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植強 梁保爾

作者簡介:潘植強(1991-),男,安徽蕪湖人,上海師范大學旅游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區參與和社區增權、區域發展和旅游規劃研究。梁保爾(1953-),男,上海市人,上海師范大學旅游學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遺產旅游、旅游文化研究。
【摘要】在社區參與旅游過程中,由制度增權所帶來的權力不會簡單地被賦予或移交給社區,社區的權利和主張只有通過自身能力才能轉化為權力。本文嘗試突破社區制度增權的研究局限,以云南玉湖村和落水村為案例,從經濟增權、社會增權、信息增權和教育增權4個方面闡述旅游發展過程中的社區發展能力的提升。研究認為:無論是玉湖村的“黨支部+合作社”模式,還是落水村的“家庭制度”,兩者增權形式均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社區組織能力、經營能力與管理能力;其中,經濟增權為其提供資金支持、社會增權為其提供組織保障、信息增權為其提供決策依據、教育增權為其提供能力支撐。
【關鍵詞】鄉村旅游;社區參與;能力提升;增權效能
“鄉村發展”作為中國社會科學研究的重要話題,也是社區旅游研究者學術關懷之所在。作為增加居民收入、緩解就業壓力以及轉變經濟結構的有效手段,社區參與旅游發展逐漸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然而在旅游發展實踐中,社區因處于“無權”或“去權”的弱勢地位,使得旅游發展為政府和開發商所控制而非社區利益為主導。社區在參與過程中只被當作客體而非主體,致使旅游發展所帶來的大量利益從當地社區流失,造成“旅游漏損”現象。因此,社區居民作為旅游資源持有者,并未成為真正的獲益者[1]。在此情況下,社區居民為維護自身利益而采用“作為武器的弱者身份”[2],甚至采取更為極端的暴力手段,使社區旅游發展陷入各種社會沖突和矛盾糾紛的泥潭。
對于社區因“無權”或“去權”而引發的各種社會問題,國內外研究者逐漸認識到,社區參與在本質上是一種政治過程,而非簡單的經濟或技術過程。社區參與旅游收益的分配,不單單是行動主體之間的經濟問題,旅游收益的獲取歸根結底在于行動主體之間的權力關系[3]-[4]。因此,要使社區真正參與到旅游發展中,實現社區旅游的可持續發展,僅憑將農業用地轉變成旅游用地、將社區居民轉變成旅游經營者是不夠的,還必須著重審視旅游利益相關者之間的權力關系以及社區參與能力的建設。
在此情況下,國內外旅游研究者逐漸將社區參與研究由技術層面與經濟層面轉向權力關系[4]和社區增權[5]-[6]兩大視角,以期探索實現社區參與旅游發展的有效路徑。然而在探索符合社區旅游發展實踐的增權之路時,國內大部分學者將目光聚焦于社區外部制度增權上,鮮少關注社區參與能力的提升對制度增權效能的影響,忽略了由制度增權所帶來的權力不會簡單地被賦予或移交給社區,社區只有通過自身能力才能獲取相應的權力。
正是基于對社區旅游發展現狀及其成因的深入分析,本文嘗試突破社區制度增權的研究局限,以云南玉龍納西族自治縣玉湖村和寧蒗彝族自治縣落水村為研究對象,從經濟增權、社會增權、信息增權和教育增權4個方面闡述旅游發展中社區參與能力建設,側重通過提升社區參與能力的方式探討實現社區增權的有效途徑。因此,社區如何通過經濟增權、社會增權、信息增權和教育增權來增強自身參與能力,這將是本文的研究重點。
一、文獻綜述
(一)文獻回顧
