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對充滿英氣與稚嫩臉龐的北京知識青年,右邊的小伙子那年整20歲,左邊稍小一年,我們是發小,自小學、中學直至奔赴到大有作為的“廣闊天地”,都始終任性地在一起。
這張照片,是我們已在農村接受再教育的兩年后,從道聽途說中獲知有招工指標的消息,撒謊請了假,徒步到公社詢問核實傳聞,在回村的路上合的影。照片上明顯印著1978年。將要分配工作了,走入城市,融入新的環境,前途未卜,雙眼茫然,但是,從我們堅毅的表情來看,一定是做好了思想準備,將面對著任何困難與坎坷。
在農村的歷練中,我們一同吃苦耐勞,一同與貧下中農生產勞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雙手磨出了老繭,雙肩壓出了印跡,感受到了農民的艱辛,體會了一粒米的來之不易。近3年的農村生活,我們肌肉健壯了,毅力堅強了,精神上得到了質的升華。記得在治理昌平縣南口河灘,開挖土方的那個寒冷的冬季,人人干勁沖天,我倆把濕透的棉帽甩到一邊,與農民兄弟競賽,開飯時一頓飯能開五個窩頭外帶一個大白饃,喝的是清水煮白菜湯,上面漂浮著一層若芝麻的小膩蟲,用今天的話講那是原生態啊。晚上收工,睡的是鋪著稻草的地鋪,躺下去“沙沙”響不說,塵土嗆鼻使人透不過氣來,可是累了一天,工夫不大四周就鼾聲如雷了。最使人心驚膽顫的,是有位叫張文文的年輕干部,一覺致殘,原因是地面潮濕毀身體。
農村的大熔爐,使我們知道了許多,懂得更多,特別是學會了咬牙堅持。
39年過去了,彈指一揮間,當下,作者與左邊的發小艾寶林,均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同一個區里,安享著苦盡甘來的幸福安逸的快樂生活,憶起過去,酸甜苦辣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