解構《玻璃山》中美國夢的神話

王 曉 俊

(河南工程學院 外語學院， 河南 鄭州 451191)

解構《玻璃山》中美國夢的神話

王 曉 俊

(河南工程學院 外語學院， 河南 鄭州 451191)

美國夢是美國文化中最經久不衰的神話，促進一代又一代的美國人創造了新生活。后現代主義的杰出作家唐納德·巴塞爾姆用一百個編號排序的句子和段落拼貼而成的《玻璃山》，試圖揭穿美國夢的神話。荒誕是巴塞爾姆用于揭穿美國夢的神話和顛覆《玻璃山》元敘事的有效武器。他巧妙地運用互文性、碎片式拼貼等后現代主義技巧來制造荒誕的氣氛。

《玻璃山上的公主》；《玻璃山》；后現代主義；美國夢；現實

一、引言

美國夢是美國文化中最經久不衰的神話，促進一代又一代的美國人創造了新生活。《玻璃山》創作于一個騷動不安的年代，美國夢正經歷著一個幻想、信仰、道德的“大調整”時代。作為一個后現代主義的杰出作家，唐納德·巴塞爾姆用一百個編號排序的句子和段落拼貼而成的《玻璃山》，試圖揭穿美國夢的神話。文本中運用了典型的后現代主義技巧，如互文性、拼貼及其自動組合等。

二、美國夢是一個神話

(一) 美國夢的演變

美國夢開始于哥倫布的航海探險旅行，其美洲新大陸的發現，被認為是一個新的開始，是人類最后的最偉大夢想，同時也是謀求生存的第二次機會。約翰·溫思羅普總督帶領一群清教徒，進行了一場規模宏大的“大遷徙”，當航行到新大陸時，他作了一次“基督教仁愛的典范”的著名演講。在“阿爾貝拉”號船的甲板上，表達了要建立一個“山頂之城”的美好愿景。他說：“我們必須認識到我們將成為一座山上的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著我們。”接著他說：“如果我們在我們所做的這件事上對我們的上帝虛妄，如此就會使得上帝從我們這里收回他對我們的幫助。我們將成為一段往事和全世界的笑柄。”[1]從英國起航，“生命和興旺所在”的新國度成為他們選擇存活的指明燈。為了實現能夠成為整個世界的典范夢想，創建了美利堅合眾國《獨立宣言》和美國憲法。它們將保證所有美國人都能如愿地實現“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這被信奉為美國夢的基礎和核心。從早期的殖民地時期到20世紀60年代，甚至包括經濟大蕭條時期，美國人都堅信努力工作、勤儉節約和對上帝的信仰是通往美國夢的必經之路。在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中，許多普通美國人在霍雷肖·阿爾杰的傳說中找到慰藉。白手起家的美國人，懷揣著美國夢，很少丟棄自己的夢想，通過努力工作、不屈不撓、自力更生和嚴于律己克服重重困難，來改變自己的未來。

1935年，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簽署了《社會保障法案》，自此，美國夢已成為一個“共同夢想”。不可否認的是，美國夢的實現離不開物質的保障。最初的美國夢描繪的是一個向往平等、正義和自由的夢想國度，“從赤貧到暴富”的消費主義價值觀挖掘了美國夢的實質。“迷惘的一代”代表了“美國夢”的幻滅思潮。奧尼爾深刻反省、批判和質疑美國夢的演變，“它的基本信念是通過占有靈魂以外的財富從而占有你的靈魂——進行一場永無終止的賭博”[2]405。他言辭犀利地指出：“我們大談特談美國夢，并向全世界宣揚我們的美國夢，但是就大多數人而言，這場夢想不就是一場追求物質財富的夢嗎？”[2]406

