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И.М.佳爾斯科娃著 張廣翔譯
[摘要]20世紀60—90年代,人文學科掀起了跨學科研究的風潮,于是史學研究也引入了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形成了計量史學和歷史信息學這兩個跨學科的研究領域。20世紀60年代,計量史學的先驅對歷史學的認識發生了質變,將各個學科的研究方法、模型和理論引入到歷史研究的各個領域,尤其是將數學的計量方法引入到歷史研究中,通過計量的方法對承載歷史信息的數據進行統計分析。隨后史學界形成了以科瓦里欽科為代表的實力雄厚的計量史學派。計量史學派善于運用多維的統計分析方法,這種方法十分復雜,必然要借助計算機處理。隨著20世紀70年代計算機技術的應用和推廣,歷史學家借助計量方法和計算機技術來研究歷史文獻,取得了顯著的成果。一個新的研究領域歷史信息學應運而生。而歷史信息學起初在計量史學的范圍內發展。20世紀70年代末,許多國家官方機構都開始運用計算機技術以電子形式保存和傳輸文件。引申到歷史學領域,計量史學家最初將紙質文獻資料轉化為電子形式,創建文獻電子閱讀器和文獻資料數據庫,由此產生了相應的文獻檢索模式。這不僅對傳統的紙質文獻進行了優化,而且為史料學研究提供了便利。20世紀80年代,歷史信息學脫離了計量史學成為獨立的研究領域。以德國學者泰勒為代表的歷史信息學家主張建立數據庫管理系統,完善數據檢索系統和數據更新系統將歷史信息學發展推向了新階段。
[關鍵詞]歷史信息學;史料學;計量史學
[中圖分類號]K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3541(2015)02-0025-06
[收稿日期]2015-01-05
① 這可以解釋這個事實,計量史學的正反雙方爭論的焦點不是方法和技術問題,而是歷史認知方面理論與方法相互關系的理論問題。
近年來,史學研究中新的信息環境的形成提高了史學家對于歷史信息學理論問題研究的興趣:闡述它的規律及其發展階段、與其他學科領域之間的相互關系及其發展前景,其中尤為重要的問題是歷史信息學與計量史學之間的相互關系。盡管二者之間存在著巨大的交集,且長期以來一直相互交融,但兩個跨學科的領域間仍然存在著明顯的各自的特點,本文討論的是歷史信息學中的史料學問題,這對于理解其特點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要研究這些問題,不僅必須要分析這個跨學科的學術領域的現今狀況,還要厘清它的形成和發展進程。這個過程是以20世紀下半期歷史學發展的內在規律和對所有學科的強大影響力的計算機信息技術,以及學科知識綜合化趨勢發展為前提條件的[1](pp.310-315)。20世紀60—90年代,大部分人文學科中掀起了跨學科研究的風潮絕非偶然。正是在這些年,國內計量史學的主要流派應運而生。
史學家首先研究處理大規模文獻資料的新方法,然后廣泛吸收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和方式,采用系統的方法和模擬的方法。總而言之,將它們統一到新方法的概念中,相當好地闡釋了本國的歷史編纂學[2]。這些方法造就了一些研究流派,例如,新經濟史、新社會史、新政治史等等。在這些新的研究方向的代表作中,誕生了這樣一個概念,它在各種社會人文科學的研究中都在使用。假定這些經濟學家、社會學家、政治學家及其他人文科學的學者,他們使用的史料信息具有相似性,那么,事實表明,他們必須借助于這一新誕生的研究的方法,然后通過它,再采用數學的方法。計量史學整合了這些跨學科歷史研究的不同的思路,將其轉向為準確的、可核實的信息,以便進行后來的(統計)分析。這標志著歷史學作為一門發達的科學的質的轉變,它在研究中不僅系統地使用了其他學科的方法和模型,還運用了相關學科的理論①。
