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骨氣是啥?不知道
自從我家老大凌域在懸壺泉西北角開了一家坐騎販售店后,九天的仙女們齊刷刷地往這兒趕,場面極其壯觀。不是我這個打工仔不替老板著想,而是你見過女仙自己騎著一只麒麟獸,牽著一只赤焰馬,遛著一只池風犬的詭異場面嗎?關鍵是這些女人竟然還孜孜不倦地每天在店門前排隊!我委實不能理解啊,我們家老大,真的有那么好看嗎?
“昨日剛上的貨又脫銷了。”凌域撥了一下算盤,長眸微斂,笑著看我,“她們都走了,嫣兒你可以下來了。”
我撇撇嘴,撲棱著翅膀從懸天梯上飛下來:“來了四十三位客人,其中有二十個偷親了老大的臉,還有三個嚷嚷著要爬上老大的床,還有……”
“我讓你在懸天梯上坐著,好像……是為了讓你監督有沒有人偷牽我的坐騎吧?”
我一時語塞,聳聳肩,無力反駁。
“丟了三只瀟池兔,作價的話……恰好是你三日的飯錢。”凌域將算盤噼里啪啦打得飛快。
“老大,你不能這樣對待一只還沒有發育好的小女仙!”我咬著手指裝楚楚可憐樣。
“哦?哪里還沒發育好?”凌域側目看了我一眼,目光輕佻地掃過我的胸部,“哦,是還差那么一點兒。”
我將一只因為鬧肚子而沒賣出去的豬丟過去:“今晚你和它睡!我不陪你了!”
“好啊,那晚膳你和它一起吃。”凌域面不改色,修長的食指遙遙一指墻角的豬食槽。我咽了一口吐沫,頓時渾身都軟了。
“今晚仙君要蓋哪床被子呀?是碎花的那床,還是墨綠的那床?小的給您去準備。”我諂媚地笑著飛過去。
骨氣是啥玩意?沒見過,不知道。
“那,就碎花的那床吧。”凌域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笑了。
喏,你看,這就是我腹黑殘暴又奸詐的老大凌域上仙。他仙力非凡,臉蛋絕美,在哪個殿里做官都屬于能把一票副職的仙官比下去的主兒。最后,連仙帝都看不慣他了,找了個理由把他趕出仙宮的政治界,讓他自己下海從商了。
我呢,是被他從破爛堆里撿來的一只鳥。當初他將灰溜溜的我從滿是餿味臭味的垃圾堆里拽出來的時候,我激動得哭著撲進他雪白的衣衫上:“你是我爹?”
“誰是你爹?”他悲哀無比地將臟兮兮的我拉開一段距離。
“那你是我娘?”
“是你大爺!”凌域不容我多說,黑著臉就往家走。
“哦,大爺!”我很開心。不是爹娘也好,總算有個大爺可以依靠了啊。
不過那天晚上,我就知曉了事情遠遠沒有我所想的那么美好。
我被那個面癱上仙拉上了床,跟他屈辱同寢。夜里繁星照在我淚光閃閃的小臉上,這次我總算知道了,這個男人,根本不是我的家人,他是有夜里怕黑的毛病。而我又是仙界唯一殘存的一只夜光鳥,對于他來說,可不寶貝得厲害?
“我這宮里可不養閑人,你既然沒什么錢,那么就以后好好修為,做本仙的坐騎吧。”
看,他是有多么的尖酸刻薄啊!
2.本仙終于可以騎你了
眾仙都說,我能做凌域上仙的暖床侍女,是多么令人嫉妒的一件事。但是只有我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被窩焐得太熱了不行,焐得太涼了也不行,每次焐好,不管我在溫暖的被窩里睡得有多死都會被他丟出來。
多少次我想要掀開他的被窩,給他傾盆灑上冷水以解心頭之恨,最后都以我拉開被窩之后,看到他一身肌肉鼻血噴涌而出而結束。
就這樣,我乖乖地趴在他寢殿的長椅上發著幽幽藍光睡去……如慈母一樣,安撫著他那一顆怕黑的小心靈。
這日,我在夢里悠悠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張越貼越近的大臉……
“不要啊,老大!你這是干啥?”我雙手環胸,騰地一下子坐起來,腦門直直撞上了凌域的腦袋。
凌域疼得齜牙咧嘴捂著腦袋退到一邊:“曲嫣!你個死鳥!”