歷史學家、普利策獎得主亞當斯在《美國史詩》中首次提出了最常被引用的“美國夢”概念，他寫道：“一直就有這樣一個美國夢：在這片土地上，每個人的生活都可以變得更好，更富足，每個人都能以他的努力和成就找到自己的機會。”[3]實現“美國夢”的偉人成功范例比比皆是，本杰明·富蘭克林、托馬斯·杰弗遜、威廉·巴特拉姆、亞伯拉罕·林肯、安德魯·卡內基等，甚至現任總統巴拉克·奧巴馬都在驗證著這個夢想，詮釋著“美國夢”的實質。后來，有很多學者針對“美國夢”的核心主題進行了闡述與評論。在不同的歷史語境下，對“美國夢”的認識也有著較大的差異。在當時特定的歷史條件下，它基本代表了大多數美國人的價值觀，體現了勤奮工作、機會均等、自由進步的民族精神。

相反，這些“白手起家”的傳奇故事，連同霍雷肖·阿爾杰作品中窮孩子的成功，都在描繪美國夢的神話：只有勤奮和努力，方可登上人生的巔峰。“在這片土地上每個人的生活都應該更好，更富有和更充實”，在向每個人承諾“人人都有機會”的保障，但這些都必須是建立在個人能力的基礎之上。“事實上，有些人會意識到‘美國夢’對于他們來說比其他人更深遠和壯闊”[4]64-68。雖然正如奧巴馬總統所述，“我的故事只可能發生在美國”才會是真實的，但這并不意味著他的傳奇經歷是可以被任何其他人模仿或重復的。

(二) 美國夢的神話

法國哲學家和語言學家羅蘭·巴特把神話定義為，一個社會構造出來用以使自身存在合理化和合法化的種種神秘意象和信仰系統，他眼中的神話是以大眾文化形式表現出來的[5]。因此，起源于清教徒新教倫理的“美國夢”，只是白人盎格魯-撒克遜新教徒文化的產物。它強調：任何一個人如果努力工作，都可以成功和獲得財富。巴特在現代主義轉向后現代主義的階段，挖掘出社會政治經濟現象中的意識形態含義，使人們清醒地反思現象背后的事實，美麗的光環只是人為炒作而已。巴特把神話解釋為一個奇特的系統，是語言層面的能指和所指呈現出的畫面。作為一個神話的美國夢，我們可以理解為“一個用于交流的符號系統”，能夠激勵一代代美國人去追求幸福，最終爬上社會階梯和打破新領域的意識形態工具。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注意到卡爾文主義者強調努力工作和積累財富，這些的確又刺激了美國資本主義的發展。因此，當美國夢成為一個神話，就是把普通人自我價值的實現，變成充滿某種詩意和神奇色彩的畫面。

三、《玻璃山》和美國夢的神話

經典同名童話《玻璃山上的公主》被收集在安德魯·朗選編的童話書里，《玻璃山》則是唐納德·巴塞爾姆的戲仿作。童話故事的原形講述：在一座險峻陡峭的玻璃山頂上，坐落著一座純金打造的城堡，里面住著一個被施了魔法的公主，有著超乎常人的美貌和財富。如果哪位男子，能夠登上玻璃山上的城堡，摘下門前蘋果樹上的金蘋果，就可以進入城堡迎娶這位公主。來自遠方的許多騎士都來試試運氣,但都沒有成功，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曾經有一位身穿金鎧甲的騎士，騎著一匹駿馬慕名而來，在他即將到達山頂時，一只老鷹突然飛來，啄瞎了馬的眼睛，連人帶馬都跌落山下，凄慘死去。終有一日，來了一個聰明勇敢、受過教育的男孩，把野山貓的利爪捆綁在自己的手腳上，爬到天黑仍未見到山頂，便精疲力竭地睡著了。當兇狠的老鷹飛來時，紋絲不動的他被看成死去的獵物，老鷹叼起他飛離而去。男子強忍巨痛，待老鷹帶他飛到接近城堡的蘋果樹頂兩英尺高處，迅速拔出腰劍斬斷老鷹的利爪，穩穩地掉落在蘋果樹頂。摘到金蘋果后，他娶了公主，并擁有她的珍寶，老鷹的血讓所有死去的爬山者重獲新生。從此他倆過上幸福的生活。

