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關于正確看待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的思想

【摘要】鄧小平對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進行了科學認識和評價，提出總體上要充分肯定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時期，要肯定“文化大革命”以前十七年的歷史。在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時期，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了重要基礎。要正確看待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失誤，善于化害為利，把失誤變成一種財富，要科學評價毛澤東同志。改革開放以后歷史時期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積極成果，同時，深刻總結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教訓。正確看待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要堅持向前看，分清主流和支流，不斷總結歷史經驗。

【關鍵詞】鄧小平；改革開放；兩個歷史時期

【中圖分類號】A84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169（2015）03-0016-06

2013年1月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新進中央委員、候補委員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大精神研討班上指出：“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有改革開放前和改革開放后兩個歷史時期，這是兩個相互聯系又有重大區別的時期，但本質上都是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探索。……雖然這兩個歷史時期在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思想指導、方針政策、實際工作上有很大差別，但兩者決不是彼此割裂的，更不是根本對立的。不能用改革開放后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也不能用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后的歷史時期。”鄧小平曾經對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進行過科學認識和評價，學習研究他關于正確看待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的論述，對于深刻理解“兩個不能否定”和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總體上要充分肯定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時期

新中國成立后，我們黨致力于恢復和發展國民經濟，在此基礎上實現了社會主義改造，并對社會主義建設進行了積極探索，取得了重要成就。盡管有曲折，但成績是主要的。鄧小平強調，總體上要充分肯定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時期。

（一）要充分肯定“文化大革命”以前十七年的歷史

鄧小平指出：“建國頭七年的成績是大家一致公認的。我們的社會主義改造是搞得成功的，很了不起。這是毛澤東同志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一個重大貢獻。”11302‘文化大革命”前的十年，總的是好的，基本上是在健康的道路上發展的，雖有過曲折，犯過錯誤，但成績是主要的。“總之，建國后十七年這一段，有曲折，有錯誤，基本方面還是對的，社會主義革命搞得好，轉入社會主義建設以后，毛澤東同志也有好文章、好思想。”。此外，這十七年培養了一大批人才，各條戰線的技術骨干都是這十七年培養出來的。

（二）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時期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

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對社會主義建設進行了艱辛探索，取得了經濟社會發展的巨大成就，為改革開放以后歷史時期我國經濟社會的進一步發展奠定了重要物質基礎。鄧小平強調：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宏偉目標，我們主要依靠過去建立起來的基礎和積累起來的建設經驗，“盡管我們害了十年的病，但是在工業、農業和科學技術等方面還是有了一個基礎”。在工業方面，雖然還比較落后，沒有現代化，但還是建立了一個相當的基礎：在農業方面，我們自己成功解決了吃飯問題：在科學技術方面，雖然我們取得的成績不大，但畢竟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搞出了原子彈、氫彈，這體現了一個質的變化，顯示了我們的科學技術水平，為我國科學技術的發展打下了基礎。

（三）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時期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了重要基礎

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近代以來中國人民最偉大的夢想，但直到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建立新中國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才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鄧小平指出：“過去中國人是被看不起的，但在打敗蔣介石、建立新中國后，世界上才認識到中國人也還可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中華民族才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們雖然比較貧窮，但就是這么一個貧窮的中國，國際上也不能不重視，也不能不買我們的賬。國際上的重大問題沒有中國參與就不能解決。中國現在取得了這么一個地位，就是因為新中國的建立。“盡管一九四九年到‘文化大革命’中間犯了一些錯誤，如反右擴大化、‘大躍進’、人民公社，特別是‘文化大革命’，但不管怎么樣，中國人在世界上不再是二等公民了。”中國人民站起來了，中國在國際上的形象變了，在國際事務中起的作用比過去更多了。

二、要正確看待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失誤

由于缺乏建設經驗，我們對社會主義建設規律認識不夠，在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失誤。鄧小平指出：“總起來說，一九五七年以前，毛澤東同志的領導是正確的，一九五七年反右派斗爭以后，錯誤就越來越多了。”鄧小平強調要正確看待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失誤。

