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新常態”下中國保險市場發展的新變化及其對策

摘 要：近年來，我國經濟發展呈現出與以往經濟發展不同的特征，以習近平總書記為代表的新一代領導人對這一變化做出了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戰略判斷。在中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同時，我國的保險市場特別是壽險市場依賴躉交理財業務的發展模式很容易受到宏觀經濟波動等外部環境的影響，經濟“新常態”在保險市場引起了一系列新的變化，促使保險行業調整其發展模式。

關鍵詞： 新常態；人口紅利；劉易斯拐點；戶籍制度改革；費率市場化改革

中圖分類號：F8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31（2015）03-0048-06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15.03.10

一、中國經濟“新常態”的內涵及其成因分析

（一）中國經濟“新常態”提出的背景

改革開放以來，經過30多年的高速發展，我國GDP總量已經位居全球第2位。自2011年開始，我國經濟增速開始下滑，近幾年的經濟增速明顯低于過去30多年的平均增速。針對這一狀況，國內主要有兩種具有重大分歧的觀點：一種觀點認為中國經濟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呈現出不同于以往的經濟發展方式；另一種觀點認為中國經濟只是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處于暫時的調整階段。針對這兩種完全分歧的觀點，2014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南考察時指出：我國發展仍處于重要戰略機遇期，要增強信心，從當前我國經濟發展的階段性特征出發，適應“新常態”，保持戰略上的平常心態。首次以“新常態”描述當前形勢下的中國經濟，并將這一概念上升到經濟戰略的高度，體現了中國新一代領導人對未來經濟發展形勢的抉擇[1]。隨后，人民日報連續四天在頭版刊登特別報告和發表三篇關于《“新常態”下的中國經濟》的評論文章，進一步顯示了“新常態”作為新經濟階段戰略判斷的重要性[2-4]。

（二）中國經濟“新常態”的內涵及其特征

中國經濟“新常態”是相對于以往經濟發展的“常態”而言，具有明顯不同的“新”特征，這種經濟發展需要在新的環境、新的平臺基礎上實現新的均衡，以適當的速度、恰當的方式、更高的效率、更好的質量實現經濟平穩健康發展。“新常態”具體表現為：經濟增長速度由高速轉變為中高速；經濟增長動力由要素驅動為主轉變為由創新驅動為主；資源配置方式由政府行政命令干預為主轉變為以市場為導向；經濟結構由以第二產業為主導轉變為以第三產業為主導；宏觀經濟調控政策由擴張性的刺激政策轉變為保持適度的克制和包容；經濟發展目標由追求較高的經濟發展速度轉變為與潛在的經濟增長率相適應，注重經濟發展的縱向深入發展，重視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率等一系列綜合目標的經濟發展模式①[5-6]。

（三）中國經濟“新常態”的成因分析

經濟增長理論認為決定潛在經濟增長率的因素主要有技術和生產率、資本增長率、人口結構和勞動供給。20世紀五六十年代鼓勵生育的政策導致了中國人口的爆發式增長，改革開放之后，人力資本流動性的提高，使中國人口結構不斷改善，人口撫養比不斷下降，勞動力人口無限供給，產生了人口紅利。從人口要素來看，人口紅利為經濟高速增長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勞動力資源。從資本要素來看，這種人口紅利因素決定了我國有條件形成較高的儲蓄率和較高的資本形成率，避免了資本邊際報酬遞減問題，相關的估算結果也表明我國經濟高速增長期間資本邊際報酬率保持了較高的水平，資本要素的貢獻歸根到底是由人口紅利驅動[7-8]②。而技術進步是一個較為緩慢的過程，短期內難以有較大的變化。因而，國內大量研究認為我國過去30年來經濟高速增長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人口紅利的作用。

2010年，中國勞動年齡（15-59歲）人口增長達到頂峰之后，每年以幾百萬人的數量持續減少③，勞動年齡人口開始出現負增長，而人口撫養比呈現提高的發展趨勢，意味著中國人口紅利已經開始消失了④，中國經濟增長達到所謂的“劉易斯拐點”[7]⑤。 同時，我國人口出生率持續下降，即使2015年放開單獨“二胎”的政策，我國人口出生率也不會再出現爆發式增長，勞動年齡人口減少的趨勢短期內也難以逆轉。因而，過去多年以來支撐中國經濟快速發展的根本因素發生了變化，難以再為經濟高速增長提供支撐，潛在的經濟增長率下降，實際經濟增速下滑也不可避免，中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⑥。

