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
孝者,德之本
曾子曰:“甚哉,孝之大也!”子曰:“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經,而民是則之①。則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順天下。是以其教不肅而成②,其政不嚴而治。先王見教之可以化民
也③,是故先之以博愛,而民莫遺其親;陳之以德義,而民興行;先之以敬讓,而民不爭;導之以禮樂,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惡,而民知禁。《詩》云:‘赫赫師尹,民具爾瞻。④”(《孝經·三才章》)
注釋:
① 則:效法,作為準則。
② 肅:指嚴厲的統治手段。
③ 教:這里指合乎天地之道與人性人情的教育。
④ 赫赫師尹,民具爾瞻:語出《詩經·小雅·節南山》。師尹,周太
師尹氏。
大意:
曾子說:“太偉大了!孝道是多么博大而高深呀!”孔子說:“孝道猶如天上日月星辰的循環運轉,地上萬物的自然生長一樣天經地義,它也是人類最為根本的品行。天地有其固定不變的規律和法則,人類也將實行孝道奉為準則而嚴格遵循。效法天上的日月星辰,遵循那不可變易的規律;憑借地上的山川湖澤,獲取賴以生存的便利,因勢利導地治理天下。因此,對民眾的教化,不需要采用嚴厲的手段就能獲得成功;對民眾的管理,不需要采用嚴苛的辦法就能治理得好。古代的圣王看到通過教育可以感化民眾,所以親自帶頭實行博愛,于是就沒有人會遺棄自己的雙親了;向民眾講述德義,于是民眾就跟著去實行;帶頭恭敬謙讓,于是民眾就不會互相爭斗搶奪了;制定禮樂來引導和教化民眾,于是民眾就能和睦相處了;向民眾宣傳什么是正確的,什么是錯誤的,于是民眾就能夠辨別是非,不會違犯法令了。《詩經》里說:‘威嚴顯赫的太師尹氏啊,人民都在仰望
著你!”
【解讀】
《孝經》是一部講授孝道的儒家經典,位列十三經之一。全書圍繞“孝”這一核心內容,闡發了儒家的倫理道德思想。書中指出,孝是一個人品性的根本,國君可以用孝道治國,臣民也可以通過謹守孝道來安身立命。《孝經》文字簡要通俗,思想卻通徹深刻,為后世所推崇。唐玄宗就曾親自對其加以注釋和推廣。
本文選自該書的《三才章》,“三才”是指天、地、人,語出《周易·系辭下》:“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兩之,故六。”意思是說《周易》囊括了天、地、人三方面的內容,天、地、人三才兩兩相生相對,于是演化出六爻。《三字經》也說:“三才者,天地人。”這段文字記錄了孔子與曾子師徒間的對話。針對曾子對孝道偉大之贊嘆,孔子進而闡發了孝與天、地、人三才的關系。作為天之經、地之義、民之行,孝道是自然規律的體現,也是人類行為的準則,更是國家政治的根本,這是《孝經》的基本觀點,也是全書理論的基石。
自古以來,重孝就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漢文帝親嘗湯藥”“陸績懷橘遺親”“黃庭堅滌親溺器”的故事,至今仍令我們感動。經過數千年綿延傳繼,孝道已經成為中華民族的基因,植根于中國人內心。2014年12月20日,在中國社會福利基金會主辦的“中華孝道 孝行天下”大型公益主題活動中,由公民個人及民間組織首倡,將每年的這一天設立為“中華孝道日”,體現了當今社會對中華孝道文化的高度尊崇與大力弘揚。(高希)
史
盛衰之理在于人事
〔宋〕歐陽修
嗚呼!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原莊宗之所以得天下①,與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世言晉王之將終也②,以三矢賜莊宗而告之曰:“梁③,吾仇也;燕王④,吾所立;契丹與吾約為兄弟⑤,而皆背晉以歸梁。此三者,吾遺恨也。與爾三矢,爾其無忘乃父之志!”莊宗受而藏之于廟⑥。其后用兵,則遣從事以一少牢告廟⑦,請其矢,盛以錦囊,負而前驅,及凱旋而納之。
方其系燕父子以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廟,還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氣之盛,可謂壯哉!及仇讎已滅,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亂者四應,倉皇東出,未及見賊而士卒離散,君臣相顧,不知所歸。至于誓天斷發,泣下沾襟,何其衰也!豈得之難而失之易歟?抑本其成敗之跡,而皆自于人歟?
