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有界功能

王越麗

摘 要：“了”的功能是一個學術界討論很多的話題。本文介紹了“了”的研究概況，主要研究“了”的有界功能，有界功能是對“了”的功能更高層次功能的概括。

關鍵詞：了；有界；功能

一、 從“了”的分布看其有界功能

集合A 集合B

（1）A他昨天就去了 B *他昨天才去了。/他昨天才去

（2）A已經五天了。 B *才五天了。 /才五天

（3）A都大學生了。 B *還大學生了。 /還大學生呢

（4）A我上星期借了本書。 B *我上星期借了書。

我們知道，句子中各種有界成分的同現是自由無條件的，與無界成分的出現是有有條件不自由的。“就”、“已經”、“都”以及數量成分表示時間、程度上達到或者超出某種界限，動補、動賓與數量成分結合，表示動作產生了某種可以量化的結局，也可以看做到達某種界限，這些結構和成分都是典型的“有界”范疇。而“還”“才”“仍然”等表示時間、程度上低于或未達到某種界限，缺乏數量成分修飾的動補、動賓結構，未明確地顯示出動作產生的某種量化的結局，他們屬于“無界”范疇。A、B兩個集合之間的對立，實際上體現了“有界”“無界”的對立。從中我們可以看到，“了”與“有界”成分同現，不與“無界”成分同現。我們由此可知，“了”的功能在于凸顯動作的有界性。

二、“了1”的有界功能的體現

A1 吃飯。A2 吃了。A3吃了飯* A4吃了一碗飯

A1是無界的，表示一種自然終結點，即動作是虛擬的，并沒有發生，結構當中沒有足夠的界限證明動作是否真的發生和終結。吃飯這個動作并沒有真正的發生，但是他可以隨時發生，至于什么時候發生，什么時候結束，我們不能從中得出這些信息。A2中的“了”使動作由“無界”變成了“有界”，使動作有了實際的終結點，即有吃這個動作從開始到結束的這個時間段。A3中“吃了”都是有界的，而“飯”是無界的概念，根據認知語法，有界與無界搭配的句子是不成立的，有界和有界搭配句子才成立，所以 A3 接受程度低。A4中的數量成分使名詞量化，成為有界成分，有界的“了”可以與之搭配。即不僅有吃飯從開始到結束的的這個時間段，還有吃飯的數量限制，更為具體。

三、“了2”的有界功能體現

（一）說話時刻即將開始或已經開始發生的轉折、變化或是新情況。如：

我吃飯了。 下雨了。 他唱起歌來了。 他去北京了。

我們認為這些事態出現了轉折變化或新情況都是 “了2”“有界”功能的體現。因為無論是事態出現了變化，還是出現了新情況都要由一種狀態轉變為另一種狀態，這兩種狀態之間是有界的。

（二）超出某個時段界限。在一些句子當中，雖然沒有動詞，主要凸顯超過界限，仍然可以出現“了”。如：

已經12點了。 都大姑娘了。都科長了。

其中的“了”同樣表示一種界限。從不是該狀態到成為該狀態是有界的。即表示從不是12點、大姑娘、科長的狀態到該狀態的一種界變。

通過上面的介紹，我們可以看出它們“了2”使整個事件有界化。

四、 “了1”、 “了2” 同現的情況， 其有界功能的體現

上面討論的是“了1”和“了2”各自的“有界”功能，我們還發現有許多例子是“了1”、“了2”共現的。如：

我吃了1飯了2。 我學了1三年漢語了2。

在共現的例子中，“了1”是可以自由隱現的，當“了1”不出現時，句子仍然是成立的；而“了2”是不能省略的，如果省略了“了2”句子就不自足了。如：

A 組 B 組

我吃（了1）飯了2。 * 我吃了1飯。

我學（了1）三年漢語了2。 * 我學了1三年漢語。

關于“了1”和“了2”表示的語義，一般認為“了1”是提供動詞的終結點，即使一個無界動詞有界化。“吃→吃了、學→學了”；“了2”就是全句所表示的現象提供一個終結點，就某一時間點來講已經成為現實，不是針對一個動詞，而是使整個事件有界化，即表述一個“開始→過程→結束”完整的事件。這體現了二者的共同的“有界”功能。但是由于“了1”和“了2”所管轄的范圍不同，“了2”管轄的范圍比“了1”大，“了2”既然表示了一個事件的有界，那么“了1”的僅僅使動詞有界的功能就被“了2”所掩蓋了。所以，“了1”是可以自由隱現的，而“了2”是不能省略的。

綜上我們可以得出：動詞后的“了1”和句尾“了2”在本質上有某種共性，其主要是凸顯句子的有界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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