（一）要正確看待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主要失誤

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失誤，主要表現為反右擴大化、大躍進、人民公社化以及“文化大革命”。關于反右擴大化，鄧小平認為，反右是對的，但是擴大化了，犯了錯誤。更重要的是，從反右運動開始就出現了“左”的思潮。反右以后，“左”的思想扎下了根，導致后來的“文化大革命”。關于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鄧小平指出：我們都想把事情搞好，想搞快一點，愿望是好的，但心一急，出的主意就容易違反客觀規律，我們過去的失誤都是由于走得太快。在工業方面搞大躍進“現在看起來是一個錯誤”，在農村搞人民公社也“不是一個成功的試驗”。關于“文化大革命”，鄧小平指出：“‘文化大革命’同以前十七年中的錯誤相比，是嚴重的、全局性的錯誤。”“文化大革命”是最大的波折，不管從哪個角度講都是不正確的。搞“文化大革命”這種想法、做法違反了事物的客觀規律，也違反了人民的意志，方向偏離了，又被林彪、“四人幫”利用了，成為一場災難，使我國的經濟發展處于停滯狀態，導致了無政府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的泛濫，嚴重敗壞了社會風氣。

（二）要善于化害為利，把失誤變成一種財富

鄧小平指出：“成功的經驗是我們的財富，錯誤的教訓也是我們的財富。”犯錯誤是難免的，有了錯誤就總結經驗，跟人民講清楚，取得人民的支持，困難就可以克服，我們的事業就會前進。就拿“文化大革命”來說，認真吸取它的教訓，就可以使壞事轉化為好事。今天回顧這段歷史是很有意義的。就是這十年的波折啟發了我們，中國不僅領導層支持改革，而且全國人民上上下下都要求改革，這要歸功于“文化大革命”。“文化大革命”變成了全國人民的大課堂，所以我們不能只講“文化大革命”的陰暗面，它也有些作用，這種作用就是教育我們要改革開放。

（三）要科學評價毛澤東同志

正確看待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失誤，就必須科學評價毛澤東。一是不能以毛澤東晚年錯誤否定毛澤東一生的功績。鄧小平指出：“對毛澤東同志晚年錯誤的批評不能過分，不能出格，因為否定這樣一個偉大的歷史人物，意味著否定我們國家的一段重要歷史。”許多人特別是青年人看“文化大革命”那一段多一些，而沒有看到整個歷史：看了十年，而沒有看到整個五十九年的黨史，沒有看到毛澤東同志的整個貢獻。毛主席的偉大功績是不可磨滅的，沒有毛主席，就沒有新中國。如果真搞“非毛化”，那就要犯歷史性錯誤。同時，毛主席不是沒有缺點錯誤的，我們不能要求偉大領袖、偉大人物、思想家沒有缺點錯誤，那樣要求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毛主席的一生，成績是第一位的，錯誤是第二位的。二是毛澤東晚年的錯誤是集體性的錯誤，是我們黨的錯誤，不能把錯誤全部推給毛澤東同志。鄧小平強調：“我是犯了不少錯誤的，包括毛澤東同志犯的有些錯誤，我也有份，只是可以說，也是好心犯的錯誤。不犯錯誤的人沒有。不能把過去的錯誤都算成是毛主席一個人的。”三是要把“四人幫”的罪行與毛澤東晚年錯誤區分開來。“四人幫”在各個領域里都打著毛澤東思想的旗幟，實際上是反對毛澤東思想。“他們掌握、控制了全部宣傳工具，他們篡改、封鎖了毛主席許多指示。”比如，1971年6月毛澤東在同“四人幫”談話時指出：對建國以來十七年不能估計過低，絕大多數知識分子是好的，是要革命的，擁護社會主義的；反對社會主義的、壞的是少數，很少數。但“四人幫”隱瞞了毛澤東的這個指示，炮制了完全否定“文化大革命”前十七年教育工作和知識分子的所謂“兩個估計”，這與毛澤東晚年錯誤無關。

三、改革開放以后歷史時期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積極成果

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實現了偉大的歷史轉折，標志我國進入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時期。但改革開放以后歷史時期與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是有機統一的，不能將二者割裂開來。一方面，不能用改革開放以后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時期。改革開放以后歷史時期并沒有否定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積極成果，而是建立在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所打下良好基礎之上。另一方面，不能用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以后的歷史時期。盡管改革開放以后實行了與以往不同的路線方針政策，但并沒有違背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所堅持的社會主義方向，并沒有違背毛澤東思想。改革開放以后歷史時期繼承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積極成果，并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將之發揚光大。