“你……你……老大,我……我還是一只純潔的未成年小鳥,你不可以亂來啊。”
凌域的臉頓時黑了一半:“誰要亂來?是你長大了……”
我的一雙眼珠子差點掉下來,更加抱緊前胸,眼淚嘩嘩往下淌:“就知道你一定是摸……摸到了,嚶嚶嚶……”
凌域的臉黑成了炭,咬牙切齒地將我從長椅上拉起來:“你幻回原形,張開翅膀試試。”
我一愣,滿臉的莫名其妙,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幻回了夜光鳥,張開了翅膀……天了嚕!這是什么?一雙巨大的神翼在我的身后展開,散發著幽幽的白色仙光,美麗異常,凌域看呆了。
他雙眸一亮,開心地一把抱起我:“太好了,本仙終于可以騎你了!”
我一口老血險些噴出:“老大你……”
“每日里看著其他神仙都有坐騎飛來飛去的,只有我連進貨都要徒步去,委實累死本仙了。”凌域揚眉吐氣般挑了挑眉毛,十分滿意地打量著我。
長舒一口氣,看來又是我想歪了。
“快去準備一下,今日該去進麒麟獸的貨了,你正好同我前去。”凌域眉飛色舞地收拾起貨物登記簿。
我想了想一個凌域上仙和三百只麒麟獸坐在我翅膀上在空中翱翔的樣子,只覺胸口一陣悶痛:“老大,能不能換個坐騎?”
“不行,我對別的獸毛過敏。”凌域完全不把我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在眼里。
我絕望地在腦海里死了一死,抖抖羽毛,沖著他的胯下悲傷地飛了過去……
3.我是決戰“功臣”
我馱著凌域飛了數十里才到達目的地。
整個過程中,我將他摔下去三次,他爬上來揍了我三次,外加我和別的鳥撞上三次,最后滿臉擦傷的凌域翻身下來的時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哀怨而悠長。
這不能怪我,什么坐騎沒有個磨合期啊?誰叫那凌域的臀形和我的脊背不搭,磨合磨合就好了。說來也真是的,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干嗎把臀形生得那么完美啊!
許是我盯著凌域的屁股看得太過認真了,等到他前腳邁進了坐騎批發市場的大門時,我一個腳步沒剎住整個人跟著撞了上去。只不過他是拐彎進了嘯天狼的房間,而我……是撞到了大門上,臉貼著門框就滑了下來……
“沒想到這鳥娃子跟了你這么久,卻依舊還是如此之蠢,哈哈哈。”頗為猥瑣的嗓音傳過來,我麻得渾身一哆嗦。
居然是這個聲音!當初我在垃圾堆里同悲慘的命運浴血奮戰之時,這個嗓音曾經在我的腦袋上響起過一次。我一臉天真無邪賣萌地看著他,渴望這個老頭能帶我回家。看他那模樣應該是從天庭政界退休的老干部,閑來無事遛遛鳥啥的,他應該不排斥才對啊。
可是這貨當時居然抿嘴笑著把我又扔回了垃圾堆里,還念叨了一句:“長得這么丑,一定賣不出個好價錢。”
他定是當我沒幻為人形呢還聽不懂人話,復而又齜著一口大黃牙安慰了我一句禪語:“那啥,我是說你緣不在此,還愿靜候其人。”
這個專注顏控三十年的變態老男人,今天居然又讓我碰到了!
就在我摩拳擦掌躍躍欲掐之時,凌域卻率先開了口:“哦?我倒不這樣覺得。”
老狐貍一般的笑容躍然在他的臉上,我識相地躲在他的身后,知道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是要毒舌無疑了!
“她有一個絕頂聰慧、無人能比的主人,何必還要自己帶腦袋出來呢?赤腳上仙該不是忘了,上次圍棋比賽上我連虐你七十三局的事兒了吧?”
凌域抿嘴迷人一笑,我高興得拍著巴掌叫好,叫著叫著就發不出聲音了。
“不對啊老大,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啥叫沒帶腦袋出來?”我腦袋冒煙雙手掐腰看著他。好歹我也算你凌域宮的人,你這么黑自己人,真的好嗎?