史學研究中采用計量的方法有很多積極的影響,方便找尋規律、精確地做出評價和驗證結論。最成功的表現是在研究中可以提出新的問題,并作出更高層次的詮釋。這標志著歷史研究從課題導向、史料導向向問題導向的轉變[2](p.375)。在此,必須提及ИД科瓦里欽科及其同事的集體專著,這些集體專著闡述了19—20世紀之交,地主和農民經濟的社會經濟體制;此外還有俄羅斯農業市場研究、歐俄各省農業類型學和農業結構研究類型等等一系列著作[3]。這些作品堪稱經典,不僅是因為其提出問題的重要性,還因為在其研究中使用的方法和數據。他們在很多研究中都采用了多元統計分析的復雜方法,這些方法原則上只能借助于計算機技術才能實現意思是不關注計算機技術借助簡單的方法也可以進行計量研究,只是收集數據會受到一定限制。吸收復雜方法(例如,多維統計分析),特別是處理浩繁數據的趨勢,導致20世紀70年代計算機技術成為計量研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另一方面,上述學者強調了跨學科的計量分析方法和計算機信息技術,這成為了分析問題的首要方法,它們將原來研究史料的特點及其對于處理數據中選擇適當的方法的影響,排擠到了第二位。
應該指出,在我國史料學中,由于存在以科瓦里欽科[4]為代表的享有盛譽的計量史學學派,繼續研究與歷史信息學的特點和計算機處理信息的概念關系密切的理論和實用問題[5]。深入研究史料學的信息觀點,尤其是從符號學[6]的角度研究分析大量史料[7]的方案和方法屬于這一時期著名的理論成果。科瓦里欽科的專著中全面地分析了計量史學的理論問題[8]。
20世紀70年代末,計量史學的研究方法得到了極大擴展,除了統計方法外,越來越多地采用了側重于文獻的研究方法。其中,文獻電子檔案(在現代術語中稱為“電子資料” 或“ 數字資料”)的發展具有重要地位,然后是數據庫系統幾乎與人文科學研究中新方法同步誕生的是在60年代出現的建立文獻電子檔案數據庫的想法。最著名的是1962年在安阿伯(美國)成立了政治和社會學研究大學聯盟和1961年在科隆(德國)成立了社會學研究中心檔案資料庫。后來,1994年在德國哥根廷又成立了歷史研究數據庫和資料庫。。該工作的重要內容是從史料中提取相關信息,將其轉化為電子形式。在此期間,為保留史料,創建了很多專門的電子檔案,這些對于歷史研究來說新的史料的出現,具有重要意義。從70年代開始,很多國家的官方機構開始大規模的將史料文獻復印、存儲轉化為電子的形式。
在歷史研究過程中,那些年創建的電子檔案有哪些特點呢?第一,在評價史料信息時以實用角度為主導,當然,這些電子檔案庫是以問題為導向建立的。但是,在處理檔案時并沒有將把所有的史料都完全轉化為電子形式作為自己的目標[9]。第二個顯著特點,通常也是電子數據的特點問題導向或者方法導向的術語意思是依據研究任務從文獻資料中有明確目的將數據挑選出來,借助一定的方法來解決具體的研究問題。這個術語與文獻資料導向術語相比較,文獻資料導向術語保存了文獻資料信息。,這與以下因素有關,對于解決任何一個具體的歷史問題,并不存在專門的理想的文獻,即囊括所有必要的信息。因此,研究人員必須從浩如煙海的史料中篩選資料,從中找尋部分的或是片段的需要的信息。除此之外,原始的資料在轉化為電子檔案的過程中往往經過了一系列的轉換,文本信息被譯成了代碼,以個體形式存在的信息被匯總,原始的文件被整合,原始的特征被轉變為相對的或是總體的特征。
