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華
作文是作者思維、思想的外化,文章富蘊情趣,予人審美愉悅,令人回味無窮,亦顯現出習作者良好的思維素質與活潑的個性特征。如何讓文章富蘊情趣?
一、局長的書法:旁敲側擊法
司馬笙的小小說《書法家》,說是某局長視察基層,適逢基層舉行書法大賽,基層領導請局長題詞,局長大筆一揮.寫下龍飛風舞兩個大字:同意。此兩字與顏筋柳骨自成一家,頗具書法家風范,下屬睹之,一片喝彩,忙請局長再獻墨寶。局長擺手:“不寫了,我能寫好的就這兩個字。”
“文章是構思的藝術”,而構思的關鍵在于惰性思維的突破。唯有獨辟蹊徑,方可開辟柳暗花明之境。旁敲側擊法,拋棄了正而平常的描寫角度,予人清新之感。上文中作者靈巧地截取局長生活一個側面:唯嫻于書寫“同意”兩字,余字便舉筆無措。、生動風趣,令人玩味,揭示出局長此公耽于“文山”、脫離群眾、脫離實際的官僚作風。
二、任嫌奇的《心太累》:夸張變形法
張泉的《“我想對你說演唱會”側記》,文寫為響應學生“減負”號召,港臺歌星在大陸舉行“我想對你說”巡回演出,演唱會上,人山人海,任嫌奇率先唱《心太累》: “我總是心太累, 心太累,把所有的書本都自己扛,作業總不簡單,考試太難,成績不好,就不再勉強。”聽著歌手深情的歌聲,觀眾掌聲不斷。第二個是張宇演唱《燈一直亮》:“燈一直亮,氣氛不算融洽……”許多人也跟著唱起來:“總是學到深夜才怨它.舍不舍得都關了吧。”大家不約而同的打起節拍。,接下來是王非登場,觀眾中爆發尖叫,響徹云霄,她演唱:“沒,沒有蠟燭,就不必勉強讀書,找,找不到答案,就不困尋找題目……”掌聲一浪高過一浪,最后出場的是劉得滑,他唱《學生哭吧不是罪》:“學生哭吧哭吧不是罪,再要強的人也有權力去疲憊,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撐得那么狼狽,嘗嘗闊別已久的眼淚的滋味,痛苦一回……不是罪……”歌聲、掌聲、歡呼聲連成一片。
小作者審視生活,以夸張變形手法虛構臺港藝員的演唱,歌星姓名與歌詞的故作改動,增益情趣,尤為歌詞的巧妙改動,唱出了心承重負的學生的無奈與期盼,令人捧腹之余陷入沉思。
三、堂·吉訶德的腦移植:奇思妙想法
1999年一考生寫《堂·吉訶德新傳》,說是桑丘帶著主子堂·吉訶德來到現世,他為堂的瘋瘋癲癲深感頭痛。聽說有人能移植記憶,于是他想將堂頭腦中關于古代俠士的記憶除去。手術順利,堂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的電腦呢?快把我的秘書叫來……”原來他移植的是比爾·蓋茨的記憶。堂回到故園,不再追趕羊群,也不再與大風車搏斗,而是天天思考計算機的開發。以后的日子里,他常常大發脾氣,要軟件,要秘書,要電腦資料。桑丘苦不堪言,左思右想,還是要把原堂的記憶復位,于是堂又回來了:黃塵古道,瘦馬飛奔,一把長矛空中亂搖。
小作者馳騁想象,思接千載,視通萬里,開拓廣闊的思維空間,表現出底蘊的厚實與思維的寬廣活絡。
四、貓眼看人:物象虛擬法
目前家長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心切,一刻也不讓孩子“自由”。陳庭芳同學目睹此狀,虛擬貓的視角,以其獨特視角審視之。其文中道:
朦朧中,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末嘿!嘿嘿,今天小主人該輕松些呢,可惜吃完早飯,小主人又不和我玩了,她的媽媽在喊她快換好衣服到少年宮練習舞蹈,唉,沒辦法,只好留下我孤孤單單一個人,好不容易等到小主人回來,她歪躺在沙發上,噢,肯定跳舞跳累了,唉呀,可不是嗎?瞧小主人的腳趾頭,腫得多可憐,如果我漂亮的小腳也成了那樣……一想到,我的貓毛都豎起來了。咳,人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呢?
小作者將貓情態化,擬人化,顯幾分天真,幾分情趣。
五、傻瓜媽媽:逆向命意法
學生寫媽媽,往往都是千篇一律,了無新意。而一學生卻寫“我的媽媽是傻瓜”,文章道:
我的媽媽是真正的傻瓜,她經常做錯事。媽媽經常同時洗衣服和燒飯,有好幾次,媽媽做菜做到一半又去曬衣服,結果鍋里的湯汁溢了出來,她為了把火關掉,一緊張,就把還沒有掛上竹竿的衣服全丟在地上。結果衣服弄臟了,鍋子也被她弄翻了,兩邊都是一塌糊涂。
這時我的傻瓜媽媽就會以滑稽的表情,紅著臉向我爸爸道歉:“我真差勁,對不起呀,下次我會注意的!”而爸爸就會笑著回答說:“你真蠢。”
文章寫媽媽的“傻”,看似貶抑,實則褒揚:媽媽“傻”得可親可愛,給家人帶來了溫暖和快樂。此逆向命意,似貶實褒,起筆不凡,構思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