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油之城：在那遙遠的地方—紀念克拉瑪依油田發現60周年

○ 文／本刊記者 趙 玥 / 桑圣江

黑油之城：在那遙遠的地方—紀念克拉瑪依油田發現60周年

○ 文／本刊記者 趙 玥 / 桑圣江

一路篳路藍縷，從零的突破到收獲創新的碩果，60歲的克拉瑪依油田和克拉瑪依市在石油人的建設中依舊煥發著勃勃生機。

● 作為新中國石油工業的長子，克拉瑪依油田見證了國家和新疆石油工業的發展歷程。

故事發生在上世紀的新疆準噶爾盆地。

據說，有一個叫賽里木的老人，趕著馬車在戈壁灘中砍柴，在茫茫戈壁中經過幾天的行程意外發現了一個山丘，山丘上冒著黑色的液體。好奇的賽里木不知這是什么，便用布蘸了一點擦在車轆里，車輪馬上不咯吱咯吱地響了，車子也輕快多了。老人用葫蘆帶回了一些這種神奇的液體，鄉親們覺得好奇，便四處傳開了：有一座“瀝青丘”，流出來的不是水，而是黑色的油。當地人把這里叫作“黑油山”，維吾爾語即“克拉瑪依”。

今天，這座“黑油山”已經成為歷史景點。而關于它的傳奇一直在延續。

1955年10月29日，克拉瑪依一號井噴出工業油流，宣告了新中國第一個大油田的誕生，標志著克拉瑪依這座城市的誕生。

克拉瑪依油田的發現，揭掉了中國“貧油”的帽子，并從此拉開了中國石油工業發展的帷幕。60年過去了，這里依然機器轟鳴，滾滾黑油不斷涌現。年過“半百”的克拉瑪依油田仍舊保持著青春活力，在新世紀建成我國西部第一個千萬噸大油田，已持續穩產千萬噸14年，實現了向現代化大油氣田和國家石油石化基地的歷史跨越。

這里的人懷著“我為祖國獻石油”的堅定信念，連續創造著振奮人心的成績，建設著一座舉世矚目的世界石油城，也是世界上唯一以石油命名的城市。

零的突破

克拉瑪依油田完全從零起步。

在這片沉寂億萬年的亙古荒漠上，究竟有沒有石油，60多年前這個答案還是未知數。當時國內最大的玉門油田年產量不過10余萬噸，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雖然經過三年恢復期，但直到1953年全國原油年產量也只僅有43.5萬噸，僅僅能滿足社會生產需要量的三分之一。

美國石油地質學家華萊士·E·普拉特曾說過 “首先找到石油的地方是在人們的腦海里。”后來這句話被世界石油工業界奉為“找油的哲學”。而克拉瑪依油田在60年的勘探開發過程中多次印證了這句名言。

當時，為新中國第一個大油田在新疆選址的工作由時任石油工業部部長助理康世恩負責。擺在他面前的難題是：該選擇準噶爾盆地南緣還是準噶爾盆地西北緣？

援疆的蘇聯專家中有決策權的人力主南緣，理由是南緣有著和巴庫油田極其相似的地質結構。西北緣則位于一個地質隆起上，按照教科書的說法這樣的地質結構中不會存在大油田，兩者相較，也就是所謂的“油海”、“油杯”的區別。

選擇南緣，面臨著巨大的技術難題，由于南緣的唯一入手點——獨山子油田是一個依靠地層中溶解在石油中的天然氣驅動的油田，氣壓在短時間內就會大幅降低。依照當時的技術能力，氣壓降低后的結果就是關井停產。

1951年起，地質調查隊員便進行了五年詳細的地質詳查，發現處于地臺構造上的黑油山地區地層由邊緣向盆地中心逐漸增厚，含油遠景很好。

經過激烈的 “油海”、“油杯”之爭，依據中國地質隊員的調查實踐成果，康世恩最終決策進軍西北緣。這個決定，成就了新中國第一個百萬噸大油田——克拉瑪依，同時勾畫出了現在原油年產量超過700萬噸的西北緣地區絕大部分主力油田的區位。

