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孟獲廟”位于四川省涼山州雷波縣馬湖,其不僅是孟獲文化的主要載體,更有著更深刻的歷史文化積淀。《三國演義》中孟獲“七擒七縱”是否屬實?孟獲文化的挖掘弘揚是否具有其意義以及如何挖掘其內涵是本文的重點。
【關鍵詞】:孟獲廟;七擒七縱;孟獲文化
馬湖位于雷波縣縣城東北部四五十里處,湖中有個凸出的龜形小島。在明萬歷十七年(1589年)至清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間,島上先后斷斷續續建成了坐北朝南古廟“海龍寺”。五重廟堂,三樓八殿,大小房屋二十三間,占地1319.5平方米,供奉著栩栩如生的神像一百三十余尊。最為獨特的是,海龍寺大雄寶殿右側,專門建有“孟獲殿”(昔稱“蠻王殿”),甚為稀罕,供奉三尊彝裝赤腳的“蠻王菩薩”,號稱 “神罡佛祖大耳龍君三圣”左旁為其弟孟優,右旁為其軍師摩鐵。孟獲廟時間于萬歷十七年,動亂年代被毀。1996年,雷波縣政府在雷波縣海孟協會的協助下恢復該殿,重塑孟獲等英武金身。2007年雷柏縣政府對該殿進行非那個必行修繕整治,從此,煥然一新的孟獲殿像世人展示了它那卓爾不凡的迷人風姿。
孟獲殿中的孟獲身著彝族服裝,究竟孟獲在歷史上是否真有其人?他到底是彝族還是漢族?《三國演義》中讓人津津樂道的“七擒七縱”的故事究竟忠于史實還是作者編纂的?本文試圖論證這一系列的問題。
羅布瓦體贊同涼山奴隸博物館的黃承憲先生的觀點,認為現存于云南昭通第三中學內的著名漢代“孟孝琚碑”是一個很好的歷史佐證,此物是清光緒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出土,該碑記載漢代孟姓在歷史上是南中最著名的兩個大姓之一。除此物之外,有關孟獲祭祀的歷史十分久遠。據目前發現的實物資料,最早是唐代和宋代時期。至于建國前西南諸省,或建祠廟,或附祀土主廟以祠孟獲者多處。僅西昌縣石柱子土主廟、青龍寺、五顯廟均設像祭祀。[1]
“七擒孟獲”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典故,但陳壽在《三國志·蜀志·諸葛亮傳》中以十二字略記諸葛亮南征,且無關于孟獲的任何記載。“三年春,亮率眾南征,其秋悉平,軍資所出,國以富饒。”[2]陳壽熟悉諸葛亮的生平事跡,在《三國志·諸葛亮傳》中對此事只字未提,對于南征也只是一筆帶過,其背后的原因值得后人去探究,是否是因為對孟獲的降伏并無如此曲折的過程,而且在南征中屬于無關緊要的緣故還不得而知。羅榮泉教授在《諸葛亮“五月渡瀘,深入不毛”辯》中認為諸葛亮對孟獲七擒七縱不可信。“陳壽對民間傳說中不符合諸葛亮用兵之道的傳說不予著錄,王隱的《蜀記》中記載的西晉人郭充講述的傳說一樣既不合情理,又與歷史相左,因而,陳壽在《諸葛亮傳》中也棄而不錄。但這兩個傳說都被裴松之的《三國志注》所引用,后來又被羅貫中寫入《三國演義》加以渲染,以致愈傳愈廣。”[3]東晉常璩《華陽國志》卷四《南中志》只提到七擒七縱卻未有具體事例。“夏五月,亮渡瀘,進征益州。生虜孟獲……凡七虜七赦,獲等心服,互夷漢亦思反善。亮復問獲,獲對曰:公,天威也,邊民長不為惡矣。”[ 4] 清張若驥在《滇云紀略》中詳細記載了七擒孟獲的地點:白崖(今趙州定西嶺)鄧瞍豪豬洞(鄧川州)佛光塞(浪穹縣巡檢司東二里)治渠山愛甸(順寧府地)怒江邊(保山縣騰越州之間)怒江之蟠蛇谷。[5]有學者從不同資料記載的七擒地點和七縱地點的出入來論證其謬誤百出,說法不一。有學者從軍事戰略的角度分析,以諸葛亮的戰略思想,他不會做出如此舉動。諸葛亮無疑是小心謹慎的,對于一個叛亂領袖,他如何敢抓住七次又放掉七次,這既不符合戰爭的常規,也不符合諸葛亮的用兵之道,此是其一;從“五月渡瀘,深入不毛”一句可以看出,諸葛亮就用四個月的時間就平息了反叛勢力的叛亂,一邊要籌集糧草,攻城略地,另一方面還得克服西南地區惡劣的自然條件,而且當時交通極其不便,完成這么多事情已是不易,哪有時間七擒七縱孟獲呢?此時其二。據以上分析,筆者認為,《三國演義》是極其優秀的文學作品,其中七擒七縱的典故雖然在西南地區甚至被全國人民所熟知,但這并非是一個真實的歷史典故。
