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霞
摘要:明清時期,鄂南地區災荒暴發頻繁,面對災害,除了政府層面的積極賑災之外,民間的鄉紳及平民也盡其所能為國家、為鄉鄰解困分憂,比如捐谷、捐金、減價糶谷及施藥、施棺等。究其原因,主要受傳統社會因果報應思想、家族傳承美德以及政府鼓勵善行的影響。
關鍵詞:鄂南;災荒;民間救濟
中圖分類號:S-0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15)08-
375-03
鄂南地處長江以南,其所在領域江夏、武昌、大冶、咸寧、嘉魚、蒲圻(今赤壁)、通山、興國(今陽新)、崇陽、通城在明清時期均屬于武昌府。鄂南災情頻發,波及范圍廣,持續時間長,間隔時間短,給社會生活帶來很大危害。鄂南方志中對明清時期的災情描述較多,如同治《蒲圻縣志》、《通城縣志》、《崇陽縣志》、《大冶縣志》、光緒《興國州志》、《武昌縣志》等專門列有“災祥”、“祥異”篇目記載當時的災情,記載較多的是水災,多以“大水”、“水平數丈”等形容;旱災,多以“大旱”來描述;蝗災,多以“飛蝗蔽日”、“飛蝗蔽天”來展示;疫災,多以“大疫”來敘寫。民間的鄉紳及平民也盡其所能為國家、為鄉鄰解困分憂,比如捐谷、捐金、減價糶谷及施藥、施棺等。
傳統社會里,突如其來的災荒及曠日持久的災難,必然會引起社會秩序的動蕩。當時無論上層的政府,或是下層的鄉紳,都在進行各種努力,盡量將災害的破壞程度降到最低。鄂南方志中列有“蠲賑”、“蠲恤”、“尚義”、“孝義”、“義行”、“義概”等篇目,記載面對災荒,政府及社會的應對舉措。筆者主要通過梳理清代鄂南方志中的相關記載,借以考察明清時期鄂南地區出現災荒時,民間的應對措施及其形成原因。
1 明清鄂南災荒中民間救濟之表現
災荒來臨時,除了政府賑濟之外,在民間主要體現在鄉鄰之間的相互救濟,其表現方式主要有捐谷、捐金、減價糶谷及施藥等,甚者達到因賑災而罄產。《武昌縣志》對鄉民賑濟事宜記載較多。《嘉魚縣志》記載弘治、道光間捐谷4例,捐金一例;《興國州志》記載洪武、光緒間捐谷25例、捐金3例、施藥2例、減價糶谷3例及設義冢一例。《通城縣志》記載捐谷5例、出糶減價2例、廣施棺木一例。《蒲圻縣志》載捐谷5例、捐金一例等。茲例舉如下,略窺當年鄉民之義舉。
1.1 捐谷 正統間,武昌縣出現旱災,李颙“捐米谷數百石以賑之。”[1](P1177)正統六年,武昌周瓛、方良、羅紹謙、饒世祿“各輸米千石賑饑”[1](P1177)。正統五年,大水,大冶張伯還“出谷一千二百石賑饑”[2](P1177)。正統七年,興國州出現大饑,徐貴美、楊昭陽各“出谷一千三百石,助賑”[3](P241)。弘治間,嘉魚歲祲,“功令飭郡縣殷戶助賑,邑侯首推(李)遂庵,遂庵慷慨分素儲谷九萬七千石周濟,嘉蒲咸三邑全活無算”[4](P162)。萬歷十六年,江夏大饑,吳紀散粟數千石于鄉鄰,全活甚眾[5](P200);萬歷十七年,歲饑,陳天祐“捐谷千石助賑,更為粥以食老稚之就食者”[3](P241)。崇禎元年,通城奇荒,桂大芳“計口授糧,全活甚眾”[6](P585)。趙華安,“積谷數千石,遇荒賑饑,放谷減息”[6](P598)。
