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萬敏
一 “Post-MOOC”時期孕育SPOC誕生
MOOC,是英文Massively Open Online Courses的簡稱,譯為“大規模在線開放課程”,又稱MOOC或MOOCs,是一種參與者分布在各地,課程材料分布于網絡之中的,通過主題或問題的討論與交流,將世界各地的學習者和教師聯系在一起的教學模式。[1]
MOOC的快速發展,引發了大量的在線課程學習新樣式的涌現,如SPOC、MOO、DOCC、MOOR、PMOOC、DLMOOC、MobiMOOC等等,成為了MOOC家族譜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MOOC也隨之進入“Post-MOOC”時期。
這一概念是美國學者布朗于2013年7月30日在他的篇名為“Moving into the Post-MOOC Era”的博文中提出的。他認為,MOOC僅代表在線教育的初始形態,而現在好多方面都出現新動向和發生變化,我們已處在“Post-MOOC”時期。這些新動向和變化包括:教學方式正由xMOOCs的完全自主在線學習向混合學習、翻轉課堂、協作學習、研究性學習轉變;MOOC的三大主流平臺的功能相對簡單,不能滿足實踐需要,需作相應的調整;一些Coursera合作院校已開始考慮授予學分認證和學分互認等事宜。[2]
“Post-MOOC”時期出現的在線課程學習新樣式,是基于MOOC的啟發和針對MOOC的不足而創建的新樣式。作為一種新型的教學模式,MOOC確獨有優勢,亦有如中途退課率高、教學模式單一、學習終端設備單一、教育理念突破不大等不足。基于此,開發商設計了有針對性的新樣式:針對中途退課率高設計了SPOC;針對教學模式單一設計了Meta-MOOC、DLMOOC、BOOC;針對終端設備單一設計了MobiMOOC;在突破教學理念層面設計了DOCC、PMOOC、MOOR。[3]實際上,這些新樣式都是重新整合MOOC的大規模(Massive)、開放(Open)、在線(Online)和課程(Course)四大特征,及與之對應的小規模(Small)、不開放(Private)、線下(Offline)和講座(Lecture)的特征,而建構的樣式。
二 SPOC及其優勢
SPOC是英語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s的簡寫,譯為“小規模限制性在線課程”。該概念最早由阿曼德·福克斯教授提出,其理念是為更好發揮MOOC的潛能,讓MOOC資源可以應用于單一學校,甚至是班級這樣的小規模用戶群。[4]其目標是實現MOOC與校園課堂教學的有機融合,提升教學質量。其基本形式是在傳統校園課堂的基礎上,采用MOOC的講座視頻、在線論壇和在線評價等功能輔助課堂教學。[5]其基本流程是教師把視頻材料當作家庭作業布置給學生,由學生自主學習,然后通過在線監督和數據分析,了解學生知識吸收情況和存在的問題,最后在實體課教學中與學生一起討論和解決問題。可見,SPOC是將MOOC與校園課堂教學(“MOOC + Classroom”[6])相結合的,一種小型的、私有的、在線的混合教學模式。
SPOC的最大價值在于,它詮釋了如何將MOOC與校園課程教學的結合問題。其在發揮MOOC課程低成本、高效率、易普及、開放、包容、易于利用學生碎片化時間學習等特點的同時,吸收了線下課堂在團隊合作、個性化指導方面無可替代的優勢,顯著提升了校園課程教學質量。
SPOC的另一價值在于重新定義的教師的作用。其既不像傳統教學模式那樣,完全以教師為中心,也不像MOOC那樣過于注重以學生為中心,而忽視教師主導功能的發揮。SPOC使教師從一個知識的“灌輸”者、觀望者,轉變為對學生線上與線下學習的監督者、指導者,既保障了教學活動中學生的主體地位,也保障了教師功能的發揮,真正實現了教與學的有機統一。
SPOC還使在線學習跳出了復制課堂課程的階段,創造出一些更為靈活、有效的學習方式。比起單純的MOOC,它能為學生提供更完整的教育經歷,且通過限定課程的準入條件和規模,能為學術水平相當的學生定制課程,提供針對性更強、力度更大的專業支持和個性化指導。 [7]
在具體的教學方式上,SPOC還能將如小組討論、師生間與學生彼此間面對面交流和學生匯報等不能在MOOC中運用好的教學方式,靈活穿插于SPOC模式中,引導學生進行更有針對性的深入討論,翻轉學生的學習習慣,培養學生解決問題、表達觀點的綜合能力,同時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參與度,進而增進學生的學習主動性。[8]
21世紀,對人才培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育也致力于探求教學方式的變革以適應這種需要。SPOC正是這種需要的產物,正如哈佛大學羅伯特·盧教授所認為的那樣,像SPOC這種更加靈活和精致的課程“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進化”[9],其亦不可避免的對影響著我國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簡稱思政課,下文同)的教學改革。
三 SPOC對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改革的影響
