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支撐新常態時期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做出高等教育應有的貢獻

這次會議是在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轉型升級進入攻堅期的重要關口召開的一次重要會議，時機關鍵，意義重大，對今后一個相當長時期的高教工作具有深遠影響。會議時間安排緊湊，成效特別顯著，與會同志一致認為今后高教發展的方向更加明確，工作重點更加清晰，新時期高教發展的思想基礎上了一個重大臺階。下面，就切實貫徹落實好會議精神，我再強調幾點意見。

一、深刻領會會議的精神實質

謝伏瞻省長代表省委、省政府就新時期推動高教改革發展的重要講話發人深省，指導思想明確，重點任務明確，工作要求明確，指導性、針對性、務實性非常強：一是系統總結了高教改革發展的顯著成就，指出了亟待解決的重大問題；二是確立了我省高等教育改革發展方向，全面部署了今后一個時期高教改革發展重點工作；三是為有力保障新時期高教改革發展提出了明確要求。其精神實質概括起來就是：堅持“一個方向”，落實“一個任務”，突出“兩個導向”，強化“四個發展”，做好“三個服務”。堅持“一個方向”，就是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辦學方向；落實“一個任務”，就是以立德樹人為高教工作的根本任務；突出“兩個導向”，就是要突出需求導向、問題導向；強化“四個發展”，就是要強化內涵發展、轉型發展、創新發展、特色發展；做好“三個服務”，就是要更加主動地服務省委、省政府重大決策部署，更加主動地服務河南經濟社會發展，更加主動地服務人民群眾的殷切期盼。

二、要著力思考的高教問題

（一）高教轉型發展問題的思考。新常態就是過去促發展的老辦法限用、禁用，要用新的常態性的辦法驅動發展。所謂老辦法，就是國家借助發展進程中蘊含的巨大投資空間優勢、資源成本優勢特別是勞動力成本低廉優勢，要想實現經濟增長幾個點的目標，只要百億、千億、萬億的項目資金投下，頓時就近創造巨大的市場需求，再加上資源成本優勢，可以高效獲取國際市場份額。從一般意義來說，過去獲得經濟增長的動力是相對容易的。一旦國家和區域高速發展到一定的臺階水平，這些優勢就會逐步消失，特別是當今環境容量的苛刻限制，過去獲取經濟增長動力的老辦法不能再用或者要嚴格限用。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要用新辦法。所謂的新辦法就是像發達國家一樣，靠競爭力競爭市場份額，保障經濟的持續增長。競爭力靠科技創新水平，科技創新水平要靠高教支撐。也就是說新常態時期的發展，就是高教有力支撐發展的新時期。正是在這個時期，凸現了經濟持續下行的巨大壓力，人們自然會質疑我們的高教體系和發達國家一樣在有效地支撐競爭發展嗎？新常態時期的經濟發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迫切需要提升高教服務發展的意識和效能。中央和省委、省政府明確提出了高教改革轉型大力提升服務發展能力的重大問題，我們應該深刻思考高教轉型發展的背景和高等教育支撐經濟協同發展的規律。轉型不是否定過去的做法，也不是把高校都轉成中等職業學校，更不是搞一次轉型運動。我們常說存在都是合理的，過去的高教發展模式有效支撐了各個歷史階段發展，然而，面臨新常態發展階段，特別是與我們的競爭對手相比，凸顯高教服務發展意識和能力的薄弱，迫切需要轉變觀念，提升服務能力，這就是新時期高教發展的轉型。這個轉型是對各類高校提出的明確要求，絕不僅限于職業學校、應用技術型高校。

（二）高教布局問題的思考。我省高校的設置布局，在服務發展需求上存在著不小的問題。高校布局涉及的方面很多，僅從師范院校設置的現狀，就能清楚看到高校布局調整的緊迫性、必要性，也從一個方面突出反映轉型發展的緊迫性、必要性。我省的師范類本科院校顯形和隱形的達到10多所，接近本科高校的三分之一；我省師范院校去掉一半，仍是全國最多的；每年中小學教師需求只有2萬多，卻有近10萬師范畢業生大軍需要就業，就業壓力非常之大；一旦確定為師范教育，課程數十年不變，校外如火如荼的市場競爭創新的知識信息很難融入到師范教育過程，師范生轉行會更難，師范高校這種現狀不是教育資源的巨大浪費嗎？近年來，由于人力資源市場需求巨大動力的影響，許多師范院校部分或全面地對師范學科專業進行了調整，與其這樣，倒不如轉一批師范院校為應用技術型本科高校，另外集中力量辦好少數幾個高水平師范院校。目前，我省師范院校設置現狀，充分反映了高教服務發展需求的嚴重脫節問題。高教布局涉及諸多方面，需要我們深入思考，精心研究，統籌推動。