《書》曰:“滿招損,謙得益。”⑧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故方其盛也,舉天下之豪杰,莫能與之爭;及其衰也,數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國滅,為天下笑。夫禍患常積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豈獨伶人也哉⑨!(《新五代史·伶官傳》)
注釋:
① 原:考察。 莊宗:五代時后唐莊宗李存勖(xù)。后梁龍德三年稱帝,建都洛陽,國號唐,同年滅后梁,三年后,在兵變中被殺。
② 晉王:即李克用,李存勖之父。唐末平黃巢有功,拜河東節度使,封晉王。
③ 梁:指五代后梁。后梁太祖朱溫曾參加黃巢起義,后降唐,封梁王,曾與李克用父子長期交戰。
④ 燕王:指劉仁恭、劉守光父子。劉仁恭原為小軍官,投靠李克用之后奪得了幽州(今北京)地區,又因李克用保薦,被任命為唐盧龍軍節度使。后背叛李克用,投靠朱溫。朱溫滅唐稱帝后,封劉仁恭之子劉守光為燕王。李克用說“燕王吾所立”,不是說燕王是他封的,而是說燕王是他扶持起來的。
⑤ 契丹:居住在遼河上游一帶的少數民族,916年建契丹國,后改稱遼國。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曾與晉王約為兄弟。
⑥ 廟:太廟,帝王祭祀祖先的宗廟。
⑦ 從事:三公及州郡長官的僚屬,這里泛指一般官員。 ?少牢:古代祭祀,牛、羊、豬各一稱太牢,只有羊、豬為少牢。
⑧ 語出《尚書·大禹謨》:“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
⑨ 伶人:宮廷里專供統治者娛樂的音樂、歌舞、戲劇或雜技演員。
大意:
唉!國家盛衰的道理,雖說是由天命決定,難道就不是由人事造成的嗎?推究后唐莊宗之所以取得天下,又之所以失去天下的原因,就可以明白了。
世人傳說,晉王李克用臨死前,將三枝箭賜給兒子李存勖,并對他說:“梁,是我們的仇敵;燕王,本是我們扶持起來的;契丹,曾和我們結為兄弟,可是他們都背叛了晉國而依附于梁。這三件事是我的遺恨。交給你三枝箭,不要忘記為父親報仇的志向!”莊宗將箭收藏在太廟中。以后每逢打仗,先派手下隨從用豬羊祭祀太廟,然后把箭從太廟里恭敬地取出,裝在織錦的袋子里,行軍打仗時背著箭沖殺在最前面,等打了勝仗回來,再把箭收還于太廟。
當莊宗用繩子綁縛著燕王父子,用木匣裝著后梁君臣的頭顱,走進祖廟,把箭交還到晉王的靈座前,告訴他生前報仇的志向已經完成。此時的莊宗,他那神情氣概,是何等威風雄壯!等到仇敵已經消滅,天下平定,一人在夜里起兵發難,反叛者四面響應,莊宗慌亂中出兵東進,沒等見到叛軍,將士就紛紛逃散。君臣面面相覷,不知投奔何方,乃至于呼天搶地,割斷自己的頭發,嚎啕大哭,這又是何等的衰敗!難道說真是得天下難而失掉容易?還是說他的成敗興衰其實都是人為的原因呢?
《尚書》說:“自滿招來損害,謙虛使人受益。”憂患辛勞可以使國家興盛,貪圖安逸必定禍害終身,這是必然的規律。所以當他強盛時,普天下的豪杰,沒有誰能與其爭鋒;而到他衰敗時,數十個伶人就能令其困殆,乃至身死國滅,被天下人所恥笑。禍患和危難常常是由一些小事積累形成的,智慧而勇敢的人也常常被自己沉迷的東西困擾消耗,這是普遍規律,難道僅僅是伶人的事嗎?
【解讀】
這是摘自《新五代史·伶官傳》的一段著名史論。作者通過后唐莊宗李存勖復仇前勵精圖治,繼位后寵幸伶官最終受其禍害身死亡國的事例,闡述了國家興亡不由天命而依人事的道理,揭示出“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的統治經驗,指出“智勇多困于所溺”,統治者應該克制私欲,防微杜漸。文章短小有力,議論雖少而感情充沛,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清代文人沈德潛贊譽此文“抑揚頓挫,得《史記》神髓,《五代史》中第一篇文字”。
北宋文學家、政治家歐陽修初入政界時,正值北宋王朝由盛轉衰,政治弊端凸現,社會矛盾尖銳,外族入侵與農民起事此起彼伏。針對當時朝中的弊政,他力圖實行政治改革,以挽救當時的危機,不料遭到當權派打壓,無法施展政治抱負。歐陽修憂心忡忡,擔心五代時期慘痛的歷史又將重演。為了讓統治者以史為鑒、及時醒悟,他親自撰成七十四卷《五代史記》,后名《新五代史》,成為北宋設館修史之后唯一的私修正史。(高希)
子
陳仲舉禮賢
陳仲舉言為士則,行為世范,登車攬轡,有澄清天下之志。為豫章太守,至,便問徐孺子所在,欲先看之。主簿白:“群情欲府君先入廨①。”陳曰:“武王式商容之閭②,席不暇暖。吾之禮賢,有何不可?”(《世說新語·德行》)
注釋:
① 主簿:官名。主管文書簿籍一類的事情。 ?廨(xiè):官署。
② 式:通“軾”,車前的橫木,這里指以手撫軾,表示敬意。 ?商
容:商紂時的賢者,因為忠直被貶。 ?閭(lǘ):里巷的門。這
里指住處。
大意:
陳仲舉的言行舉止在當時是讀書人的楷模,他在各地為官,有著澄清天下的志向。他赴豫章太守之任時,剛到當地,就問名士徐孺子的住處,打算先去拜訪。主簿說:“大家的意思是想請您先去官署。”陳仲舉說:“當年周武王路過商容家的時候,以手撫軾致敬;訪賢奔走不停,連坐席都來不及坐暖。那么我尊敬賢人,又有何不可呢?”