(一)對思政課教學理念轉變的影響
改革開放以來,思政課教學改革沿著以教師的“教”為中心和以學生的“學”為中心的路徑展開。在很長時間里,以前者為主導。其強調學生接受學習,注重教師“教法”,關注“知識世界”,注重傳遞“是什么”。其優點是教師主導功能發揮確保了思政課教育的思想性、科學性、政治性和意識形態性。但這一改革較少研究學生“如何學”的問題,較少關注“為什么”、“怎么樣”的問題,輕視學生“學”的方式,忽視學生主體性,使學生失去了對思政課的學習熱情和興趣。
隨著“05方案”實施,以學生“學”為中心的教學模式成為主導。其強調學生主體性,學生既是學習者,又是管理者;要求教師從知識傳授者、灌輸者轉變成為學生主動建構意義的幫助者、促進者;教學設計圍繞“自主學習策略、協作學習策略”和“學習環境”進行。[10]這適應了當代大學生的學習方式、習慣和心理特征,但忽視了教師主導功能的發揮,易偏離教學目標要求,思政課的政治性、意識形態性難以保障。[11]
兩種理念所建構的教學模式的不足引發新的教改探索思路是建構一種融合兩種教學模式優點的,既注重學生學習主體性,又注重發揮教師主導功能的模式。SPOC正好契合了這一思路。它將以教師“教”為中心理念改革為以教師“教”為主導,同時又融進MOOC以學生“學”為中心的理念;它的實踐有效性也充分證明,這一理念確實適應了當代大學生的學習方式、習慣和心理特征。因此,思政課應以此為鑒,轉變教學理念,重構教學模式,實現教學效能最大化。
(二)對思政課教師的影響
SPOC重新定義了教師的功能,使其從過去的知識“灌輸”者,轉變為對學生線上與線下學習的監督者、指導者;也使教師的工作內容和側重點發生了變化。
SPOC對思政課教師更大的影響是在備課與教學方式上。備課方面,內容增加了整合資料,制作和完善“微課”;教學方式上,從“灌輸式”轉向充分調動學生學習積極性的啟發式、討論式、談話式、匯報式。不過,更大的影響還在于大量增加了課堂外教學活動的比重。由于大量的學習內容放到了“微課”里,由學生在線自主學習,大量增加了課堂外教學活動的比重,需要教師通過現代技術手段來指導和監督學生在線學習。
SPOC對教師個人能力的影響表現為:借助于現代技術手段來完成教學活動,需要教師有較高的技術水平和操作能力;整合大量的材料并轉化為教學內容,細粒度分析學生在線學習數據并歸納出存在的問題,需要教師有較高的分析能力和綜合能力;不斷接受新信息,學習新知識,建立話語權威,需要教師有較高的學習能力和分辯能力來獲取知識和過濾信息。
(三)對學生的影響
SPOC對學生的影響表現為:在教學活動中,學生不再是知識被動的接收者,而是主動參與知識的建構過程,且這種參與已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參與,是除了參與學習和向教師反饋學習中遇到的各種問題外,還要向教師提供資料,提供新技能,幫助教師完善“微課”。
學生通過線上與線下結合的方式完成學習,需要學生在教師的指導下積極、主動、自覺的完成“微課”學習的同時,積極參與實體課堂的討論。線上學習方式也從個體方式轉向團隊與個性學習相結合的方式。
SPOC對學生能力的影響表現為:引入“微課”要求學生自主完成學習的同時,還要積極參與知識的創新和提供新技術,需要學生有較強的自學能力和閱讀能力;自主學習空間的增加,要求學生自己制定和實施學習計劃、中途調整、自我激勵和評估,自覺、誠信的完成自主學習,這需要學生有較強的自我管理能力;參與學習、知識創新和建構,參與在線和實體課討論,需要學生有較強的參與能力,尤其是要有較高的語言表達能力、思維能力和參與意識來發揮參與式教學的功能。
參考文獻
[1]Wikipedia:MOOC[EB/OL].[2014-01-18].http://zh.wikipedia.org/wiki/MOOC
[2][3]祝智庭,劉名卓.后MOOC冶時期的在線學習新樣式[J].開放教育研究,2014,20(3):36-37.
[4]SPOC設計之初的服務對象包括校內的大學生和校外的在線學生,本文所說的SPOC則是針對前者而言,即其服務對象是校內的大學生.
[5][7][8]徐葳,賈永政,阿曼多·福克斯,等.從MOOC到SPOC——基于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和清華大學MOOC實踐的學術對話[J].現代遠程教育研究, 2014 (4):13-22.
[6] Rolf Hoffmann,“MOOCs-Best Practices and Worst Challenges,” http://www.aca-sec retariat.be/index.php?id=674,ACA Seminar Brussels,2013-10-10.
[9]Coughlan ,S.Harvard plans to boldly go with' Spocs'[OL]. http://www.bbc.co.uk/news/business-24166247.
[10]何克抗.教育系統設計[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224.
[11]李梁.“慕課”與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模式創新[J].課程教學,2014(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