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100多年來,追求什么樣的城市是大家共同考慮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中提到,城市建設當中需有三大理念,加快綠色城市建設,推進智慧城市建設,注重人文城市建設。“十三五”的中國城市發展要把握新常態、爭取新作為,加速推進以人為本、產城融合、城鄉一體、區域協同的新型城鎮化,促進創新、智慧、綠色、低碳的城市經濟轉型,構建開放、包容、和諧、多元共治的新型社會治理體系,通過深化改革創新驅動城市全面轉型。此后,綠色、智慧、人文逐漸成為當今城市主題。
基于人民意志的宜居型戰略
自然中最普遍最有生命力的顏色就是綠色,綠色代表了和平與友好。在中國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副院長李迅看來,綠色城市發展的核心價值首先就是共生觀念,強調物種之間互相緊密互聯互利的關系;其次要強調循環,世界上其實并沒有垃圾,所有的物質其實都可以再生利用,都可以資源化;此前學習英美國家為代表的現行發展路徑——開始大量使用化學煤料,城市蔓延擴張后,垃圾越來越多地進行填埋處理——這樣一條高污染、高能耗的道路是不可持續的,如今,我們更要強調以自然為本,多樣循環的發展道路,城市的生活環境應該是幸福美麗的。
李迅將城市發展戰略概括為兩條主線,一是基于國家意志的競爭力戰略,希望城市發展更多發揮其政治、經濟中心的作用。第二是基于人民意志的宜居型戰略,城市發展能夠更多發揮其環境和文化保護等作用,這樣才能實現可持續發展。綠色城鎮發展的核心理念就是改變過去的高耗能、高污染、高消費,變成新的綠色的、循環的、生態的發展道路。我們不僅強調開發建設,更要強調控制和保護。

大數據助推城市規劃發展
如今,我們已不知不覺進入了大數據的時代。我們擁有的手機、Pad和可穿戴智能設備讓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流動的傳感器,而這也讓我們的城市變成了移動的城市傳感器。
清華大學建筑學院教授黨安榮針對大數據在城鄉規劃中的應用進行了三方面的探索,第一,借助于大數據可以識別目前的城市病;第二,在具體的規劃過程當中,大數據可以怎樣支持規劃師們開展工作;第三,規劃工作實施一段時間后,怎樣來評估這個規劃起到的作用,對城市規劃管理的意義如何。比如,通過一張小小的公交卡,就能大概知道城市中人們每天的出行規律。黨安榮舉例,北京市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的工作人員通過北京公交一卡通的刷卡情況,得到公共交通的大數據,由此分析出北京市民的出行狀況。從人們從哪里出發、用哪些交通工具、哪些公交和地鐵站的刷卡頻率比較高、地鐵和公交之間哪些轉換的節點會有什么樣的人群等數據便可知道,北京市民在工作日以及節假日大概的出行規律,然后與城市的交通容量或運載能力進行比對,便能分析得到城市交通潛在的問題以及涉及到城市吃住之間的平衡。
然而,“怎樣把數據模型、分析的技術,一條龍地串起來,讓規劃師很好地利用是眼前亟需解決的問題。”黨安榮表示,“城市規劃師們需要把規劃從過去以地為本的規劃,變為以人為本的規劃,利用實時數據獲取分析,要由原來的靜態規劃變成動態過程的規劃。我們不是關注20年后的某個結果,而要關注每個時間段上應該做什么。此外,還可以借助‘互聯網+’時代的大環境,實現各部門間的協同和融合。”
優化城市文化產業集聚區
在新常態下實現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更要促進產業結構的升級,而文化產業的發展對產業結構的優化和升級作用是巨大的,中央財經大學教授蘇雪串解釋,這是因為文化產業有三個優點。第一,文化產業和其他產業的關聯度較高。如此而言,文化產業自身的增長,對就業和經濟增長的帶動效應會更強;第二,文化產業有較強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并具有低能耗、低污染的特點;第三,文化產業具有高輻射力的優點,主要表現在,經濟發展程度比較高時,產品的競爭力更依賴于科技含量和文化含量,傳統的文化滲透力可以提升產品的競爭力和輻射力。
法國經濟學家佩魯曾說,“市場經濟總是沉浸在文化環境的汪洋大海中”,他強調,經濟和文化有著密切的關聯。生產組織的方式在1970年代前是福特主義,這種方式強調標準化生產。此后,后福特主義的生產方式成為主流。發達國家經濟發展水平提高以后,消費者的需求層次也相應提高了,這表現為,消費需求變得個性化。消費者在購買消費品的時候重視產品的文化屬性或者說符號屬性。
生產組織方式的轉變,導致了文化跟經濟融合的一種強化,具體包括文化的產業化和產業的文化化。像美國丹尼爾·貝爾研究的后工業化社會也認為,經濟越發展,經濟和文化的融合度越高,或者說在經濟的成分中文化的比例成為上升態勢。
蘇雪串建議,文化產業在空間模式上也應搞文化產業的空間集聚區。例如倫敦的SOHO區、紐約的百老匯都是一些成功的典型。文化產業的空間集聚可以帶來集聚效益和收入效應。產業的集群或者空間集聚可以營造一個有利于創新的外部環境,因此,文化產業的空間集聚未來在北京應進一步優化,形成文化產業的集聚區。798藝術區已經起步了,接下來就應考慮如何進行未來優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