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即生活

譫小語

我是在去萬圣書園的路上，邂逅了豆瓣書店。從北京地鐵十號線北大東門站出來沿著成府路往東走，就快到萬圣書園的時候，撞見了非常不起眼的豆瓣書店。是的，它幾乎就在大名鼎鼎的萬圣書園對面！它很小，小到你可能不經意間就錯過。它很破，破到外面窗臺落滿灰塵、玻璃門上漿糊斑斑。可是就在落滿灰塵的窗臺上是肆意瘋長的綠植，就在糨糊斑斑的玻璃門上貼著“讀書即生活”的字條。

走進書店，看過去也就五六十平方米的樣子。在老舊書才有的油墨味和輕微的發霉味中，我看到人民文學出版社1953年版巴金先生的《家》、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年版的《雪萊傳》，還有季羨林先生的著名譯作《羅摩衍那——森林篇》……我興奮的視線被一張照片擋住，是王小波夫婦的黑白舊照，透射著八十年代特有的意氣風發。照片沒有放大、沒有裝裱，就那么隨意地地用透明膠帶粘在書架的一個角落，用最簡單的方式紀念一位作家和一個時代。

當然要挑幾本書買，包括上面提到的三本。結了賬，店員用舊報紙和纖維繩給我那幾本書打包。這又讓我想到小時候那個沒有塑料袋的年代，那時讀書還是很時髦的事情，一次買好幾本書絕對是奢侈的。跟那個時代很像的還有，店里竟沒裝空調。我一邊擦汗一般問兩位工作人員：“你們在這里一忙一天的不熱嗎？”其中一個女孩微笑說：“都習慣了。”

此時我真心希望，這樣的書店能一直開下去。“讀書即生活”，它為我們珍存著一種生活方式。

欄目主持人：黃靈 yeshzhwu@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