（三）高教是產業、經濟的一面鏡子。從高教現狀可以推斷出我省的產業類型、經濟形態。反之，也能看到高教的很多信息。我省支撐新興產業的現代工學、商學相當薄弱。河南工業大學實際上是以糧食為基礎的行業高校，河南理工大學是以煤炭為基礎的工科高校，河南科技大學是過去的洛陽農機學院演進過來的，中原工學院是以紡織為主要積淀的工科高校，如此等等。我省的煤炭、電力、有色、糧食加工、食品等傳統產業占工業增加值的近70%左右，這種現狀和高校支撐體系密切相關。要切實改變這種產業結構，大力提升經濟的含金量，提升稅收、財政收入和人民群眾收入水平，還有對高校的財政投入水平，迫切需要調增支撐新興產業的高教學科體系。

（四）國際高教服務發展的借鑒問題。過去大計劃經濟時期，我們生怕學習蘇聯高教體系不到位。但現在看來，蘇聯體系確實存在著很大的問題，最突出的就是服務發展的效能極差。他們的高教與市場需求脫節的現象極為嚴重，計劃經濟的味道依然非常濃厚。在高教服務發展的問題上，他們在回過頭來向我們學習。然而在全球化背景下，我們的競爭對手更多是西方歐美日等發達國家，我們的高教服務發展的效能與他們又相差甚遠，我們不僅要借鑒他們的技術知識，還要學習他們服務發展的效能模式。從世界正反兩方面例子看出，我們的高教必須提升服務發展的效能，服務競爭力的提升，服務市場份額的競爭，有效保障新常態時期經濟的持續增長、質量發展。

（五）歷史文化教育對高教服務發展的啟示。當談到職業教育時，我們總是埋怨歷史上傳統儒家教育文化對職教的負面影響，歷史上“勞心者治人 勞力者治于人”，“學而優則仕”等儒家教育思想體系，事實上就是上學為了脫離勞動，排斥勞動技能的學習。然而從歷史觀點看，以“禮、樂、仁”為核心的儒家教育體系，在服務歷史發展需求上可謂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為什么幾千年來，儒家教育體系深受帝王將相青睞，就是它高效地服務了封建王朝統治的需求。之所以我們現在在推動職業教育時批評歷史教育文化對現代勞動技能教育的負面影響，是因為那時候沒有現代高水平制造業，自然也就沒有現代職業技能教育的思想、意識和文化。

（六）國家教育資源配置對我省高等教育的影響。高校布局上，我省沒有“985”高校，每個省都要有一所“211”高校的時候，河南1億人才有一個。我省的工科院校主要是支撐傳統產業的。更甚的是，我們沒有龐大的中央高教財政支撐的高校。盡管經過多方的呼吁，國家確立了綜合實力提升工程和基礎能力建設工程，這些項目我省占比最高，但這畢竟是項目，還沒能成為中央財政支持的長遠機制。缺乏國家重點高校，我們的學科、高校就缺少高標桿的、更直接的帶動作用，這對河南高校的影響是深遠的，我省很多高教問題細分析起來實際上是連鎖反應的結果。歷史上，國家高教資源計劃性配置也存在問題，關于博士研究生的招生計劃指標，2000年左右的時候，全國高校出現了博士生招生泛濫的情況，有的高校一個導師能招五六十個博士生，那時候我們的博士教育剛起步，國家治理博士招生泛濫的政策也用在了像我們這樣博士教育剛剛起步的省份，致使我們現在全省的博士招生計劃數還沒有一所重點高校多，出現幾個導師招一個學生或一個導師幾年招一個學生的狀況，這對教師水平的提高、學科的發展、學校水平的提升影響是致命的。我省招收的碩士研究生占比在全國也很低。另外，由于人口多、學生多，分配給我省的重點大學名額也少，占比在全國是偏低的，河南的學子、家長、社會有意見。