社區參與,又稱社區參與旅游發展,通常是指“目的地社區最大限度地參與到旅游規劃和旅游決策中,并達到一定的可行性;最大限度地參與到實際發展和旅游管理中,實現社區的社會經濟利益最大化[7]”。西方學者Murphy(1985)最早將社區參與理論運用到生態旅游研究中,并提出“基于社區的規劃”發展理念[8]。此后,社區參與旅游發展逐漸受到國內外旅游研究者的普遍認同。然而,在社區旅游發展規劃以及利益分配過程中,相對弱勢的社區因缺乏主張自我利益的權力而處于“無權”或“去權”狀態,政府與開發商之間“合謀”主導了社區參與的全過程,社區及其居民的合法利益受到侵占。
面對上述社區參與中存在的各種問題,國內學者在審視社區參與旅游發展的現狀和成因后,逐漸將研究目光轉向社區增權。從現有文獻來看,國內學者保繼剛、孫九霞、左冰等率先將旅游增權理論引入中國,并以民族旅游社區為例,通過明晰土地所有權主體資格[6]、改革旅游資源租賃使用制度[9]等制度增權路徑來實現社區增權。然而大量社區旅游發展實踐表明,“制度增權的實施僅解決了社區在法律和制度層面上的“無權”或“去權”狀態,社區旅游發展仍被政府與開發商所控制,社區及其居民作為旅游資源持有者常常被排除在利益分配之外[10]”。社區居民由于經營信息[11]、運營資金[12]、管理能力[13]的缺乏,使得由旅游發展所帶來的合法權益仍繼續被政府、開發商所侵占。針對這一情況,國內旅游研究者開始逐漸將社區參與能力建設引入到增權研究中。受此影響,國內學者孫九霞(2008)以Scheyvens所提出的4維度社區增權框架為基礎,提出從經濟、心理、社會以及政治4個方面對社區進行賦權,以加強社區參與能力建設[5]。同時,相關研究也發現,在貴州郎德苗寨[14]和西江苗寨[15]等民族村寨旅游發展過程中,組織增權已然成為民族村寨旅游地社區增權的有效途徑。
上述研究成果很好地從制度增權角度出發,為解決社區參與過程中社區無權、失權的本質問題提供了重要依據;同時也為通過外部制度增權賦予社區參與能力的后續研究提供了鋪墊。然而,已有研究較少考慮到外部制度增權所賦予的參與能力本身就需要社區自身能力予以保證;同時未對如何通過增強社區組織能力、經營能力和管理能力來提升社區增權效能展開系統研究,忽視了提升自身參與能力對實現增權效能的重要性,這為本文展開提供了足夠的研究空間。
(二)增權效能與社區參與能力的關聯
社區增權意味著社區旅游發展的原有決策者將轉向處于相對邊緣的社區及其居民,這表示無論是制度增權還是自主增權,其增權受體均要落實到社區及其居民身上。然而,從國家法律和制度層面確立社區參與旅游發展權力的制度增權,需要以社區自身力量予以保證;在沒有社區自身參與能力的支撐下,單純由國家法律和制度層面進行的外部制度增權將流于形式。因此,在充分考慮社區及其居民訴求基礎上提出的自主增權,也必須以培養社區組織能力、經營能力和管理能力為核心,重視社區參與旅游發展能力的提升,即社區自主增權的實現也將落實在提升社區參與能力上。endprint
本文認為,由外部制度增權和內部自主增權合力形成的社區增權,應落實到社區參與能力充實與提升之上。因此,在對社區進行增權的過程中,不管是以賦予社區參與權力為核心的制度增權,還是以社區參與能力為增權核心的自主增權,兩者增權效能的實現均應落實到社區參與能力提升上。
二、案例地基本情況
(一)玉湖村基本情況
玉湖村下轄于云南省麗江市玉龍納西族自治縣白沙鄉,位于中國大香格里拉生態旅游示范區的核心區內,素有“雪山第一村”的美譽。通過分析及歸納,玉湖村社區旅游發展大致可分為4個階段:初步發展階段(2000-2003年)、精英帶動階段(2003-2004年)、規范提升階段(2004-2005年)、快速發展階段(2005年至今),詳見表1。
