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山
【摘 要】 梵高一生歷經苦難和挫折,他的人生路布滿荊棘,為常人不能想象和忍受,然而即使這樣梵高依然堅持夢想,勇往直前,披荊斬棘,他是繪畫虔誠的朝圣者。本文試對梵高筆下《吃土豆的人》及背后的故事加以分析。
【關鍵詞】 梵高;苦難;堅韌;孤獨
一、歷經苦難,重新開始,寄情于畫
文森特梵高出生與布拉邦特省一個新教牧師家庭,其父西奧多魯斯是荷蘭歸正宗教會的神職人員,有三個叔父都是藝術品商人,藝術與宗教是兩項深深吸引著梵高家族的職業。因此梵高從小得以在良好的宗教與藝術的良好熏陶下成長。然而梵高卻很少有知心朋友。不善交流,神經質是他的特質,也許語言根本不足以充分表達出他的想法感受,也許梵高注定孤獨,需要獨自承受。
梵高短短的一生經歷豐富,苦難諸多。在古比爾畫廊做過銷售員,經歷了短暫的教職生涯,后來他成為傳教士,在博里納日向貧困的采礦工人傳教。在博里納日梵高看見了人間疾苦也深深體會到了這苦難。工人們生活在生存的邊緣,即使日夜操勞工作也不能改變生活現狀,饑餓,貧窮,衣不蔽體,茅室棚戶。他從未目睹過有人處于這樣凄慘的境地。工作環境更是惡劣,安全得不得保證,工作繁重。梵高下井體會了煤礦工人的“日常生活”,井下環境讓人窒息——黑暗,狹窄,悶熱,汗水,爆炸。處處充滿陷阱和危險,礦工們仿佛每日都在進行著死亡游戲,每日都在死神的眼皮下工作,回到地面,他腦子迷迷糊糊的,連暗淡的陽光也使他頭暈目眩。梵高在這里傾盡所有盡可能的幫助這里的人,從物質到精神無所保留不求回報的幫助,聯系礦井經理。然而改變微乎其微,杯水車薪。梵高自己也陷入了生存的底線,寒冷饑餓讓他越來越瘦,他那易激動和神經質的毛病也更嚴重了,他的眼睛陷進眼窩就像兩個噴著火焰的洞穴,所有的一切都在消耗著他的生命。而梵高也在這里因為過度狂熱行為失去了神職,生活愈加艱難,所有的一切他都無能無力。他成了一具行尸,在荒漠冰冷的世界上徘徊,他奇怪自己為什么還活著。最終上帝退場了,在博里納日的日子告訴他壓根就沒有上帝,只有混亂——悲慘的,痛苦的,殘酷的,莫名其妙的,無盡無休止的混亂。就在這里約27歲梵高見證與經歷了生活的苦難后拿起了畫筆,開始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另一種耕耘。
二、孤獨虔誠的朝圣者
探求藝術的道路總是布滿荊棘,梵高的繪畫之路更是一部辛酸史,他為繪畫經受了太多肉體上和精神上的折磨煎熬。從拿起畫筆就一直遭受著各種否定,嘲笑,甚至于家里的父母長輩也不相信他能成為一個畫家。在所有人眼中他的畫作都是拙劣的,粗野的。然而他是虔誠的,執著的。他是繪畫的英雄,即使從未得到肯定他也依然畫畫,一直畫,每天畫。從開始拿起畫筆到自己生命的終點梵高10年來幾乎每天都在畫畫
梵高是上帝派來描繪人間苦難的天使,他比其他畫家觸及到了更多的社會底層。他不分晝夜的鉆研繪畫技巧,畫礦工畫農民畫園丁畫田園畫樹木,所有的一切都在深深吸引著他。起初,他努力地去模擬自然,結果是徒勞無功,所畫的一切都不對頭,寄給弟弟提奧的畫也無人問津,還被認為是瘋子,無所事是的瘋子,他忍受著所有異樣的眼光。父親過世后,他與家庭的矛盾更加激烈,被徹底孤立,他因此也搬出了家里,他又一次陷入了人生的低谷。孤獨的凄涼,使他想起韋森布魯赫的話“我從來不想壓抑痛苦,因為正是痛苦往往才能使藝術家最有力的表現出自己的個性。”
三、梵高的“《晚鐘》”
梵高在畫室里踱步,思考著端詳著自己的作品,成百件的習作,然而沒有一件完整的,全是零零碎碎的鄉村生活。他的心理感到異乎尋常的沉重,兩年的辛勤勞作卻沒有成果。沒有布拉邦特農民的《晚鐘》,沒有一件作品是對農民生活的概括,他不甘心,他想起了德格魯特家在昏暗的茅屋下吃土豆的場景,這就是農民生活的概括啊,所有的心酸,喜悅都在里面。他茅室頓開,似乎要發狂,抑制不住的激動,內心已經蠢蠢欲動。《吃土豆的人》描繪的是紐恩南一家姓德格魯特一個五口農民之家的晚餐場景。他們只有一小間住房,家徒四壁,以土豆度日,吃晚飯時才喝上一杯清咖啡,也許一星期才能吃上一片咸肉。他們用手挖掘土地,用汗水澆灌土豆,老老實實的掙得自己的食物,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每晚他都到特斯德格魯特家去,他在那里一直畫到德格魯特一家困到在也坐不住的時候。每天他都思考著怎樣進行色彩的調和和明暗的搭配,每晚都進行不同的嘗試,試圖找出最能體現農民生活場景的畫面。然而創作并非如此簡單,一幅杰作不是隨隨便便信手捏來,一件好的作品,是畫家所有閱歷所有勞作所有一切的沉淀。每次畫完,梵高總覺得還不完美,于是不斷畫,沒日沒夜的嘗試,時常連飯也不吃,靠著精神力量維持著生命。他快要發狂,失敗越多他越是興奮。直到他要離開布拉邦特的最后一天還沒有完成,第二天一早他就要永遠的離開布拉邦特了。這是他最后的一個機會了,這天他早早的來到德格魯特家準備好一切,等德格魯特一家從地里回來,準備最后的“沖鋒”。德格魯特一家配合著他,吃完晚飯后依然坐在飯桌旁,輕聲的交談著。而他則在畫布上專心的涂抹著,一直畫到筋疲力盡,而德格魯特一家快要睡著的時候,為這幅畫他付出了最大的努力。收起畫具,告別德格魯特一家,他拖著沉重而疲憊的步伐在漆黑的夜色中回到了家里。在畫室里他凝神注視著自己的作品,缺少了什么,又失敗了。他點起煙,靠在沙發上發呆,思考。不知過了多久,他又重新訂好畫布,把顏料調開,他將畫面涂成了一種灰暗類似于土豆的顏色,破舊的吊燈掛在粗陋的房梁上,餐桌上蓋著骯臟的亞麻布,狹小的空間,粗大骨節的手,一幅生動概括的農民晚餐場景,而他們所有人臉上都流露出一種對命運的屈服。
次日清晨,他獲得了徹底的寧靜,長久以來的身心疲憊在這一刻得到解脫,他畫出了自己的《晚鐘》,這是一部農民的“圣經”,充滿了梵高的宗教情感和對農民的敬愛,農民在他的作品里獲的了不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