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云：獨立音樂很酷，也很苦

2009年，李霄云從“快樂女聲”出道。今年，9月4日，李霄云在微博發文，紀念出道6年，微博中寫道：“6年前的今天，俺們胖乎乎的出道了，天不怕地不怕，還倍兒火的，它們好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事呢。愛著那時候的每一刻。”

回顧當年的比賽，李霄云仍然激動不已。“火過、富過、驕傲過，至今都是我回憶里最激動的一筆，哪怕再給我一百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那樣做。現在都恢復正常了，踏實了，珍惜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沉淀3年，李霄云以個人名義帶來獨立創作并制作的全新專輯《正常人》重新回到大眾視野。專輯在音樂眾籌網站樂童音樂發起獨家預售眾籌，一經上線就引發了歌迷們的搶購，僅用12小時就突破了眾籌金額20萬，創下專輯眾籌的新紀錄。

《正常人》專輯收集了李霄云這一長段時間以來，以“正常人”的視角在生活里經歷的點滴。李霄云表示，“坦白說，做音樂的過程中真心沒設計過什么思路。大多做的時候就是在玩，憑著感覺和現有能力隨心所欲地玩，真的是play music。而且自己收取各種各樣的音效，真是太有趣了。”

和平解約后，賦閑兩年

從2004年第一屆“超女”開始，“超女”和“快女”先后舉辦了五屆，15位“三甲”選手，沉寂的沉寂，解約的解約，最后留在天娛旗下又發展得一帆風順的，掐指算來，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李宇春。其他人，一直活躍在一二線的，張靚穎、周筆暢和尚雯婕，都是各走各的路。張靚穎組建了自己的公司，與華誼和環球保持著密切合作;周筆暢的公司支持她建了自己的工作室，并創辦了自己的潮牌;尚雯婕也有自己的工作室，而且開始自己造星，捧小鮮肉。

所以，當李霄云無奈地選擇解約的時候，我們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情況，她的解約肯定沒有陳楚生、尚雯婕、蘇醒等前輩“刺激”，但理由也肯定可想而知。她的經紀人說：“這次解約沒什么，公司對李霄云不錯，和平解約了。我們也不想多提了。”

可能對于一直閑不住的“工作狂”李霄云來說，我們猜測還是公司給了她太多“自助游”的時間。這個姑娘閑不住了吧。她卻說，這兩年，有的時候自己特別頹廢，沒有什么工作。很羨慕自己朝九晚五的朋友，不管她們坐班是否是有趣的，好歹也算有個事干。李霄云說：“那段時間我總是失眠，黑白顛倒了。不過很慶幸，我沒有真的頹廢了。我每天運動，看書，起來寫歌，去國外聽音樂節……我讓我自己很充實。這也讓我認識了很多的朋友，積累了很多的作品，要不現在就沒得發了。”

兩個不正常人，誰又比誰正常

在李霄云看來，新專輯《正常人》是一張很正常的專輯，聽起來很特別很不流行的《邏伯特》則是一首很正常的歌。哪怕，這首歌里“真的是有一個機器在唱歌，那就是電腦。當時我們就在電腦里打下‘luah boahter’，然后朗讀、錄下，再調整音調和速度，之后就變成歌曲里大家聽到的那段反復的‘邏伯特’和聲了。”李霄云說。

李霄云口中的“我們”，指的是她和她的丹麥音樂人朋友。她說能碰到這樣的朋友，特別幸福。“音樂一定是玩起來的，玩著玩著，彼此默契產生，信任產生。能找到志同道合的音樂玩伴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們有了，所以特別幸運，特別幸福。”

認識丹麥的朋友Jelly是2013年的事，一個來北京混日子的丹麥鍵盤手，和大部分老外不同的是，他從來不西服革履，也不會到處騙美女，他討厭和別的老外一起玩，最討厭三里屯這樣的地方，喜歡胡同，喜歡肉夾饃，喜歡窮窮的，最重要的是喜歡音樂，喜歡極了。聯系他們的就是一點：音樂。“因為我們太愛了，愛的類型，愛的態度都很相近，時不時地出來聊聊天，分享創作。后來他混著混著，混到了一個不用付錢就能用的錄音棚，（服了，老外真的很容易在國內騙到工作誒！）在我無聊的時候，就會來找他玩。他完全不認識我（我是指我所謂的藝人身份），這樣的相處，讓我覺得像是回到學校的感覺，特幼稚，特簡單，特輕松。他那時候還不是什么制作人，我也不是，他甚至連一首完整的歌曲都沒有編過，我也是，我們聊興奮了，‘那就一起來做唱片吧！’‘好呀，為什么不呢。’反正我也沒事干，憑我們兩個半吊子，還是不妥當，他說沒關系，他有個很好的朋友Philip想來北京（又一個混日子的），在美國，在丹麥都做了好多張唱片，又寫又發唱片，又效率又質量（又是個瘋子），我們可以一起，我說好！”李霄云日志中寫道。