這樣一來,這些以問題為導向的史料,并不是傳統的紙質文獻完全意義上的電子副本,而是或者是有著作者的原始資料的電子版,或是事實上成為了一種在歷史研究中新的史料應該專門強調,文獻資料的電子副本和電子樣本在上下文中沒有進行書籍掃描,信息容量改革,可以進行信息搜索和分析處理(例如,表格或全文的數據庫大小)。。相對于前面的原始紙質文獻而言,它們可以被稱為新一代的史料,它可以是原始文獻的一部分,或是一些原始文獻的電子版整合匯編。如果這種史料的作者非常詳細且認真地記錄了他整合的過程,那么就可以查詢其中的所有文獻的出處。進而言之,這種史料也可以是對其他文獻的補充、修改和匯編。此時,這種以電子形式出現的計算機處理后的結果非常重要,因為可以允許重復使用。因此,正是在這一時期,歷史學家在自己的職業活動中不僅是信息的消費者,同時還是信息的創造者,并積極地發揮著作用[9]。所以,計量史學家開始采用一種復雜的方法,這種方法沒有計算機技術,還有信息庫技術是無法實現的,這成為了歷史信息學形成的前提條件,起初,它局限于計量史學的內部,后來擴展到了其外部。
在一定程度上,歷史信息學仍發展于計量史學的內部。通常情況下,計量史學家對于歷史研究中的計量方法,首先是數據統計方法的地位和作用,并無意見分歧,在對史料進行計算機處理的目標和任務的認識上也無矛盾,史料處理中的信息技術被看成是計量研究的有機組成部分[10]。 但是,當20世紀80年代歷史信息學出現了新的領域時,情況發生了改變,史學家開始出現了對信息學理論的特點、內容和方法的討論。正是在此期間,著名的德國學者、“歷史與計算機”國際協會的創始人之一泰勒,在明確正常史料處理與被加工過的資料處理,以及歷史研究中使用計算機技術帶來的方法導向和史料導向之間存在著根本性的差別的基礎上,深入地研究了歷史信息學的概念[11]。
泰勒強調歷史學科和其他廣泛使用統計方法的學科之間存在的重大差異;這些方法在判斷和評價不確定性的不清楚的歷史數據時具有局限性;歷史信息形式化使現有程序的無效性日益凸顯。實際上,與歷史學和其他學科觀點、方法、手段相似性和相互滲透的跨學科論題相反,確定了關于歷史研究和歷史文獻資料信息工作方法特點的反命題。
對于歷史資料及計算機化史料問題特殊性的深切關注,標志著20世紀80—90年代成為以史料為導向的史學研究的重要發展階段。
泰勒認為,以史料為導向的數據處理方式具體方法是,嘗試在計算機上存儲各種各樣史料信息,以便它能在更廣闊的范圍內得到使用。它為做各種不同類型的分析準備了條件,歷史學家在創建電子資源數據庫階段,不用考慮以后怎樣去運用它。這一思想的具體實現是以史料為導向的數據庫管理系統κλειω的建立。κλειω管理系統是數據庫經典結構、全文檢索系統和文獻檢索系統的綜合體,可以提供語義檢索和數據檢索,擁有知識庫和結論推理系統[12]。除了眾多其他功能外,還能提供例如從事統計分析所需要的所有的轉換數據。
應著重指出,在當時首次提出了形成覆蓋全部歷史的電子資源數據庫的任務,這就需要深入研究對史料信息進行描述和分類的標準,以及與創建知識庫和在不同的研究領域的數據交換相關的研究方向。必須考慮到,史料要素之一的語義因素,這既是描述資料的類型和結構的需要,也是執行數據轉換和交換程序的必須之舉[13]。知識庫的概念,不僅使史料的考證有了更充分的論據,還極大地擴展了史料整合的能力。
然而,κλειω數據庫系統不僅接近于知識庫的概念,還接近電子出版物的概念,因為該系統中有眾多的史料信息的表現,如它的數字化圖像、它的轉錄和非史料文獻的存儲功能。κλειω數據庫系統對于史料的處理是通過將文章的片段與數據庫內的各別內容進行比對來實現的。數字化的圖像史料也可以保存在數據庫系統中。在此過程中,文章的各個片段將由專門的管理程序在系統內部單獨處理。用戶的任何請求、任何對于數據的訪問都可以與存儲在計算機中的數據相連接。 因此,泰勒方法的目的是將已出版的史料與準備將其轉化為計算機處理格式結合起來。很明顯,史料的搜集、它的外部和內部的考證,包括對非史料的甄別,在這種方法下,則成為首要任務。