(二)落水村基本情況
落水村位于云南省麗江市寧蒗彝族自治縣永寧鄉,是瀘沽湖地區最先開發旅游的摩梭村寨,1994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選為全球50個“模范社區”之一。通過分析及歸納,落水村社區旅游發展大致分為4個階段:初步啟動階段(1989-1991年)、自主發展階段(1991-1996年)、政府介入階段(1996-2004年)、多元管理階段(2004年至今)(見表2)。
三、社區參與能力提升的案例研究
作為提升社區增權效能的重要路徑,加強社區參與能力建設不僅能為制度增權的落實提供能力保障,同時也能使自主增權協同制度增權共同扭轉社區及其居民“無權”或“去權”的局面,從而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社區增權。因此,本文從經濟增權、社會增權、信息增權和教育增權4方面出發,分析玉湖村和落水村在旅游發展過程中如何提升社區參與能力。
(一)經濟增權
經濟影響是社區旅游發展最為顯著的特點,社區旅游所帶來的正面經濟效應一直為國內外旅游研究者所重視[5]。然而,在實際發展過程中,社區及其居民不僅無法參與收益分配之中,其生活水平也得不到顯著提高,處于經濟去權狀態。針對這一情況,Scheyvens(1999)指出,要改變社區居民經濟去權狀態,就必須從合理分配旅游收益和提高收入水平兩方面,對社區居民進行經濟增權[17]。
在玉湖村案例研究中,玉湖村在社區旅游發展前絕大多數社區居民以種植業和養殖業為主。盡管在初步發展階段少部分社區居民收入有所提高,但絕大部分旅游收益卻被“社區精英”養馬東家所控制,社區居民仍處于經濟去權狀態。針對這一情況,為鼓勵社區居民參與旅游發展,玉湖村旅游開發合作社重點打造騎馬徒步生態觀光旅游項目,使社區居民人均收益由2003年的937元增至2010年的3500元。收益的增加使玉湖村居民積極參與到旅游發展之中,同時也為社區參與能力的提升奠定了基礎。
在落水村案例研究中,落水村在社區旅游開展前的經濟收入主要以打獵、種地為主。但隨著游客數量的逐漸增加,收益的驅動致使落水村旅游發展處于無序狀態,這使得原本經營和管理能力較弱的社區居民無法提升參與旅游發展的能力。因此,為解決社區居民經濟去權問題,落水村規定居民以家庭為單位參與劃船、牽馬以及集體民俗表演等項目,所獲旅游收益將平均分配。在此情況下,落水村社區參與過程中的居民收益矛盾得以緩解,社區參與能力也隨之提升。
(二)社會增權
在業已分化的家庭利益和個人利益的基礎上,社區居民“好分而不善合”的弊病嚴重影響著居民旅游收益的獲取[5]。在社區旅游發展過程中,處于“散眾”的社區居民為各自旅游收益,不僅不能彼此間合作,而且還互相爭奪旅游資源。因此,為謀求社區在行動主體利益博弈中自身利益的最大化,社區亟需成立基層旅游發展組織,改變社區居民“散眾”狀態。
在玉湖村案例研究中,玉湖村是典型的以基層旅游組織帶動社區旅游發展的地區。在旅游發展初期,玉湖村通過成立玉湖旅游開發合作社,實行黨支部聯合合作社共同經營玉湖村社區旅游。這一“黨支部+合作社”的基層組織帶動旅游的發展模式,使玉湖村旅游資源使用權和經營權完全掌握在社區及其居民手中,從而很好地落實了制度增權所提出的明晰土地所有權主體資格、改革旅游資源租賃使用制度等增權措施。
與玉湖村基層旅游發展組織相比,社區傳統組織在旅游發展中也發揮著較好的作用,落水村就是以社區傳統組織帶動旅游發展的典型。落水村在推進社區旅游發展中規定社區居民以家庭為單位參與旅游經營和收益分配,這種以村規民約的傳統方式所制定的“家庭制度”,將落水村居民聚合為整體,增加了落水村居民參與旅游發展的社會資本。