除了丹麥“玩伴”，李霄云也有中國“玩伴”，比如前面提到的獨立音樂人梁曉雪。李霄云說，這次錄新專輯，梁曉雪幫了不少忙，“好幾首歌的吉他都是‘騙’他來免費來錄的。”

一切從簡卻又那么踏實

除了丹麥好友的免費錄音棚，還有李霄云家里的簡易錄音棚，專輯里所有的人聲就是在這里收音的。雖然是半夜，但為了做好隔音，李霄云把所有的窗戶用硬紙殼封起來，再粘上隔音棉。家里有一只可愛的小泰迪陪著李霄云，有的時候就把腦袋搭在練琴的手腕上。“我想它已經習慣了，知道我一進錄音室就會進很久，它就蜷在一邊睡覺。”

但是，制作拍檔Philip中途失蹤，李霄云感嘆，難道這就是藝術家。就剩下她和Jelly，兩人再次為無數編曲方案的調整糾結……“好在穿越重重阻礙與失意，堅定只剩下認真做音樂的信念和態度，《正常人》完成了。”

李霄云有個習慣，就是所有的demo都是用英文命名的，一是方便在pro tools里找，二是好記。“就連現在我也還是習慣叫它們的demo名，好像叫一個人的小名一樣。”也許是先入為主，在最后定中文名字的時候，李霄云總會把自己糾結半死。好比《Beggar》，歌曲名是《乞丐》，但beggar更像是乞討者，不只是乞丐的意思，總覺得還是不如beggar好。好比《Solo》直譯就是‘獨奏’（毒揍）！“這不招打嘛，一點不像歌名，最終我叫它《我唱我》。 還有《Word by Word》，我想表達的就是一個字接著一個字的意思，但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中文，就索性叫它《字·詞·句》了。”

獨立音樂很酷，但真的很苦

做“獨立音樂”雖然很酷，但也很苦。所謂“獨立”，就是自己對自己負責，事無巨細，大小問題都自己處理，都要自己去面對去想辦法解決。不說別的，就拿自己養活自己而言，就是一個大難題。國內還沒有發大財出大名的獨立音樂人，雖然李霄云有一定的粉絲基礎，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就能輕松多少。

李霄云回憶：“我之前的音樂生涯里經歷過兩張唱片的制作，合作的制作人，一次是宋予斌，一次是Kubert（梁翹柏）。第一次整個制作期匆忙到只有不到3個月，我連在錄音棚里該怎么運用麥克風都不知道。第二次遇到一些的和聲自己居然唱都唱不準，總覺得還有許多沒有來得及表達，我就想一定要做自己的制作人，什么時候自己做制作了，想做多久就做多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是制作人哪里那么容易？我必須懂得要什么樣的錄音棚，要什么樣的設備，硬件的軟件的，到哪兒找樂手，到哪兒縮混做后期，國內還是國外，如何實現，實現需要多長時間，需要花多少錢，哪里一定要花，哪里可以節省，等等等等。”沒想到，真的有一天自己就作了自己的制作人。沒有計劃的，沒有預想的，到最后每首至少聽了兩萬遍的最終成果出來了。

囊中羞澀，幸好有眾籌

專輯《正常人》在音樂眾籌網站樂童音樂發起獨家預售眾籌，上線僅11小時就突破了眾籌金額20萬，目前眾籌還在繼續，金額已經超過30萬。“第一次聽說眾籌大概是兩年前，現在想不起來具體是什么地方看到的。那時候莫名有種預感，未來我一定會是其中的一分子，我的預感還挺準的。如果不通過這個方式，我也許就做不到這件事了，專輯就‘生’不出來了。”

李霄云說之所以選擇“眾籌”的方式，是因為自己囊中羞澀，只有通過預售才能保證專輯的后續推進，在成功完成任務之后，她將有更多余地去實現自己的音樂夢想。

對于目前的生活方式，李霄云表示非常滿意。“工作里做的就是自己喜歡的事，生活里也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最讓我開心的就是，我今天沒白活，因為我做了自己喜歡的事。”

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能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已經足夠幸福了，這也正是“獨立”的意義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