贏來普遍喝彩的κλειω數據庫系統的很多設想,在21世紀初得到了發展。與此同時,以史料為導向的研究方法也受到了一些研究人員的批評。他們認為,過度的依賴由計算機的史料庫提供的問題(其中包括數據庫),將關注的重點從對史料評論的實用角度轉移到了語義的角度,這對研究中的分析帶來了損害。對于傳統的紙質史料電子版本的關注和建立數據庫的興趣,超過了在這一階段對于分析的興趣,這是非常自然的現象。事實上,這是新興學科的共同特點。可靠的、有效的史料的電子版在數量上積累的越快,數據研究中復雜的方法在實際研究過程中占有重要地位的步伐就越迅速。在此之前,新的形式的史料在數量上的增長會正常發展。因此,歷史信息中很多研究以史料為導向,在特定的階段具有較為積極的意義,至少是正常現象М泰勒的方案和他對史料學問題的研究在研究這個領域的我國專家中得到了廣泛認同,可以解釋為俄羅斯歷史學發展的過程中存在一支強大的史料學研究力量。。
我們注意到,關于泰勒的建議的討論,或多或少還有術語方面的原因。他正確地指出了數據處理方面史料導向和問題導向對于分析問題的影響。所以,這些術語指的應是歷史學家不同的研究階段,兩者之間并不矛盾。因為劃分史料導向和問題導向,只能靠推測,即使是研究人員,任務的提出也不可能完全避開對于某種范圍內史料的考證,即該范圍內的資料是否有助于問題的解決。同樣,在選擇電子出版物時也不可能不對它對于所解決問題的重要性不加以考察。
是否可以通過不同的角度提出問題?對于同樣的史料采取這種或那種不同的方法?例如,20世紀60—70年代的計量史學家采用的是以問題為導向的研究方法,研究的領域主要集中于社會經濟史問題,使用的是有清晰結構的統計性質的史料。當研究人員對于一些結構不甚清晰的史料進行研究,開始運用計算機技術和信息技術的時候,就出現了以史料為導向的研究方法,該方法考慮到了史料沒有規律,且結構模糊的特點。
最后,再對這種方法做比較時應考慮到傳統的紙質史料遠離于真實,因為其中包含著一些他的著作者添加的注釋。那么在涉及研究人員創建的電子版史料時,這種失真的可能性倍增。這些史料兩次疏遠于事實,即它的原始出處和它的電子副本(在電子副本中又加入了研究人員新的注釋)。因此,以史料為導向的研究方法其優點之一是,試圖消除對于史料的二次注釋的問題,保存了史料的完整副本及其注釋[14]。
在我國歷史編纂學中文獻資料的問題導向法引起了許多研究者的關注。尤其是在1993年出現了“計算機史料學”這個術語(不太恰當并且備受爭議)。該術語反映了這個階段歷史信息學發展的趨勢。在20世紀90年代的許多刊物對歷史信息學的史料學問題看法不一,從完全把計算機史料與紙質史料等量齊觀,計算機史料學被理解為創建電子文獻資料閱讀器的方法和技術綜合體[15],到將歷史信息學列入新史料學[16],或者將計算機史料學作為歷史信息學和傳統史料學的銜接領域,借助計算機技術解決創建(或處理)機器閱讀的文獻資料的史料學任務[17]。
盡管不是所有的術語問題都得到了解決,但是,更深思熟慮的觀點在1996年歷史信息學教科書中已有所體現[18]。探索更相符的術語與解決史料學問題的關系密切。史料學問題不只限于利用歷史文獻資料的機器閱讀副本。還是在20世紀70年代末,ВИ鮑維金寫道,歷史文獻資料信息研究任務超出了標準史料學的范圍,并且為了與歷史文獻資料研究方法相稱,提出了“信息史料學”這一術語,它很久以前就成為現存的信息系統的一部分[19],其中劃分各種信息層次,通過對文獻資料中確定的信息進行同步地回溯[20],評價文獻資料反應信息的可靠性。今天對這個問題的討論仍在繼續:2008年12月,“歷史與計算機”學會第十一屆代表大會上的圓桌會議介紹了歷史信息學的史料學問題和21世紀信息技術下,解決這些問題的前景。