童話故事完美呼應了美國夢中白手起家的故事，一個勇敢的、有膽量的人如愿地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男孩歷經無數的苦難和挫折，距離機遇也越來越近，堅持不懈的精神和嚴于律己的態度使他最終找到了幸福和財富。故事的快樂結局喚起讀者了解美國夢的第一個版本:“我們將作為一個山上之城。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我們。”

作為一個后現代主義的前衛，唐納德·巴塞爾姆用富有意義的碎片戲仿出《玻璃山》。“當后現代主義從反現代的蠶蛹中脫穎而出，憑借自身的能力創建了自己的文化美學。”[6]46這個革命性的轉變回蕩在巴塞爾姆幾乎所有的作品中。在這一百個編號的句子中，巴塞爾姆通過揭穿神話背后的現實，呈交了他摒棄美國夢的元敘事的請愿。

首先，他把玻璃山的地點從邊緣地域搬到紐約市中心，準確地說，“在十三大街和第八大道的拐角處”。所以，對于巴塞爾姆，邊疆被關閉，這意味著源自白手起家版的美國夢里個人主義的終結,即使約翰·F·肯尼迪呼吁美國人去征服新邊疆。在民主黨大會上，他被提名為總統候選人時，發表演講所提出的新主張：“我們今天正站在新邊疆的邊緣”[7]，“我所說的新邊疆并不是一連串許諾，而是一連串挑戰”[7]。

美國經濟學家約翰·肯尼思·加爾布雷斯在他1958年的專著《富裕社會》中提到，美國已經失去了優越性，過度關注消費主義而忽略公共部分的需求，形成個人富有與公共貧窮的極大反差。美國夢已經脫離任何概念的共同利益。巴塞爾姆在文本中也表達了同樣的關注：“人行道上狗屎成堆，色彩鮮麗：黃褐、深棕、火黃、濃黃、翠綠、象牙墨、茜草紅，各色俱全。(30)有人因為砍倒了樹被拘捕了。一排榆樹攔腰折斷，躺在大眾汽車和勇士汽車之間。(31)用電鋸鋸的，毫無疑問。(32)”①

美國夢早已擺脫原有的激情，承載著理想和承諾的美國夢，已經變成追逐名望與財富的夢想。“從未有人為科學、或為成名、或為面對挑戰而登過玻璃山。(45)”相反，很多人已經失去了美國夢的信念，而是試圖從酒精中找到安慰。“我的熟人們將一個棕色的瓶子在手中傳來傳去。(34)‘最好給他胯下一腳。’(35)‘最好用尖棍戳他眼睛。’……”更糟糕的是，這些人認為夢想是高不可攀的，正試圖找到最簡單的捷徑去取得成功。他們甚至不惜一切手段，“我的熟人們在倒下的爵士中穿來穿去，搜尋戒指、錢包、懷表、饋贈女士的紀念品(蓬皮杜先生)。(65)我的熟人們正從尚未咽氣的爵士們口中撬出金牙。(69)我的熟人們爭論不休,誰該得到我的房子呢？(78)”