（一）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

新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就提出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建國以后，他多次強調要堅持實事求是，強調主動權來自實事求是，要“搞個實事求是年，但后來在實踐中逐步背離了這一思想路線。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重新確立了這一思想路線。他指出：實事求是是毛澤東思想的根本態度、根本觀點、根本方法，是馬列主義哲學的概括，是馬列主義理論、馬列主義方法的概括。不恢復毛主席樹立的實事求是的優良傳統和作風，四個現代化沒有希望。規律是客觀存在的，我們要尊重規律，實事求是；每一個干部、每一個共產黨員，都應當尊重客觀規律，實事求是；離開實事求是，我們的路線、方針、政策、措施、辦法，就會是不正確的，就會在實踐中失敗。堅持實事求是，就必須解放思想，“如果不解放思想，不開動機器，不獨立思考，那非垮臺不可”。要根據新的國際國內條件，堅持解放思想，敢于思考問題，提出問題，解決問題。

（二）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走自己的建設道路的思想

建國初期，毛澤東提出要實現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的“第二次結合”，找出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提出要講求“社會主義的內容，民族的形式”。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繼承和發展了毛澤東這一思想，明確提出了“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命題，他強調：“我們正在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我們的方針政策是根據中國的特點和實際制定的。過去我們照搬蘇聯模式，也有發展，但不順當。我們正在探索一條適合中國實際情況的發展道路。”經過30多年的努力，我們成功開辟和不斷發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三）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現代化思想

毛澤東提出了分兩步實現四個現代化的發展戰略。但由于“四人幫”的干擾，實現四個現代化不僅耽誤了時間，而且受到相當的破壞。同時，現代化是個動態的概念，其要求會隨著時代的發展而不斷提高。“什么叫現代化？五十年代一個樣，六十年代不一樣了，七十年代就更不一樣了。”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對以前的現代化目標和實施步驟進行了重要調整，提出“四個現代化的目標不能定得太高，定得太高了辦不到”，“我們講的四個現代化是中國式的四個現代化”，他還將毛澤東全面實現四個現代化的目標變為基本實現現代化，提出實施三步走戰略，將實現現代化的時間延后了50年，使我國的現代化部署符合當代中國國情。

（四）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重農方針

毛澤東強調走自己的工業化道路，堅持按農、輕、重的順序安排生產，但這一思想未得到很好貫徹。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恢復和發展了毛澤東的重農方針，他指出：現在我們調整經濟結構，就是要調整農、輕、重的比例。農業解決得不好，要拖工業的后腿。“在實現四個現代化的過程中，我們將以農業為基礎。農業要發展，離不開工業，而工業的穩步發展也不可能沒有農業。”

（五）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民主法制思想

毛澤東提出要發揚民主，實行民主集中制。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強調：我們一定要恢復和發揚毛主席為我們黨樹立的民主集中制的優良傳統和作風，在全黨、全軍、全國努力造成一個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那樣一種政治局面。毛澤東還重視法制建設，親自主持制定了憲法，并強調“一定要守法，不要破壞革命的法制”。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強調：“過去我們有一個比較完備的憲法，就是一九五四年通過的憲法。我們現在就是以它作為基礎來修改。”要加強民主就要加強法制。沒有廣泛的民主是不行的，沒有健全的法制也是不行的。“民主要堅持下去，法制要堅持下去。這好像兩只手，任何一只手削弱都不行。”

（六）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文化建設方針

毛澤東提出要堅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強調要恢復這一方針。毛澤東提出要使受教育者在德、智、體諸方面生動活潑地得到發展。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強調“教育工作基本方針就是遵照毛主席的教育路線去做”，從小學到大學都要按照毛主席制定的教育路線真正實踐起來。同時，鄧小平對毛澤東教育思想進行了發展，提出教育要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

（七）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統一戰線思想 在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就把統一戰線作為“三大法寶”之一，建國以后，毛澤東仍然強調要鞏固和發展統一戰線，為社會主義建設服務。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強調，統一戰線仍然是一個重要法寶，提出要鞏固和發展愛國統一戰線，“進一步加強全體社會主義勞動者、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和擁護祖國統一的愛國者的廣泛團結”。毛澤東提出中國共產黨要與民主黨派長期共存、互相監督，在此基礎上，鄧小平進一步提出要堅持長期共存、互相監督、肝膽相照、榮辱與共。鄧小平還強調：“過去僑務工作的政策是毛主席、周總理定的，絕大部分要恢復起來，有些需要改正，有些不完善的要完善起來，不妥當的要改進。”