“哎喲,看來你的小白鳥不這么想呢。”赤腳大仙撫摸著自己的坐騎嘯天狼的腦袋,奸詐一笑,“既然你們主仆二人并非一心,我看凌域上仙就把這白鳥送與我罷了。巧了,我這寶貝狼今日正念叨著想吃些鳥肉……”
嘯天狼好像得了什么口令,雙眼一紅,低吼著準備向我撲過來,我嚇得尖叫一聲,騰地一下躥到凌域的身上,抱緊他的頭大喊:“老大,救我啊!”
“你擋到我的視線了……”凌域一臉黑線,伸出的手已經捏好訣卻不知彈到哪個方向。
我趕忙把屁股挪開一點點,凌域的訣彈出一道藍光把嘯天狼打翻在地。
見到自己的愛狼翻了跟頭,赤腳老仙頓時就崩潰了:“你……你賠我狼兒!”
“是你的狼調戲我的愛鳥在先。”凌域背過手去,翩然一笑。
我的心底泛起一顆一顆的小紅心,嘿嘿嘿,那個“愛鳥”說的是我嗎?老大看起來挺端莊,原來大場合里這么大膽呢。
“三日后,昆侖山頂決戰,你不來,我就等,死等!輸了,你把你的鳥送我做烤乳鴿,贏了,我包圓你店里所有坐騎!”
“你把她烤了可不行……”凌域溫柔牽起我的手往身后一扯,我心下一暖,想著他這準是心疼人家呢。
“以后,我騎啥?”他拉了長音,繼續道。
一盆冷水瞬間就潑滅了我一顆火紅的少女心。
“這樣,若我輸了……我便將我的住處凌域宮賠與你,如何?”
我在凌域的身后給他跪了。老大啊老大,你賭啥不好你非要賭房子,難道你要在我們輸了之后陪我一起睡通天橋嗎?
這要是擱在我睡垃圾堆的往日也就罷了,但現在我可是一只嫌貧愛富的鳥了,我很有志氣,我要離家出走,不跟你混了啦!
4.老大的心事你別猜
唉,剛才的抱怨都只是在心里說說而已。
我要是準備離開凌域的話,早就離開了,何必等到現在呢。實在是我這個鳥和別的鳥不一樣,一輩子都只能認一個主人。所以當他帶我回家吩咐女傭給我洗白白的那一刻,我的使命感就告訴我要死心塌地跟著他了。嗯,所以后來,他又多進了三十只麒麟獸讓我背回來,我都沒殺了他,我對他肯定是真愛。
為了能讓凌域贏了那場決斗,我充分挖掘了我作為一只鳥能言善辯的本性,從天宮各路挖掘了赤腳老仙的各處弱點,譬如他吃飯時必須配著一只雞腿才能下咽啊,穿內褲必須要黃色的才行啊,拿劍的時候必須捏著蘭花指才能發招……諸如此類的,可惜全部被凌域那個變態給否決了。
“你要相信我。”凌域合上手上的賬簿,魅惑萬千地看著我一笑,“有嫣兒給我加油打氣,便夠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我沒有腦子不要插手妨礙他比賽就好了,開玩笑,我會聽不懂?
“那就好。明天你一定要贏啊,我可不想以后每天晚上睡在樹杈子上。”
果然不負我望,昆侖山上凌域和赤腳老仙山頂一戰,穩占上風的凌域因為頭天晚上吃錯了我拿過去的,本來是給麒麟獸的飯菜而下腹一痛,被赤腳老仙大笑著踢下了山。
我滿眼含淚地撲過去接住他:“老大,我今晚睡樹杈,你看著挑,我不說話。”
凌域坐在我身上,顫抖了幾下,我當時全然當他是哭了,心疼得不行。所以,當晚上我和他同眠在通天橋上之時,我對他好生安慰:“房子沒了還可以再建,人沒了可就回不來了,你看你這張臉這么好看……哦不,我是說你這么有內涵的一個人……悲傷過度沒了多可惜。”
凌域托腮淺笑著看我,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也覺得我長得好看?”
我諂媚一笑:“豈止好看,簡直慘絕人寰。”
“那……”凌域忽然起身,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他,他居然向著我走來的同時在脫衣服,這是什么節奏?沒人跟我說啊,我哭。
“如果我們相擁而眠,你該不會對我產生什么不健康的想法吧?”凌域脫掉上衣,露著精壯的胸邪笑著看我。
我嘴一撇,咬了牙吐字:“士可殺不可辱!雖然你很美,但是我也是有節操的鳥!不信你來抱我,我……我絕對心如止水!”