二、中國經濟“新常態”給保險市場發展帶來的新變化

經過多年的高速增長之后，受壽險市場增速下滑的拖累，2011年中國保險市場首次出現負增長，此后，壽險業進入了緩慢的恢復發展期，增長普遍較為困難。多年以來，壽險市場嚴重依賴躉交方式發展短期理財業務，這類業務容易受經濟波動等外界因素變化的影響，在經濟“新常態”下，使得壽險市場舊有的增長模式難以為繼，增長壓力增大，導致整個保險市場增長緩慢，且維持低速增長也較為困難。因此，經濟“新常態”下，經濟發展方式的變化將給保險市場發展帶來一系列新的變化，對保險市場發展產生深遠影響。

（一）“新常態”下人口紅利消失給保險市場發展帶來的新變化

經濟“新常態”下，我國人口紅利消失主要表現為人口結構的變化、勞動年齡人口出現負增長、人口撫養比呈逐漸擴大的趨勢，這些變化將對保險市場發展帶來新的變化。一是老年人口數量增加。目前，我國人口出生率逐年下降，據相關專家估計，即使2015年放開“單獨”政策，我國人口出生率下降趨勢也是不可避免的，短期內難以逆轉勞動年齡人口負增長趨勢⑦，意味著“新常態”下我國老年人口數量將持續增長，老年人口比重將繼續上升，為養老保險市場發展積累了豐富的市場資源。二是勞動力成本上升。人口撫養比上升，導致勞動年齡人口的社會負擔加重，未來勞動力成本上升，意味著消費者需要花費更多的支出才能購買到與當前同等的養老保障服務，提高了養老保險、護理保險等相關的老年保險產品的需求。世界各國經濟發展歷史也表明，人口老齡化時代的到來，是養老保險市場迅速擴大和發展的重大歷史機遇，美國、英國和日本養老保險市場的發展充分印證了這一點⑧。目前，我國保險業擁有其他行業無法替代的保險經營牌照優勢，因而，保險業能否抓住這個歷史機遇，關系到保險業未來的發展水平和作用。

（二）“新常態”下經濟結構變化給保險市場發展帶來的新變化

“新常態”下，中國經濟結構將由以現代工業為主導的發展模式，逐步轉向以現代服務業為主導的發展模式[9]。未來三次產業結構中服務業將居于主導和絕對優勢地位，工業在國民經濟中的比重將進一步下降。近年來，我國第三產業與第二產業占比的差距逐漸縮小。2013年，我國第三產業增加值首度超過第二產業增加值，在國內生產總值中的比重提高至46.09%，成為我國經濟增長的第一重要支柱。“新常態”下，我國將通過大力發展現代服務業為工業發展提供服務和支持，提高工業生產的質量和效率，以服務業為主的第三產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將進一步提升，將給現代服務業的發展帶來千載難逢的歷史機遇。2013年開始，國務院陸續發布了《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養老服務業的若干意見》、《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保險服務業的若干意見》、《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科技服務業的若干意見》、《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商業健康保險的若干意見》等相關文件，凸顯了國家從國家戰略高度為推動現代保險服務產業快速發展創造條件的決心和努力。保險作為現代服務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將在新一輪利好發展政策下迎來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

（三）“新常態”下全面深化改革的國策給保險市場發展帶來的新變化

面對“新常態”的經濟形勢，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做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戰略決策，是新時期中國經濟發展史上又一次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一項經濟發展政策，被認為是中國新一輪經濟增長的最大政策紅利。在這個發展思路的指引下，我國將在財政、金融、稅收和收入分配等多個領域提出一系列適應“新常態”的改革政策，促進現代服務業發展，提高工業發展的質量和效率。保險業作為我國社會保障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民生保障、社會管理和風險管理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保險業涉及到人身和財產風險管理的各個方面，與多個領域的發展有密切關系，保險業的發展有賴于財政、金融、稅收和收入分配等多個領域的支持和配合。全面深化改革的總體部署，順應了保險業發展的這一訴求，將從全局的戰略高度，通過全面深化改革的方式，破除阻礙各個行業發展的制度性約束，這些改革措施的推進，既為各行業發展提供了便利條件，也將通過市場化的機制為保險市場發展創造便利條件，帶動保險市場快速發展。