【解讀】
《世說新語》是南朝宋臨川王劉義慶組織文人編寫的筆記體小說,主要記載了東漢末到晉宋間一些名士的言行逸事,分“德行”“言語”“政事”等三十六類,展現了當時士族階層的生活與思想風貌,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和文學價值。
是否禮賢下士,向來是人們衡量領導或官員素質甚至能力的重要標準。道理誰都懂,但是做起來卻并不那么容易。孔融曾向曹操隆重推薦禰衡,曹操覺得禰衡不過徒有虛名,不僅不重用,還用了一招借刀殺人的伎倆,使禰衡最終慘遭殺害,自己知人識人的名聲也得以保全。以曹操的雄才大略、知人善任,在如何對待人才這個問題上,尚且做不到滴水不漏,可見這真是個難題。一旦坐上高位,心里難免會無端涌出優越感和等級觀來,一舉一動,時刻要擔心自己的身份形象,是否掉價,范兒足不足。另外一個原因是,身在其位,未能免俗。如果過于親民,以致與眾不同的話,也許會遭致同僚或上級的忌恨,從而阻擋晉升之路。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曹操所考慮的,即此人是否有用,付出是否有利益回報。
因為諸多現實差異,民眾不能接受官員的苦衷,覺得就是擺譜,官員則覺得民眾苛刻;民眾指責官員變質,官員覺得不過是環境所迫,身不由己。官員之所以會那樣地隨大流,那樣地順應環境,相當程度上是因為,他們對職位的在意,超過了對職位所包含的責任的在意。或者說,沒有“澄清天下之志”。官場險惡,選擇了對仕途負責,自然放棄了對民眾負責。
陳仲舉以年輕時的一句“大丈夫當掃除天下”聞名,向來心懷遠志。為官時,人稱忠正,以致被貶為豫章太守。不入官署先訪賢人,很容易被懷疑為政治表演,然而,在貶官任上,進行這樣的表演,并非易事。他最后因為密謀掃除東漢炙手可熱的外戚而遇害。在那個時代,志在做官的人,懂得虛與委蛇即可,而志在天下的人,是要有舍生取義的勇氣的。(張瑞利)
謝安氣量過人
謝太傅盤桓東山時①,與孫興公諸人泛海戲②。風起浪涌,孫、王諸人色并遽③,便唱使還。太傅神情方王④,吟嘯不言⑤。舟人以公貌閑意說⑥,猶去不止。既風轉急,浪猛,諸人皆喧動不坐。公徐云:“如此,將無歸?”眾人即承響而回。于是審其量,足以鎮安朝野。(《世說新語·雅量》)
注釋:
① 謝太傅:指謝安,東晉著名政治家,死后追贈太傅。 東山:
山名,在浙江上虞西南。謝安在出任官職前,曾在此隱居,時
常與諸名士暢游山水。
② 孫興公:即孫綽,字興公,東晉著名文學家,曾任著作郎等職。
③ 王:指王羲之,東晉著名書法家。
④ 王:通“旺”,指興致高。
⑤ 吟嘯:同嘯詠。嘯是吹口哨,詠是歌詠,即吹出曲調。嘯詠是
當時文士一種習俗。
⑥ 舟人:舟子,劃船的人。 ?說:通“悅”,愉快。
大意:
謝安在東山居留期間,與孫興公等人坐船到海上游玩。海面上起了風,浪濤洶涌,孫興公、王羲之等人都不禁驚慌失色,便提議掉轉船頭回去。謝安這時精神振奮,興致正高,又高吟又吹口哨,不發一言。船夫因為謝安神態安閑,心情舒暢,便仍然搖船向前。一會兒,風勢更急,浪頭更猛,大家都叫嚷騷動起來,再也坐不住了。謝安慢條斯理地說:“既然如此,恐怕該回去了吧?”大家立即響應而歸。從這件事里人們審度謝安的氣量,認為他完全能夠鎮撫朝廷內外,安定
國家。
【解讀】
東晉政治家謝安遇事總能保持從容鎮定,《世說新語》里稱之為“雅量”。