必須提到20世紀末至21世紀初,一些刊物在網絡信息空間中提出了與電子文件的特性、它們的準確性和技術鑒定價值、歷史文獻資料的電子刊物的古文獻研究原則關系密切的問題。需要借助歷史文獻資料的形式和類型研究檔案學、古文獻學和其他問題[21]。
20世紀末21世紀初歷史信息學的發展產生了一個結果,它可以被描述為以問題和史料為導向的新型研究分析方法的綜合體。在這個發展階段,歷史信息學發展的未來方向與數據庫的建設、電子史料的出版和科研成果密切相關,應不斷完善信息檢索的程序,用現代的方法創建并分析歷史資料的匯編[22]。尤其跨學科研究和協作趨勢不斷增強,不僅與利用信息和網絡技術的其他人文學科的同事們協作,而且和信息技術領域以及檔案館、博物館、圖書館的專家進行合作。
創造和利用歷史學的學科教育(專題)資源[23]的問題,是現階段歷史信息學發展最顯著的特點,其中包括大量政治專題的文獻資料集互聯網網站“1812年”可以作為一個例子,它是最大的關于1812年衛國戰爭的俄語文獻資料匯編。。根據理論的、技術的、系統的處理特點,這個階段應該稱為資源導向階段:互聯網成為了信息的最重要的來源之一,需求它的不僅有大學生及那些對歷史感興趣的人,還有那些歷史學家,這極大地增強了史料信息中研究的實效性。
現階段,對歷史信息學的特殊史料學問題的興趣不僅沒有降低,還補充了新內容:歷史信息資源的處理需要根據問題適用新標準。這些問題與創立專題網站、討論電子刊物的標準、在網絡信息空間深入研究歷史文獻資料的古文獻學原則關系密切。
可以作為這些標準之一的就是莫斯科國立羅蒙諾索夫大學歷史系歷史信息學教研室的以史料為導向的專題網站(ИОТС),該網站的內容是在專業的基礎上就一些歷史專題提供相關的信息[24]。 正是這樣的專業資源才能成為史料內容考證的標準。史料問題的特殊性在于,首先是保證使用者可以訪問該資源,在此基礎上,才可實現從不同的角度進行綜合性的跨學科的專題研究,以及形成關于專題資料的虛擬的電子數據的集合,最后統一到一個網站上,這樣的問題在傳統的紙質史料學中是未曾遇見的。
這樣的資源還應該包括以下幾部分:相關專題的一些最重要的史料,就該專題的一些最重要的作品的匯編,專題數據庫,提供其他網站的一些相關資源的鏈接。這些原則在莫斯科大學歷史系歷史信息教研室建立的專題網站上得到了實現,即從改革前工業向蘇聯工業的轉變中俄國勞動關系的演變(www.hist.msu.ru/Labour/)。該資源在19世紀下半期和20世紀初俄國產業工人社會歷史研究方面,于數量和質量上,在俄國互聯網上都是最具代表性的一個。它成為了用更加廣闊的視角研究俄國工人社會史的信息庫,即1880—1930年俄國勞動關系的演變過程,其中包括:勞動法的資料、工人的工資、工人的保險和社會保障,以及勞資矛盾問題等。這種多角度的信息資源庫的建立,既有利于研究者了解工人歷史的史實材料和背景資料,也有助于涉及該領域問題的教學工作。
這樣的專業電子資源信息庫的創建是建立在甄別和選擇文獻和已公布的檔案并將它們轉變為了電子版本基礎上的。顯而易見,這個工作沒有解決史料學分析的那些核心問題是不可能做到的。例如,評價文獻資料所含信息的真實性和代表性。此外,文獻資料集也包括以電子形式存在的文獻。考慮到這個情況,隨著電子形式的信息容量不斷增加,文獻綜合體多樣化的要求也變得越來越重要。
如果面對那些能符合歷史文件出版所有標準的出版物[25],在利用已經公布的文獻資料集和文獻匯編時解決一些問題相當簡單。在這種情況下,史料學研究的許多問題都被傳統刊物的出版者解決了(文獻的來歷、注明日期、作者身份、參考文獻和原文的注釋)。
通常,在互聯網上建立專業的專題資源網站時,網站上主要是這樣的一些出版物,即可稱之為再次出版物,是對現有的文獻集或個別的文獻進行電子版的再版,這種工作在法律文書、公文處理和統計資料時最為有效。再版的一個重要區別是電子文檔的創建者可以對文章自由地發表評論,甚至可以改正原來紙質文本中的錯誤[26]。很遺憾,在這種情況下,缺乏鑒定出版者干涉原出版文件水平的信息。
