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停止思考我不敢停止思考,因為我害怕當我停下思考的那一刻我將不復存在。我們憑什么存在?我們是否存在?我們如何存在?如果閉上眼,世界還是否存在?能被觸摸的就一定存在?曾經去了哪里?未來被寄放在哪里?選擇是被動的還是主觀的?人群是虛假的擁擠嗎?是否存在真實的孤獨、那又是什么樣的?我一覺醒來是否還在夢里?厭惡是面鏡子?生命是否有盡頭?悲傷的本質是什么?我們是否有生理以外的區別?思想能否量化?對于世界的問題永遠大于等于世界的生命存在量。一個結論的誕生往往是下一個問題的開始。所以我們可以說生命是有限的,也可以將肉體的泯滅算作一種永生--沒有東西會真正結束--至少在宇宙變化現有的狀態之前--一切都可以是無限的。所以我們的存在既可以是可見的,也可以是無限的。那么無形的存在也能叫做存在。假設我們每個人的個體存在是物質載體,那么思想是否可以被承載?當肉體泯滅,思想是否就成了載體?在宇宙的某一處,是否會有一個地方儲存著那些思想--以一種可見的模式?如果說我們的時空不夠時間的維度,那在某一個時空有是否會有思想的維度?或是...智慧?一些高于本體的虛無縹緲的東西。這一秒我想到了什么,下一秒地來到是否說明我想的東西消失了?我能否在時間的維度找到我流逝的思想?如果能,那思考便是永存。我無法停止思考。哪怕是荒謬與極端。如果時間存在意義,那么我的思考就不會消失,如果我的思想還在,那么我就存在。我質疑,質疑一切除了“我正在質疑”這一事實,但質疑讓我存在--每一次思考都讓我的存在更加真實,即或是死亡也無法抹去這一事實。
二十年只有你懂我
《84 Charing Cross Road》,一開始我以為這是個無聊的愛情故事--兩個人通過書信認識對方然后最后在一起。我依然無聊的看下去,但閱讀到后越發現,即使是這樣平淡的書信卻一點一點的平靜自己慌亂的心。Helene和Frank始終是朋友,20年,始終是筆友。Helene告訴Frank別人不懂她拉丁圣經的意義只有Frank懂她;Frank告訴Helene還有好多好多值得一讀的古書;Helene給Frank寄東西;Frank讓全家人寫信感謝Helene. 70年前人們可以把錢裝在信封郵寄過大西洋;70年前貨到付款根本不需要定金;70年前還有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這本書信集描述的是所有文學愛好者向往的一種不可言喻的感情,它貴就貴在有它的孤獨,有信任,有唯一--這些都是我們再也無法挽回的東西。社會只會越來越復雜,人的城府也越來越深,在哪里去尋找美好?可能只有這本書中的對話和故事。在看最后幾頁的時候,我還是控制不住哭了。就是現在講起來還是不忍落淚。Helene在20年前說:“我就快去英國了!”Frank說:“大家都在等你來玩!房間也準備好了!”,但過了五年,房東去世了、Cecily去了阿富汗;又過了五年Frank的女兒結婚了;又過了五年,書店的老板去世了;又過了五年,Frank病逝了。自始至終,Helene都沒有去倫敦找到MarkCo.最后Helene說,自己也不去倫敦了,因為我去那里的原因已經永遠地消失了。如果命運一定要把你和你的所愛分開,請一定要抗爭。我們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活著,這個目的太重要,不能有什么將它掩蓋,也不要讓命運輕易將它拋下。時間是殘忍的,唯一能緩解這種痛苦的是愛,所以無論怎樣,別像Helene那樣被生活拖住腳步,最后卻一眼也未見20年的摯友Frank和他們不乏而論了二十年的84CharingCrossRoad。
讓人徘徊于靈魂的安詳和愿望的躁動:Kodaline是我最近在聽的一個樂隊。作為一支由男人們組成的獨立搖滾樂隊,他們未免太過溫暖了一點——等等,說好的不以性別固有意識來評論。于是我就沉溺于他們的和聲,那是三層白色灰色淺玫瑰肉粉色的輕紗疊在一起飄動,一下一下觸在干燥而冰冷的肌膚上;然后就是旋律,除了Bedshaped,Kodaline的All I Wanted是另一首能僅憑旋律就觸及心坎的歌曲--甚至不像歌曲,而是一種聽得見的暖流,在冷酷的血管里漸漸流遠,慢慢溫暖、柔軟身體里最堅硬的地方;接著就是歌詞,沒有“Baby”沒有“Honey”,但這首歌卻把對愛人的渴望贊頌到了極致--“If you loved me, why you leave me? Take my body, take my body. You took my soul and wiped it clean. All I wanted is to find somebody.\"稍微急促的BGM與沉靜的男聲產生撞擊,蠻像Come on Elieen的感覺只是更哀傷...或是更釋懷?All I Wanted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激動的旋律,沒有海誓山盟更沒有祈愿討好。但一詞一句,每一個音符一段旋律,都讓人潸然淚下。Every time I listen to this song, a little part of me dies inside.
