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私合理期待標準之探析

摘要：“隱私合理期待”標準繼著名的卡茲案后成為了美國法律上判斷政府干涉公民的行為是否構成搜查的標尺。換言之，搜查行為的界定，其重心被放至于公民隱私權的保護上。根據最高法院的判例，政府干涉行為下，公民的隱私權是否受第四修正案的保護，需要考慮兩個問題：一是政府的行為是否構成搜查，二是如果構成搜查，該搜查行為是否合理。

關鍵詞：隱私權；合理期待

實踐中，美國憲法的第四修正案有著諸多爭議：令狀原則下，政府的搜查行為是否只應追求程序正當；權力與權利的平衡是否更應兼顧實質合理性等。這些論爭的探討，最終解決公民隱私權保護的問題。

一、隱私主張的有效性

隱私問題的探討可以說是在考慮一種排他性的慣例，即一種區分內部和外部的慣例，并且相比較而言，給予內部更為有利的位置。當然，隱私只是諸多的排他性慣例中的一個，其最主要的兩個特征是：①隱私獲得的方式；②隱私的社會功能。隱私的獲得只有在非公開的情形下才有可能，也就是說，公民通過其個體內部對其不愿意為外部人知曉的事物在外部人感知時的拒絕，隱私才成其為隱私?？梢哉f，“非公開”概括了隱私的一個重要特征。然而，“隱私”一詞并非“公開性”的反義詞，在主動地尋求隱私與主動地向公眾公開之間有一個中間地帶，而這一中間地帶是人們不能有效地主張隱私的場所。同時，實質性的非公開對于確立一個有效的隱私主張仍然不夠。如果“非公開”就足以成為一個有效的隱私主張的前提，那么公民就會對其任何不愿公開的事物主張隱私利益。很明顯，這樣寬泛的隱私概念并不得以社會傳統認知的支持。此外，由于隱私與個人易受傷害性之間的聯系，外部人被期待應當以克制的行為模式面對他人隱私。

當然，克制期待并不意味著隱私永遠都不能被侵犯。如前文部分論述，完全的非公開并不是一個有效的隱私主張的關鍵性因素，還需注意：①非公開的實質性程度應當足以作為一種信號向外部人表明，其在繼續他們的行為之前應當謹慎；②一些讓人信服的理由，認為某些事物或信息的非公開與個人的易受傷害性之間有關。當某些事物是被完全地與外部人阻隔時，表面上存在某種隱私利益。然而事實上，在很多情形下，也許也不存在隱私利益，例如保密情勢下。事前可能知曉的，其與隱私沒有任何關系。

二、第四修正案適用情況評介

旨在建立平等環境的美國憲法第四修正案必須消除人們的誤解，即“正當理由與合理根據的運用”是遙不可及的，并且政府扮演著最有責任與義務去保障自由的角色。社會的多元化發展使得監視社會興起，其代替了以往以“正當理由”和“合理根據”來揭露隱私的做法，這樣使得政府能夠規避那些呼吁其公開化的非強制性要求。此外，隨著警方從自助調查轉向利用監控的外部資源，從數據資源的生產者變身成消費者，他們往往會以合理根據濫用職權。換言之，“合理根據”在某些情況下已成為公民沉重的負擔。

因此，制憲者運用他們的智慧沒有單獨地將第四修正案限定于“正當理由、合理根據”上，而是以更加靈活的合理要求取而代之。同時，隨著“合理根據和正當理由”在許多環境下的約束作用，法院也應該在第四修正案的“合理性”要求范圍內，再尋求更多額外的要求，例如法院可以在第四修正案的規定中制定一項新的必要規則：“警方在在特定情況下收集由第三方提供的監控記錄（比如位置信息），必須是在其他調查程序已經嘗試且失敗，或者他們的合理行為不可能成功或者嘗試具有危險性”。再者，法院亦可從《電子通訊隱私法》的很多調優選項中吸收良好的經驗，比如在“正當理由”、“合理根據”以外有很多路徑去調整刑事調查的平衡狀態。當然，無論使用何種方式，創造平等的狀態、營造平等的外部環境才是真諦；實現第四修正案最初的保護價值，當是法院尋求的一種趨中方法。

三、隱私合理期待標準的運用

當我們尋求隱私權利和公權力之間的平衡時，其重心不在令狀原則的約束上，而是公權力行為是否有其合理性，所以美國憲法第四修正案的重心應該置于“合理性”而不是搜捕令上；即如果警方辦案搜捕有其合理性，即使沒有搜捕令，其所獲取的證據也可以呈交法庭，而不是被非法證據排除；如果警方的搜捕缺乏合理性，即使持有搜捕令，政府也必須為此承擔民事侵權責任。而不是傳統意義上講的要么警方無限制性的進行監視，要么遇到證據排除規則的困境無法走出。

另外對于互聯網等高科技中的信息記錄，一般來說，根據隱含規則，警方在具備搜捕令與合理根據的情況下，可以獲取這些信息。但是，如果根據法律規定的某些部分，以及這些技術的運用，使得警方無法高效的辦案，或者警方的高效辦案會侵害公民的權益，那么法院要根據具體情況，在警方獲取這些信息時放寬或者限制一些條件，從而確保警方在辦案過程中不僅“合法”，還要“合理”。

四、結語

第四修正案保護的權益重點就在隱私權。重新架構第四修正案就是要在公權力與公民權利之間尋求更好的平衡。因此，轉變對“隱私權”的觀念意識是有必要的，即使說這種轉變對于傳統的信念和準則有著顛覆性的效用。人本身具有物理局限性，即不可能隔墻聞聲識人等；但警方卻可以借助科技來達到監視、監聽的目的，這樣一來，在一些情況下，就會發生侵犯公民權益的事情，因此聯邦最高法院通過法律限制來維護權益與安全的平衡。新的憲法第四修正案就是通過對公權力適用“合理根據”范圍的界定，對第三方持有個人信息記錄的規范管控，以及對公民個人的“隱私期待的合理性”等問題的規定，來達到個人自由、隱私權與警方公權力之間的平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