順治九年夏五月,蒲圻大旱,邑人張恭璧“出谷千余石,設粥哺濟”[7](P497)。順治十八年,興國歲祲,劉兆元“捐米八十石為粥,以食餓者。康熙二年冬,州城火,元有積谷二百石,得無恙,因分以濟被災之家”[3](P242)。康熙乙卯年,大冶有災,李從云“捐谷二百石以賑”[2](P163)。康熙二十九年,興國“大祲”,魯一煥“捐谷百二十石”[3](P242)。雍正四年、五年,武昌水災,鄉民鄧大鵬“出錢谷以濟鄉里,人咸德之”[1](P1182),殷亮臣“捐谷百余石以賑[1](P1187),劉紹德兄弟“各出積谷兩千石以食饑民”[1](P1189),趙汝衡“出谷三百余石以濟鄉鄰”[1](P1194)。雍正二十一年,汪經國“出谷二百余石以賑饑”[1](P1190)。乾隆五年,嘉魚大饑,楊宗賢“出谷五百石以濟鄉人,有書券為質者悉焚之” [4](P172)。乾隆五十年,武昌大旱,何本懷對“族鄰空乏不舉火者,計口赒給之”[1](P1194)。道光十一年,嘉魚大饑,孔起恭“捐谷二百余石,以濟族黨窮民,全活甚眾”[4](P171)。道光十一年,江夏大水,張應渭“捐谷百余石賑濟,家族咸賴之”[5](P208)。道光十一年、二十九年水災,武昌郭連山“出粟數百石以濟鄰”[1](P1210-1211)。道光二十一年,武昌大饑,夏振祥“出谷數百石以賑貧者”[1](P1211)。咸豐二年,武昌因戰亂,加之“歲且不熟,鄉里震動”,何瑾懷“散谷數百石撫之”[1](P1198)。武昌余德畏“性倜儻,喜施與,歲饑,出粟活人無算”[1](P1210)。
1.2 捐金 正德四年,興國歲饑,劉錫、劉珽“捐金助賑”[3](P267)。萬歷十六年,大冶發生饑荒,盧俊杰“捐金施賑,全活甚眾”[2](P162)。萬歷三十六年,嘉魚大荒,孫杰“請捐私財,族人每戶各五十金,外姓亦厚加賑贈,以至傾囊,毫無吝惜。”[4](P162)崇禎十六年,張獻忠攻占蒲圻,張士達“捐金贖里人石某于死”[7](P589)。康熙三十二年,興國大饑,潘學惠“勉力助賑。鄰有鬻子者,傾囊以贖”[3](P243)。乾隆三年,通城大荒,葛相漢“捐貲施粥賑濟貧窮,鄰里感之”[6](P600)。乾隆五十年,江夏歲祲,甘希賢“捐銀五百助賑” [5](P205)。道光十五年,武昌黃柏山沿江堤崩潰,朱池與訓導范凌玉等捐金四千修補之 [1](P1199)。
1.3 減價糶谷 孟機,“侍郎養浩父,好義樂施,歲大祲,谷貴減價,以惠貧人,復捐租千石,煮以賑。”[8](P821)天啟元年,興國大祲,劉氏兄弟,“減半價糶谷萬石,復捐谷萬余石以助賑”[3](P267)。康熙三十二年,興國大旱,呂士通“減價糶谷千余石”[3](P243)。雍正五六年間,武昌水旱頻仍,周世榮“出谷千余石,減價糶之”[1](P1184)。周世榮之子周全德秉承父志,乾隆八年,武昌“米谷數騰貴”,“出谷七千余石減價糶之”[1](P1185)。乾隆十四年及十八年,武昌劉啟鳳“出谷四千余石減價糶之”[1](P1188)。乾隆二十二年,興國歲荒,孫大戴“出谷千余石,減價平糶,全活一方。”[3](P268)道光十一年,通城劉光吉“領常平倉谷數百石,出糶減價。又于本里捐米賑饑”[6](P599)。道光二十九年,咸寧大水,“斗米錢七八百,并艱糶,民饑甚。耀煮飯分給,三月之間,費米六七百石,全活甚眾。”[8](P823)道光三十年,夏荒,通城傅開泰“糶米減價”[6](P600)。
