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齋夜話

劉錫榮

洞庭月色

新月夢(mèng)雨時(shí)光老，水盡南天不見兄。

書院遙紀(jì)新華語，水洗窗外月夜云。

洞庭秋月尤分勢(shì)，輕釣夢(mèng)澤三江魚。

君山舊色隨風(fēng)去，唯剩舊跡憶華君。

宣爐聽琴日日在，總紀(jì)贈(zèng)爐湖上春。

湘水年年桃花貴，岳陽樓上留君心。

乙未正月初五夜，補(bǔ)紀(jì)新華先生于榮齋

云夢(mèng)古澤，浩浩煙波。岳陽樓記，大述備矣。據(jù)長江中，吞三峽勢(shì)。

容中原流，蓄浩成湖。開吳越澤，吸荊襄氣。呼楚人情，得天地精。

滋楚國華，開大國雄。魚米之鄉(xiāng)，富甲天下。至春秋際，群雄蜂起。

號(hào)令諸侯，成就霸業(yè)。即便民國，新中國立。亦是三湘，惟楚有才。

吾好山水，久羨洞庭。范仲淹者，岳陽樓記。浩浩之章，獨(dú)步中華。

喜去此地，只為人文。更有學(xué)友，新華老兄。世居岳陽，書香門第。

一筆好字，顏柳皆備。亦好石鼓，金文尤妙。時(shí)至文革，家中被抄。

傳家古物，琴棋書畫。浩劫之余，不知所蹤。其母慧嫻，藏爐一尊。

精妙高貴，款日聽琴。平反之日，捧爐大去。彌留之際，傳于新華。

且言此爐，世凱舊藏。母為其親，隨嫁作妝。湘人國荃，晚清重臣。

亦好古董，索去把玩。一晃數(shù)年，幾經(jīng)索還。再行面世，今傳于你。

望兒珍之，可謂功德。云云。

乙未正月，榮齋主人賞爐補(bǔ)紀(jì)

燕宴鄱陽

庚寅中秋，余赴廬山。過九江灣，鱸魚堪燴。鮮嫩滋味，嫩過春筍。

登廬山日，謁東林院。過仙人洞，觀錦繡谷。徜徉花徑，攀三疊泉。

撫五老峰，日觀峰石。含鄱口下，已是三日。秋雨夜半，已至四日。

芭蕉平湖，云山霧重。午后雨歇，友人來接。且言得寶，動(dòng)吾心旌。

云云幾句，吾已大悅。吾之好古，眾人皆知。但有好物，必薦與我。

一路車顛，下到水口。含鄱口處，臨水山崖。亭臺(tái)樓閣，水榭尤佳。

牽人心魄，仙境無二。臨水立樁，撐起廳堂。宮燈霓虹，絲竹管弦。

羽衣霓裳，歌舞升平。登堂入室，佳肴羅列。奇香異珍，山味水鮮。

曼妙所在，不知瑤池。四特佳釀，微薰最妙。友人德鑫，將出銅爐。

大小盈手，沉墜似金。妍紅勝紫，赤甘如霞。沖耳窈窕，款日浣秋。

字體方篆，深峻剛健。余見大喜，急欲入囊。德鑫狡黠，半日不語。

數(shù)年至交，常與好物。見吾著急，不為所動(dòng)。扭捏之態(tài)，堪似新娘。

吾解其意，所為高價(jià)。價(jià)不二議，收入囊中。德鑫醉語，此爐高貴。

宮中舊藏，伴讀琴書。溥儒得自，父奕親王。今日低價(jià)，惠讓于兄。

所為文化，著書立說。傳之后世，功德無量。庚寅舊句，稍作刪正。

乙未正月初一，榮齋主人賞爐補(bǔ)紀(jì)

楓橋夜泊圖

甲午冬日，多晴未雪。余與守民，同赴姑蘇。訪友愛濤，十年緣分。雪明楊帆，誠信君子。

集賢和合，含德精舍。足蹬運(yùn)河，胥門為靠。臨水垂柳，四通八達(dá)。日觀古郡，江南煙柳。

夜攬霓虹，天上人間。姑蘇旺氣，盡在含德。

甲午初冬，愛濤雅集。十年慶典，含德薈萃。各郡賢達(dá)，濟(jì)濟(jì)一堂。博古鑒寶，書畫好文。

昆曲評(píng)彈，日日吉慶。夜夜笙歌，好夢(mèng)如潮。隔日拜訪，寒山古寺。天高云淡，乾清人合。

秋爽長老，高德持重。交流暢達(dá)，合影為紀(jì)。古寺鐘樓，新鑄銅鐘。宏偉厚重，百零八噸。

擊之聲振，二十里外。古今未見，寰宇第一。又有大鼎，身高二丈。繼承三代，頂天立地。

泱泱大鼎，雪明所捐。吾今撫之，氣勢(shì)大增。家中來電，今日吾誕。眾皆大喜，為吾祝壽。

素齋午宴，歌舞鮮花。以致吾辰，皆言福祉。

日光西斜，清風(fēng)徐來。共赴同里，滋味江南。小橋流水，古巷悠然。珍珠塔院，庭院儼然。

梅花初綻，青瓦白墻。亭臺(tái)樓閣，水榭流瀑。文革廢棄，雪明重建。樹碑立傳，功德之至。

吾與沙彌，相敘甚歡。言說古寺，寒山勝跡。歷代皆興，唐時(shí)為最。張繼好句，七言描繪。

至于楓橋，江南遍地。雖然窈窕，不過一拱。平凡古渡，競成勝跡。文詞魅力，一步登天。

吾之作文，當(dāng)然如此。又與諸友，合影楓橋。是夜精舍，燕宴達(dá)旦。琴棋書畫，相聚皆喜。

評(píng)彈委婉，筆墨為紀(jì)。時(shí)吾微醺，興致頗高。眾人見況，皆求字畫。信筆狂放，不知多少。

此等情狀，或可為稀。

慶典時(shí)節(jié)，恰逢吾誕。如此紀(jì)念，甚是了得。一日之內(nèi)，敲鐘撫鼎。燕宴初起，連偉君到。

姍姍來遲，自罰三杯。將出錦盒，打開黃緞。其中安置，博山一爐。眾皆大驚，宋代影青。

形制高貴，全品佳器。爐身紋飾，蓮瓣如捧。三足鼎立，乾坤安泰。蓬萊仙山，云水連天。

生辰之禮，贈(zèng)送于我。心下甚喜，感激不盡。眾人皆羨，洋洋得意。一日之內(nèi)，擊鐘撫鼎。

得連偉爐，獲宏偉壺。鐘鼎茗香，吾之書名。一日皆得，豈不大吉。

守民尚病，全程相與。厚道少言，忠誠互持。守民之忙，全為友人。時(shí)下世風(fēng)，不古且躁。

得連偉爐，獲宏偉壺。鐘鼎茗香，吾之書名。一日皆得，豈不大吉。

守民尚病，全程相與。厚道少言，忠誠互持。守民之忙，全為友人。時(shí)下世風(fēng)，不古且躁。

如友守民，當(dāng)可珍也。又有亞嵐，金娥德利。宏偉連偉，米鋅伉儷。小任母子，曲辛教授……

文墨到此，全忘此圖。楓撟夜泊，張籍作蛹。雖為門戶，帝王皆登。

待吾寫詩，以今勝古。厚今博古，其實(shí)不然。吾之好古，世人皆知。此次相聚，此畫為紀(jì)。非吾不可也……

甲午臘月，小年未過，游在姑蘇，慶在愛濤，回京補(bǔ)紀(jì)，春節(jié)即近，寫于榮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