(三)信息增權
在社區旅游發展過程中,處于弱勢群體的社區居民由于信息的不對稱常常不能做出理性的選擇[5]。因此,信息公開作為各級政府依法實施行政管理的制度性規定,在社區旅游的發展、規劃與管理中也不能例外。
在玉湖村案例研究中,作為以“黨支部+合作社”模式促進旅游發展的典范,玉湖村為保證社區旅游信息公開,村黨支部與合作社實行“三公開”原則,對門票分配比例、社區辦公經費以及社區基礎設施建設資金等旅游經營信息向居民定期公開。這種做法得到了社區居民的認同和支持。
在落水村案例研究中,社區旅游發展信息的公開主要體現在集體旅游表演的收益分配上。在以家庭為單位參與的旅游劃船項目中,社區所有家庭分為2組并設隊長,每組對劃船次數及坐船人數、費用進行登記,并開三聯收據,一聯留底,一聯隊長保留,一聯給出船人,當日收工后或次日開工前,核對當日收入再以家庭為單位進行分配。盡管落水村信息增權路徑較為簡單,但在摩梭社區旅游發展中卻起著重大作用。落水村對旅游收益分配信息的公開,極大地激發了社區居民參與旅游發展的意愿;同時為獲取更多旅游收益,落水村居民也積極地增強自身參與能力。
(四)教育增權
盡管信息增權是保證社區居民參與旅游所獲收益不受侵占的有效手段[5],但受教育水平及教育年限的限制,絕大部分社區居民對信息的理解與處理能力是有限的,這使得由信息增權帶來的社區旅游發展、規劃以及決策等相關信息并不能完全為社區居民所利用。因此,在對社區及其居民進行信息增權的同時,還需要對其進行教育增權,以提升組織能力、經營能力與管理能力。endprint
在玉湖村案例研究中,玉湖村非常重視對居民的教育增權,為提升社區居民綜合素質以及經營管理能力,村內通過設立教育基金以加大對居民教育的投入,并開辦多期旅游經營、管理以及服務技能的培訓教育班;同時,為加強對村內種植業的培養和扶持,合作社定期向居民進行種植實用技術培訓。在落水村案例中,語言的差異使落水村摩梭居民與旅客交談困難,嚴重阻礙了社區旅游業的發展。由于落水村居民以摩梭語為主,因此在對社區居民進行教育增權時,除了對居民經營與管理家庭旅館的技能進行培訓之外,還對經營家庭旅館人員進行漢語培訓。對以家庭為單位參與的劃船、牽馬以及集體民俗表演等旅游項目,落水村則是以老人帶新人的方式使新一輩人掌握劃船、牽馬以及民俗表演的技巧。
四、研究結論
(一)經濟增權為加強社區參與能力提供資金支持
作為完善社區參與收益分配制度的有效手段,經濟增權使旅游收益的分配不再局限于政府、開發商以及部分社區精英之間,社區及其居民的收益訴求逐漸受到重視。在玉湖村案例中,“社區精英”養馬東家和社區居民之間收益分配問題的合理解決,誘發持觀望態度的居民參與到旅游發展中。在落水村案例中,以家庭為單位參與劃船、牽馬以及集體民俗表演的“家庭制度”,使得由政府、開發商以及社區精英所獨享的旅游收益逐漸為社區居民所享有。因此,不管是限制在社區居民之間的旅游收益分配,還是政府、開發商以及社區等多方行動主體之間的旅游收益分配,經濟增權在增加社區及其居民旅游收益的同時也解決了因經濟貧困而無法參與旅游發展的難題,為加強社區參與能力提供資金支持。
(二)社會增權為加強社區參與能力提供組織保障
通過社區旅游合作社、社區旅游行業協會及社區旅游協調小組等基層旅游組織的培育以及社區傳統組織的整合,社區原有“散眾”狀態逐漸得到改變;在這一過程中,社區居民的參與意識以及組織認同也在實踐中得到強化和落實,進而凝結形成具有現代意義的社會資本[19],使得社區在與政府、開發商以及社區精英的利益訴求中更加受到重視。在玉湖村案例中,村黨支部與基層旅游發展組織“玉湖村旅游開發合作社”聯合形成的“黨支部+合作社”發展模式,為社區參與能力的建設提供了組織保證和交流平臺。在落水村案例中,以家庭為單位聯合形成的較為封閉的社會網絡體系——社區傳統組織,使任何意圖參與旅游發展及收益分配的外部行動主體都要在既定的“家庭制度”中進行,增加了社區居民在多方行動主體博弈中的社會資本,為社區參與能力的提升奠定了組織保障。
