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宋瑤
民間文藝呼喚立法保護
文/宋瑤
不久前,某喜劇演員在節目中惡搞“木蘭從軍”,完全顛覆了千百年來人們心目中的花木蘭“忠、孝、貞、烈、義”形象。節目播出后,立即遭到河南省虞城縣木蘭故里眾多觀眾的反感和抨擊。
“虞城木蘭傳說”本身作為傳統民間文學已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應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法調整。根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法第5條的規定,使用非物質文化遺產,應當尊重其形式和內涵,而不得以歪曲、貶損等方式使用非物質文化遺產。然而,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法只是從行政管理的角度規范調整政府職責或行為,對于他人歪曲和貶損行為,并沒有明確相關法律責任。究竟如何確定權利主體、權利的內涵和外延以及保護的具體方式等,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法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民間文學藝術是群體創造的智力成果,只有授予其持有者相應的私權利,確立基于這種智力成果產生的利益關系,保護民間文學藝術創造群體的利益,才能從根本上保存、維護和發展民間文學藝術。
然而著作權法體系和民間文學藝術保護理論并不能完全契合,利用著作權法的法律框架和現有理論為民間文學藝術提供私權保護又是行不通的。例如,民間文學藝術不受保護期限的限制,很多民間文學藝術早已處于公有領域之中,如果適用著作權法保護民間文學藝術,民間文學藝術是由生活在特定區域的群體在長期的生產生活中創造出來的,這種創造性活動經歷了一個長期的過程,“作品”的創作主體難以確定。著作權法所規定的著作權的保護期限僅為作者有生之年及其死后50年,民間文學藝術需要受到無期限的保護。
我國著作權法第6條僅籠統規定“民間文學藝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辦法由國務院另行規定”,可遺憾的是,迄今為止專門的保護辦法尚未出臺,這恰恰使得不能構成作品的傳統民間文學藝術在遭受不當貶損后,因缺乏相應法律依據而陷入無從維“權”的尷尬境地。
從“惡搞木蘭事件”可以看出,立法上的漏洞已經引發了一連串的問題:民間文學藝術歸誰所有(誰是權利主體)?權利主體享有何種權利和義務?如何協調民間文學藝術的創作者與使用者之間的矛盾?利用民間文學藝術所獲得的利益如何分配?民間文學藝術的創作者的利益受到侵害時如何救濟?
類似“虞城木蘭傳說”這種民間文學藝術的保護現狀已經成為傳統民間文學傳承和發展的桎梏,相關立法應盡快跟進,為他人對傳統民間文學藝術的使用畫上一條不可逾越的法律底線。
(責任編輯/史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