專題網站的另外一種形式是首次出版物,包括親自參與選題、系統化加工及準備傳統的紙制文獻資料等。在這種情況下,電子版出版物具有一定的優勢,例如,出版物在數量上沒有限制。所以,在存在各個版本的情況下,文章的選擇問題通常并不存在,因為出現了擁有眾多版本的電子出版物的可能,而這就在安排創建過程和出版資料原文的情況下為史料學的分析和綜合提供了新的機會。
在將紙質文獻資料轉換成電子出版物時,最重要的是原文出版的方法和技術選擇。在電子出版物中,應有對原文轉換進行科學評論的方法。編碼在原文獻轉化為電子版的過程中發揮了巧妙的作用。在電子出版物文本形成的過程中存在文獻資料出版的一些方法:真跡復制,依照專門的尺寸逐頁將原文變成電子版,使它可以在計算機屏幕上閱讀并且保存文獻資料的表面特點;改編,依照正文的尺寸改變內容,失去了原文表面特點;最后,依照不同的尺寸提交原文。真跡復制原文件對電子出版物而言是毫無疑問的長處,它保留了文獻資料的表面特征也能在選播屏上改善文件顯示的質量。它的創建工藝十分簡單。它保留了原文的逐頁編碼,在援引互聯網文獻資料時解決了引用問題。舊拼寫法轉換文本的復雜性有時要求建立相應的信息資源。這種信息資源包括不僅要研究史料學問題,還要專門的計算方法和出版技術以及對文獻資料信息進行注釋[27]。
一般情況下,專題電子資源數據庫具有多方位、超級文庫的基本特點,在各個信息模塊和個別文獻之間存在著密切的聯系。電子資源超級文庫的特點,使得使用者可以充分利用文獻中上下文信息檢索的功能,在通過語義片段連接起來的文獻間自由的切換,不僅能看到電子文獻,還能看到數字化的圖像。
歷史信息學現階段發展的綜合性的特點還表現在,可以提供相關的資料、展現一些科研的成果,對于其他的研究者來說,是一種潛在的資料。創建和再利用這些信息資源在科研中尤為重要,尤其是在近現代史的研究中[28](pp.18-20)。這些創造出來的資源,不僅積累了包含各種來源的信息(如出版物或文獻),從歸檔記錄到文獻出處,還闡述了數據處理的方法。可以說,這些資料的出版復興了在新的水平上傳統的以問題為導向的史料處理方法,那些曾是計量史學的研究方法,導致了在歷史研究中大量的二次信息資源的形成。
最后,專業專題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史料集,它在史料信息中扮演著雙重角色。第一,史料集提供了史料信息研究和分析的方法,對歷史信息進行了最合理的提煉和解讀,這是史料分析的任務之一,揭示了史料的信息潛力;第二,史料集是考證史料的合集,沒有它史料學術評價中的很多問題都不可能得到解決。 未來史學信息庫的研究應建立在特別是史料文獻的基礎上,以及描述史料綜合語義的元數據和按照專題目錄和詞匯分配的專題史料的基礎上。
事實上,我們是歷史研究的基礎——歷史信息環境變化的見證者,在這一過程中,闡述歷史信息學的概念、方法和建設專業的專題資源具有日益重要的地位,總之,這有利于完善民族歷史文化遺產的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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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И. М.佳爾斯科娃:莫斯科大學歷史系歷史信息教研室副教授,歷史學副博士;張廣翔:吉林大學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歷史學博士)
[責任編輯 張曉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