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ても”和漢語“也”的對比研究

滕曉明

摘 要：筆者在檢索了中日對譯語料庫之后發現，日語的“ても”所表示的五種條件，都可以譯作“也”。漢語中的“也”共有四種用法，與“ても”最具有對應性的是“也”的第二種用法，即表示“無論假設成立與否，后果都相同”的用法。本文分析了日語“ても”的五種用法和表示“無論假設成立與否，后果都相同”的“也”之間的對應關系，得出日語的表達五種條件的“ても”都和表示“無論假設成立與否，后果都相同”含義的“也”的a用法具有對應關系。

關鍵詞：ても 也 條件★基金項目：本文為安徽城市管理職業學院2013年校級個人項目“日語精讀”的研究成果

一、先行研究

（一）日語“ても”的用法

蓮沼（2005）認為“ても”可以表示五種不同的條件。分別是“逆條件”“反事實的條件”“并列條件”“前有疑問詞的條件”“事實的條件”。

“逆條件”表示條件不能有效地發揮作用，預想的結果不能實現，或即使沒有滿足必要條件，結果卻可能實現。“反事實的條件”可以和“たとえ”“よしんば”“仮に”等副詞共起，即假設某事沒發生。“并列條件”，條件是復數的，表示“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是一樣的”。前面含有疑問詞的用法，表示“不論是哪種情況下，都肯定是同樣的結果”。“事實的條件”，表示過去發生過一次的事。

（二）漢語“也”的用法

呂（1999）認為“也”有四種用法。分別是“表示兩事相同”“表示無論假設成立與否，后果都相同”“表示‘甚至”“表示委婉的語氣”。能與日語“ても”形成對應性的是“表示無論假設成立與否，后果都相同”的“也”的用法。“表示無論假設成立與否，后果都相同”的“也”又可以細分為五種情況：a.雖然（盡管、既然、寧可等）也……有時可以不用連詞。如：你不說我也知道。b.“也”前面是表示任指的指代詞，有“無論……”的意思。“也”后面多數是否定式。如：誰也不說話，眼睛都盯著黑板。c.“也”的前后重復同一動詞，有“縱然”或“無論怎么”的意思。如：跑也跑不動了。d.再（最、頂、至等）……也……如：一個人再聰明也是有限的。e.“無論”的意思還可以隱含在應用某些副詞的句子里。如：他永遠也不知道什么是累。

二、日語“ても”和漢語“也2”①的對應性

“ても”表示“逆條件”時，和“也2”的對應關系。

（1）先生は坐って考える質の人であった。先生の頭さえあれば、こういう態度は坐って世の中を考えていても自然と出て來るものだろうか。（『こころ』）

先生善于坐著思考，只要他不糊涂，這種態度也是他坐在家里分析社會，自然而然地生出來的么？

（2）杏子は、梶がさくらさくらと言うが、折角出掛けて行っても、おそらくさくらなんか見ないだろうと思った。（『あした來る人』）

杏子想，梶大助一口一個櫻花，其實怕是看不成的，盡管特意出來一趟。

例（1）中表示“逆條件”的“ても”被譯作“也”。將譯文“這種態度也是他坐在家里分析社會，自然而然地生出來的么？”稍作語序調整：“盡管他坐在家里分析社會，這種態度也是這樣（坐在家里分析社會），自然而然地生出來的么？”就會明顯地看出，此處的“也”是“也2”的a用法“雖然（盡管、既然、寧可等）也……”。將例句（2）的譯文“杏子想，梶大助一口一個櫻花，其實怕是看不成的，盡管特意出來一趟”調整一下語序，將連詞補充完整，就成為：“杏子想，梶大助一口一個櫻花，盡管特意出來一趟，其實也怕是看不成的。”可以看出，此處也是“也2”的a用法。

下面繼續用對譯語料庫的譯文，來觀察一下表示“反事實的條件”的“ても”和漢語“也2”的對應關系。

（3）金に不自由がなければこそ、一戸を構えて見る気にもなったのだと云えばそれまでですが、元の通りの私ならば、たとい懐中に余裕が出來ても、好んでそんな面倒な真似はしなかったでしょう。（『こころ』）