不迷信專家、不迷信權威。克拉瑪依油田的發現，填補了石油地質教科書的空白，證明了不受背斜構造控制的地臺可以有大油田。

1955年1月，全國石油勘探會議舉行，把新疆確定為重點勘探地區之一。經過半年的準備，技師陸銘寶任隊長的1219青年鉆井隊由獨山子開赴黑油山。1955年7月6日，南側1號井開鉆， 10月29日完鉆，次日噴油。從此，“克拉瑪依”這個象征吉祥富饒的名字傳遍了五湖四海。1955年10月29日，由8個民族36人組成的青年鉆井隊，掀開了黑油山的神秘面紗。

零的突破不止于此。

上世紀80年代，克拉瑪依稠油開發終于取得突破性進展，可以進行工業化開采了。但是，以這種稠油為原料的煉化產品指標達不到既有標準。

稠油成了“愁油”。這種稠油不達標的原因是因為富含環烷基團，但也正因為富含環烷基團所以性能優越。煉化產品要遵循普遍性原則，偏偏克拉瑪依的稠油在全世界范圍內都屬罕見。于是，克拉瑪依石油人再次面臨艱難抉擇：是遵循既有的標準，還是著眼于產品質量去改寫標準？

最簡單的做法是遵循標準，只要去除環烷基團即可。改寫標準則很復雜，必須拿出可以規模化推廣的、性能穩定的產品。

然而，他們選擇了后者。

經過五六年的努力，一種以環烷基稠油為原料、能應用在國防和航空航天領域的、具有特殊優勢的系列工業化油品誕生了。業界對這類油品的評價是“性能優越、無可替代”。2012年，《環烷基稠油生產高端產品技術研究開發與工業化應用》科技項目榮獲了“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這是2011年國內煉油化工行業獲得的唯一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一等獎，也是中石油所屬煉化企業有史以來獲得的國家最高科技獎。

唯有創新

一個老油田想保持青春活力、取得成就，就必須采用新思維、新技術，不斷進行創新。

有一種說法是，誰掌握了稠油勘探開發的先進技術，誰就得到了開啟石油寶庫的鑰匙。在準噶爾盆地西北緣地區一二百米的淺地層中富含稠油，但因為用直井開采稠油的投入產出比過高，同時國外開采這類淺層油藏所采用的斜井鉆機，在體制機制和成本方面并不適用于克拉瑪依油田。所以，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國際油價大約每桶20美元左右時，開發起來并不劃算，幾乎成了不能開采的“沒有效益的油”。

難道真要任由數億噸稠油資源“沉睡”下去嗎？

原新疆石油局鉆井工藝研究院用三年多時間，在2005年自主研發出“用直井鉆機鉆超淺層稠油水平井”的技術，并且打出當時中國最淺的稠油水平井。運用這種技術，一口井的投資是直井的1.5—2倍，產量最高是直井的30倍。

從此，西北緣稠油開發的春天來了。

克拉瑪依追蹤世界石油勘探開發的先進設備和高新技術，通過引進、消化和創新，提高技術和裝備水平，使原油產量連續28年穩步增長。20世紀80至90年代陸續探明百口泉、紅山嘴、烏爾禾、夏子街、火燒山、北三臺、彩南、石西和瑪湖等一批油氣田，進入新世紀又相繼找到陸梁、石南、莫索灣和安集海等油氣田，油氣勘探連年獲得重大突破。

然而，隨著開采時間的延長，油田地質條件復雜，勘探開發難度越來越大，克拉瑪依油田生產面臨的困難越來越多，工作效率受到嚴重影響。位于克拉瑪依市區東北100千米的風城油田，因溝壑縱橫的獨特風蝕地貌而得名。1981年起，勘探隊便對這里進行深層勘探，24年來卻收獲甚微。