（四）“新常態”下戶籍制度改革政策給保險市場發展帶來的新變化

“新常態”下由于人口紅利消失等原因，我國潛在的經濟增長率下降，實際經濟增速也隨之下降。針對這一經濟形勢，相關學者提出以農民工“市民化”為核心的戶籍制度改革政策，目標是以有所作為的方式提高潛在的經濟增長率，進而提升實際經濟增速。戶籍制度改革被認為是當前經濟形勢下具有“一石三鳥”效應的一項重大政策[10]，打破了人為制度安排對勞動力流動性的限制，可以進一步將勞動力從生產率較低的農業部門向勞動生產率較高的非農生產部門轉移。這種變化將進一步打破以血緣為紐帶的傳統式避險方式，弱化單個家庭的抗風險能力，增加對社會化風險管理保障的需求。農村人口向城鎮轉移將增加城鎮和農村居民對公共服務、基礎設施等各項資源的需求，增加公共服務和基礎設施建設等的投資需求[11]。保險業具有較為雄厚的資本實力和穩定的資本來源，特別是壽險資金具有較長的投資久期，比銀行資金更適合配置于長期負債項目，特別是具有較長負債久期的公共服務和基礎設施等項目。戶籍制度改革將觸及部分既得利益者，引發一系列社會矛盾和問題。保險具有社會管理職能，可以通過經濟杠桿機制，化解和調節社會矛盾，促進社會和諧發展，將社會矛盾沖突的“調解器”由政府轉向商業化的保險市場，利用市場機制規范化解社會矛盾的方式，為更好地推進戶籍制度改革創造良好環境，提高保險業在社會管理中的重要地位。

三、“新常態”下保險市場發展的對策建議

（一）以市場化為導向，全面深化保險業改革

保險市場發展要繼續貫徹和落實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導思想，釋放和創造改革紅利，為保險市場營造更有利的發展環境，助推保險市場發展[12-13]。

1.逐步推進壽險費率市場化改革。2013年8月1號開始，我國保險業啟動了壽險費率市場化改革的第一步，啟動了傳統人身保險產品的費率改革。該項費率改革政策執行不到半年的時間，我國上市保險公司傳統險保費占比均有不同程度的提高。2013年，平安、新華、太保、人保傳統險保費占比分別較上年同期提高0.84、12.98、0.03、9.76個百分點；2014年上半年，這4家上市公司傳統險保費占比分別較上年提高2.89、32.01、9.19、72.31個百分點。第二步是放開分紅險和萬能險的保證利率，萬能險費率改革有望在2014年年內出臺，分紅型費率改革可能于2015年推出。第三步是實現全面的費率市場化，中國保監會副主席黃洪提出保監會力爭在2015年實現人身保險費率全面市場化①。

2.積極穩妥推進商業車險費率改革。在確定了讓險企擁有商業車險的自主定價權的基調后，2014年7月“2014年車險聯席內部會議”提出了以車型定價為基礎，以費率和條款為主線的車險改革方案。商業車險費率改革采取分層次、分階段進行的方式，分為基準純風險保費、基準附加費用、費率調整系數三個層次。商業車險條款改革方面，建立以示范條款為主，創新型條款為補充的新機制，并確立新的商業車險條款制定、預審、審批制度。2014年7月底商業車險費率改革的方案在全行業保險公司征求意見，將確定最終改革方案，2015年初，各財險公司完成費改后的各產品之后再推向市場。

3.穩步推進交強險費率改革。自交強險制度執行以來，我國交強險幾乎連連虧損。2013年，全國經營交強險的保險公司中，除人保、平安、太保3家大型上市公司交強險盈利之外，其余所有經營交強險業務的保險公司全線虧損，是交強險業務虧損最為嚴重的一年。其中，人工成本上升、零部件價格上升、法治環境不完善等是交強險虧損的直接原因，“前端政府定價，后端市場經營”的經營制度設計是交強險虧損的主要原因，“一刀切”式的基礎費率定價機制導致交強險費率與風險不能合理匹配、經營上的不平衡和費率不公平等問題。當前經濟“新常態”下，我國應以市場化為導向，賦予企業對更大的自主定價權，穩步推進交強險費率改革。同時，完善《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條例》的法律法規，明確保險公司的市場主體地位和市場化經營的方向，建立差異化的區域性費率制度和動態化的責任限額和費率水平，完善交強險的事故調解機制，健全診療和傷殘界定標準，完善救助基金制度等，為交強險營造良好的經營環境。

4.推進和完善中國第二代償付能力監管制度改革。 在推進市場準入和退出機制市場改革的同時，以“放開前端、管住后端”為指導思想推進保險監管制度改革，建立以償付能力為核心的保險監管體系。中國保監會計劃用3到5年的時間，建成一套既符合中國國情，又能與國際接軌的現代化償付能力體系，守住保險業不發生區域性系統風險的底線[14]。2013年5月3日，中國保監會印發《中國第二代償付能力監管體系的整體框架》②，2014年11月6號啟動了產險公司和壽險公司第一支柱第三輪測試，將于2015年進行全行業的整體測試③。