“那就好。”還未等我說完,凌域就勾了勾手指,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竟然猛然使用法力,把我擁進了懷里。
我和他齊齊躺下,兩個人緊挨著的唇瓣不過咫尺,我居然還能看到他唇畔尚未褪去的得逞笑意!
“你……你好歹是我的老大,你怎么能調戲我啊?”我粉拳直搗他的心窩。
“噓,別吵。”凌域雙臂用力,將我向懷里更加緊了緊,“好冷……”
好嘛,我一顆羞恥心算是憋在心里再難解脫了。原來他只是怕冷,所以讓我幻出了羽毛來給他取暖!
我委屈萬分地在他懷里發著幽幽藍光給他取暖,半個時辰后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我心里一酸,難道以后都要在通天橋上過夜了嗎?好可憐啊。
我抽抽鼻子,正要往他的懷里再縮一縮,卻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凌域幽幽的嗓音:“明天,我的一個舊友云華上仙,答應收留我們了。”
“原來老大你還沒睡啊?”我竊喜一笑,暗自慶幸終于不用睡大橋了。
“嗯。”凌域極為奇怪地道了一聲,聲音啞啞的,他忽然把我推向一邊,自己合了衣衫躺到了另一側,“你離我遠點,否則……我睡不著。”
我翻了個白眼重新把他的頭扭過來:“可是老大,是你自己要抱著我取暖的呀。”
“我說現在不用了!”他用力,又把頭掰了回去,臉色還紅紅的。
他生氣了?他居然生氣了!他為啥生氣?要想讀懂一個腹黑老大的心思,可真是難為死我這只鳥了!
唉,剛才的抱怨都只是在心里說說而已。
我要是準備離開凌域的話,早就離開了,何必等到現在呢。實在是我這個鳥和別的鳥不一樣,一輩子都只能認一個主人。所以當他帶我回家吩咐女傭給我洗白白的那一刻,我的使命感就告訴我要死心塌地跟著他了。嗯,所以后來,他又多進了三十只麒麟獸讓我背回來,我都沒殺了他,我對他肯定是真愛。
為了能讓凌域贏了那場決斗,我充分挖掘了我作為一只鳥能言善辯的本性,從天宮各路挖掘了赤腳老仙的各處弱點,譬如他吃飯時必須配著一只雞腿才能下咽啊,穿內褲必須要黃色的才行啊,拿劍的時候必須捏著蘭花指才能發招……諸如此類的,可惜全部被凌域那個變態給否決了。
“你要相信我。”凌域合上手上的賬簿,魅惑萬千地看著我一笑,“有嫣兒給我加油打氣,便夠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我沒有腦子不要插手妨礙他比賽就好了,開玩笑,我會聽不懂?
“那就好。明天你一定要贏啊,我可不想以后每天晚上睡在樹杈子上。”
果然不負我望,昆侖山上凌域和赤腳老仙山頂一戰,穩占上風的凌域因為頭天晚上吃錯了我拿過去的,本來是給麒麟獸的飯菜而下腹一痛,被赤腳老仙大笑著踢下了山。
我滿眼含淚地撲過去接住他:“老大,我今晚睡樹杈,你看著挑,我不說話。”
凌域坐在我身上,顫抖了幾下,我當時全然當他是哭了,心疼得不行。所以,當晚上我和他同眠在通天橋上之時,我對他好生安慰:“房子沒了還可以再建,人沒了可就回不來了,你看你這張臉這么好看……哦不,我是說你這么有內涵的一個人……悲傷過度沒了多可惜。”
凌域托腮淺笑著看我,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也覺得我長得好看?”
我諂媚一笑:“豈止好看,簡直慘絕人寰。”
“那……”凌域忽然起身,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他,他居然向著我走來的同時在脫衣服,這是什么節奏?沒人跟我說啊,我哭。
“如果我們相擁而眠,你該不會對我產生什么不健康的想法吧?”凌域脫掉上衣,露著精壯的胸邪笑著看我。
我嘴一撇,咬了牙吐字:“士可殺不可辱!雖然你很美,但是我也是有節操的鳥!不信你來抱我,我……我絕對心如止水!”
“那就好。”還未等我說完,凌域就勾了勾手指,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竟然猛然使用法力,把我擁進了懷里。
我和他齊齊躺下,兩個人緊挨著的唇瓣不過咫尺,我居然還能看到他唇畔尚未褪去的得逞笑意!