（八）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軍事方針 毛澤東提出要正確處理國防建設和經濟建設的關系，國防建設要服從服務于經濟建設。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繼承和發展了毛澤東這一思想，強調“要重視經濟建設，國防建設必須明確服從經濟建設，不然國防建設也是空的”。毛澤東提出要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堅持了這一思想，他指出：“毛主席在建國初期就提出了要建立強大的陸軍、海軍和空軍，提出軍隊的現代化。現在我們搞的四個現代化就包括國防現代化，這是毛主席的思想。”

（九）繼承和發展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外交方針

毛澤東提出了三個世界劃分的理論和中國不稱霸的方針。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繼承和發展了毛澤東的這些思想，他指出：“我們的對外政策，就是根據毛主席關于三個世界劃分的戰略思想制定的。這個思想指導我們過去、現在和將來的對外政策。”毛主席教導我們永遠不稱霸，我們將永遠屬于第三世界。現在中國是名副其實的第三世界國家、發展中國家，將來發達起來以后也不稱霸。所不同的是，那時我們將能對第三世界做出更大的貢獻。同時，鄧小平根據國際形勢的變化，創造性地提出了和平和發展是當今世界的主題，提出建立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提出不結盟。

四、改革開放以后歷史時期深刻總結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的教訓

（一）深刻總結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教訓

“文化大革命”時期，我們以階級斗爭為綱，嚴重忽視了經濟建設，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四人幫”否認生產力的重要性，鼓吹只要上層建筑的問題、所有制的問題解決了，就能進入共產主義。誰提發展生產力，就被說成是“唯生產力論”。“四人幫”還鼓吹寧要貧窮的社會主義，不要富裕的資本主義。“四人幫”的干擾破壞，使我們耽誤了一代人的時間，影響了20年，使我們與發達國家的差距越來越大。改革開放以后，我們深刻總結了這一教訓，始終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鄧小平指出：社會主義總要使人民生活逐步改善，人民群眾的收入不斷增加，當然也包括使整個國家一步一步地富強起來。“除了國際風云發生激烈變化，例如發生戰爭之外，我們始終要一心一意搞建設。這不只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事情，至少要三四代人來干這件事。”

（二）深刻總結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經濟體制僵化和政治制度不健全的教訓

改革開放以前，我們在一定程度上照搬了蘇聯的制度，尤其是計劃經濟體制，結果長期束縛了生產力的發展。鄧小平后來指出：“我是主張改革的，不改革就沒有出路，舊的那一套經過幾十年的實踐證明是不成功的。”改革開放以后，我們逐漸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進行了探索，實現了由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的根本轉變。長期以來，我們實行了平均主義的分配制度，挫傷了廣大群眾的積極性。改革開放以后，我們進行了分配制度改革，允許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區先富起來。鄧小平強調：允許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區先富起來“是一個大政策，一個能夠影響和帶動整個國民經濟的政策”，要通過改革，克服吃大鍋飯的弊端。在政治制度方面，我國長期缺乏監督制度，助長了個人專斷，最終導致了“文化大革命”的發生。鄧小平強調：“我們過去發生的各種錯誤，固然與某些領導人的思想、作風有關，但是組織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問題更重要。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壞人無法任意橫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無法充分做好事，甚至會走向反面。”改革開放以后，我們積極推進政治體制改革，形成了比較健全的政治體制。

（三）深刻總結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閉關自守的教訓

毛澤東雖主張學習一切國家的長處，但由于西方國家敵視我們和中蘇關系后來的惡化，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我們基本是關起門來搞建設。尤其是“文化大革命”時期，“四人幫”歪曲毛澤東的自力更生指示，把引進世界上一些先進成果都視為“洋奴哲學”，嚴重妨礙了對外開放。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指出：“中國是個歷史悠久的國家，曾經為人類文明做出過杰出的貢獻。為什么后來落后了？就是閉關白守。……建國以后，雖然也有一段時期發展是好的，但是，使我們發展緩慢的一個原因也正是閉關白守。要總結這個經驗教訓。”我們歷來提倡自力更生，但并不是像“四人幫”解釋的那樣，什么東西都要自己搞，連世界上先進的東西都不接受。世界上最先進的成果都要學習，引進來作為基礎，不管那些“洋奴哲學”的帽子，我們實行“拿來主義”。改革開放以后，我們深刻總結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閉關白守的教訓，實行對外開放，實現了由封閉到開放的根本轉變。