1.4 施藥 順治四年,大疫。九年,大旱。興國高應夔、高應蛟兄弟“施藥施賑,多所全活” [3](P241-242)。乾隆五十年、五十一年,武昌大疫,胡世鑒“施藥餌棺木,無倦容”[1](P1196)。乾隆戊子,崇陽大疫,陳大全“廣施藥餌,所費不貲,遠近頌義”[9](P296-297)。道光二十八、二十九年,興國大水,道殣相望,易步瀛“傾資散粥,饋米施藥,全活甚多”[3](P246)。
另外,雍正六年,武昌大疫,周廷策“施棺以斂,且躬視掩埋,人以為難”[1](P1185)。道光十一、十二年,興國州大水,張昌寶“捐資搭棚,庇難民,設廠施粥,并置有義冢。”[3](P268)道光十一、十二年,通城出現歲荒,李佳燾“同弟碾谷賑濟貧窮,廣施棺木”[6](P599)。
明清時期鄂南可謂是一個災荒頻發的區域,水、旱、蟲、疫等災頻繁發生,尤其是水旱災害,給社會帶來了極大危害。由于災害發生的突發性、經濟條件的制約、信息傳播的不暢,民間救濟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政府救濟的不足,一定范圍內取得了較好的效果,諸如方志中所載“多所全活”、“全活甚眾”、“全活一方”、“全活無算”等。
然而無論是政府或是民間多是處于被動救災,即多是在災難出現后再進行相關措施,而不是在災害未出現前予以積極防范。諸如,江夏、咸寧、嘉魚、蒲圻屢次出現江堤沖決的災情,但是處理江堤事宜方面,多是相互推諉,一定程度影響到修堤的效果[10](P151-155)。再如,江夏的黃鶴樓、火藥司局多次出現火災,究其因應該是防范措施不到位。但是,面對災荒,民間救災義舉,對于緩解災情、濟災民而言還是起到一定積極作用,對于當今的災荒救濟仍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2 明清鄂南災荒中民間救濟之原因
面對災荒,鄂南鄉紳及平民積極捐谷、捐金、減價糶谷及施藥、棺槨等,有的為救災捐錢捐谷乃至傾家蕩產。諸如,萬歷間,嘉魚孫杰救災捐金,“以至傾囊,毫無吝惜。”[4](P162)康熙間,潘學惠在鄉鄰有鬻子時,“傾囊以贖”[3](P243)。士人們踴躍救濟鄉鄰,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體現在受因果報應思想、家族傳承美德以及政府鼓勵善行的影響。
2.1 因果報應思想之影響 佛教、道教因果報應思想的道德指向,潛意識引領世人向善。清代紀昀“鬼神之責人,一二行事之失,猶可以善抵,至罪在心術,則為陰律所不容,今生已矣,勉修未來可也。” [11](P31)有義行之人,在方志中記載時,多載其多子、高壽,且子孫多有為之人。
弘治間,嘉魚、蒲圻、咸寧發生災荒,嘉魚李遂庵捐谷九萬余石,朝廷贈義官不受,“子孫至今簪纓不絕,所謂種德而收福也”[4](P162)。萬歷三十六年,嘉魚孫杰捐財濟族人及鄉鄰,乃至傾囊,年八十九而卒[4](P162-163)。嘉魚尹天知樂于善事,年九十一而卒[4](P163)。
乾隆五十年,武昌大旱,何本懷“族鄰空乏不舉火者,計口赒給之。子孫繁衍,人以為好善之報”[1](P1194)。武昌周忠一,字葵陽,性好施舍,六十余歲生三子,孟習孔贈詩,曰:“至誠肯信童羊角,陰德能生老蚌珠”[1](P1179)。乾隆間,嘉魚張自勗樂助鄉鄰貧乏者,年七十九卒,九子十九孫,子孫多有功名,“里中皆以為積善之慶。”[4](P164)乾隆戊申,嘉魚大饑,嘉魚楊宗賢出谷數百石,每遇災荒,政府多依賴之,“今孫曾林立,簪纓濟濟,咸以為積善之慶云”[4](P172)。