“你……你好歹是我的老大,你怎么能調戲我啊?”我粉拳直搗他的心窩。
“噓,別吵。”凌域雙臂用力,將我向懷里更加緊了緊,“好冷……”
好嘛,我一顆羞恥心算是憋在心里再難解脫了。原來他只是怕冷,所以讓我幻出了羽毛來給他取暖!
我委屈萬分地在他懷里發著幽幽藍光給他取暖,半個時辰后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我心里一酸,難道以后都要在通天橋上過夜了嗎?好可憐啊。
我抽抽鼻子,正要往他的懷里再縮一縮,卻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凌域幽幽的嗓音:“明天,我的一個舊友云華上仙,答應收留我們了。”
“原來老大你還沒睡啊?”我竊喜一笑,暗自慶幸終于不用睡大橋了。
“嗯。”凌域極為奇怪地道了一聲,聲音啞啞的,他忽然把我推向一邊,自己合了衣衫躺到了另一側,“你離我遠點,否則……我睡不著。”
我翻了個白眼重新把他的頭扭過來:“可是老大,是你自己要抱著我取暖的呀。”
“我說現在不用了!”他用力,又把頭掰了回去,臉色還紅紅的。
他生氣了?他居然生氣了!他為啥生氣?要想讀懂一個腹黑老大的心思,可真是難為死我這只鳥了!
5.難道你想睡我
合眼入夢,夢里,我撲棱著翅膀來到一處溫泉。
見四處無人,我竊喜,偷偷摸摸地隱去自己的一身羽衣,撲通一聲跳入熱氣繚繞的溫泉之中。這感覺,好不愜意……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我撩撥著水流的手猛然在自己的胸處停住,忽然意識到這哪里是一處溫泉啊,這明明就是一口大鍋啊!
“嫣兒皮厚,要多煮些時候才能煮爛,來,加大火。”
天啊,這里居然還有男人!我淚流滿面地往外爬,對了,這個聲音為什么這么熟啊?難道是……
“嫣兒,你快看看我是誰!”凌域站在我的頭頂上,一張大臉俯下來,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真是痛心啊,虧他還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居然這么狠毒,殺害自己養大的鳥!嗚嗚嗚,老板,你既然不仁,那也別怪我不義了。我威風凜凜地幻出自己的一對兒翅膀,照著凌域的小白臉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嫣兒,你醒……”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霎時就把凌域的話給打沒了,云華上仙張大嘴巴看著口水橫流、初睜睡眼的我,就這樣對自己的老板實施了暴力……
我用了幾秒鐘來清醒自己……然后,我決定跪著去把我的老板扶起來,因為這樣子看上去比較有誠意。
“曲嫣!”凌域的臉黑得像哮天犬的毛一樣,滿滿的都是殺氣。
“老大你聽我說,我方才做了一個夢,夢到老大你選美比賽得了第一名,然后……”我滿臉賠笑,內心卻暗自吐槽,其實這事都怪凌域他自己好不好!要不是他大半夜的發神經非要摟著我睡,嚇得我心跳過速,渾身發熱,不然我怎么會夢到自己被放到一口很大很大的鍋里煮得正歡呢?
云華上仙看著我和凌域打打鬧鬧,撲哧一笑:“姑娘日后盡管睡,小仙會暫時收留二位的。”
凌域冷著臉一把將我推開,轉而對著云華揖手一笑:“有勞。”
到了云華上仙家里,我一下子呆住了:“多謝上仙啦,只是這院中好像只有這兩間房吧?我和我老大都住了,那上仙去哪里?”
云華被我問得一愣,一臉天真地反問我:“你們主仆二人不睡一起,難道你想睡我?”
這都什么鬼?不過,好像也有點道理哦,我竟無力反駁!我扭過頭本想詢問下我老大的意見,卻發現他一臉春意盎然地盯著窗外,兩只喜鵲你儂我儂地在樹上玩親親,而他,一臉向往……
也是醉了!
夜里,我站在床榻前,咬著手指看著在榻上橫臥的凌域,決定跟他談一談:“老大,你有沒有發現這間屋子和咱們以前住的……不同?”
