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非洲》的生態女性主義意識

楊苗

《走出非洲》是丹麥女作家伊薩克·迪內森的自傳性小說，是一部田園詩一般美好、質樸生活的故事。它是以追溯往事的倒敘手法開始的：女主人已屆垂暮之年，且已成為小說家，但她在丹麥故居終日緬懷往昔在東非肯尼亞度過的十幾個春秋。當畫面上出現她已故的情人丹尼斯持槍行獵的身影時，伊薩克以低沉的聲音述說過去：“在非洲的恩貢（Ngong Hills）山腳下，我曾經有一個農場。”舒緩蒼老的女聲讓故事富有了時間的痕跡，深情低沉的音樂緩緩而來，非洲廣闊壯美的大地，一幅幅畫卷和故事史詩般展示在讀者面前。

家境富裕，年輕貌美的凱倫為了一個男爵夫人的稱號遠到肯尼亞與瑞典男爵布羅·布里克森結婚。然而布羅是浪蕩子并不愛她，終日熱衷于狩獵和夸夸其談。凱倫經過炮火紛飛的戰場和種種磨難之后，平靜地接受著丈夫的種種無理取鬧和借口。雖然婚姻生活不完美，但凱倫漸漸地愛上了這片神奇的非洲土地。在一次行獵中，凱倫遇到一頭猛獅險被吞噬，幸得英俊瀟灑的英國貴族丹尼斯相救。凱倫與丹尼斯一見傾心，大膽追求自己的愛情，結束了名存實亡的婚姻。在離婚之后，凱倫一個人苦苦地支撐著咖啡園和農場。在勞動的過程中，凱倫漸漸地與種植園里的仆人們產生了深厚友誼，她的心靈無不與她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她儼然就是大自然的女兒。非洲就是她的家，在這里，她種植，耕作，經營莊園；在這里，凱倫幫助當地人民，醫治他們，教他們寫字，為他們除害，她在非洲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凱倫在非洲經營農場整整十七年，未曾獲利反卻幾乎花光了家族的財產，禍不單行之時，她心愛的情人丹尼斯因駕機失事墜入山谷而喪生。在經濟和感情的雙重打擊下，凱倫不得不滿懷哀怨悵惘離開了她魂牽夢繞的非洲。

一、凱倫的生態女性主義意識

凱倫的靈魂屬于非洲草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凱倫也是草原上的一只動物，也處于非洲大草原食物鏈中的一環，與別的動物爭奪自然生存空間和遵循自然法則。凱倫從心底熱愛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她是真心愛著非洲這片土及這里古樸的非洲土著人，并且奇跡般的贏得了他們的敬重。凱倫在非洲的土著身上體會到了自然的融合力和天地萬物順從的和諧。非洲土著尊重自然，接受自然給他們的安排，與自然融為一體。凱倫在面對跋扈的命運中表現出的愛與尊嚴，優雅與豁達是生態女性主義意識的萌芽。人們不能改變不堪一擊的命運，坎坷和顛沛流離的人生，人們需要重新界定人類自我的身份，拋棄以人類自我為中心的意識，代之以生態的關聯自我，然后優雅地接受一切命運的安排。凱倫面對現代文明的畸形發展及其對世界其他民族文化的侵襲而產生的反思與白省，古老的非洲仿佛具有魔力和召喚力，置身于這樣的一種文化之中，凱倫試圖建立一個遵循生態主義與女性主義的原則的烏托邦。生態女性主義提倡女性與自然的和諧發展。凱倫認為女性更有責任、更有愿望結束人統治自然的現狀一治愈人與非人自然之間的疏遠。凱倫在非洲經營農場的生活里固守著自己的原則和態度，生態女性主義理論已經在她的思想里萌芽。

生態女性主義最早出現在法國著名作家弗郎瓦·德·埃奧本的《女性主義毀滅》一文中，號召女性起來領導一場生態革命。因此，生態女性主義既是一種女性主義理論，也是一種生態理論。新女性形象來看，凱倫對女性處境的深切關注和同情，對解放婦女和自然、消除壓迫的愿望；以及渴望建立一種平等、和諧的生態自然和充滿關愛、尊重和公正的社會。在廣袤無邊的非洲大地上，凱倫享受著平淡生活：“在你年輕、充滿希望的年華里，你冒著淅淅瀝瀝的雨水，從苗圃里搬出一盆盆鮮綠的咖啡幼苗，四五年后，咖啡樹才開始結果。與此同時，你可能會遇到旱災、病蟲害，有些咖啡苗移植不當，主根受傷，正當含苞欲放時，卻枯萎夭折。”從這些對非洲土著日常生活的描寫中，凱倫重新解釋了人與其它生物、人與自然的關系，把人看成是一種生態存在，重視并致力于保護生態系統，強調與自然的和諧以達到可持續發展。非洲的連綿起伏的群山、神話色彩的螢火蟲、浩蕩起飛的火烈鳥群、駐足觀望的非洲野牛、恩貢山滿含愛意的季風都是大自然的恩賜。凱倫的生態女性主義主張自然世界與女性主義精神的結合，認為應當建立不與自然分離的文化。在非洲廣袤的土地上，生態環境與自然環境完美結合。批評先驅勞倫斯·布伊爾教授他認為地方不僅僅是一個地理指稱而是至少同時指示自然的認知和地方生態的自然體驗。

凱倫無限的熱愛著非洲，她在日記里寫道：“從開始在非洲的日子起，對土著人就懷有一種深摯的感情。這感情是強烈的，它使我對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視同仁。”凱倫跳出了自己的文化圈，虛心汲取和學習不同文明的生態智慧和生態思想，反省西方文明對自然的破壞。凱倫的思想改變著人類固有的思維方式，也改變著人類保護生態環境的歷史。生態的關聯和自然生態環境間接地反映和影響人類與自然，人與人相互之間關系和存在。

二、結束語

凱倫在非洲的生活中期待重新解釋人與人、人與其它生物、人與自然的關系。她把所有的元素看成是一種生態存在，重視并致力于保護生態系統。生態女性主義認為：女性更接近于自然，女性與自然能更好的和睦相處，女性與自然的聯系強調萬物之間的和諧以達到可持續發展，應當建立不與自然分離的文化。在非洲大地上，人與人、人與自然之間沒有隔閡，凱倫深深地眷戀著這片土地、這里的人和一切。人與自然的關系是人類生存與發展的基本關系，凱倫把自己完完全全融入到非洲生態系統中，表現出了強烈的女性生態

（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