（四）深刻總結了改革開放以前歷史時期超越階段的教訓

改革開放以前，由于對當代中國國情缺乏清醒認識，我們的一些路線、方針、政策超越了階段。比如，實行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試圖跑步進入共產主義，提出在很短時間內趕超英美等等，給我國的經濟社會發展造成了嚴重損失。鄧小平指出：“我們以往的錯誤常常是過急，‘左’的東西多，不是量力而行，而是超過了客觀條件。急著擺脫貧窮落后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經驗值得總結。”改革開放以后，我們深刻總結了這一教訓，強調中國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制定了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和基本綱領，提出堅持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經濟成分共同發展，提出把按勞分配和按生產要素分配結合起來等等，實現了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從超越階段向符合當代中國國情的根本轉變。

五、正確看待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必須樹立正確的歷史觀

鄧小平認為，正確看待改革開放前后兩個歷史時期，必須樹立正確的歷史觀。

（一）要堅持向前看

1980年8月鄧小平指出：“現在正在準備搞一個關于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主要是把建國后三十年的歷史清理一下。力求在十二大前的中央全會上通過這個決議，對過去的問題有一個統一的認識，作一個結束。十二大就講新話，講向前看的話。”所謂向前看，就是搞現代化建設。對歷史問題的評價定下來了，有了統一的認識，就可以集中精力向前看。為了堅持向前看，鄧小平還提出：歷史問題只能搞粗，不能搞細。一搞細就要延長時間，這就不利，要以大局為重。“總結歷史，不要著眼于個人功過，而是為了開辟未來。”

（二）要分清主流和支流

改革開放以前，我們取得的成績是主要的，失誤是次要的。改革開放以來也同樣如此。在成績方面，我們推進各方面改革，不斷擴大開放，取得了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成就。鄧小平指出：“十年來的事實證明，我們的路線、方針、政策總的是正確的。就是說，我們一心一意搞四個現代化建設是正確的，服務于四個現代化建設的政策，特別是改革開放的政策也是正確的。”“在這短短的十幾年內，我們國家發展得這么快，使人民高興，世界矚目，這就足以證明三中全會以來路線、方針、政策的正確性。”改革開放以來，在取得顯著成績的同時，我們也存在一些失誤。鄧小平指出：“在第二代領導集體的領導下，我們黨和國家做了很多事情。很多事情基本上是做得好的，但也有失誤，甚至是重要的失誤。”改革開放以后的歷史時期，我們存在的問題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出現了比較嚴重的通貨膨脹。“我們十年改革并不一帆風順，現在面臨一些問題，特別是通貨膨脹問題。”通貨膨脹主要是管理不嚴造成的，主要是總供給和總需求的關系處理得不夠妥善。二是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不力。兩個總書記失職，在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問題上犯了錯誤，這種錯誤不是一般性的錯誤，而是政治思想原則問題上的錯誤，是帶根本性質的錯誤。同時，我們放松了對青年的思想教育，“我們最大的失誤是在教育方面，思想政治工作薄弱了，教育發展不夠”。三是出現了較大的收入差距。如果不及時采取措施解決收入差距過大的問題，將會導致兩極分化。盡管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存在上述問題，但所取得的成績是主要的，而且改革開放中出現的問題是能夠逐步加以解決的。

（三）要善于總結歷史經驗

歷史經驗是寶貴的財富，我們應不斷總結歷史經驗，為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服務。正是在總結改革開放以前正反兩方面經驗的基礎上，我們成功開創和不斷發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鄧小平指出：“我們總結了我國革命和建設正反兩個方面的經驗，從一九七八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始，制定了一系列新的方針政策。”我們不但要總結改革開放以前的歷史經驗，而且要總結改革開放以來的歷史經驗。鄧小平指出：“我們需要總結十年的經驗，制定進一步發展的政策。對一些措施、規劃，要根據現實作進一步調整。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是我們早就預料到的，以后還會有，不會風平浪靜。……總結一下經驗，有錯誤就改，不要使小錯誤變成大錯誤，這是我們遵循的原則。”我們走的路還會有曲折，錯誤也是難免的，但我們力求及時總結經驗，不要犯大的錯誤，更不要因為小的曲折而縮手縮腳，不敢大膽前進。要總結過去，看到未來，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