“嗯……小了些,不過還不錯。”凌域橫臥榻上,笑著看我。
我見他故意裝作不知,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老大,這里只有一張床,沒有長椅,我在哪兒睡?雖然我很想自己獨霸那張床,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哪里有仆人把主人趕下床的道理是不?所以只要老大愿意給我一床被子讓我打打地鋪就好了……”
半晌無語,凌域居然沒有理我。
我委實惱怒啊,剛準備抬起頭再大聲地抗議一次,卻發現自己竟然被一股巨大的仙力扯上了床,凌域一只手攔住我的腰,下一瞬竟又一次把我拉到了他的懷里!
“老大,你,我……睡不著。”我語無倫次,只覺心跳加速!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臉好燒,老大你昨夜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誰要和你一樣?多話的鳥,閉嘴,睡覺!”
老大吼了我,我頓時耷拉下小腦袋不敢再反駁了。夜漸深,我終于抵抗不住睡意眼看就要睡著,就在這一刻,我居然看到凌域偷偷揚起了嘴角……
6.靠譜的,就像我這樣
真沒想到,這種寄人籬下的屈辱日子凌域居然真的過得下去。
關鍵是,他居然好像還蠻樂在其中的。坐騎販售店里的那群獸寶寶他一個也不管,悉數都交給了店里幫忙的小仙,而他自己拉著我竟然在云華上仙的院子里種起了白菜!
我委實心虛啊,我一邊跟在凌域身后撒著菜籽,一邊偷偷打量他的表情,看看有沒有呆滯流口水等癥狀,是不是被打擊得有點……傻了。
“老大,現在仙界的果蔬業好些年都不景氣了……”我在一旁好心點撥他。
“嗯。”凌域撒籽撒得十分專心。
“那你為什么還要拋棄好好的坐騎販售店不管,卻來這里種白菜?”
“我有說我不管嗎?”凌域直起腰,眉毛微挑看著我,“昨日浴血鳳才產了崽,我才去看過。”
我一愣,隱隱覺得這有點不對啊。
“老大你……”我張大嘴巴,委屈地看著他,“該不會是要辭退我,有了新的美女助手吧?”
凌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云淡風輕地俯下身繼續撒籽:“猜對了。”
“是哪個賤人?”我腳下生風,眼中冒火地轉身就往店里跑,凌域想攔住我卻只揪下來幾撮羽毛。
這對于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我做得這么好,兢兢業業,他憑啥把別的女人換成我?
從來沒這么委屈過,到了販售店前,我展開翅膀氣勢洶洶地飛進去恨不得立刻看到那個小賤人的模樣,卻因為沒看路,一頭撞到了一個物體身上。
一聲脆弱的嚶嚀響起,我揉著額頭緩緩落在地面上,睜眼一看,果然……
販售店的招牌顧客,一人買了四十三頭坐騎依舊每日排隊在第一名的葵花仙子,真的是她!如今粉絲也能翻身做女主人了嗎?嗚嗚嗚,她這算是追星成功的典范嗎?
我咬著嘴唇看著她,凌域恰好在此時趕來,看到葵花仙子跌坐在地上,趕忙過去將她扶起:“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嬌軟的身軀重新跌坐在凌域的懷里,這招數,簡直不能再老套!
看到這場景,我急得眼睛都紅了:“老大,你看她這般嬌弱,怎么能照顧好靈獸們呢,我力氣大呀,給麒麟獸洗澡我自己都能搬得動它,還有,你看那邊的糞池,都是我一人清理好的,我很能干啊!”
我心酸不已地拿著淚眼看他,明明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和凌域的心血啊,我們兩個人一起打拼的成果,現在,現在他怎么能把我丟一邊了呢?每天跟著他一起奮斗的日子,我都已經習慣了呀。他怎么能,就這么不要我了呢?
凌域眸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走過來,一臉嚴肅地將哭倒的我扶起:“曲嫣啊,你看,我年紀也不小了,這家里店里的,不能沒有個女人不是?”
我一聽,更急了:“她,她,她——看上去就是個花瓶子靠不住的,老大你得找個靠譜的啊。”
“何為靠譜的女人?”凌域挑眉,故作不懂地看著我。
“就像我這樣的呀!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能打野獸能斗天狼!”
凌域一愣,而后揚起了嘴角:“巧了,我也是這么想的!”
“呃,所以呢?”我一時不能反應過來。
“你不是被辭退了,你是……升了。”凌域臉上慢慢騰起一朵紅暈,“我給你換了個職位,咳咳,希望你喜歡。”
我似懂非懂地看著他,認真思忖片刻后開心得一拍大腿:“啊哈,老大我明白了!你是準備把新開的菜園子交給我打理是嗎?那以后我也是老板了是不?”