當時，由于信息化手段的制約，數據、資料沒有一個共享的平臺。在勘探過程中，各專業只能各自為戰，這樣一來，研究就處于分立的狀態，嚴重制約了研究效率。科研人員只能以小組的形式，對某個區域中一個個有希望的“點”進行攻關，發現一個點沒有油，再換下一個點。

因為一直采取這樣的“分層勘探”模式，二十多年來總共才探明六千多萬噸稠油地質儲量。

1995年，克拉瑪依開始建設“數字油田”。2003年，隨著數字油田建設步伐的加快以及軟硬件平臺的逐步完善，研究院開始了“勘探協同工作系統”的建設。三年之后，廣大科研人員開始在一個叫作“勘探協同工作環境”的虛擬空間中上班。這個“看得見、摸不著”的研究機構，有整個準噶爾盆地以及各個區帶的數據庫，包括了所有與油氣有關的資料，隨用隨取；可以隨時查看其他部門的進展情況，與自己負責的研究部分進行有機配合。

因為在這個技術層面上取得了重大突破，2007年，新疆油田公司對風城油田的勘探模式調整為“整體勘探”——將整個區域作為基本單元來進行研究。僅僅4年時間，這個探明儲量達3.6億噸的中國最大整裝稠油油田便全盤托出。

2008年，克拉瑪依建成了國內第一個數字油田，油井、道路、站庫、生產過程信息和油田現場全部數字化入庫，油田的人、事、物等信息都用計算機管理，在電腦上就可以開展油田管理、生產和研究。為了使信息能夠規范流動和有效利用，油田還根據實際需求專門制定了標準體系，研發了適合油田信息運行的100多個軟件產品。2010年，克拉瑪依在全球首次提出“智能油田”的概念。

這一切為克拉瑪依帶來勃勃生機。

激情燃燒

克拉瑪依油田大開發的60年，也是石油工人激情燃燒的60年。為響應祖國號召，來自五湖四海的石油人來到這里，開啟了建設百年油田、建設美好家園的新征程。他們開赴戈壁荒原，走進茫茫大漠，忍冰雪極寒，耐烈日酷暑，創造了無數個新中國第一和世界第一，為中國石油工業建立了不朽功勛。

1978年轉業來到原新疆石油管理局油建公司三大隊的程鴻法依然記得，當時他們一個帳篷里住了6個人。彼時正值盛夏，太陽一曬，帳篷內悶熱難耐。遇到大風天，沙子直往被窩里鉆，他們只好把枕巾蓋在臉上睡覺，早上起來把枕巾一抖滿屋子都是塵土飛揚。 然而，年輕的石油工人以苦為樂，在帳篷門口用小石子壘成“不懼風沙、以苦為榮，扎根邊疆、建設油田”等字樣，以此鼓勵自己。

曾執筆起草頒布《野外油氣地質調查規范》的兩屆國家石油地質勘探標準化委員會委員王仲侯，1957年從北京地質學院畢業時，本來可以留在北京或回到上海，但他堅決要求前往新疆，最后被分配到石油管理局地質調查處58-107水文地質調查隊當技術員。在一次騎馬前往準噶爾盆地東部進行水文地質調查的過程中，他和同伴遭遇頃刻間就鋪天蓋地的暴雪，險些喪命。而就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雪中，著名愛國將領楊虎城將軍的女兒，58-106水文地質調查隊隊長楊拯陸和同事張廣智在另一區域進行調查時被暴風雪吞噬，年僅22歲。

曾經參加克拉瑪依一號井勘探工作的王秋明，1954年大學畢業后和40多名同學一起，坐上卡車從西安出發，踏上了奔赴新疆尋找石油的征途。當年剛滿20歲的他，首先領略到的是大漠的風沙與戈壁的荒涼。經歷了嚴寒、酷熱、風沙、蚊蟲，還有干渴等克拉瑪依獨特的“見面禮”后，他作為克拉瑪依的第一個地質員，當年3月開始冒著刺骨的寒風，踩著厚厚的積雪，多次來到黑油山下，測定了1號井井位。從此，他和南疆的戈壁大漠結下了不解之緣，經歷了42年艱苦的勘探生涯。從測定克拉瑪依1號井井位到部署輪南1井，從征戰準噶爾盆地到轉戰塔里木盆地，再從克拉瑪依油田首個地質員到塔里木油田首任總地質師……

