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初藝術流派的“真”在今裝飾畫中的啟示

覃慶貴?方域青

通過對二十世紀初表現主義和夢幻繪畫的關于“真”分析，探究裝飾畫關于情感與思想相關主題的表達。

廣義上而言，裝飾畫就是一切具有裝飾性的繪畫。正因如此，裝飾畫講究裝飾性，但往往沒有更深層次的東西。而二十世紀初繪畫中所蘊含的人情感與思想的正是現今的裝飾畫所缺少的。

表現主義對“真”的表達

表現主義現代重要藝術流派之一，20世紀初流行于德國、法國、奧地利、北歐和俄羅斯的藝術流派。歸納來說，表現主義是注重表現內心的情感，忽視客觀事物具體形象，因此往往表現為對現實抽象甚至扭曲的做法來表達情感，特別是像恐懼這樣的負面情感。表現主義對現今裝飾繪畫的影響當然包括以扭曲來作畫的技法、負面情緒的主題等，但更多的也是最重要的，是對于人內心“真”的表達。

表現主義之所以常以負面情緒作為主題就在于它的真，專于揭示人的痛苦、失望、悲傷的情緒。在此之前的西方繪畫多以“美”的主題為主，畫也盡量苛求給人以美的感受。但這，往往不夠真實，美的不切實際。就如同道分陰陽，月有圓缺一樣，人的一生不可能皆是美好，那些負面的情緒是人皆有之。而長久以來畫家的畫上總是美好的事物而刻意回避那些破碎，這使得整個歷史上的繪畫都只有亮面，而沒有暗面，直到表現主義，才有了立體感，即真實。表現主義的繪畫往往給人帶來的震撼，不光是以為它獨特的表現揭發，更因為它的真，引起人強烈的內心深處的共鳴，盡管大多數時候勾勒起的是不好的回憶。正如表現主義大師愛德華·蒙克本人和他的作品。蒙克雖然活到八十歲，但病魔和死神在他的身邊盤旋了大半生。在他年少之際，母親和姐姐相繼死于肺病，他自己也染上了多種病癥。因此病和死的主題在他早起繪畫中一直反復出現，但因此，糾纏著藝術家的恐懼，常常被藝術家賦以更概括、更含糊、乃至恐怖的表現。1893年蒙克的驚世之作《吶喊》正是他自己內心的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吶喊，渴望被人所理解的宣泄。

所以，表現主義對于當今的裝飾畫的啟示，不是表面膚淺的令人不快的主題，而在于對真實情感的宣泄和表露。人有七情，無論是喜、怒、憂、思、悲、恐、驚中的哪一種，都可以作為當今裝飾畫的主題。人的情感達到一定程度都需要宣泄，藝術家通過繪畫創作來向世人傳達他真摯的各種的情感，因而真實，鑒賞者通過欣賞畫因而與畫中所蘊含的情感產生共鳴，這共鳴來自藝術家和鑒賞者共同的真實情感。

夢幻繪畫對“真”表達

如同人在生活中一定有著正面情緒和負面情緒一樣，人的思維，除了對現實的客觀思考，還有著非理性的主觀幻想。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著幻想，就如同我們每個人都會做夢一樣。而夢的意義在弗洛伊德那里又得到心理學上的論證：夢乃是人的潛意識的一種活動形態。換句話說，主觀的幻想也是我們意識的一部分，他并不是虛無，而是真實。如果說表現主義是對繪畫情感題材的補充話，那么二十世紀初的夢幻便是對繪畫思想題材上的補充，以使得繪畫更“真”。二十世紀初的夢幻繪畫主要包括了天真繪畫、原始主義、達達主義、超現實主義、魔幻現實主義等。對于夢幻繪畫對幻想的表達，可以從夢幻的先驅亨利·朱利安·費利克斯·盧梭及其作品上看到。在盧梭身上，天真、單純和智慧混為一體，似乎毫無幽默可言，他奇妙的、敏銳的、直接的觀察方法，結合了一奇妙的想象力，這在他最后的一系列繪畫和視覺幻象的叢林景色中展露無遺。這些景色的高潮是《夢》，畫中野生的茂盛叢林中，有虎視眈眈的獅子，漂亮的禽鳥、可怕的美國野牛，慘淡的月亮和黑皮膚的長笛手，最關鍵的是以為畸形然而卻是肉感的裸體。實際上，不像表現主義那些令人不快的主題，《夢》的這種叢林題材，包括叢林植物的畫法已近直接影響了現代的裝飾繪畫。

當然，我們的幻想不光只是夢境，但人在清醒時，對自己的夢境往往有直觀的視覺影像，能大致記得夢中的場景，通過自己對夢境的理解、還原，容易進行繪畫的創作。除此之外，還有孩童般天真的幻想。兒童的幻想最大的特點是不受拘束，并且天真中帶有簡單的邏輯。兒童的幻想是二十世紀初很多大師的創作來源和主題，正如畢加索所說：“我14歲就能畫得像拉斐爾一樣好，之后我用一生去學習像小孩子那樣畫畫。”所以，可以說夢幻繪畫對我們最大的啟示是一個沒有約束的主題，在那里思想不受拘束可以自由翱翔，然而這似乎要從我們開始正視我們的夢境開始。

小結

無論是表現主義繪畫或是夢幻繪畫，在他們的創作上，他們不滿足于對客觀事物的摹寫，而要求表現人的情感與思想，進而要求突破對人的行為和人所處的環境的描繪而揭示人的靈魂。而正因如此，這些二十世紀初的繪畫相比傳統繪畫更顯得真實。而這理應成為當今裝飾畫的創作源泉、動力和目的之一。當今的裝飾畫應當有更深層次的東西，這無疑是它內涵的情感與思想。而這些要通過畫來轉達的真實，需要的是能引人共鳴真情流露，無論是喜是悲；需要的是能一起人們共鳴的思想，無論是理性還是感性，是主觀還是客觀，是真實還是夢幻。

（作者單位：東北大學 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