（二）以經濟“新常態”的改革紅利為突破，大力推進保險市場發展

1.以稅收優惠政策為突破口，推動養老產業和健康產業發展。稅收政策在各國保險市場發展中都起到了重要作用，是調節和干預保險市場發展的一個重要的政策工具。歐美各國基本上推出了各種形式的稅收優惠和強制儲蓄等政策，刺激商業保險市場的發展[15-16]。20世紀70年代中期④，隨著美國“嬰兒潮”時期的人口逐漸進入老年階段，美國人口老齡化形勢更加嚴峻，美國推出了ERISA法案對美國養老保險實現稅收優惠，稅收優惠政策推出以后，美國壽險資產占GDP的比例由1970年中期的16%左右一路攀升至2011年的35%左右。韓國保險業在同樣的歷史背景下，推出了類似于IRA的稅收優惠安排，韓國壽險資產占GDP的比例由1990年中期的16%左右一路攀升至2013年的40%。2012年美國定期壽險和終身壽險產品的保費占比達到53%左右⑤，很大的一個原因是美國推行了較高比例的遺產稅，身故型的保險產品可以起到合理轉移和規避遺產稅的作用。2001年以來，我國對儲蓄型壽險產品采取免征5%的營業稅政策，對降低儲蓄性壽險產品經營成本，推動儲蓄型保險產品市場的迅速發展起到較好的助推作用。個人稅收遞延優惠政策是各國在發展商業養老保險中普遍采用的一種激勵措施。目前，我國已經開展了企業年金稅收遞延優惠政策，計劃于2015年內開展個人稅收遞延商業養老保險試點⑥，將為這一政策的推廣和應用提供經驗借鑒和參考。我國也可以探索其他國家或地區的稅收優惠政策措施在我國的適用性，為推動我國商業壽險發展尋找重要突破口。

2.以財政支持為突破口，推動農業保險和巨災保險發展。農業保險和巨災保險受自然環境等因素的影響較大，風險具有較強的不可控性特點，這類風險災害一旦發生，造成的損失往往很大，單靠家庭的自主投保意愿很難起到分散風險的目標，財政支持對農業保險和巨災保險市場的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目前，我國已經成為全球第二、亞洲第一的農業保險市場，2013年中央財政對農業保險補貼的資金為126.88億元，是2007年的6倍，財政補貼在我國農業保險發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巨災風險涉及到的利益群體眾多，分散式的投保方式難以完全轉移風險，是典型的政策性險種。2014年，我國已經在深圳和寧波正式開展巨災保險試點，其中，深圳的政府巨災保險是由深圳市政府出資3600萬元向商業保險公司購買；寧波市政府出資3800多萬元，為寧波市1000萬常住人口購買巨災保險。

3.以民事法律責任為突破口，推動責任保險的新發展。由于法律與合同之間具有內在的必然聯系，法律在保障合同執行、處理合同中的利益糾紛、維護合同權威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保險是一種合同式金融服務業務，因而，保險市場的發展與一個國家的法治環境具有密切關系。責任保險在緩解社會矛盾、化解各類糾紛事件中具有較好的經濟杠桿作用，長期以來，我國責任保險的功能作用很大程度上都由政府承擔和履行，各類社會矛盾的焦點轉向政府，造成了“出了事故找政府、政府全面兜底”的責任事故處理方式，扭曲了政府職能，惡化了政府和民眾之間的矛盾。在保險市場較為發達的多數國家，保險相關的法制體系也較為健全和完善，保障保險市場健康快速發展。近年來，隨著我國居民維權意識的增強，我國的旅行責任保險、校方責任保險、環境污染責任保險、食品安全責任保險、醫療責任保險等有了較快的發展，但是責任保險的發展仍然受到了法治環境等諸多因素的限制。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方針政策，將為我國保險市場的發展提供更為良好的法治環境，更好地發揮責任保險的社會管理職能和經濟補充機制。

4.以政府轉變職能為突破口，推動保險更多地在公共管理服務中發揮作用。經濟“新常態”下，政府職能將轉變為以市場為導向的宏觀調控方式，在這種機遇下，政府可以通過向商業保險公司購買保險服務，由商業保險公司對公共管理服務中的事故提供賠償和服務，以這種經濟手段實現其在公共管理領域中的服務，轉變政府公共管理服務的職能。大病補充醫療保險是商業保險和政府職能合作的一個成功典范，在推動我國醫療體制改革、完善社會保障體系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隨著我國新型城鎮化建設的推進，未來我國城鎮居民對公共服務的需求將急劇增加，單靠政府的力量難以完全承擔和解決公共服務中的諸多問題，充分發揮保險在公共管理中的功能作用，可以很好地支持和助推新型城鎮化建設。

