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市婦聯
靈性引路苦學戲
出生于清涼江畔交河鎮三里莊的咸紅杰,一記事就喜歡上了評劇。5歲那年,泊頭市青年評劇團在團長曹連生帶領下到三里莊唱大戲。咸紅杰覺著《墻頭記》里,那些瀟灑的長袖、漂亮的頭飾、俊秀的眉毛,無論什么都是那樣的稀奇俊美。
如果咸紅杰的人生里天生就有深厚的評劇土壤,那么母親的哼唱是一顆種子,《墻頭記》就是一場及時的甘霖。直到7歲,咸紅杰才知道自己喜歡的東西叫評劇,并能跟著父母哼上幾句。父母見她對評劇著迷并充滿了靈性,11歲時,送她到泊頭市文化館評劇班學習。咸紅杰姐弟7人,一家人種著18畝地,經濟緊巴可想而知,可是無論想什么法,父母都會準時為她湊足每月18元的學費。
學戲苦,特別是基本功。每天凌晨4點起床,跑到清涼江邊喊嗓一小時;5點半練功:吊腿、拖腿、正腿、駢腿、小蹦子、空頂、前后橋、走臺步、跑圓場等;9點在文化館練唱、走身段;下午3點,又是那一套腿功。3年,天天如此。
“唱戲的腿,說書的嘴”。扳腿時,3個老師一齊上,一個壓著一條腿,一個按肩膀,一個扳另一條腿。咸紅杰含著淚挺了過去。再學起戲來,老師說她有靈性了。
1989年,在泊頭市國慶40周年晚會上,15歲的咸紅杰嶄露頭角,她代表泊頭市青年評劇團表演《花木蘭巡營》。泊頭電臺特別為她錄制了《三看御妹》《劉巧兒》片斷,選送到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新鳳霞一邊聽,一邊對秦皇島評劇團的劉奎中說:“這丫頭唱得好,大有前途。”
1992年,芒種節。咸紅杰正在地里割麥子,一個郵差在地頭上喊她:“咸紅杰,你的信,北京來的。”在咸紅杰的人生中,1992年6月24日是最重要的日子。一大早,咸紅杰去北京見新鳳霞。從此,聽話、努力、文氣的咸紅杰深得新鳳霞賞識。新鳳霞不僅手把手傳授評劇,還特意為她起了藝名“小鳳霞”。她每年在老師家住三四個月,貼身跟著老師學習評劇。一學就是6年,直到老師去世。
送戲下鄉推文化
1996年冬,咸紅杰開始在劇團挑大梁。咸紅杰知道,劇團要生存,跑臺口最關鍵。2014年7月,劇團正式掛牌為“小鳳霞評劇團”,在滄州鄉村接連唱響精彩大戲。
從去年9月份開始,劇團在滄州送戲下鄉,目前已在滄縣、青縣、獻縣、黃驊、滄州市新華區等地演出300多場,觀眾達40多萬人次。
在獻縣郭莊鎮,有個能容納3000名觀眾的大舞臺。劇團在這里一唱就是10天。78歲的王秀森老人,每天都坐在第一排,帶頭喝彩鼓掌。戲曲強烈的現場感帶給這位老戲迷不一樣的感受——“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新鳳霞演出,這下新鳳霞的關門弟子把《花為媒》送到了家門口,唱得真是好啊!”
去年冬天,劇團在黃驊市呂橋鎮官地村演出,當戲唱到《花為媒》“洞房”一折時,天公不作美,雪花飄起,風也緊了。在幾乎露天的“化妝間”里,演員們穿著單衣換裝,演員的貼鬢都已凍成冰,雙手也凍得有些僵硬。可是一輪到上臺,她們脫下大衣露出戲裝,依然鉚足了勁兒,把最美好的一面呈現給觀眾。
多年來,劇團的足跡踏遍京津冀一帶鄉村。劇團的牌子一度掛到了天津市東麗區張貴莊,一掛就是7年。每當夏季劇團不忙的時候,她們就到18個社區免費演出,深受歡迎。劇團走到哪兒,一些戲迷就跟到哪兒,還編出了順口溜——“不圖名,不圖利,專為百姓唱大戲!”
為了貼近群眾,劇團年年排新戲。“我們奉獻給觀眾的戲要接地氣兒,用戲曲的形式帶去文明新風,為和諧社會盡微薄之力。”咸紅杰說。
婦唱夫隨和諧家
1999年11月,在阜城縣大白鄉大白村,一天一場戲,一唱就是10多天。當時,咸紅杰懷孕7個月了,仍披著幾十斤的大靠,走馬趟子,散了戲,打個保胎針,去個心病。就這樣,一直堅持到臨產前四五天才不上臺。
孩子生下來,沒出滿月,咸紅杰便又上臺了。沒空管孩子,兒子一直帶在劇團里,剛滿百天人們就喂孩子雞蛋,直到現在孩子看到雞蛋就反胃。兒子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都是媽媽唱到哪兒,兒子就放到哪兒上幾天幼兒園,流動入學,頻繁更換學習場所,直到小學二三年級情況才基本穩定下來,也因為從小經歷了一些磨難,兒子14歲就考上了天津第100中學,如今也15周歲啦!
咸紅杰的老公本身也是劇團成員,對她的傾情付出還算支持,但雙方老人一度不能理解她,2009年,紅杰父親去世時,是一個大雪天,劇團正在漢沽看財村演出。當唱完戲的咸紅杰晚上11點多從天津趕回交河時,卻沒能與父親見上最后一面。母親最終被咸紅杰的執著打動了。
目前,小鳳霞評劇團正根據“滄州好人”周汝珍的故事,創作評劇《紫花丁》。咸紅杰說:“滄州是我的家鄉,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我們回家鄉匯報演出,希望能為推動家鄉文化建設貢獻一份力量!”責編/張立平laomalp82011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