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魯大學研究生淘汰機制及其啟示——基于教育生態學理論視角

文/羅吉

一、緒論

研究生教育在每個國家的教育層次中都屬于最高的教育層次。研究生教育是建設國家的素質人才體系和提高國家人口綜合素質的重要戰略措施，同時也是為國家培養和儲備各類型創新性人才的重要舉措。而其中高等教育對于研究生培養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培養高質量、勤創新、多實干的優秀研究生是高等教育不可推卻的責任和任務，這也是國家和人民對于高等教育中研究生培養方案實施過程合計的根本要求。

上世紀80年代以來，國際高等教育領域在關于研究生教育發展中逐漸開始進行關于其質量保障運動的改進議程，以此為背景之下，發達國家都提出并建立了適合自己本國發展要求的質量保障體系。教育部于1999年出臺《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以來，我國高等院校的招生人數一直保持很大規模，并且規模在不斷持續擴大。根據教育部網上公布的統計數據指出，1998年我國高校畢業的研究生人數有47077人，其中博士畢業生為8957人，碩士畢業生為38051人，研究生班畢業研究生為69人。持續的招生規模的擴大直接導致了高校在對于研究生的培養中出現的師生比例越來越小，研究生從理論和實踐兩個方面得到的指導不夠充實，造成研究生的科研學術水平隨著招生規模的擴大不斷的降低，雖然降低的速度偏緩，但研究生質量降低是不爭的事實。隨之而來的就是高等教育質量保障問題的凸顯，高等教育質量保障問題的明朗化引起了高等教育研究者的極大關注。我國高校研究生培養質量不高的現象普遍存在，許多研究生面臨著“畢業即失業”的現象，還有很多研究生在讀研期間懷孕生孩子，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研究生的培養質量。

而在這一方面，美國高校對于研究生培養質量的保證在制度層面制定了完善的規章制度對其進行保證。以耶魯大學為例，耶魯大學章程共有22615個字，分為學位要求、論文、負責人的研究行為、學位申請、注冊、更改課程、請假、個人行為等章節，對于研究生從入學到拿到畢業證的整個流程都有詳盡的說明，并且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對于懲罰機制有異議的學生，章程也提供了詳盡的救濟機制和申訴程序。本文擬從教育生態學的視角，對耶魯大學研究生淘汰機制及其啟示進行分析，并希望對我國研究生培養質量的提高有所借鑒。

二、文獻綜述

教育生態學是將教育及其生態環境相聯系，并以其相互關系及其機理為研究對象的一門新興學科。學科名稱首先是由美國哥倫比亞師范學院院長克萊明勞倫斯于1976年在公共教育一書中提出的，至今只有十多年時間。教育的生態環境是以教育為中心，對教育的產生、存在和發展起制約和調控作用的多元環境體系。大致分三個層次:一是以教育為中心，綜合外部自然環境、社會環境和規范環境組成的單個的或復合的教育生態系統;二是以單個學校或某一教育層次為中心構成的，反映教育體系內部的相互關系;三是以學生的個體發展為主線，研究外部環境包括自然、社會和精神因素組成的系統。此外，教育生態學還考慮教育對象內在的生理和心理環境①。

研究生培養中的淘汰機制的合理性與科學性，可以運用教育生態學理論中的生態位與阿里氏原則、教育生態鏈法則進行解釋。

1.生態位與阿里氏原則

生態位是指在環境的改變過程中，生物群種會依據環境的變化改變自身的生態位，直到其擁有屬于自己生存的環境，并且在這個環境下進行繁衍發展。阿里氏原則是指生物的生存環境在很大程度上對生物的生存能夠產生影響，而另一方面生物也受到環境的疏密程度的限制，任何生物群種只有在自身最適宜的密度范圍內才能產生最高效的生存質量，而反過來整個群體的生存能力也受到其團結性高低的影響.