念珠——致奶奶
你不說話,只是撥著念珠,凝望著。珠子從指尖擦過,卻也不忍劃破了你指頭上的歲月。佛知道你在念什么,念山外面的種子有葉遮雨、有樹乘涼,念苞絲的芽兒無風壓、無雨打。終其一生,卻在祈求別人的平安、護佑別人的命路。你只是靜靜的呆望著,默默地撥弄著珠子。你說:“吃飯了嗎?”你說:“吃得好嗎?”你說:“天氣好嗎?”你說:“穿得暖嗎?”你笑著,笑著心底最純樸的關懷。你會厭煩,會發牢騷,會悶。只是它們總被你關在心里,取而代之的,是豁達與開明。你從不抱怨,從不啰嗦,因為你只喜歡靜靜地望著,默默地念著。又是夏末春初,卻不見你拾葉弄草的身影,我知道你倦了。頂著年月的風霜雨雪,頂著生命的終期于近,你終于想休息了。樹終會在風后停止,就像你總會在種子發芽,芽兒茁壯后摘下上空遮陽避雨的荷葉。這葉漸漸枯黃了,終于落了地,化了灰。可芽兒長大了,也抽出了葉挺出了花。你就眷戀的卻滿足地臥下,終于在花甲過廿,也能安睡一場。風來了,想卷走你的居所,雨來了,想泡化你的床褥。可有抽苗的種子和長葉的芽兒,你的床就穩居在潤日甜蕊之下。佛看見了,看見你披著歲月去見他了。佛笑了,笑你這些年過分的操勞。你笑了,說只要他們吃得好穿得好。窗前的椅子,殘余著你的印子。靜臥的念珠,冥思著你的樣子。抽苗的種子,疑惑著消失的影子。長葉的芽兒,思懷著你在的日子。可念珠又未曾靜過。在這清風白云的午后,你又坐在那里,默默地撥動著念珠,靜靜地凝望著,然后悠悠地笑了。
人性的光輝
《薩德文集》書評今天玩了錢叔叔的“納什定律”的游戲。自始至終我都堅持紅牌,相信自己的堅持會打動隊友最終達到雙方利益最大化。預示著也引發我不著邊際的思考——所謂人性的光輝,美德的力量。可能是因為最近才看完薩德的小說集,被其間思想動搖的關系,我也開始相信美德能改變別人。說到薩德,不得不說閨房哲學也不得不說貞潔的厄運。他的小說,太具有爭議性。如果說《雷雨》的出現給了當代中國社會一個大耳光,那么《孽之緣》就是對法國大革命時期的深深一刀。我不是一個邪惡的人(或許我是?)總之我眼睛不眨的看完了這本書。亂倫,栽贓,誹謗,暗殺,扭曲道德,踐踏價值觀。薩德什么都敢寫。可能是時代原因——他的東西在他的時代被撕被禁被焚毀,但對于現代確有很高的價值。薩德在兩百年多前就已經寫出了時代發展的必然結果——陰謀和黑暗。不得不否認我們身邊有歐仁妮那樣價值扭曲的孩子,有弗朗克斯惹那樣單純愚蠢的人,也有愛斯內汀那樣無比堅強貞潔的人。所以說薩德的書不僅僅是一個被禁欲的神經病的性幻想,也有對社會的挖掘和揭露——這個世界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即使大多故事的結尾美德會戰勝邪惡,貞潔會拯救惡念,但未必太過牽強——這只是薩德在努力讓自己回歸浮于表面的虛偽——試圖討好對他嗤之以鼻的讀者。那么最終既定的正義一定會戰勝一切邪惡嗎?一定會的——不然美好的生活就會失去向往。但重點不在結尾的勝負輸贏,而是這一路背負過的艱辛,被磨平的意志和失去了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