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現在可以約什么?除了“炮”以外。
最近我的有車的朋友們,積極地加入到拼車的大軍中,在上班的路上或者回家的途中,捎上一兩位同行的朋友,既分擔了油費,又節約了能源,環保又有錢賺。
在更早之前,我的喜愛窮游的朋友們,通過建立社群,將自己家里的沙發變成社群資源,為來本地旅游的群友提供免費住宿。
或者,依托互聯網更為便捷的社交平臺,不乏一大群年輕人發帖求“拼旅游”、求“拼吃飯”、求“拼錢”創業,甚至閑置物品交換等等五花八門,種類繁多的“拼”生活。
我們曾經粗淺地以為這是一種極具時代張力的生活方式,但在現在看來,這恰恰是人們對“共享經濟”的強烈訴求。
“共享經濟”博出位
何謂“共享經濟”?
早在1978年,美國社會學教授馬科斯·費爾遜和瓊·斯潘思就給出了解釋:“一個由第三方創建的、以信息技術為基礎的市場平臺。這個第三方可以是商業機構、組織或者政府,個體借助這些平臺,交換閑置物品,分享自己的知識、經驗,或者籌集資金。”
可以通過參考Uber的運營模式建立對這種經濟模型的理解。Uber的客戶端就是上述的“第三方平臺”,而與Uber簽約的私家車司機即為閑置資源的擁有者,通過為客戶提供經濟高效的搭乘服務,實現資源的剩余價值。
另外,在這個模型中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自由”。一方面車主可以“兼職”打工——這遠比一份朝九晚五必須嚴格執行的“長工”輕松得多;當然,沒有什么比不費力氣地增加收入更加令人愉悅。
以前我們經常抱怨,城市里沒有鄰居,而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于高昂的生活成本,它使得人們不得不努力為生活打拼。但通過“共享經濟”反而可以收獲更多的人情味。比如,你在邀請別人搭順風車的途中,多了一位陪伴者。即使某些極擅攻擊性的人物,也不可能會對你說“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卵用”,因為此刻,她正看著你分享收入的朋友圈暗暗垂涎。
通過互聯網的置換或分享,可以將世界各地的人們連接起來。從社會學的角度來說,產品(或服務)共享是“共享經濟”的高級狀態,包括產品(或服務)生產共享和消費共享。
它的前身或許可以追溯到互聯網向移動互聯網的過渡時期,在計算機公司里誕生的“眾包”。當一家企業承接了一份工作時,會將細分的不同訴求轉賣給更多的專業領域公司——這就形成了一種產品(或服務)的生產共享。
而在消費過程中,產品(或服務)的所有權者邀請更多的人來直接或間接享受產品(或服務)的使用權。人們的消費觀念正在發生轉變,不僅是把我的東西攥在手里給你看,而是努力挖掘其可增長的溢出價值。
共享經濟或許會對社會稀缺資源或扶持弱勢群體有助益,但由于其完全打破了過去的供求關系,使社會生產關系變得復雜起來。
按需分配是核心
在婚姻關系中,我們經常說“我的就是你的”,同樣是共享了產品(或服務)的使用權,那么“共享經濟”能夠改變產權觀念嗎?
雖然沒有法律的約束,但是“共享”的參與者通過信譽資本的累積創建合作的基礎,形成了一個事實上的“合約型社會”。互聯網助推下解決出行問題的“Uber”“滴滴”;解決住宿問題的“小豬短租”、專職零售物流的“菜鳥網絡”等,都是將原本私有的產品(或服務)及信息公開讓人們共同使用或參與,從而充分利用閑置資源獲得價值增值。
可以說“共享經濟”是一種新的“物盡其用”和節約消費的理念,其核心價值就是按需分配。
凱文·凱利也認可這一觀點。他說:“未來經濟是按需經濟,而不是所有經濟。你隨時可以獲得一個東西,比擁有一個東西更重要。我擁有的,還要儲存它、保管它。所以,所有權不是優勢了。數字世界里,可用性也比所有權重要。”這意味著什么?就是所有權不再重要,而使用權才最重要。
然而它又帶來了許多新的問題。
如果你關注Uber事件,那么你會發現全世界很多國家的既有政策都在為其撓頭。人們雖然多了一些選擇,但秉持自由下的規范和約束就變得困難起來。
最重要的問題是,誰來保證你的信息安全?如何與既得利益者抗衡?如何要求這些“自由人聯合”持續提供穩定的服務,以避免其成為一場短暫的“全民狂歡”?或者在打破了傳統的消費渠道時,私家車的車主衡量起不同平臺的補貼而左右搖擺,使你的需求不能及時被滿足。甚至平臺如何盈利?補貼會不會消失?
我們不得不認真思考人類的私欲是否會戰勝一切。尤其當我們現在得到了實惠,未來這種實惠可能消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