5.以銀行業市場化改革為突破口，優化銀保合作模式。銀保渠道是我國保險業的重要銷售渠道之一，在保險業發展中對調節保費規模和發展速度發揮了重要作用。但長期以來，由于我國銀行業壟斷經營的特點，保險業在借道銀行業的銷售渠道中處于被動議價地位，推高了銀保渠道的銷售成本，不斷壓縮銀保渠道的利潤空間，產生了諸多消極和負面影響。歸根到底并不是銀保渠道本身是一種不適合保險市場的銷售渠道，而是由于銀行的非市場化運營造成銀行業高度的壟斷經營，在這種模式下保險公司難以提高與銀行談判的議價能力。法國和韓國都是以銀保渠道為主的發展模式，銀保渠道在保險市場發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這些國家保險市場也較為發達。我國保險業應該借助銀行業市場化改革的有利時機，按照市場化的運營機制選擇合作銀行，通過自身的專業化經營優勢，加強與銀行業的談判和議價能力，與銀行業建立戰略合作的伙伴關系，降低保險業的經營成本。

6.以戶籍制度改革為突破口，加強城市和縣城商業保險市場開發。戶籍制度改革將進一步打破以血緣為紐帶的家庭式避險模式，減弱家庭自我風險規避能力，未來對社會化保險的需求將大幅增加。我國社會保障制度改革的方向是全覆蓋和保基本，個性化的風險保障需求都需要由商業保險來實現和承擔，商業保險主要為非低收入者階層提供服務。隨著以新型城鎮化為核心的戶籍制度改革的推進，城鎮人口規模將進一步擴大，城市和縣城將成為最具購買力的集中地區，將衍生出多樣化的風險保障需求。因而，商業保險應以戶籍制度改革為突破口，將城市和縣城作為市場發展的重點，加強人身和財產保險產品的開發，擴大保險品種種類和形式，滿足城市和縣城居民多樣化的風險保障需求。

（三）以經濟發展方式為導向，轉變壽險業發展模式

1.優化壽險業務結構，提高壽險內含價值。目前我國壽險業務結構難以適應經濟“新常態”的要求，優化壽險業務結構是我國經濟“新常態”下保險市場發展的出路之一。具體來說，優化壽險業務結構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大力發展長期期交保障型業務，充分利用壽險資產久期較長的特點，開發與壽險長期負債久期相匹配的投資以及融資項目；二是逐步推行壽險費率市場化改革，放開壽險市場前端的價格管制，讓市場充分發揮價格功能作用，自動調節壽險業務結構；三是開發新的銷售渠道，在新渠道大力發展具有高內含價值的保障型壽險產品，提高新單業務的內含價值和新業務利潤率[17]。“十二五”時期，壽險業開始調整壽險業務結構，加強保障型產品市場開發力度，在個險渠道和銀行渠道均大力發展具有較高內含價值的期交壽險業務。2013年，幾家主要上市公司壽險業務結構明顯有所改善，新業務利潤率明顯上升。2014年上半年，中國人壽和太保人壽已經主動或者被動開始了壽險業務轉型升級之路，并取得顯著成效，太保人壽新業務利潤率達到23%以上①。

2.加強壽險渠道創新能力建設。壽險市場的銷售渠道主要包括個險渠道、銀保渠道、團險渠道和其他渠道等，其中，個險渠道和銀保渠道保費收入占壽險保費的90%以上。個險渠道創新方面目前我國和世界各國都處于探索階段，其中澳大利亞采取的由單純的保險產品的代理人向長期的職業理財師轉變的模式值得關注，美國將代理人的工作時間設置為客戶在家的時間點。日本壽險市場的發展中女性代理人規模的擴大起到了重要作用。我國正在就提高代理人素質和代理模式、用工方式等進行改革探索。銀保渠道創新方面，我國目前實行的是“銀行主導模式”，存在諸多弊端，隨著我國金融市場化改革的逐步深入，保險市場可以通過更多的新興渠道建立合作關系，減弱對銀保渠道的依賴，逐步與銀行建立“戰略伙伴關系模式”，也可以通過與銀行合資建立保險銷售公司的形式，分享保險市場利潤。新興渠道的創新方面主要是加強對既有客戶的深度開發，加強“一站式多種金融服務”模式的開發，發展類綜合性金融超市模式，吸引客戶資源；加強網絡保險的市場開發和挖掘，形成線上和線下雙重消費模式，綜合利用信息技術，為客戶提供便利的保險服務；加強與第三方機構的合作，開發郵寄直銷和社區門店等新興銷售渠道。

（特約編輯：陳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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