巴塞爾姆發現美國夢的傳統象征正面臨著空前的挑戰，物質生活越來越豐富，而人們卻越來越不快樂，那么，今天定義的美國夢到底是什么呢？這個問題深深地刻印在人們的頭腦中。“幾只夜鶯從我身邊飛過，腿上都綁上了交通燈。(72)”象征和符號混合在一起。巴塞爾姆認為符號只是符號，有的只是迷惑大眾的眼睛和判斷力。他相信爬上玻璃山的一個充足理由，就是對象征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消費主義盛行在追求物質欲的過程中，使得消費能力與日俱增，信用消費額大幅上升，而負債消費的“金錢革命”卻成為“更美好、更富有、更充實”生活的新內涵。許多人更相信引人注目的財富和運氣。信用卡、公共基金和次貸抵押扭曲了美國夢。巴塞爾姆發出預言的聲音，在小說的結尾處喚醒著讀者。“我朝象征走去，象征上是一層一層的意義。我一碰到它，它立即變成了一位美麗的公主。(97)我將美麗的公主倒著身子，朝山下的熟人扔去。(98)”巴塞爾姆認為，美國人應該學會克制過大的采購力和承擔債務的意愿。美國經濟仍在不景氣中，金融危機的陰影仍籠罩著美國夢的藍色天空。披荊斬棘得到的她，不再是一個能帶來財富、幸福和成就感并值得追求的公主了，也不再代表“一個更美好，更富有和更充實的生活”了。相反，她是消費主義的畸形產物，而被淪為一張透支信用卡，為了泄憤而最終被“扔掉”。殘酷和冷血充斥著社會的角落，人們踏上找尋過去所失去的東西的迷惘之路。

四、荒誕背后的現實

荒謬是后現代主義作家的典型創作風格。荒誕是巴塞爾姆用于揭穿美國夢的神話和顛覆《玻璃山》元敘事的有效武器。他巧妙地運用互文性、碎片式拼貼等后現代主義技巧來制造荒誕的氣氛，但細心的讀者總是可以構建出喧囂與憤怒背后的現實。

(一)互文性

互文性是由后結構主義者朱利婭·克里斯蒂娃提出的，是后現代文學的一個文本策略。克里斯蒂娃認為，在兩個或兩個以上文本之間發生的互文關系中，某一文本通過記憶、重復、修正，向其他文本產生的擴散性影響通常被稱為互文性[8]。互文性是作者的轉譯文本與讀者熟悉文本的話語空間和對話。

根據互文性的策略，文字的編碼、形式和系統導引著整個文本的意義。閱讀就像是在不同的文本中旅行，而意義是由讀者在文本的穿梭中構建起來的內容。在特定文化下的引語或典故與轉譯文本或解釋文本之間便形成了互文文本。

《玻璃山》中：純金的城堡、騎士們、老鷹、攀上玻璃山的路以及公主，都是作者傳遞給讀者的編碼。依據童話故事所宣揚的傳統價值觀，對紐約市中心的語境進行解碼，讀者會自動地填補這100句中存在的所有空白間隙，最終獲得自己的理解和獨到見解。

玻璃山變成了一個玻璃外殼的現代摩天大樓。“一觸到玻璃山，你會感到一陣涼意。(16)往內窺視，你會見到山的深處在閃耀著藍白色的火花。(17)大山聳立在第八大道上，就像一座雄偉壯麗的辦公大廈。(18)”公主已經變成了在童話故事里的一個拜金女。 “她給了他所有的財富，年輕人變成了一個富有而強大的統治者。”但在巴塞爾姆的小說中，“我朝象征走去，象征上是一層一層的意義。我一碰到它，它立即變成了一位美麗的公主。(97)”

互文性的過程是打破舊文本而創建新文本的復雜過程，在不同文本的無休止交流中分裂、零碎及重新組合，最終賦予一個新的潛在的語言意指結構。因此，整個文本是在傳統與反傳統的意指動態交流中找到媒介，是在作者與讀者之間，進行的一場開拓性意指系統的自我實踐和革命。

(二)拼貼

拼貼是借用典故、神話、成語等，把看似毫無關聯的片段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反映復雜現實的后現代主義寫作手法。巴塞爾姆寫道，“拼貼的原則是20世紀所有藝術的中心原則”[9]。《玻璃山》通常被稱為他拼貼藝術的代表作。小說中，他把不同的、甚至沖突的圖像映射到同一塊畫布上：“一座山、紐約市的第八大道、幾只夜鶯、交通燈、一個身披淺棕色盔甲的爵士和幾群喧鬧嘈雜的街上的人們(80)”。此外，在講述情節的過程中，插入了童話里的部分內容作為文本的基礎。問題和答案混合在一起，經常因為敘述的流動性而被中斷。錯位的排序使得故事更富有活力，刺激了讀者的閱讀視野。電影及文學評論家理查德·什克爾給他冠以如此頭銜，“巴塞爾姆幾近崩潰，他幾乎所有的作品，尤其是后面的幾部，都是拼貼品。因此，如果你從他困惑的作品中脫離出來，就強烈地意識到這是一個雜亂的圖像和想法，你要把握住他的基本方向”[10]。

