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

3月31日,美國隊和瑞士隊友誼賽在瑞士列特齊格倫體育場展開。圖為美國隊球員歡慶攻入一球。右二為在德國出生的新秀布魯克斯
據說“兩會”中,有委員建議,何不歸化些外國強援為中國國家足球隊效力,那打進世界杯決賽圈豈不指日可待。夢想急切了些,林書豪、馬布里乃至埃爾克森都曾上過“民意”的名單。說了也白說,時機未到,“歸化”之于中國體育不過是局部個案暗自努力罷了。
“歸化”一向都是利器,去年世界杯賽美國2比1擊敗加納后,一直在推進移民新政的國會少數派領袖南希在推特上疾呼:“移民成就美國成功,世界杯也是如此。看看如果沒有移民,美國國家男子足球隊將變成什么樣子。”在這段文字下面還配了美國隊的首發照片,有7位“移民”國腳被“P”了一下,面孔隱約可見,另外4人形象清晰,那是所謂的“正牌美國人”,再加替補席上的四位“移民”,美國隊半數是一代或二代“移民”。
其實,將11位國腳一起歸為“移民”有欠準確,畢竟有6人是在美國本土出生的,自然可以獲得國籍。5人雖然出生在美國之外,但父母有一方是美國公民,長大后入籍時受到了美國移民部門的特別關照,加快進程,原因只有一個,球踢得好,可以為美國效力。德籍主帥克林斯曼執意召喚的兩位在德國出生的新秀布魯克斯和錢德勒,德語是母語,英語說得并不流利。上世紀80年代末,克林斯曼還是國腳時,美國隊為贏得世界杯決賽圈入場券,全球延攬國腳,只要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這一輩能與美國有血緣牽掛,給移民局個理由,馬上就綠燈亮起,一個強大的美國隊從此站起來了。
柏林墻倒掉后,歐洲巨變,移民潮深刻改變時代。足球世界中,德國、比利時、瑞士則是最大受益者,更衣室里有了讀《古蘭經》的巨星,國腳們膚色各異,種族多樣,歐洲足壇還特意為轉換國籍球員起了“第二聲部”的綽號。3月31日晚,狂風起,瑞士列特齊格倫體育場迎來了“第二聲部”大合唱,表演者是美國隊和瑞士隊。比賽報道中完全可以有這樣的描述:“那位出生在科索沃的前衛渴望用自己的傳球撕裂出生、成長于并且如今依舊還在法蘭克福踢球的對手中后衛擔綱的后防線;馬其頓出生的前鋒嗅覺敏感,攻破父親是菲律賓人的對方門將十指關該是最大的心理滿足;墨西哥青訓體系塑造的中后衛俊朗精干,與維京后裔的隊友們站在一起竟也如此協調。”低段位的球迷休想看懂以上的變態表達,但美國和瑞士兩隊的“死忠”則心中明鏡一般知曉,隊中持雙重護照的國腳越來越多,接受起來并非易事。
反對之聲近來很刺耳,瑞士隊國腳利希施泰納直接抱怨移民球員搶占主力位置,這話在國內掀起波瀾,被視為公然破壞隊內團結的惡例。美國隊內還算統一,前衛貝多亞感慨:“美國就是大熔爐,移民球員多有啥不好,讓球隊特點更鮮明。”主帥克林斯曼更是直接:“全球化就是當今時代的特征,球隊有了冰島、挪威、哥倫比亞和墨西哥基因有什么不好。”
與瑞士隊比賽前,美國隊員與美國駐瑞士大使歡聚。大使興許聽到了近來的爭論,特意向前來采訪的記者表達:“體育就是我們世界的真實表象,國際化勢不可擋。”我們的近鄰日本多年前歸化過巴西球員拉莫斯,葡萄牙名帥奎羅斯執教伊朗隊后奔走五大洲尋覓伊朗后裔中的足球小子,許以雙重國籍,以壯聲威。全球化,我們不可能置身世外,海外赤子回歸尚可接受,其他類型的歸化能被接受嗎?應該不太樂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