三、加快推動的重點工作

（一）要優化高教布局。根據我省高教現狀，要對高校進行分類建設、加強管理。首先，高職院校要培養懂技術的高技能人才，重點是高技能，不僅要把事情做好，同時還要懂得為什么這么做，這就要有一定的技術基礎。要通過動態競爭機制打造30所左右品牌示范高職院校，帶動提升全省高職整體水平。其次，應用技術型本科高校要培養有技能的技術型人才，重點是在技術，但應具備一定的操作能力。要把一批師范院校和新升本的高校，還有一些比較適宜轉型的高校轉向應用技術型本科高校，重點建設少量適用的幾所高水平師范高校。要通過競爭機制，建設10所左右應用技術型示范本科高校，以此提升整體水平。這類院校已經涌現出來一些典型，比如，許昌學院、黃淮學院、周口師院，所在地政府對高校的轉型發展發揮了重大作用，像許昌市委書記王樹山同志介紹的那樣，值得各地市、各高校借鑒。對一些轉型建設名副其實的高校，政府會積極支持學校必要的更名，但明確反對為更名而更名、為了搶名而更名的現象。再次，特色骨干高校和高水平綜合性大學都是我省培養高水平創新型人才的重要基地。要通過動態競爭機制，建設7所左右特色骨干高校，2～3所高水平綜合性大學，盡快步入全國著名、在國際上有重要影響的高校行列。國家正在實施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工程，要努力推動有關高校和學科納入國家世界一流高校、一流學科建設規劃。在這里要特別強調一點，在這幾類各自的骨干高校建設中，總體上要引入競爭機制，提高建設效能，要努力打破政府指定的計劃行為。在各類重點高校建設中，政府的計劃指令行為，會導致入圍者缺乏競爭的動力、活力，排斥在圈外者沒了動力、活力、奮斗的方向和目標，一味的政府指定會嚴重影響競爭效能。

（二）打造一批優勢強勢學科專業。學校的發展在學科專業，有幾個強勢學科專業就可以撐起和帶動整個學校的發展水準，學校的內涵建設就是要著力優勢強勢學科專業建設。首先，要打牢學科專業功底。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社科基金支持的規模和水平，是研判學科專業功底的重要指標之一。這也是世界很多較發達國家支持基礎科學研究和高校學科建設的一項重要國家制度設計，你不重視它，就會落在制度之外的科學知識的荒漠貧瘠區域。國家科學基金已增至近300億元，我省高校目前獲得的支持只有3個多億，這些年雖有大幅攀升，我省與國家基金委也設立了聯合基金，發揮了重要的推進作用，但由于基數低，2007年才有3000多萬元，因此在全國的占比甚低，與一些高教發達省份比相差甚遠。希望各高校和教育、科技、財政等有關部門要做出更大的努力，爭取“十三五”前期能達到一年6個億的獲準規模，在3個多億的基礎上，實現翻番的目標，這對高校整體水平的提升作用是不可估量的。其次，要提升學科專業服務發展的能力。強勢優勢學科專業的培育，既要看到深厚功底，更要強化服務發展的意識、能力和成效。凡地方財政優先支持的優勢學科平臺，一般要具有孵化或技術、或產品、或企業產業的功能，社科類學科專業，最好要具有智庫的功能。未來3年，省里要拿出10個億實施優勢學科建設工程，這些資金要重點支持具有服務發展效能特別是在支持經濟社會發展有建樹的學科。國家正在推動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我們希望高校要建設眾創空間，與學科專業的孵化功能做好有機銜接。只寫論文的學科專業，可由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社會科學基金繼續更多的支持。再次，要積極培育創新團隊。優勢學科要靠團隊支撐，團隊培育的關鍵是帶頭人能夠脫穎而出，這方面我們是薄弱環節。近8年來，國家1000余名長江學者中，我省只有4名；國家1500多名國家杰青中，我省只有3名，包括院士在內，占比實在太低。各有關部門、各高校要營造帶頭人脫穎而出的人才成長的環境和機制，政府非常鼓勵甚至不惜成本從省外、國外引進高層次人才。我們要采取兩方面措施，一是大力從省外國外引進人才，二是要強化本地人才的脫穎而出。在人才引進，特別是本地高端人才的培育上成就顯著者，我們在項目、學科甚至是學校評價中可以引入一票肯定的機制。各有關高校要調增一批相應的重要學科，尤其是亟須的現代工學、商學、現代生物醫學和現代高技術農業，政府將重點給予支持。

（三）加快現代大學制度建設。高教管理體制改革的核心是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的核心是政府與高校之間權和責的重新配置。其關鍵點一是政府要放權。在法規政策框架下，政府及其部門，諸如教育、人社、發改、財政等，能下放的權力一定要下放，充分釋放高校自身辦學的權力、活力和動力，大力提升高校的運行效能。當然，大學要充分承擔起自我規范管理運行的職責。高教許多重要改革都蘊含在擴大高校辦學自主權中，招生制度改革就是擴大高校招生自主權，讓高校更加重視學生的平時成績，弱化一次高考定終身的弊端。要與國家協同，盡快實施我省高招改革方案。其關鍵點二是在政府放權的同時，要實施政府向高校購買服務的市場化工作機制，對能提供好產品的高校，政府要高價購買，對生產劣質服務產品的高校，政府可低價購買，也可以拒絕支付，通過政府購買服務，調動和激勵學校運行的效能。財政上已經在推動實施政府向高校購買服務的方案，我們要持續完善這個方案，完善的關鍵點是高校服務產品優劣的客觀評價問題，希望教育、財政不斷改進完善和實施這個方案。當然，要努力推動購買服務的機制適應各類高校，當然也包括民辦高校。