清代通城吳悅新在災荒時輸谷、捐米,“子孫至今多顯貴”[6](P598)。咸寧鐘春林樂善不倦,多為義事,“孫、曾孫林立,所謂積善之家必有余慶”[8](P831)。
2.2 家族傳承美德之影響 樂善好施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在潛移默化的家庭教育中也會將此貫穿下去,形成一種門風。因為“中國傳統社會有著濃厚慈善思想,先秦以來以人為本的思想,儒家思想中的仁義理念,佛教經典中慈悲為懷、因果報應觀點,以及當時廣泛流傳的《感應篇》、《陰騭文》、《覺世文》等民間善書的積善成德、利物濟人思想,經過千余年來的不斷宣傳,潛移默化地影響社會大眾,逐步成為社會主要價值理念,成為人們不斷追求的一種精神境界。” [12](P111)在地方文獻的記載中,經常能看到父子、兄弟、子孫,甚至延續數世,面臨災荒時樂于捐助。崇陽李開玙倜儻好義,為鄰里出資擺渡,臨終遺命,“繼吾志修理此渡者,斯為賢孝,不然非我后也。至今其子孫守教不墜義聲”[9](P297)。
清代武昌周有行多善事,“鄉人有鬻獨子者,傾囊贖之”,其子士皇考中進士,“人謂陰德所致”。周有行稱“好事讀書人所應為,科名讀書人所應得,報施之說非吾所知也。”其子周士皇為扶溝令時,“歲饑,委曲賑濟。后官御史,上積除本計疏”[1](P1182)。雍正、乾隆間,武昌周世榮、其子周全德、其孫周廷策在災荒時均能減價糶谷,救濟鄉里[1](P1184-1185)。乾隆間,蒲圻章開瑞及其弟開元、子應韓均好善樂施[7](P591-592)。通城胡柏隆及其子孫皆多為善事,被賞“繼體先志”額[6](P598)。順治壬辰,通城奇荒,斗米四錢,吳鼎盛奉母命蠲谷千余石[6](P598)。
嘉魚蔡紹成及其子孫面臨災荒時,多有善舉,即便后來家道中落,“凡于義舉靡不踴躍,皆遵遺命也”[4](P171)。興國趙遠伯災荒之年散谷賑災,并能焚毀債券,其妻鄧氏、其子趙杰“俱能同志以成義舉”[3](P242)。
2.3 政府鼓勵善行之影響 政府對災荒時期能夠申明大義進行相關賑濟的人士予以大力表彰,形式各異。給予各種名譽:一般是獎以“有君子風”、“輕貲重義”、“任恤情深”、“好善樂施”、“德重鄉閭”、“義高士林”、“義民”、“尚義”、“孝友端方”、“好善之門”匾額、牌坊、贈聯等;賜給一定的官位:不同級別的冠帶、頂帶或者是教諭、訓導之類;免除一定的差役、雜稅。如正統五年,朝廷頒令,“凡民犬鈉谷一千五百石,請敕獎為義民,仍免本戶雜泛差役;三百石以上,立石題名,免本戶雜泛差役二年。”[13](P81)另外,天順二年、成化六年、八年、正德四年、十四年、嘉靖二年、八年、十年、十一年及萬歷十年、十四年等,朝廷皆有相關表彰災荒時期進行賑濟之規定[14](P1182)。