凌域咬著牙看了我許久,我曾一度以為他是準備將我撕碎了喂豬……
“是……娘!”他一臉凄然地對我道。
“啥?娘?不行不行,老大我受不起啊!”我嚇得連連擺手。
“是老——板——娘!你給我聽清楚了你這只死鳥!”凌域跳了腳,雖然看上去,我好像把我家老大氣壞了,可不知道為啥,我的心里竟然一陣一陣莫名地欣喜,好像,就要開出花來了。
春天來了,我這難道是,要戀愛的節奏嗎?
7.嫁個美男做夫君
一切發展得實在是太快了!
繼那日凌域毫無浪漫可言的表白之后,居然只用了三日的時間,他就把我包裝成新娘子娶進了門,關鍵是,我們沒有家啊,諸如把云華上仙趕出去之類的羞赧事,也就凌域能夠做得出來了。
我想云華上仙一定很后悔吧,真是一朝交損友,十年空余恨啊。
自從我成了凌域的夫人之后,我再往仙界溜達的時候,都變成了另外一幅光景。一票女仙都哭天喊地地擺地攤賣坐騎,還說什么心已死,別讓她們看到曲嫣那個小賤人,否則亂棍打死。
太恐怖!這我哪里還敢逛街啊!于是,我終日埋頭在菜園子里,將一腔熱情都賦予了我的大白菜上,幸好啊,我的大白菜長勢還是極其喜人的,一棵一棵挺拔玉立。
一直到那天,凌域回到家,二話不說就在白菜地下挖了一個地窖……
當我被他莫名其妙地關在了地窖里面的時候,我真是一臉黑線啊:“喂!凌域你搞清楚,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好不好?你干嗎要金屋藏嬌啊?再說了,你就算要藏我,不用金屋子,銀屋子,好歹也得是個土屋子吧,挖個地窖算是搞哪出啊?”
地面上一陣寧靜,凌域那個瘋子顯然已經走遠……
我蹲在地窖里,抱著白菜哭得很是傷心。當我哭了三個時辰之后,忽然發現地面上響起了一陣仿佛地震般的腳步聲,然后就是一票女仙惡狠狠的叫喊:
“讓曲嫣出來,我們要和她決一死戰。”
“對,贏了的人才能爬上凌域上仙的床。”
“再不出來,我們就踩爛你的菜園子!”
天知道我真的趴在石門上心碎了無痕地想要出去救我的大白菜啊,那啪嘰啪嘰的踩踏聲簡直把我的心都要踩成碎末了啊。
終于,在我的欲哭無淚中,地面上漸漸安靜了下來,隨后石門緩緩打開,我看到兩個奇奇怪怪的人走了進來……
對,真的是很奇怪的搭配!居然是……赤腳老仙和云華仙人!
“恭喜曲嫣仙子!”二人一齊媚笑著向我走來,我登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連后退,擺手道:“二位大仙,有話好好說!”
“哈哈,仙子想必還不知道,我和赤腳二人,都是凌域的鐵桿兄弟……”云華大笑,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赤腳假意要了凌域的房子,我遵從凌域的吩咐,只留一間屋子一張床給你們,就是想給你們二人創造親密接觸的機會啊。”
我哭,原來我早就被凌域那小子盯上了竟全然不知。
“那他為啥不在自己家里跟我表白?”
“哦?在家里跟你表白,恐怕在屋外蹲守的女仙瞬間便會殺進來吧?”
我迷茫地看著從陽光下緩緩走來的、帥慘了的凌域,傻傻道:“那,你為啥要把我關進地窖?”
“那還用想?自然是為了保護我的愛鳥。”凌域大笑著走下臺階來,周身沐浴在光線中的樣子簡直把我迷得魂魄都要飛了,“我早已猜到這群瘋狂的女人會搞個聯盟,我怕她們傷害你,便做了這樣一個菜園子作為掩護。稍作引誘,她們便追過來踩壞了咱家的菜,如今我已一紙訴狀交由仙帝,現在,我的寶貝嫣兒,到我們的二人時間了。”
他笑著向我走來,張開雙臂,那小模樣簡直醉得我整個人都迷離了。
我撲過去,哈哈,我這算不算笨鳥先飛?嫁個美男做夫君,真真是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