淝水之戰時,前秦大軍壓境,丞相謝安則一如既往的彈琴、飲酒、作詩,閉口不談大戰之事。受到謝安的感染,在前方領兵的將領知道他一定是胸有成竹,所以也就放下心來各司其職,各練其兵,軍民上下,嚴陣以待。最終,晉軍打敗了前秦軍隊,獲得了戰爭的勝利。家人將捷報遞給謝安,他略瞟了一眼,就隨手把它放在旁邊,好像沒這回事一樣,繼續與賓客下棋。客人問信里說些什么,謝安才若無其事地答道:“子侄之輩已經破敵了。”
謝安能夠以平靜的心態迎接突發的危險和突然的喜悅是值得敬佩的,而他主動尋覓險境,體驗險境,并且以險為樂、為美,則更加難能可貴。烈烈狂飆,滔滔碧海,雄渾而壯美,謝公沉醉于這美好動人的大自然中,視險如夷,其胸懷之曠達、氣度之宏偉,令人想見“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魏武帝曹操。(范子燁)
集
田家元日
〔唐〕孟浩然
昨夜斗回北,今朝歲起東①。
我年已強仕②,無祿尚憂農。
桑野就耕父,荷鋤隨牧童。
田家占氣候,共說此年豐。
(《孟浩然集》)
注釋:
① 回北、起東:北斗星的斗柄從北指向東。斗柄指向東南西北,
分別代表春夏秋冬。
② 強仕:指四十歲。
【解讀】
孟浩然,唐代著名詩人,與王維并稱“王孟”,作品收入《孟浩然集》。
孟浩然以田園山水詩見長,然而,這并不是他的主動追求,他是很想走仕途的。讀書人雖以清高自許,但自古以來,為官才是他們最為理想的人生道路,只有這樣,才不枉寒窗苦讀,才可以向天下證明自我
價值。
這首詩以田家為題,確實也寫到了田家生活的安然,而其內在更真實的情緒是:時光飛逝,功名無成。這一年孟浩然四十歲,又一年過去了,他仍然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農人對新年最多的祈盼是物阜人豐,而孟浩然的憂農,并沒有那么單純和投入,他更焦慮的是,自己沒有一個合理的身份,來名正言順地表達對農事的觀感。像陶淵明那樣以農人的身份寫農事,他是無法坦然為之的。如果知道被后人冠以田園詩人這個名頭,孟浩然不知道會不會哭笑不得。
理想與現實的錯位,令孟浩然痛苦,卻成就了他的另一種可能。成功沒有標準定義,有時候,放棄某些執念,也未必是壞事。(張瑞利)
守歲
〔宋〕蘇軾
欲知垂盡歲,有似赴壑蛇①。
修鱗半已沒,去意誰能遮。
況欲系其尾,雖勤知奈何。
兒童強不睡,相守夜歡嘩。
晨雞且勿唱,更鼓畏添撾②。
坐久燈燼落,起看北斗斜。
明年豈無年,心事恐蹉跎。
努力盡今夕,少年猶可夸。
(《東坡全集》)
注釋:
① 赴壑蛇:去山谷里蛻皮的蛇。形容時間無法停留。
② 撾(zhuā):敲打。
【解讀】
《東坡全集》共115卷,比較全面地收錄了宋代文豪蘇軾的作品。
這是蘇軾寫給弟弟蘇轍的詩。守歲是傳統的風俗,在除夕那天,通宵不睡,以迎接新年的到來。古時候認為年長者守歲是為了珍惜時間,年輕人守歲,為了延長父母的壽命。今天的守歲,已經不限于這樣的意義,更多的時候是一個娛樂的理由和相聚的機會。
兒童無知,覺得守歲不過是一場嬉戲笑鬧,比及年歲閱歷漸長,對時間會更敏感甚至畏懼,尤其是在這辭舊迎新的界限上,每一刻的流逝似乎都觸手可及,而又不可挽留,實在令人傷感。
蘇軾從來不是一個人云亦云的人,在徹夜的喧嘩中,他冷靜地想到,時間,是守不住的,相比這一寄予美好愿望的象征性的儀式,更重要的是珍惜日常的時間。把每一天都當成是人生的最后一天來把握,便會加大生活的密度,未來也會少去很多悔恨。
蘇軾的人生有太多坎坷,然而既不自暴自棄,也不怨天尤人,他能在各種生活小事中融入積極樂觀的思維方式,最終形成他令百世景仰的豁達人格。(張瑞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