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1963年11月22日,上午11點40分,得克薩斯州達拉斯市樂福費爾德,當肯尼迪總統抵達達拉斯時,到場的人數量驚人。肯尼迪選擇了一條通往市區、穿過整座城市的路線,因為那條路上的人更多。為保證安全,達拉斯警察局安排了四百多位警官(大約三分之一的警力)來與特勤處配合。
中午12點29分,加長轎車往北轉彎朝休斯敦大街迪利廣場駛去。前方休斯頓大街和埃爾姆大街的街角,矗立著得克薩斯州教科書大樓。12點30分,游行隊伍在休斯頓大街上走了大約一半,所有人停了下來,差不多就在這時,槍聲響了。九分鐘之內,狙擊手射出三槍,兩槍擊中總統。“我知道開了三槍,因為我是海軍陸戰隊員,會數槍聲,也曾參加過戰斗。我不知道槍聲是從哪里傳來的,但我知道一定出大事了。”摩托車警官說他騎的車就在附近,“我在總統轎車左邊停下,然后往車里看去,肯尼迪夫人抬起頭,她整個人徹底震驚了。總統前面的座椅上有腦漿,還有血液和頭發在座位和地板上,很多花撒在了上面,那時我已經完全明白總統發生了什么。”肯尼迪車隊疾馳向帕克蘭醫院,整座城市都被震驚了,警方正面臨一場全國性的災難。
中午12點58分,兇殺案部門的主管威爾·弗里茨來到教科書大樓,接手了對刺客的追捕。他和部下都戴著標志性的白色牛仔帽,他們是警察局里的熱門人物,綽號“破案能手”。他的團隊沒有被安排加入游行護衛隊,特勤處后來承認這是個錯誤。
下午1點00分,槍擊發生30分鐘后,在帕克蘭紀念醫院,外科醫生宣布肯尼迪總統已經死亡;與此同時,奧斯瓦爾德從迪利廣場的警察身邊溜過,返回了他位于橡樹崖的公寓。他拿了一件外套和一把手槍,匆匆離開。他步行了15公里來到第十大街,提皮特正在那里獨自巡邏。當提皮特看到快步行走的奧斯瓦爾德,他呼叫了調度員,但是沒有人回應。街對面的一位目擊者看到提皮特慢慢停下車并叫住了嫌犯,一如往常地詢問、查證,誰也預料不到奧斯瓦爾德下一步的行動,他殺了他。其他目擊證人看到奧斯瓦爾德沿著巴頓大街往下跑。在45分鐘內,奧斯瓦爾德已經殺害了總統;為了避免被捕,他又以殘忍的方式再次殺人。
下午1點22分,在搜查教科書大樓時,兇殺組的警官在六樓發現了狙擊手的巢穴:一些空彈殼,一堆盒子堆在俯瞰埃爾姆大街的窗戶旁,盒子中間塞了一把外國制造的步兵步槍,還配有望遠鏡瞄準器。他們毫不懷疑,就是這把槍殺害了肯尼迪總統。“這時,又有了一項重大突破,隊長和我們找到了大樓經理楚利先生,請他逐個清點他的員工,只有奧斯瓦爾德一個人不見了!”
下午1點38分,槍擊發生一個小時后,公眾聽到了肯尼迪總統去世的消息。在樂福費爾德,新總統林登·約翰遜準備把肯尼迪的遺體帶回華盛頓。
在橡樹崖,距離提皮特警官被殺地點五個街區的地方,約翰·布魯爾從自己的鞋店外聽到了警笛聲。“我正在門外修理臺階,有個人走進我鞋店的休息區。他站在那里,顯然是在避免被人注意。我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于是我走出門,而他卻快速躲進一家電影院。劇院出納茱莉·波斯托是我的朋友,我在問過她剛才那人的情況后,茱莉打了電話給達拉斯警察局。”
隨后,十幾位警官涌向了得克薩斯影院,他們認為影院里躲藏著一個殺害了警察同僚的兇手。約翰·布魯爾帶著警察指認了那個自己跟蹤的人,他就是李·奧斯瓦爾德。警官開始搜查,整個過程奧斯瓦爾德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尼克警官走上前,站起來,他讓奧斯瓦爾德起身,然后他們扭打起來。奧斯瓦爾德用右手伸進襯衫,掏出一把塞在皮帶里的左輪手槍,尼克抓住了手槍,奧斯瓦爾德扣動了扳機,但槍沒有開火,因為打火裝置剛好被他的手給卡住了。幸好沒人受傷,奧斯瓦爾德被拷了起來。”
我們接到好幾次匿名電話,對方說要把奧斯瓦爾德從我們手中搶走,還說要對他進行各種折磨以及要殺了他。