(三)信息增權為加強社區參與能力提供決策依據
在社區旅游發展過程中,社區居民不經濟、不理性的選擇或是旅游收益受損下的極端反抗行為,均是因其所獲信息的不對稱而造成。因此,社區及其居民作為旅游發展的行動主體之一,政府、非政府組織或是社區內正式、非正式組織應當對其進行信息增權,使其合法地享有獲得社區旅游發展、規劃以及決策等相關信息的權力。無論是玉湖村案例中實行的“三公開”原則,亦或是落水村將集體旅游表演收益情況以“三聯式”形式進行公示,這不僅能有效預防政府、開發商或是社區精英利用信息不對稱的優勢而壟斷旅游發展帶來的收益,同時也為社區居民參與旅游經營與管理提供選擇依據。
(四)教育增權為加強社區參與能力提供能力支撐
隨著社區旅游發展程度的不斷加深,社區居民的組織能力、經營能力與管理能力都有所增長,但較低的綜合素質嚴重制約了參與程度的提升。作為社區參與旅游發展“最好的鑰匙”,在提升社區參與能力時有必要引進教育增權,即通過系統的知識教育和能力培訓,使社區居民的知識、技術以及能力得到較大幅度提高,從而提升社區參與旅游發展的適應能力和潛力[18]。玉湖村在社區旅游發展中創辦農民夜校、設立教育基金、開辦培訓班等措施,正是為提升社區居民綜合素質以及組織、經營與管理能力;相比較玉湖村教育增權的方式,落水村的教育增權方式則充分體現出摩梭社區通過文化凝聚形成的“口耳相傳”的傳統。在落水村摩梭社區的“熟人社會”中[20],“口耳相傳”的增權形式大大減少了社區居民提升參與能力的成本,盡管不具有較強的可復制性,但仍為教育增權形式的多樣性提供了借鑒。
五、討論與展望
無論是玉湖村的“黨支部+合作社”模式,還是落水村的“家庭制度”,這兩種不同的社區參與能力提升形式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社區組織能力、經營能力與管理能力。兩種提升形式已嵌入到當地社區旅游發展之中,并對包含政府、開發商、社區精英以及社區居民在內的各行動主體產生約束與協調作用,從而提升社區參與旅游發展能力。具體表現在以下4個方面:(1)經濟增權在增加社區居民旅游收益的同時,解決了居民因經濟貧困而無法參與旅游發展的難題,為社區參與能力的加強提供資金支持;(2)社會增權改變了社區原有“散眾”狀態,增加了社區居民在多方行動主體博弈中的社會資本,為社區參與能力的加強提供組織保障;(3)信息增權能有效防止社區因信息不對稱而做出的不理性選擇,為社區參與能力的加強提供選擇依據;(4)教育增權通過系統的知識教育和能力培訓,使社區居民的知識、技術以及能力得到較大幅度提高,為社區參與能力的加強提供能力支撐。
然而,在面對如何通過社區參與能力的提升以增強社區增權效能的過程中,上述兩個研究案例也留給我們一些值得深層思考的問題。伴隨著旅游發展的不斷推進,由社會增權而形成的正式或非正式組織在與以政府和開發商為主的外部行動主體博弈中,是否能在政府行政力與開發商資本力的沖擊下繼續維系著社區利益表達機制?如何讓其他利益主體的行動“嵌入”到已有的社會關系網絡中,并在提升社區增權效能和參與能力的基礎上謀求經濟利益?這些問題也應在社區增權效能和參與能力提升的后續研究中進一步予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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