要說因為手頭寬裕，才打算獨自成立一戶，當然未嘗不可。但我如果是原來那樣，盡管口袋里錢很寬裕，也不樂意作這種麻煩的模仿吧。

此處，表示“反事實的條件”的“ても”，被譯作了“盡管……也……”。也是“也2”的a用法。

表示“并列條件”的“ても”和“也2”的對應關系。

（4）人から受けた屈辱や損害は、十年立っても二十年立っても忘れやしないんだから。（『こころ』）

受了別人的屈辱與損害，就是十年、二十年之后也忘不了。

（5）學校の授業が始まるにはまだ大分日數があるので、鎌倉に居っても可し、帰っても可いという境遇にいた私は、當分元の宿に留まる覚悟をした。

離學校開學還有許多日子，由于我處在在鐮倉也可以回去也可以不回去的境況之下，就決定暫時留在原來的宿處。（『こころ』）

表示“并列條件”的例句（4）中的“ても”被譯作“就是……也……”，即“也2”的a用法。同樣表示“并列條件”的例句（5）的“ても”被譯作了“A也C，B也C”（A和B分別是兩個并列的條件，表示不管在A情況下還是B情況下，都同樣是C的結果）。將譯文調整一下語序并稍作補充即為：“我處在即使在鐮倉也可以回去也可以不回去的境況之下。”可以看出“也”的這種用法也是“也2”的a用法。

前面含有疑問詞的“ても”與漢語“也2”的對應關系。

（6）円い輪になっているものを一粒ずつ數えて行けば、何処まで數えて行っても終局はありません。（『こころ』）

念珠是圓串，數到哪兒也不會有個完哪。

（7）けれどもどう骨を折っても、その推測を突き留めて事実とする事が出來なかった。（『こころ』）

可是無論怎樣冥思苦想，也找不到事實來證實這個推測。

例（6）（7）的譯文中的“也”都是“也2”的a用法。前面含有疑問詞的“ても”所表示的“不論是哪種情況下，都肯定是同樣的結果”的含義，恰好由“不管……也……”“無論……也……”這樣的連詞表達出來。

最后看一下表示“事實的條件”的“ても”和“也2”的對應關系。

（8）傍のものが、注意しても容易に云う事を聞かなかった。（『こころ』）

盡管旁邊的人勸告他當心點，他也不肯輕易聽信。

（9）私は二度と國へは帰らない。帰っても何にもない、あるのはただ父と母の墓ばかりだと告げた時、奧さんは大変感動したらしい様子を見せました。（『こころ』）

當我說到再也沒有回過故鄉，回去也是冷冷清清，只有父母的墳墓時，夫人顯出非常感動的樣子。

例句（8）（9）中表“事實的條件”的“ても”都被翻譯成了“也”。（8）的譯文很明顯是連詞“盡管……也……”，屬于“也2”的a用法。例句（9）只是翻譯成了一個單獨的“也”，通過分析可發現，此處是“也2”a用法的不用連詞的用法。如果把連詞補充完整，就成為了下面的句子：“當我說到再也沒有回過故鄉，盡管回去也是冷冷清清，只有父母的墳墓時，夫人顯出非常感動的樣子。”此譯文可進一步證明例句（9）的譯文中的“也”是“也2”的a用法。

通過以上分析可發現，日語中五種用法的“ても”，都可以翻譯成a用法的“也2”。

三、結語

本文通過考察中日對譯語料庫的例子發現，日語中表達五種不同條件的“ても”都和“也2”的a用法具有對應關系。

注釋

① 此處的“也”是指“表示無論假設成立與否，后果都相同”的“也”.因是“也”的第二種用法，故標作“也2”.

參考文獻

[1] 中日対訳コーパス第一版（CD-R1）.

[2] 蓮沼昭子.「テモ·タッテ·トコロデーー逆條件[A]//『日本語教育事典』[C].大修館書店，2005.

[3] 呂叔湘.現代漢語八百詞[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