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山
【關鍵詞】 閱讀教學;課堂設計;矛盾藝術;分析;解讀;能力
【中圖分類號】 G633.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0463(2015)07—0080—01
《孔乙己》是魯迅先生的代表作之一,先生曾告訴生前摯友孫伏園:在他所作的短篇小說里他最愛《孔乙己》。的確,小說《孔乙己》以其巧妙絕倫的構思,高超精湛的藝術手法,深刻犀利的批判思想令無數讀者執(zhí)著著迷,贊嘆不已。筆者執(zhí)教此文十余次,頗有常教常新之感,通過仔細研讀文本,結合自己的教學實踐,發(fā)現了解讀本篇小說的另一突破口——矛盾藝術。
一、矛盾句子透露的特殊地位
“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主人公初次登場,作者就用了僅僅十七個字塑造了一個高度矛盾對立的藝術形象,點出了孔乙己的尷尬處境,也透露出了孔乙己現實處境與思想意識的矛盾可笑。根據前文“只有穿長衫的,才踱進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的坐喝”,孔乙己是穿長衫的理應踱進屋里慢慢的坐喝,然而孔乙己卻踱不進去,因為他“終于沒有進學,又不會營生”,“愈過愈窮,弄到將要討飯了”,只能“站著喝酒”,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與“短衣幫”沒有兩樣甚至更差。他的悲慘命運既是那個等級分明、世態(tài)炎涼的社會逼迫的結果,也是他可憐可笑的矛盾性格所致。一方面他深受封建科舉制度與封建文化的毒害,思想深處銘刻著那個時代賦予的教條: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是他始終迷戀于自己頭腦中虛幻的“高人一等”的身份,看不起勞動人民。即使處在窮困潦倒的境況下,也不肯正視現實,還要擺讀書人的架子,不愿脫下那件自認為象征身份地位的“又臟又破”的長衫。另一方面在殘酷的社會現實中,由于他的輕視勞動好逸惡勞,使他生活窘迫困頓,成了受凌辱被摧殘的對象。他和酒店里的上下層人物都有距離,他成了孤獨的、多余的、可笑的人。因此他只能成為“穿長衫”但“站著喝酒”的“唯一”的人,作者用高度凝練的一句話概括了孔乙己貧困潦倒而又總想保持讀書人的架勢,虛榮心十足的性格特征。
二、矛盾段落暗示的悲慘命運
“孔乙己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么過”。對這一段文字的解讀,好多人看到的是承上啟下服務結構的作用,而忽視了深層的意蘊。表面看“這樣的使人快活”的一個人,應該是酒店里人們所喜愛的,但作者卻緊跟了一句看似與前文矛盾的話“可是沒有他,別人也便這么過”。從這個矛盾的段落中,可以看出作者要為我們揭示的是人們對孔乙己的態(tài)度。沒有進學的孔乙己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由于深受封建科舉制度與封建文化的毒害,形成了迂腐可笑的性格特點,使他成為酒店食客的笑料。因此“店內外快活的空氣”是建立在孔乙己深刻的寂寞與悲哀之上的。這句話一方面深刻說明了孔乙己可有可無、可笑可憐、無足輕重的地位,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人們的冷漠、薄情、麻木。暗示了他科場失意、窮困潦倒、受盡欺凌、悲慘死去的命運,體現出“作者寫作的主要用意,是在描寫一般社會對于苦人兒的涼薄”。
三、矛盾詞語透視的社會涼薄
小說結尾“我到現在終于沒見——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意味深長。作者又是“大約”,又是“的確”,豈不矛盾?其實不然。就是這對矛盾的詞語讓人深思。“大約”是揣測的語氣,因為沒有人親眼見他的死,也沒有確切的消息證明他的死,他是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沒人關心他。短衣幫關心也只是他來以后可以成為取笑的對象,掌柜的牽掛也只是牽掛他欠下的“十九個錢”,因此只能說“大約”。孔乙己是封建文化與封建科舉制度孕育出的一個“怪胎”,他好吃懶做、自命清高又喜歡顯擺,只要有一口氣,就會到咸亨酒店來喝上一口,顯示他讀書人的身份,然而從初冬到年關,到第二年的端午,再到中秋,又到年關,始終沒有見到孔乙己來,看來孔乙己并非“大約死了”,而是“的確死了”。身體健全的他由于受封建思想的毒害,鄙視勞動,窮困潦倒常受人欺凌,何況在被“打折腿”完全喪失了勞動力以后誰又會去關心他呢?面對心靈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他只有死路一條,他只能在這個涼薄的社會悲慘地死去,這是很合乎邏輯的。因此是“的確死了”。結尾處這看似矛盾的一對詞語,更加含蓄深刻地表現了孔乙己悲劇命運的必然性,這也無疑加強了小說對吃人的封建制度控訴和鞭撻的力量。
從上述分析看,圍繞《孔乙己》一文的矛盾藝術設計教學,可以起到化繁為簡、事半功倍的效果。
編輯:劉於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