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語文教育界的“二東”

王玉強

現在高中語文教學界里，有“二東”現象，“二東”十分有名：一是王開東，一是肖培東。

王開東，我還不認識他。只是網上見過，書上見過，博客上見過，不俗之人啊。僅僅是不俗嗎？他不僅敢為，還是敢寫、敢說、敢做之人。正如他自己寫的句子——黑暗中，靈魂發出一束光來。

他原本是南方人，上學于安徽巢湖，工作于江蘇張家港的，現在好像到北京發展了。前幾日，還寫了博文，講在北京聽課與步行上班的情景呢。

我買了一本他的新著《高考不怕寫作文》，剛看到書名與作者，我就毫不猶豫地買下了。在這里我毫不掩飾地說，我的新著《深度教學》里有不少文章的名言、不少事例，借鑒開東的頗多。特別欣賞他的文筆的詩意，他的文章里透著如此飄逸的詩化的因子，讓我陶醉。

最近看他一篇博文《每個人的“新裝”》，這是作者分析《皇帝的新裝》的文章。大膽的題目，大膽的質證。是啊，我們每個人的身上何嘗沒有新裝的影子，新裝的虛榮，新裝的某些招搖。看來安徒生的文字不僅僅是說一個皇帝的，是每個人的有時被沖昏頭腦的“新裝”。一個作品，為何千年不朽，為何永立高標，為何大道如簡？就是在看似簡單的表面或者背后，匿藏著深蘊啊。這深蘊我們何時挖掘出來？

抄幾句開東自己喜歡的詩歌吧，這是美國鮑勃·迪蘭的一首搖滾：

一座山能存在多久，在它被沖刷入海之前；一個人能夠存活多少年，在他獲得自由以前；答案啊！朋友，就飄在風里，答案就飄在茫茫的風里。

肖培東，也是一個響當當的名字。我有幸在電話里與這位年青新秀通過話。那是在十月的青島。

今年十月，我被青島市城陽區教研室的崔志剛邀請為城陽一中二中的高三學生作了一天的作文報告。晚飯后交流，他說認識肖培東，并且曾請他到青島作課《琵琶行》。

我的眼中頓時覺得志剛也是不凡之輩。與志剛相識是在國慶之前上海偶然的會上，那時他就記下我的電話，說要邀請我講學，我當時也是敷衍幾句。但沒想到他回去立馬落實，幾天的事啊。可見志剛的干練與迅捷，這正是年輕人的姿態，語文的姿態。而他結識了肖培東，也是如此，立馬結識，立馬行動，立馬成為朋友了。

于是，經志剛的介紹，當晚我就與肖培東通了電話。我知道他是浙江永嘉的教師，年輕輕就是教授級特級教師。

我當晚說：非凡之人啊，學習學習，以后多聯系，多溝通。并且我說，看了你每期發表在《語文學習》“鏡頭”欄目的點評，文筆飛動，靈性畢現，充盈著一種美感，但我提一點小小的意見，就是要增加點理性的色彩，提升點理性的哲學的東西。你看我，還沒認識，或才剛剛認識，就以朋友的身份交心了，還給人家說教了一番。我覺得，朋友就是交心，就是坦蕩為宗，就是真誠為佳。當然，他也說，知道我的大名，也說向我學習之類。但在我的心里，是真心做朋友的。如現在在北京的程翔、翟小寧、嚴寅賢、鄭曉龍等山東的特級教師，盡管幾年幾十年不見，但見面就親如兄弟，真心待人使之然也。

昨晚看肖培東的博客，看他到處作課，看他作課成了一種享受，看他博文悠閑而就，我的心都快飛起來了，是為朋友的斐然而高興呢。我這樣在他的博文后寄言：

你是一片葉子，你也是一粒種子。葉子，是那樣單純；種子，醞釀一片秋色。你的文筆洗練啊，輕盈啊，內涵豐厚啊，這是我真的感受。走萬里路，開萬卷書。行行走走，就成了一篇文章。關鍵是你帶著有思想的眼睛，帶著感性的眼睛，帶著心的眼睛。

我在想，為什么人家的文筆這樣清新？為什么人家的靈性那樣獨到？為什么人家的個性那樣出眾？是南方的水，南方的山，南方的云滋養了、濕潤了、暈染了？

我看著這位十分儒雅的、有些秀氣的小伙子，我就覺得他才二十幾歲吧，正如我當年二十幾歲的樣子呢。年輕真好。

我有一次到成都帶著耿文超上課，遇見了原來人教社的老資深編輯張厚感，興奮啊，于是就請張老給我寫幾句話。張老說，我要認真寫，于是拿出自己的專用書法鋼筆，走到賓館的寫字臺前，打開臺燈，展開我的筆記本，文人雅士的風范，揮灑了四個大字：詩意真好。

我要說，培東的詩意的文筆，詩意的才氣，詩意的行走，是一種姿態，更是年輕人的心境使然。踏實地干事，靈動地沉思，飽滿的個性，飛翔的心境，這難道不是詩嗎？

“二東”還沒有親見，心就已經向往了。呼之在前，瞻之在后。這就是我現在的感覺。

我也愿意是這里面的一個成員，也想沾沾南方的水氣。于是最近到了著名的西塘，坐在烏篷船的小舟里，看古老的黝黑的店鋪，看河流鑲嵌在斑駁岸壁上的印記，欣賞著窗戶上飄動的晾曬的衣衫，聞臘肉的香味，渺遠處荷葉一碧。

心境，有了心境，才有了一切。我覺得。

責任編輯 蕭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