運用教育生態位原理，研究生教育處在較高的教育生態位，為了保證研究生教育能夠在合理高效的狀態中發展，我們要對生態位群體中的個體質量進行保障，換句話說，研究生培養的高質量要與其所處的高層次教育生態位相協調。現有的教育模式無疑在這方面有待改善，提高研究生的培養質量，通過引入研究生淘汰機制，對于提高研究生的培養質量無疑注入了一針強心劑。淘汰的目的是通過“篩子”的篩選作用來提升整個群體的質量，這對應于教育高生態位對于群體的要求。

種群密度也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影響群體的質量狀態。而我國目前研究生教育狀況的發展情況來看，對應于種群密度，無疑產生了過度教育。我國目前東部地區和部分熱門專業出現了研究生就業難的現象，正是密度過大的體現。依據阿里氏原則，在研究生的培養中引入淘汰機制，可以保障研究生的合理群聚密度。

2.教育生態鏈法則與耐度定律

教育生態鏈是一種基于知能流的富集關系，其包括橫向的、縱向的和縱橫交叉的生態鏈。從知能的角度來說，不同學科之間存在一種交叉互融的關系。為了保證國民經濟的發展水平，要嚴格控制教育發展的模式和速率，耐度定律是指在一定的階段內，生態元素存在一種上下相互限制的關系，只有在這個區域內的個體才能有健康的發展。

三、教育生態學視角下耶魯大學研究生淘汰機制

教育生態學理論的研究重點是以教育為中心的環境系統，通過對其功能和教育與人類的交互作用關系，尋求教育發展的方向、教育應有的體制以及應采取的各種對策。對宏觀教育生態進行系統分析必須把握好四個環節:一、生態環境;二、輸入;三、轉換過程;四、輸出②。從研究生教育生態位的角度來說，研究生淘汰機制也可以依據上述四個環節，即外部生態環境，招生和培養過程，最后的救濟機制。

1.耶魯大學的校園文化推崇質量保證

耶魯大學的管理層在大學的發展戰略上堅持質量優先和規模控制。這一點不僅體現在其對于學院和學科的設置上，也體現在其對于學生培養的質量。研究生屬于高生態位群體，體現其學術水平與地位。1921年到1931年，耶魯大學的研究生人數不斷上升，耶魯大學本可以選擇擴大招生的政策，但是卻決定放慢擴大規模的速度，堅持質量優先的原則，保證培養質量，對于達不到培養要求的研究生予以淘汰。格里斯沃爾德校長在1955年年度校長報告中再次強調要盡可能提高教師和學生之比，而絕不要降低質量去規模生產，要保證研究生的培養質量。

另一方面，耶魯大學對于研究生特別注重競爭意識的培養，從教育生態學的角度來說，群體的質量狀態與種群密度有關，因此研究生教育個體的質量保證群體的教育質量。為了能夠保證耶魯大學研究生的整體教育質量，培養研究生的競爭意識就顯得格外重要。

2.耶魯大學研究生培養流程注重質量

(1)入學注冊明確主體

耶魯大學對于研究生的注冊主體要求嚴格，以確保淘汰機制的受用范圍圈定在有限的空間內。耶魯大學的章程這樣表述:“只有注冊學生才可以上課、接受財政資助或者使用大學的設施。學生必須每學期注冊他們學位課程所必需的時間。研究生院的學生，在沒有被允許的情況下不登記將被認為已經從學校退學。注冊狀態相關的特權，將同樣會被撤回③。”由此可以說明，耶魯大學淘汰機制的受用對象是注冊成功的研究生，而且對于未申請注冊的學生，直接實行淘汰機制勒令退學。對于研究生找兼職，章程也規定得很詳細，并進行了量化:“大學的兼職工作或其他不應該與義務的學位課程發生沖突，或者說干擾學術進步。超出平均每周10小時的兼職工作需要咨詢制定研究生課程的副院長的許可。④”這條規章為超額兼職的學生的淘汰劃清了界限。