● 克拉瑪依油田是新中國成立后勘探開發的第一個大油田，1956年國慶節，首都人民抬著巨大的油田模型通過天安門廣場。

為了油田的勘探開發，克拉瑪依石油人孜孜以求，甘愿風餐露宿、皓首窮經，直至親手把這片油田從荒涼變成繁華，從落后變成現代，親眼看到一座現代化的石油城展現在眼前。

● 克拉瑪依油田各族員工在中國的西北邊陲，轉戰天山南北，征戰戈壁沙漠，奉獻能源創造和諧。

油城奇跡

七十多歲的老石油工人卡依霞·庫賽根老人說，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克拉瑪依雖然建市了，但石油工人依然在戈壁荒灘上住地窩、睡帳篷。吃水只能到幾十公里外用馬馱，一盆水洗了臉又洗腳。甚至到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這座城市還沒有規劃整齊的小區，也缺乏便利的生活設施。克拉瑪依市第一棟樓房建于1979年，而第一個規劃出來的小區一直到1998年才建起來，這也是全疆最好的居民小區。

克拉瑪依油田一號井的出油，也拉開了一座城市的建設序幕。那一年，年輕的王延明懷著建設祖國大油田的夢想，從北京一路西行來到了荒涼的克拉瑪依，開始了石油工人的生活。

1976年，王延明出任位于克拉瑪依白堿灘區的采油二廠廠長，半年后出任黨委書記，遇到一個大難題：荒涼的戈壁灘上幾乎寸草不生，職工都不愿留下工作，好多人想調走。為了讓職工安下心來扎根工作，他開始琢磨著在戈壁灘上種樹。

但是，要在遍地是茫茫鹽堿的白堿灘植樹，絕非易事。1985年，王延明因嚴重的心臟病退居二線。病情剛剛穩定，他就帶領著由40余名職工和家屬組成的綠化隊伍，主動承擔起采油二廠的綠化工作，這一干就是近30年。

幾年下來，王延明帶著綠化隊栽種了上萬棵楊樹和榆樹，組成了防風林，種了3000多棵果樹，還種植蔬菜、玉米等，綠化面積達到200畝。采油二廠把這片園林命名為“延明園”。漸漸地，采油二廠先后建起街心公園、青年公園、水上公園、植物園、花房……綠化率上升到35%。

現在，“延明園”已經成為一處園林，是克拉瑪依白堿灘區一道亮麗風景線。游客們參觀時會忍不住從心底發出由衷的贊嘆，而白堿灘人更是把這里看作是心中的圣地。

把克拉瑪依建成綠洲，是千千萬萬人共同的努力。據不完全統計，克拉瑪依市每年有14萬人次參加義務植樹，成活率在85%以上。經過多年努力，曾經缺水的石油城在中心城區建成了一條河、一片濕地、四片森林、六個湖泊的生態環境體系，建成區綠化覆蓋率達43%。這些年來，克拉瑪依曾獲國家衛生城市、中國人居環境范例獎、全國優秀旅游城市和國家環保模范城市等稱號。

因油而生，因油而興。國家面臨發展轉型，提出了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建設“五位一體”的發展思路，要求資源型城市轉型要在2020年前全部完成。作為典型的資源型城市，克拉瑪依歷屆黨委、政府始終著眼城市可持續發展，鍥而不舍地尋求城市的轉型發展之路。相繼做出了“二次創業”、“四大戰略”、“1142”戰略、“632”戰略等一系列重大決策和戰略舉措，實施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引水工程”建設，先后啟動了農業綜合開發區、石油化工工業園區、云計算產業園區等開發建設，形成了以石油石化經濟為主導，信息、旅游、金融、新興第三產業、農牧業等快速發展的產業格局。

