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圖拉姨媽》中的人物形象

王小敏

內容摘要：《圖拉姨媽》是西班牙近代文學史上重要的作家之米蓋爾·德·烏納穆諾的后期敘事小說創作的代表作之一。講述的是一個名叫圖拉的女人傾其一生的精力照顧姐姐羅莎和姐夫拉米羅的孩子。對她來說“所有的男人的男人都是野人，所有的男人都令她感到害怕”。圖拉的一生是追求“不朽人生”的一生，同時也是在“信仰與理性”的矛盾中痛苦掙扎的悲劇的一生。在本文中我們將結合烏納穆諾后期寫作風格、精神理念和當時的時代背景對小說中的女主人公做較為深入的剖析。

關鍵詞：不朽 信仰與理性 悲劇 矛盾

一.烏納穆諾和“98年一代”

烏納穆諾，1864年9月29日生于西班牙北部城市畢爾巴鄂， 1936年12月31日在薩拉曼卡去世。烏納穆諾不僅僅是一位在西班牙文學史上頗具影響力的小說家，同時也致力于散文、詩歌、戲劇等，涉獵多種文體。烏納穆諾也是西班牙文學流派“98年一代”的靈魂領軍人物。該流派源于1898年美西奪殖民地的戰爭的失敗，政治上的落魄深深地影響到西班牙當時的文學藝術領域。這一時期強調現實主義、悲觀主義、注重人物內心世界的描述、以及批評宗教權力過大等。《圖拉姨媽》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烏納穆諾的這部小說同樣采取了敘事的方式，通過描寫主人公的家庭以及周圍的環境、日常生活等刻畫人物性格和特征，為我們大家呈現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物（Stenstrom，2007）。另外，透過他的《圖拉姨媽》這部小說中非常明顯的看到了其在《生命的悲劇意識》中強調生命的“永恒”和“不朽”、“信仰與理性的矛盾”等寫作主題意識。

二.信仰和理性、宗教和情感的矛盾

根據烏納穆諾（2007），理智與生命、哲學與宗教間的永恒不變的協議或調和，都是不可能的。人類思想的悲劇性歷史、根本就是理智與生命之間的沖突的歷史;理智一心一意要把申明理性化，并且強調生命屈從那不可避免的最后死亡;而生命卻一直要把理智生命化，并且強迫理智為生命的欲望提供服務。

赫特魯迪絲（Gertrudis），在日耳曼語中的意思是“圣斗士”;而圖拉（Tula）是赫特魯迪斯的昵稱，她是“圣母瑪利亞”。圖拉孤獨終老一生的悲劇，其實很大程度上源于她內心的“信仰和理性”，“宗教和情感”的極度矛盾。她信仰基督教，按照宗教去束縛和規范自己的行為，同時她又力圖掙脫這一讓她倍感窒息的鎖鏈;她讓自己用理性的思維去思考，去行事，可是自身內心的情感卻如洪水猛獸般不斷侵襲著她。圖拉既不希望失去其處女的貞潔，又需要滿足自己強烈作為母親的愿望。她拒絕了深愛自己的而強迫他娶了自己的姐姐羅莎。而這一切和她的家庭成長環境有著密切的聯系。圖拉和妹妹由作神父的舅舅普里米蒂沃撫養長大，神父對兩個外甥女沒有行使作為一個大家長的權力，相反地，“他對外甥女懷著極其深切的敬意，敬意包含中欽佩”。在這樣缺乏父愛和母愛的家庭壞境下，更確切的說，缺少一個有擔當的人物，圖拉一方面接受了帶有濃重宗教色彩的家庭教育，同時不得不逐漸變為家庭的“強者”和“領導”。當羅莎第一次生孩子難產的時候，醫生告訴她“恐怕得讓嬰兒死掉了......雖然孩子死掉了，母親活著還可以再生，如果母親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圖拉在這關鍵的時刻略過腦海的是：還有別的母親呢。根據她所接受的基督教信仰，“結婚是為成家，是要夫妻為上天生兒育女的”。她可以做拉米羅孩子的母親卻拒絕和拉米羅發生肉體上的接觸而為了保持貞潔。她理直氣壯的在拉米羅的家里行使著女主人的權利和自己賦予自己的作為母親的使命，即便拉米羅和女仆瑪諾艾拉結婚之后，她仍然掌管著家里的一切。她敬畏基督教，可是她也對自己的固執的信仰感到矛盾和厭惡，她討厭男人，可是上帝也是男人;在自己的外甥拉米羅傾向于神學時，她用盡一切辦法阻止了他并按照自己的意愿成家立業。她最終孤獨的死去，難道她真的消失了嗎？沒有，因為一個新的圖拉---她的最小的外甥女曼諾利塔深深的相信姨媽就是他們的榜樣，她要“帶領大家前進”。

結論

圖拉對生命的狂熱和執著的追求，對“不朽”信念的認知，源于她認為生命是可以無限延伸的。這是這樣的瘋狂造成了她一生的悲劇。

（作者單位：山東大學翻譯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