(2)學科論文差異性培養

耶魯大學在論文方面對學生的要求力爭在整體科學合理的基礎上，最大限度的做到學生個性化發展與差異性培養。耶魯大學章程明文規定:“學生必須每學期注冊直到論文提交，并且直到六年的研究已完成。注冊的學生在提交論文后將保持注冊狀態直到學期結束。已登記兼職或采取了停薪留職的學生，無論他們何時提交論文，都有必須完成為期四年的全額學費的義務。⑤”這條章程最合理之處在于既提出了一般性的要求，又照顧了特殊情況的學生，在保證一視同仁的公平原則下也力求效率原則的實現。而對于未能完成要求的學生，章程是這樣規定的:“在研究生階段第六年年底尚未提交論文的學生，要么不被列入所在系重新考慮的范圍之內，要么通過提交延期注冊申請書以延長注冊期。第七年被批準注冊之前，學生和其導師以及研究生研究主管，必須完成一個指定的進度報告，除了這個要求，第八個年尋求注冊的學生必須在學習的第七個年年底必須有超出他們控制的阻礙他們論文完成的嚴重情況。⑥”對于未能按時完成論文的學生，章程還是很人性化的，其給學生提供了兩條選擇，學生可以根據自己情況設置合理的論文完成時間，以確保自身論文能夠通過。

(3)研究生課程針對性強

耶魯大學章程對于課程的設置具有強度大、容忍度低、針對性強和規劃長遠性等特點。耶魯大學章程規定:“學生不能參加正式注冊的課程之外的其它課程。沒有正式注冊的學生將得不到學分，即使學生進入該課程得到導師及研究生課程主任批準。若研究生愿意注冊同時提供給本科生和非研究生水平的課程則他注冊的研究生課程數，可以為獲得學位累積足夠的學分。在罕見的情況下，研究生可能被授予注冊本科課程來計入課程要求從而完成學位課程。⑦”對于學分與課程的一一對應性，章程沒有給出具體的解釋，筆者認為這一點是耶魯大學章程的不足之一。而對于課程等級的劃分，章程是這樣規定的:“等級分配根據等級標度而不是將上述轉換反饋給輔導員。學術日期和期限的時間表表示成績歸結于本年度的日期。輔導員有責任安排提交課程習作的日期，用以不要超出最后期限。⑧”在這里引入了輔導員的角色定位，這是章程中很少見的出現輔導員的角色定位，由此也可以說明耶魯對于課程設置的重視度。而在實施淘汰機制之前，必要的救濟機制也是亟需的，章程這樣規定:“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如病情嚴重或家里有急事，以及學生所在系建議，副院長可能給予額外的延期。這種延期的書面請求必須由代表研究生的課程主任在截止日期后兩個星期內提交。申請應說明這個特殊情況和建議學生完成工作的日期。如果請求被批準，副院長將通知學生和輔導員。⑨”耶魯大學的救濟與淘汰機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系，兩者是相互融合，相互促進的，是不能分割的。從哲學的角度來說，如果隔離的看待淘汰機制與救濟機制，就犯了形而上學的錯誤。

(4)休假嚴進寬出

耶魯大學對于休假的淘汰機制呈現出嚴進寬出的特點，即章程明確的規定了休假必須具有哪些條件，但是在同時章程又通過一系列救濟機制實現了對于休假制度的放寬，從而實現了從嚴治校，但保證學生不輕易淘汰的總體治校方針，耶魯大學對于研究生的休假是懷有博大情懷的，耶魯大學的章程包含有三種休假模式，分別為個人原因、醫療原因和父母原因。這三種類型的請假的共同點是必須經過本部門院長的許可。適用于所有類型請假的一般政策是:所有請假必須經本部門的適當的副院長的建議。這還只針對一般情況，如果發生了其他特殊情況，比如休假時間超過了一個學期以上，則需另當別論。對于處在休假期的學生來說，由于其自身的特殊情況，一般都不能在休假期間內完成正常教學步驟所需的學習任務。因此，對于處在休假期的學生來說，其必須調整注冊時間來保證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所需的學習任務。關于繳費方面，請假期間雖然沒有學費，但是請假期過后恢復正常學習時，是必須要補交學費的。學生在請假期間沒有財政補助，未經過校方許可也不能擅自使用所有學校的教學設施。住在研究生公寓的學生在向研究生院請假之前要審查他們的住房合同和研究生住房辦公室的相關政策。而且，他們必須以書面形式通知注冊處。如果學生在批準的假期結束后未能按照規定注冊，按照章程耶魯大學將會勒令研究生院強制對其執行退學。