洪武五年,興國大饑,潘政甫捐粟千余石,朝廷敕賜冠帶,并建尚義坊旌之 [3](P241)。正統五年,大冶大饑,張伯還捐谷千余石,朝廷下詔敕獎,“勞以羊酒,旌為義門,仍免本戶雜派、差役三年”[2](P162)。正統七年,興國楊昭陽出谷千余石賑災,被敕建義門坊旌之[3](P241)。正統六年,武昌周瓛、方良、羅紹謙、饒世祿各輸米千石賑饑,“賜諭嘉獎,勞以羊酒,建尚義坊旌為義民,免其家徭役三年。”胡伯剛、秦昇天天順間輸米四百石亦收到嘉獎[1](P1177)。武昌李道遠“歲制寒衣以施貧乏”,知縣鐘振表其閭曰“一鄉善士” [1](P1180)。弘治間,發生災荒,嘉魚李遂庵捐谷九萬七千石,被朝廷贈義官,沒有接受[4](P162)。弘治癸丑,崇陽大饑,趙仕英納谷十萬助賑,被“賜冠帶榮身”[9](P296)。明末,江夏大饑,胡覲明散谷濟鄉鄰,當事者額其門曰“忘貧利濟”[5](P201)。
順治、康熙間,江夏徐封英多次輸米助賑,當政署其門曰“樂善不倦”[5](P202-203)。康熙三十二年,武昌歲歉,高之哲“鬻產施粥月余”,當政者“恩賜肉帛,加冠帶至再” [1](P1221)。康熙三十六年,興國大饑,潘學惠“家僅中人產”,“勉力助賑,鄰有鬻子者,傾囊以贖”,州牧贈以“一鄉善士”額[3](P243)。康熙間,咸寧大旱,錢肇夏散谷七千余石,朝廷贈額榜其門,各級官吏分別題“氣俠風仁”、“利濟為懷”、“道隆風古”、“風存三古”、“樂善不倦”、“善惟楚寶”額[8](P822)。
雍正間,武昌汪經國在有災情時,多出谷濟鄉鄰,知縣張慄旌其門[1](P1189-1190)。雍正丁未,崇陽大饑,鄭國榮“平價放谷,濟里中貧戶”,太守張淑郿親自到崇陽給其嘉獎,知縣張慄給“尚義可風”額[9](P296)。
乾隆五十三年大水,江夏田道三救濟鄉鄰尤多,隨后當政獎丹桂培根匾[5](P206)。乾隆間,武昌周學矩“賑貧乏歲以為常,遇儉歲谷米騰貴,則減價出糶”,知縣嘉獎“力行善事匾額”[1](P1206)。道光間,武昌周萬青救濟鄉民,多有善行,督學王贈芳以“孝友端方表其閭”[1](P1201)。
江夏劉惠傳好善樂施,同治二年,獲得“古之良士”匾額[5](P206)。江夏陳芳洛獲“敦行不倦”匾額[5](P207)。通城桂華安遇荒散谷賑饑,知縣尹石贈“樂善堪嘉”額[6](P598)。黎玉功歲荒賑濟,知縣周珙贈“惠在閭里”額[6](P598)。通城胡柏隆遇荒施棺粥,被旌表建“樂善好施”坊[6](P598)。黎惠元逢災必賑,被獎“惠我窮黎”、“德孚鄉邦”、“尊德樂義”額[6](P598-599)。黎華章子孫多遇荒多善事,知縣贈聯“自昔宏仁周里黨,于今大澤潤生靈” [6](P599)。通城杜璧,歲荒輸谷備賑,邑侯給八品頂帶[6](P601)。
面對災荒多做善事,甚至獲得鄉鄰的贈額,道光、咸豐間,通城遇荒,傅開泰多減價糶米、樂以施藥,邑人贈“積厚流光”額[6](P600)。嘉魚李正櫛慷慨樂施,雍正七年,被鄉鄰公舉為鄉耆[4](P164)。
3 結語
災荒之年,除了政府的賑災救濟外,民間的相互救助,諸如捐谷、捐金、減價糶谷、施藥等,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政府救災的壓力,減輕了災害的危害性。民間救濟的主體主要是鄉紳,其救災的積極性除了受因果報應思想、家族傳承思想的影響及政府有效鼓勵外,通過救災緩沖社會的動蕩程度,避免社會出現大動亂的社會責任感,應該也是鄉紳們樂于捐助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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