雖然孟獲七擒七縱的典故是羅貫中虛構的得到了許多史學家的認可,但不以孟獲殿為載體的孟獲文化也淵源深遠。明朝萬歷17年(BC1589),由當時的馬湖政府牽頭,在馬湖東北角金龜島上建一座坐北朝南的寺廟,名曰“海龍寺”;1995年11月,孟獲殿被雷波縣人民政府類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1996年,四川省人民政府把馬湖海龍寺孟獲殿列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06年,雷波縣人民政府撥款400萬元進行全面修繕,重塑了孟獲、孟優、摩鐵三尊神像和其他部分神像;2008年7月20日,以“舉火把,迎奧運,展文化,促發展”為題的“中國雷波2008·孟獲文化旅游節”在馬湖之濱。
如何大力弘揚挖掘孟獲文化也是一個值得深入探討的。筆者認為,可以從以下四個方面進行著手。首先,對孟獲這個歷史人物進行更加詳細嚴謹的考據。雖然史學界目前傾向否認七擒七縱的真實性,但孟獲史上卻有其人,且其是彝族還是漢族目前尚未有一個確切的結論;建立并加強與國內高校極其相關科研單位的聯系,圍繞重大歷史事件的分析和孟獲的祖源、姓氏分布研究;加緊論證和宣傳現有的研究成果。再者,應學習和借鑒國內外成果的開發文化資源經驗,不能僅僅從歷史維度進行挖掘。第三,可以加緊注冊“孟獲”極其關聯商標,以及相關域名。第四,正確處理孟獲文化資源挖掘與旅游商品開發的關系,遵循市場規律,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可以考慮擴建孟獲殿,將其擴建成一座獨立廟宇;與相關部門進行協調,努力將其打造成雷波的一張文化名片;可以考慮將挖掘孟獲文化的成果通過影視作品的形式展現出來,多方位多角度的擴大其在全國的影響。
綜上所述,七擒七縱是《三國演義》中一個精彩的典故,但并不是真正的歷史事實。史上確有其人的孟獲以及長久以來不斷發展的孟獲文化具有挖掘并弘揚的文化價值與學術價值;馬湖的孟獲廟更是值得各界人士合力通力打造成西昌的一張文化名片,為“孟獲研究”集聚更多的關注,同時亦可以更好發展西昌的文化與旅游。
注釋:
[1]羅布瓦體《諸葛亮南征與孟獲》
[2]陳壽《三國志》(繁體豎排版). 中華書局.
[3]羅榮泉《諸葛亮“五月渡瀘,深入不毛“辯》
[4]《華陽國志》卷四《南中志》P353
[5]張純德《“七擒七縱孟獲“七辯》
參考文獻:
[1](晉)常璩.華陽國志.[M].成都:巴蜀書社,1984.
[2]繆鉞.陳壽與三國志. [J] .歷史教學,1962年第1期.
[3]繆鉞.三國志選·說明. [M] .中華書局1962年12月第1版.
[4]方國瑜.諸葛亮南征路線考記. [J] .思想戰線,1980年第2期.
[5]陳壽.三國志(繁體豎排版). [M]. 中華書局.1982年7月.
[6]方國瑜.彝族史稿.[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3.
[7]譚良嘯.諸葛亮“七擒孟獲”質疑. [J] .歷史知識,1985年第6期.
[8]羅貫中.三國演義. [M] .人民文學出版社1992年版.
[9]馬曜.諸葛亮南征路線考. [J] .云南文史叢刊,1993年第一期.
[10]陳壽撰,裴松之注.三國志. [M] .中華書局,2006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