章程最后一條首次提出了“退學”這一概念，這是在實施了救濟機制后強制執行的，可以看出耶魯大學嚴謹的管理體系，退學作為淘汰機制的最直接手段出現在了休假這一節，既說明了休假制度在整個淘汰機制中的重要性，又說明了退學這一手段的警示性和威懾力。

(5)休學嚴謹正式

休學作為淘汰機制的手段之一，具有條件性、單一性、可滿足性和嚴重性。總體而言，校方會盡力避免休學時間的發生，畢竟休學會造成資源的浪費與效率的低下。但是由于休學是作為退學制度的保護傘形式出現的，其存在的合理性在現代教育體制形成的今天作用更加凸顯。耶魯大學的休學制度非常詳盡，對于迫切希望休學的學生來說，其必須先與研究生科主任聯系，在得到相關人員的許可后，提交相關的表格給研究生院。研究生院會對申請休學的要求進行審核，并協商決定是否批準。當獲得休學的批準以后，學生必須把學校發放的大學校園ID卡交給相關部門，這也是為了保證學生能夠保有良好的信用記錄。如果沒有按照規定做到這一點，相關部門和研究生院將會對該生執行行政撤銷的懲罰。如果注冊沒有完成，或者在休學之前沒有得到研究生院的批準，該生也會受到行政處罰。這凸顯了休學實施體制的實行主體包括研究生課程主任、副院長、院長和學院委員會，如此多實施主體的出現與引申，既體現了休學這一制度的嚴謹性，又體現了章程作為大學最高行為指南的權威性。

總體而言，耶魯大學淘汰機制在學術方面具有嚴謹性、集中性、多權力主體性與傷害最小性，其對于學生從注冊、論文、課程、休假以及重新入學等方面所形成的一環套一環的淘汰循環機制，以及相關的救濟機制，在其明確行為實施主體與客體，并且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辦事，這些方面是很值得我國高校借鑒與學習的。

3.耶魯大學研究生培養救濟機制的完善

救濟機制是與淘汰機制相互交融的，是不可分割的。從教育生態學的角度來說，耶魯大學的救濟機制是整個宏觀教育系統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作為善后措施的救濟機制，目的無非是最大限度的保護學生，不要讓學生做為個體的損失大于整個社會，從而造成社會失衡。

耶魯大學章程有專門一段話用來表述重新入學制度 (作為救濟機制的體現):“對于有良好的信譽但已經從研究生院退學的學生，如若希望繼續學習必須申請重新入學。已經退學的學生無論是在入院還是財政援助上都不再得到保證。學生新接納入院申請的截止日期是學期開學六個星期前。學生的申請將由主管副院長進行審查并給出書面建議。在學生沒有準備好繼續修完剩下的學分，或者學生不能完成學習計劃的情況下，研究生院將采取合理的努力幫助學生準備好。如果研究生院認為學生仍然沒有準備好或將會無法完成計劃，或者是研究生院認為沒有合理的措施可以采取，研究生院可以拒絕學生重新入院。⑩”

關于重新入學的機制，一直以來都是頗有爭議的，由于這一部分具有權利灰色地帶，因此更多的章程是從研究生院，也就是實施主體的角度來進行規范，參照上文可以發現，重新入學機制在時間、學費、學分方面都有嚴格的要求，這既是耶魯大學嚴謹性的體現，也是教學整個流程一體化的體現。

總體而言，耶魯大學救濟機制具有以下特點:

(1)彰顯出自治的理念

美國自從成立以來，其一直追求高度自治。無論是在政治、文化還是經濟角度，行為主體無論是個人、組織、政府還是國家，自己能夠做好的事，不允許別人的干涉。這一點在美國高等教育中也體現得淋漓盡致。博克曾經指出:“美國大學突出的特點之一是享有不受政府制的自由。[11]”耶魯大學章程是由本校管理委員會制定的，充分的體現了耶魯大學自治的理念;經過耶魯大學董事會通過后，具有了法律效力，從而成為耶魯大學運行的合法依據。耶魯大學章程以法律方式確立了大學的法人地位，并且從根本上確立了大學內部的管理運行體制，是其依法自主管理的法律依據。耶魯大學章程中明確規定了董事會和委員會的職責義務，給予他們充分的自主管理學校的權利。

(2)明確學生所擁有的申訴權利

關于學生申請申訴的權利，耶魯大學章程體現出了以學生為本，重視學生人權的特征，其制定了一系列確保學生能夠申訴的機制，并且在各個環節的執行主體與客體設置科學化與民主化。作為申訴程序的權利主體，研究生院行使的職責具有決定性與宏觀指導性。

耶魯大學章程原文是這樣表述的:“這些程序能處理大多數學生的申訴，包括對種族，性別，宗教，膚色，國別的歧視，或者對研究生院組織和教職工的種族起源，殘疾和性取向的反對。對于研究生院政策濫用的申訴也在系主任政策委員會關于學生申訴的考慮范圍內。要求政策修正的申訴將會被呈遞給研究生院執行委員會。對于不當性行為的申訴會呈遞給第九條協調員或者泛大學不當性行為委員會。[12]”

從中可以發現，研究生院執行委員會除了能夠撤銷申訴與評估申訴外，還能夠作為研究生院與學生的協調機構，起到中介、溝通與緩沖的作用。

(3)重視發揮研究生院的作用

耶魯大學在救濟機制中特別重視發揮研究生院的作用，研究生院是學術權力和運行管理機構，掌握著耶魯大學主要的學術管理決策權包括救濟權。正是這種理念對學生的健康成長和耶魯大學的生存和發展起著高屋建瓴作用。耶魯大學章程詳細規定研究生院領導學校救濟的機制:明確相關學術人員參與學生救濟機制的決策、咨詢或審議的權利、方式和途徑;確定學術人員在學生救濟機制管理中的地位和作用;研究生院建立教授委員會，明確教授對救濟機制的咨詢參考作用，體現教授的主體地位。

四、耶魯大學研究生淘汰機制給我們的啟示

1.改革研究生入學制度考試模式，使其多樣化

我國目前研究生入學考試設置不甚合理，過于看重初試成績，復試面試環節基本上走過場。應該借鑒耶魯大學研究生入學考核標準，加大面試環節的比重，對考生各方面的綜合素質、科研創新能力和道德品質進行考察。應適度擴大通過初試分數線的考生比例，使其有資格進行面試。在面試環節中要盡量保證公平公正，剔除老師的個人主觀偏向。

2.注重培養過程，綜合考評學業成績

耶魯大學研究生淘汰機制包括入學注冊、課程考核、學位論文、休學退學等環節，各環節之間環環相扣。我們要借鑒其經驗，嚴把教學質量關，提高課堂表現與積極度對于學分高低的所占比例。另一方面，對于學生專業基礎知識的考核也應納入培養環節中，使學生能夠在夯實專業基礎的前提下進一步進行研究。對于基礎知識掌握不牢的學生，應不能允許其進入下一個環節的培養，而要通過休學或勒令退學的模式對其進行淘汰。