隨著戰略目標的加快實施和推進，克拉瑪依經濟發展步入了快車道。今天的克拉瑪依已經發展成為新疆最大的工業城市，正逐步成長為具有較強輻射帶動力的北疆區域中心城市。根據規劃和定位，克拉瑪依將發展成為具有世界影響力的石油城市，成為“絲綢之路經濟帶”上的重要節點城市，成為向西對外開放的重要基地和新疆北部地區的城市服務高地、區域科技研發服務中心、人口集散中心、市場及商貿中心，區域重要的綜合交通樞紐和物流集散中心。

續寫輝煌

從1955年打出第一口油井——克一井，到如今年產原油超千萬噸、天然氣30多億立方米，形成集石油天然氣勘探開發、油氣儲運、煉油化工、工程設計和建設、技術服務、裝備制造、運輸通信、發電供水等門類齊全的石油化工生產基地，擁有成熟而完備的石油化工產業鏈，克拉瑪依譜寫了一部新中國石油工業的神奇史詩。

作為新中國石油工業的長子，克拉瑪依油田發現60年，見證了國家和新疆石油工業的發展歷程。

在我國石油史上，克拉瑪依創造了世人矚目的輝煌業績。耀眼的數字一直在延續。1960年，原油產量達到166萬噸，占當年全國原油產量的39%，成為當時全國最大的石油生產基地；1981年原油產量達到383萬噸，開始了28年的持續增長；2002年原油產量突破一千萬噸，成為我國西部第一個千萬噸級大油田。2015年，建成了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現代化大油氣田，油氣當量將達到1400萬噸。

經過60年的勘探開發建設，克拉瑪依油田累計探明26億噸石油儲量，累計生產3億多噸原油、700多億立方米天然氣，繳納稅費1900億元，支持了國家經濟建設。2014年，克拉瑪依油田年累計生產原油1180萬噸、天然氣27.1億立方米。這是克拉瑪依油田連續13年原油產量穩產在1000萬噸以上。

目前克拉瑪依已建成具備1300多萬噸油氣生產能力、1600噸煉油加工能力和122噸乙烯生產能力的石油石化基地，成為西部最大的石油化工基地。60年來，累計加工原油2.3億噸、生產乙烯1000萬噸，為我國陸上石油工業的發展壯大、為自治區和國家的經濟建設做出了卓越貢獻。

為最大限度地發揮好油氣資源優勢和傳統產業優勢，有效落實國家把新疆打造成重要的能源戰略基地，以及中石油在新疆建設“四個基地和一個通道”的戰略部署，克拉瑪依油田在做大做強石油石化產業的同時，全力推進技術服務、機械制造、石油儲備、工程教育等基地建設。

目前，克拉瑪依油田已具有647萬立方米的石油儲備能力和45億立方米的天然氣儲備能力，將有效保障新疆北部地區天然氣供應和國家能源戰略儲備需求。已經形成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上下游一體、產業鏈完備的石油石化工業、科研、管理和后勤保障四大體系，在油氣技術服務、機械制造、油氣儲備、管道運輸、人員培訓等方面具有雄厚的實力。隨著我國從中亞進口原油及天然氣規模的增加，克拉瑪依將愈發凸現出作為中國西部重要的能源加工基地、技術服務和石油儲備基地的地位。

今年4月，中國移動新疆數據中心奠基。這是西北最大的云計算數據中心，助力油城經濟從“地下”躍入“云端”，從開采石油到“開采”數據。預計到2020年，新疆油田信息化將達到國際先進水平。

如今，克拉瑪依形成上下游一體、產業鏈完備的石油石化工業體系、科研體系、管理體系和保障體系，實現了向現代化大油氣田和國家石油石化基地的歷史跨越。作為我國西部重要的石油石化生產基地，克拉瑪依堅持推進技術進步和管理創新，形成稀油三率、稠油三化的精細管理和數字化油田的開發模式，推動著生產力持續解放。已經開發建設60年的老油田，將持續煥發著新活力。

本文圖片均由油田記者站、克宣提供

責任編輯：趙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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