通過拼貼，巴塞爾姆深受福柯所謂異托邦的論述影響。福柯的后現代理念認為，烏托邦是現實社會里規劃設想的一個理想虛構空間；而異托邦則是思想和想象中有著社會實踐、人我互動的想象性空間。這在暗示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看似規規距矩的時間和空間概念里，總有我們自覺或不自覺間而劃分出來的狹小空間，存在著諸多可見或不可見的異托邦。它打破了正常生活的平靜，而譜寫出虛實、濃淡和動靜交錯的起伏變化韻律，引發出深層次的審美聯想。

因此，文本在展現美國夢的演變過程時，借助于拼貼而反映出一個現實社會展廳的全貌，形成設想中的異托邦。在讀者結束閱讀的那一時刻，丟棄了“拿來”觀點，用質疑的眼光得出見仁見智的不同結論，不斷填補幻想與現實的思考和對話。在顛覆習以為常的空間結構中，轉變以往約定俗成的空間觀點，進入作者揭開現實面紗的想象空間。

五、結論

通過以上解析，可以看出《玻璃山》中荒謬背后的現實。唐納德·巴塞爾姆顛覆了美國夢的主流文化，揭開一個荒謬的、碎片拼貼的現實世界。用一百個支離破碎的詞組和句子拼貼成一個完整的畫面，為讀者展示了很多可以理解文本及現實的途徑，成為讀者意識形態領域的自主選擇。從美好童話戲仿變成光怪陸離的荒誕故事，見證美國人樂觀情緒的漸漸消失。個人英雄主義的西部美國夢已經成為過去，在人們追求名望與財富的功成名就之時，理想和承諾不復存在。早已面目全非的美國夢只是一個神話而已。

注 釋：

①《玻璃山》中共有100句，文中括號內數字是按照100句中的順序排列的，文中譯文均出自唐納德·巴塞爾姆.玻璃山.金學琴，譯.載外國文學2001第3期。

[1]維基百科：山上的城——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http://zh.wikipedia.org/w/index. 2013-03-12.

[2][美]克羅斯韋爾·鮑恩.尤金·奧尼爾傳[M].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1988.

[3]徐賁.“中國夢”與“美國夢”的差別[EB/OL]. http://blog.sina.com.cn 2013-04-22.

[4]Kamp, D. Rethinking the American Dream[J]. Vanity Fair.劉志偉,編譯.重溫“美國夢”.新世紀周刊，2009-03-21.

[5]張青嶺.羅蘭巴特的神話分析及其對當代中國大眾文化研究的意義[J].長春大學學報，2006(2).

[6]Harvey, D. The Condition of Postmodernity[M].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ing Ltd., 1990.

[7]Schlesinger Jr., Arthur M. A Thousand Days: John F. Kennedy in the White House. Life Magazine[J]. July 16,1965.

[8]陳永國.互文性[J].外國文學，2003(1).

[9]尚必武，胡全生.語言游戲、敘事零散、拼貼——論《大大方方的輸家》的后現代創作技巧[J].四川外語學院學報，2007(4).

[10] Johnson, R. E. Jr. Bees Barking in the Night: The End and Beginning of Donald Barthelme’s Narrative. Boundary 2[J]. Vol. 5, No. 1. 1976.

【責任編輯：郭德民】

2014-10-21

河南工程學院英語語言文學研究中心資助項目(編號：YJJJ2013010)； 河南工程學院博士基金資助項目(編號：D2014033)。

王曉俊(1976-)，女，河南商丘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英語語言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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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3600(2015)01-008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