3.建立規范的學位論文評價體系

首先要從學位論文的開題入手，嚴格監督開題考核，學生的選題要保證可行性、合理性和創新性。對于不能達到開題要求的學生不允許其進入中期考核環節。論文中期考核對于研究生質量保障很重要，對于提高論文質量至關重要。應建立規范的中期考核制度，要求學生在論文寫作過程中定期向導師匯報論文進展情況，根據老師的意見進行修改。對于寫作態度不端、文章邏輯混亂、抄襲他人學術成果的研究生予以警告。如若其仍不進行修改或者無法達到基本要求，在中期考核對其進行淘汰，不允許其進入最終的答辯。論文的最終答辯環節是研究生培養環節的最后一道關卡，也是研究生培養環節的緊箍咒，對研究生的學位獲取起著決定性作用。應該合理設置論文答辯委員會成員，對學生論文的研究思路、論文框架和創新點難點進行考評。對于答辯環節思維混亂、毫無邏輯、答非所問的學生評為不合格并給予一次補答辯機會，要求其重新準備答辯。如果在補答辯仍然不能達到要求，則不對其授予學位。

4.完善淘汰善后措施

研究生教育淘汰救濟機制作為研究生培養的善后措施，在整個教育生態鏈中起著承前啟后的作用，是整個教育生態鏈不可或缺的環節。只有對淘汰后的研究生有所保障和救濟，才能更好地實行研究生淘汰機制。可以通過實行彈性學制、學分互換和轉換專業的方式，使得研究生的培養更趨于靈活多樣。這是一種柔性淘汰機制，可以激發研究生自我努力學習的積極性，同時又不影響學生的畢業，且與直接淘汰相比遇到的阻力更小。另一方面應仿照耶魯大學設立學生申訴體系，允許學生在各個培養環節對于自己遇到的不公正待遇進行申訴。的程序體系，主要包括事前通知學生準備、事中聽取學生申辯和事后允許學生申訴。必要時可以引入司法程序，學生通過司法救助的渠道來保障自己的權益不受侵犯。

五、結論

耶魯大學以其特有的文化氛圍、合理的培養環節、規范的淘汰機制和人性化的救濟機制構建起了一個完善科學嚴格的同時又充滿活力和人性化的研究生培養淘汰體系。從教育生態學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個完整的教育生態鏈，不僅包括學生之間的橫向生態鏈、師生與行政人員之間的縱向生態鏈，還包括其作為頂尖美國名校在整個美國教育大環境下起到獨特作用的縱橫相交生態鏈。耶魯大學研究生淘汰機制的建立和發展對于整個美國教育生態環境質量的提高有著很大的作用。遵循耐度定律，只有在一個合理健康科學的教育環境下，耶魯大學的研究生培養淘汰機制才能夠更好地發揮自身的作用，保證其培養學生的教育質量。從這個角度來說，整個美國教育環境和就業市場對于耶魯大學研究生培養機制也是一種“篩選”的優勝劣汰淘汰機制。

而我國高等教育在迅速發展的同時，盡管研究生數量大幅增多，但是研究生的培養質量卻得不到保證，出現了過度培養的現象。這對于我國整個研究生培養高生態位的環境是不利的。我國必須借鑒耶魯大學的經驗，設置一套屬于我們自己的高校研究生培養淘汰機制，通過提高師資力量、加大教育投入、加強研究生教育質量評估和監督等手段保證研究生培養的質量。淘汰機制通過創造一種競爭的環境激發學生的危機意識，激勵其自身不斷努力學習，從而保證研究生教育的高生態位。因此，淘汰機制是提高高等教育質量的內生機制。

［1］夏征農，辭海［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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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 ［DB］.http://www.yale.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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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①毛勇，胡四能.教育生態學視角下的人口、資源、環境對高等教育的影響［J］.江西教育科研，2005-07-30

②李化樹.教育生態學探討［J］.教學與管理，1995-02-15

③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DB］.http://www.yale.edu/

④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DB］.http://www.yale.edu/

⑤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DB］.http://www.yale.edu/

⑥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DB］.http://www.yale.edu/

⑦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DB］.http://www.yale.edu/

⑧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DB］.http://www.yale.edu/

⑨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DB］.http://www.yale.edu/

⑩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DB］.http://www.yale.edu/

[11]劉承波，大學治理的法律基礎與制度架構:美國大學章程透視［J］.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8，(05)

[12]耶魯大學官網，耶魯大學研究生條例 ［DB］.http://www.yale.e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