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一個前交通廳長倒掉

蘇文洋

南京市民用“殺雞（季建業）宰羊（楊衛澤）過大年”來形容去年落馬的市長和今年剛落馬的市委書記。交通部元旦公布了2013年中國公路虧損六百六十一億元。南京市市委書記楊衛澤的落馬，也可以說是又一個前交通廳長的倒臺。他三十六歲當江蘇省交通廳廳長時，一位和他很熟悉的人對一位律師說：（這個人）要么當大官，要么是階下囚;當了大官還會是階下囚。據昨天《北京青年報》消息：江蘇官場流傳著“5%市長，5%市長夫人”的說法，意指領導干部涉及工程貪腐時，往往和配偶各抽5%的成。楊衛澤在任蘇州市委副書記、市長期間，曾將蘇州北環高架橋工程包給自己的親戚，其中也有其夫人的參與。一位蘇州人士說，蘇州有東環、西環、北環，唯有北環，車子開上去會顛簸，走起來是波浪式的。后來調查才知道，地基有問題，建設時偷工減料。現在拆掉重建將是一大筆投入，但天天擺在那里，又是一大隱患。楊衛澤推動實施的南京城西干道改造工程，耗資達二十三億五千萬元，將此前造價九千萬元投入使用僅十年的城西干道高架橋拆毀重建。楊衛澤任交通廳廳長時的搭檔副廳長章俊元早已落馬，楊卻一路高升。他被落馬市長季建業岳父、原江蘇省常務副省長高德正向中紀委實名舉報，反映的貪腐問題一是楊擔任無錫市委書記期間的，二是在江蘇省高速公路建設指揮部期間的。

新華社去年5月2日有一篇《為何幾十年都攔不住“交通廳長”們的“前腐后繼”？》的文章中寫道：據不完全統計，最近二十年以來，被查處的交通廳長（正職）達十五名，他們分別是：山西的王曉林，河南的曾綿城、張昆桐、石發亮、董永安，貴州的程孟仁、盧萬里，云南的楊光成，四川的劉中山，廣東的牛和恩，安徽的王興堯，江蘇的章俊元，新疆的阿曼·哈吉，浙江的趙詹奇，江西的蒲日新。如果加上交通廳副廳長，“交通廳長”因腐敗落馬的數量更為驚人。

在中國，如果要找到一條腐敗公路大概不難，要找到一條不腐敗的公路或許很難，非要請教交通部不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請教交通部：為什么交通廳廳長如此腐敗，交通部卻似乎連個處長腐敗都未聽說過？你們有那么好的廉政經驗，為什么不傳授給下面的交通廳廳長？難道廉政經驗也需要保密嗎？從常理上說，鐵道部部長那么腐敗，各省交通廳廳長腐敗的也不少，唯有交通部“出淤泥而不染”，如此廉潔應當宣傳正能量才對呀？

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里，交通腐敗和公路虧損對老百姓傷害極大，已經到了怨聲載道的程度。交通腐敗與公路虧損是一根繩上的兩只螞蚱，也可以說是一枚錢幣的正反兩面。不管如何形容，腐敗后面有虧損，虧損后面有腐敗，這里的邏輯關系無法否認。人們期待2015年的反腐利劍為老百姓出行走上廉政公路保駕護航。

【原載2015年1月7日《北京晚報·北京論語》】

插圖 / 漏洞 / 王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