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世界 警察出沒

按照我們的傳統看法，“黃賭毒”全面合法的阿姆斯特丹是個魚龍混雜之地。這個全歐洲人口最密集的所在，匯聚了來自全球各地的各色人等，從事著各種各樣的行當。其中某些人和他們從事的某些事物并不是那么美好，這就需要一定數量的警察和便衣警察來攙和攙和。

乞丐堆里冒出便衣警

據稱，在阿姆斯特丹，您可以找到來自全球任意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地球人。無論是當地的，還是外來的，職業五花八門，好的壞的，正經正常的，邪門歪道的，這就需要一定數量的警察和便衣警察來管理管理。有個在酒店上班的朋友說他某天早晨發現衣衫襤褸一乞丐在酒店門口兒垃圾箱里刨東西，朋友也沒當回事，過會兒乞丐進來從懷里摸出一物件兒給他看。原來是張警官證。喬裝打扮的警官對我朋友說，警方懷疑一個毒品販子把貨物藏在了他們酒店附近的垃圾箱里，讓他配合進一步調查。

關于“黃賭毒”里的“毒”需要簡單聊兩句，以消除某些朋友的誤會。阿姆斯特丹這里的“毒”指的是大麻類的軟性毒品，而非海洛因、可卡因或冰毒等物，持有這些東西在荷蘭一樣是嚴重違法的。2014年11月起，阿姆斯特丹當局在火車站、主要商業街以及酒吧街等重要地段用電子顯示牌以及街邊的牌子貼出告示，標題是《可卡因警告》，全文內容如下：“這段時間有街頭毒販在售賣極度危險的可卡因，已然導致多名購買毒品的游客入院治療，而且有生命危險，其中三人已不治身亡。所以不要理睬街頭的毒販。經研究，這種‘可卡因’實際上是一種名為‘白色海洛因’的毒品。如果你發現街頭有人暈倒或者以極快的速度呼吸，請立刻撥打急救電話，與此同時，請讓受害者不斷行走以保持清醒，或者捏掐其肩膀上的肌肉令其不至于昏死過去。你不會因為使用毒品而被捕。”

本人連煙都不抽，更別提大麻，所以沒法在這里給大伙講述大麻是怎么回事。但非常清楚的一點是，阿姆斯特丹街頭的《可卡因警告》對我們這些喜愛旅行的人具有一定的警示作用，即便在這座號稱全球最寬容毒品的城市，尚且出了這樣滿城貼告示的危機情況，何況其他形形色色的地方。

街頭閑逛，注意，警察出沒

話題回到便衣警察身上。有一次圣誕期間，我在大街上看見兩位憨態可掬的圣誕老人眼中透著犀利的眼神。他們一左一右以專業手法扭送著一哥們兒前往派出所。前幾年，有位東歐某國的領導來荷蘭訪問，他的車隊緩緩駛入阿姆斯特丹市中心重要地點時，有位異見人士突然從街邊躥出來。當時的電視畫面是，異見人士掏出什么硬物正欲向該領導的汽車投擲，旁邊兩個看熱鬧的“普通人”隨即將其按在地上。這兩個“普通人”毫無疑問是便衣警察。敢情在這種場景下，荷蘭街頭的人群是由便衣警察和零星的異見人士構成的……

所以有時我會猜，會不會哪位在紅燈區里跟女郎們討價還價的老漢也是便衣警察？要么就干脆老漢和女郎都是，他們只是在討論一個案情……

當然了，在這樣一個復雜的城市，便衣警察的工作并不總是天經地義，毫無爭論。一年多前，蘇格蘭超級聯賽冠軍凱爾特人來阿姆斯特丹與主隊阿賈克斯進行一場歐洲冠軍聯賽小組賽的比賽。在比賽之前的阿姆斯特丹街頭，主客雙方球迷發生了沖突。網上爆出阿姆斯特丹的便衣警察幫助主隊球迷毆打客隊球迷的視頻。這個事情引起了蘇格蘭球迷方面的強烈不滿，球迷和記者們要求阿姆斯特丹警方給予解釋。阿市警察局長給出的解釋是，視頻里只顯示了便衣警察毆打蘇格蘭球迷，而沒有之前蘇格蘭球迷攻擊便衣警察的情況。而一位親歷了全過程的蘇格蘭球迷則稱，客隊凱爾特人的球迷一從市中心酒店出門就遭到主隊球迷的背后襲擊。荷蘭的防暴警察只在一旁觀望，并不加以阻攔，而當蘇格蘭球迷還手反擊后，防暴警察便傾巢出動參與制止。阿市警察局長辯解說，我們便衣警察辦案不會輕手輕腳、有禮有節地走到犯罪分子身邊，和聲細語地告訴他：“我們是警察，能麻煩您跟我們到局子里走一趟配合工作嗎？”

筆者本人也曾在國內的政法部門工作過，看來，即便同一個網上的真實視頻，只要配上不同立場的解說，那么觀眾看到的便是大相徑庭，甚至截然相反的“事實”。這就讓我想起了愛倫坡的那句名言：“不要相信道聽途說，即便親眼所見，也只能相信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