（四）提升對外合作辦學水平。我省高校國際合作可劃分為兩類，一類是外方主動尋求的合作，主要是看重我省富足的生源，有利益驅動因素；另外一類是我們主動尋求的與國際高水平大學的合作，我們希望從這類合作中學習先進的辦學理念、辦學模式、先進的技術知識，特別是高校有效服務發展的做法。我省現實的國際合作中，前者比重很大，后者十分薄弱，今后重點要放在與國外高水平大學的合作上，比如，美國、德國、瑞士等工業強國的高水平高校，但我們也深知與這些國家合作實現我們利益目標的艱巨性，因此我們也鼓勵與俄羅斯和中東歐國家的高教合作，他們對我們比較友好，先進的技術知識可以通過他們與歐盟共享，與他們合作更容易實現我們的利益目標。我最近訪問以色列，與以色列的首席科學家進行了友好會談，以色列也是個地道的科教強國，具有世界一流的科技水平，同時也是一個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國度，從歷史到近期與我們都有比較友好的往來合作，以色列屬于英語體系國家，語言溝通便利，我們鼓勵與以色列的高水平高校、科研院所進行國際合作。

（五）更加重視教育教學質量。最近，黨中央、國務院出臺了關于加強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文件，對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提出了更明確要求，要加大貫徹落實力度，確保培養出政治合格的人才。我們培養的人才要熱愛自己的國家，熱愛自己的民族及其文化，具有我們國家核心價值取向，具有中國夢的共同時代理想。要大力提升教育教學的質量，建立科學的質量評價體系，評價指標就是指揮棒，通過指揮棒不斷提升我們教育教學的質量和水平，要在國家設置的教育教學的評價指標中爭取走在比較靠前位置，切實培養適應發展需求，具有創新能力或高水平技能的人才。政府和相關部門要監測和把握我省高校在教學質量指標所處的位置和水平，以利加快提升教育教學質量。

（六）努力改善國家教育資源對我省配置狀況。由于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視，教育等部門的大量工作，國家教育整個上層管理系統廣泛地認識到由于歷史上的種種原因，國家高教資源對我省配置失衡的狀況突出，要加大對河南高教傾斜支持的力度。最近，謝伏瞻省長向劉延東副總理專門匯報了河南高等教育的現狀，延東副總理就國家傾斜支持河南高教的發展作出明確批示。教育廳正在牽頭籌備省政府與教育部的省部會商，努力加快改善教育資源配置失衡的狀況。首先，是在世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建設上，在國家協同創新中心和國內外高水平大學合作計劃的審批上爭取給予傾斜，希望我們有關高校要提前做好基礎性的工作，爭取做到有機對接和銜接。其次，要爭取能擴大改善博士、碩士、重點本科在我省的招生計劃基數。希望教育牽頭，各有關部門協作，高校協同，努力改善國家教育資源在我省配置現狀。

謝省長的講話中，已經對高校的黨風廉政建設進行了部署，在這里，我要再次強調一下這個問題。每每聽到高校出現腐敗案件時，深感惋惜和痛心。經過一個時期的黨風廉政建設，當前，一個更加嚴明、廉潔、法治的政治生態正在形成，法律法規底線更加明確，制度、規矩、紀律的邊界更加分明，公私界限、是非區分不允許模糊區域存在。教育系統有很多大的基建專項和學科發展專項，這里要特別強調，對各類資金專項一定要有明確的規范指南，要有嚴格的實施程序，要切實加強制度建設，提高項目的規范管理水平，使資金和項目在制度的框架內規范運行，這樣做既提高資金使用效能，也保護了我們干部少出或不出問題，自然加強了廉潔自律和腐敗問題的源頭防范。

我們正處在發展進程的重大歷史轉換期，歷史賦予了我們高等教育支撐創新驅動發展的重要使命和神圣職責。我們要按照中央改革、法治的精神，圍繞省委、省政府的部署和要求，開拓進取，扎實工作，切實為支撐新常態時期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做出高等教育應有的貢獻！

（本文系作者在全省高等教育工作會議上的講話，有刪節，題目為編者所加）責編：秋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