消息傳得很快,警察局兇殺組門外的走廊擠滿了記者,大家爭先恐后地報道這件本世紀最轟動的大事。弗里茨隊長確定了教科書大樓里失蹤的那位員工就是奧斯瓦爾德,現在他成了肯尼迪刺殺案的頭號嫌疑犯,將接受以審訊技術著稱的兇殺組隊長的審問。“弗里茨隊長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審訊專家,但他遇到了對手,嫌犯很冷靜,感覺他似乎什么事都不關心。”
當聯邦調查局加入了審訊,情況完全變了。聯邦調查局知道奧斯瓦爾德是個馬克思主義者,他投靠了俄羅斯,并想成為俄羅斯公民,他帶著一位俄羅斯新娘回到美國后,霍斯蒂探員還追蹤他來到了達拉斯地區,并且知道奧斯瓦爾德在教科書大樓找了一份工作。但,他們沒有告訴達拉斯警察局這一切。這下,成了政治事件。
在達拉斯警局總部,兇殺組正在認真搜集證據,準備控告李·奧斯瓦爾德,罪名是刺殺肯尼迪總統以及謀殺提皮特警官。“我們把所有親眼見過奧斯瓦爾德的目擊者都找來,然后讓他出來,讓大家辨認,這是我們的制勝法寶。”同時,警探們在搜查嫌犯寄宿的房間,收集所有的物品來做證據。當晚七點半,奧斯瓦爾德被以謀殺提皮特警官的罪名正式起訴。在四個小時內,弗里茨警官認為,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證據,起訴他謀殺肯尼迪總統。
政治上的緊張讓調查變得更加復雜,弗里茨隊長進行了好幾個小時的審訊,但始終沒法讓奧斯瓦爾德認罪。弗里茨需要更多時間,他知道他們應該盡快把奧斯瓦爾德轉移到縣監獄,這樣才能躲開警察局總部的混亂局面。問題是卡瑞局長答應媒體,他們可以目睹轉移的經過。這下奧斯瓦爾德的安全就有了危險。“我們接到好幾次匿名電話,對方說要把奧斯瓦爾德從我們手中搶走,還說要對他進行各種折磨以及要殺了他。”轉移活動將成為第二天早上的一次公開事件。
1963年11月24分,星期天早上11點,一輛裝甲卡車停在出口的斜坡頂上,這條路通向市政廳的地下室,幾百人在商業街上成排聚集,媒體擠在地下室的停車場。上午11點19分,利維爾偵探地下室的安全工作完成以后,弗里茨隊長讓利維爾偵探把自己跟犯人銬在一起看著李。“我一邊戴手銬一邊對奧斯瓦爾德說,‘李,如果有人朝你開槍,希望他的槍法像你一樣準。我的意思當然是希望射中他,別射中我。他笑著說,‘不會有人朝我開槍的。他為什么會很開心地笑呢?因為我贊美了他的槍法,說他射得準。我能感覺到他希望得到認可,而我滿足了他。”
又過了幾分鐘,在媒體的閃光燈和簇擁之下,弗里茨隊長來了,犯人出來了,他就是李·奧斯瓦爾德。他被槍擊了!李·奧斯瓦爾德被槍擊了!唯一的一枚子彈擊中了奧斯瓦爾德,他倒下了。“救護車來得很快。當時場面一片混亂。在去往醫院的過程中,我拉起奧斯瓦爾德的手臂,想要找到他的脈搏,但一直找不到。諷刺的是,他將被帶去帕克蘭醫院,那是約翰·F·肯尼迪去世的地方。”
奧斯瓦爾德再也沒有清醒過來,他在被關押期間一直到被槍殺,什么都沒說,也沒承認做過任何事。利維爾知道他們的案子已經沒希望了,離開了達拉斯警察局。是誰槍擊了奧斯瓦爾德?令人震驚的是,警方非常熟悉這個罪犯,杰克·魯比,在達拉斯經營一家脫衣舞俱樂部,很多警官經常光顧,他總是很歡迎警官們的到來。他性情古怪,喜歡顯擺,為了引人注意什么都愿意做。問題是魯比是怎么混進地下室的,更恐怖的問題是,這是不是內部人做的?這些人是誰?經過漫長的18天,一百多次與警察和記者的面談,特別委員會調查團隊得出了結論:確信在這次事件中沒有任何警官與杰克·魯比進行過密謀,一切都是因為不過關的安保工作以及不合適的時機。
失去奧斯瓦爾德,讓達拉斯警察局受挫多年。直到今天,他們在刺殺后48小時內表現出的速度和技術仍然經常被遺忘,他們的功勞被鋪天蓋地的陰謀論的指責掩蓋了。50年后,這些曾經的達拉斯警官們依然是警界的好兄弟。“我覺得我們擁有全國最優秀的警察局,我們已經把案件證據準備好,我們一定可以把奧斯瓦爾德定罪,那些所謂的陰謀論和指責只會把我們拉得更近,讓我們變得像兄弟一樣,因為我們要一起維護自己,我們不會做任何道歉。”這些堅定的警官將永遠銘記那年11月的那段黑暗的日子,他們會為失去總統和一位同僚而悲傷,也會為自始至終一流的偵破能力而自豪。
(摘自《中國科學探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