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
摘 要:倡導一種“積極的”“實踐的”“民眾的”大眾文化,是斯圖亞特·霍爾文化研究的一大特色。“逼近”斯圖亞特·霍爾的“大眾文化”,論述其內在思想精髓,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研究具有積極的意義。具體體現在“積極文化思想的認同”“在異之同:辯證批判的力量汲取”“馬克思實踐唯物主義的認同”“大眾構造社會”等方面。
關鍵詞:霍爾;大眾文化;中國
中圖分類號:G11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5)12-0124-02
斯圖亞特·霍爾(StuartHall)教授的“大眾文化(Popular Culture)”理論不單在于一種純學術層面的景仰之情、思辨之好,其實在思想感觀上,是更專注、傾向于獲取一種圍繞“霍爾大眾文化與中國文化乃至政治、社會、哲學等多方面”的交集研究。霍爾的“大眾文化”能對中國政治、經濟、文化乃至哲學有何影響?這是一個較為復雜、抽象的題目。在這樣的背景下,“逼近”斯圖亞特·霍爾(Stuart Hall)教授的“大眾文化(Popular Culture)”,既是對其自身的一種探究,也是一種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探究視角的一種豐富。
一、特征建構:斯圖亞特·霍爾“大眾文化”的共性與個性
斯圖亞特·霍爾(Stuart Hall)教授的“大眾文化(Popular Culture)”理論,屬于霍爾教授文化理論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思想系統體現在霍爾的《定位馬克思》《解構“大眾”筆記》《通俗文化與政體》等文章當中。從形成過程來看,霍爾的“大眾文化”研究受到了“馬克思主義階級斗爭”的啟發,同時也與“他的黑人血統與流散身份”有密切關系,他在大眾文化相關研究領域的成績足以促使霍爾成為“大眾文化的代名詞”?!按蟊娢幕迸c霍爾文化研究有著較強的“共同性”。
第一個“共同性”,就是“大眾文化”概念的“廣泛性”?!按蟊娢幕保鳛槲幕囊环N存在形式具有廣泛性。首先,霍爾的“大眾文化”區別于法蘭克福學派“文化工業”與利維斯精英主義的“悲觀”色彩,屬于一種“樂觀”的大眾文化;其次,霍爾將“大眾文化”從一種低俗之境提升到了“一種大雅之堂”;再次,與法蘭克福學派對于民眾接受能力過于悲觀不同,霍爾積極從“文化信息傳播者”與“文化信息接收者”的角度,科學論述了“大眾文化”的建構積極性;最后,霍爾關于“大眾文化”的理解基本上是運用馬克思主義的方法,從社會階級關系、實踐角度出發,結合大眾傳媒新載體的新現象,得出自己的新理解,大眾文化理應屬于一種“為普通大眾、工人階級服務的一種階級意識斗爭”。
第二個“共同性”,就是霍爾對于“文化研究”的認真態度以及內容把握,這是解讀“大眾文化”的一種前提?;魻柈吷难芯可亩荚谡J真對待“文化研究問題”,把涉及的文化話題都看作是一個有價值的思考、討論余地,逐步將每一個文化話題看作是可以“分解的潛質”。從這里,我們可以發現,霍爾本身對于文化研究的熱忱價值,不亞于其在文化研究領域取得專業價值。這種專業責任、素養也是值得我們當下研究者不斷體會,慢慢消化的。我們中國很多文化學者總是存在那就是“別人早已提過的觀點”,認為這是一種“步別人后塵”。實際上,我們通過霍爾的“文化研究”過程,可以發現只要通過潛心研究,一樣也能取得自己的預期效果。
第三個“共同性”,就是霍爾對于“文化研究”的立場認同。在霍爾看來,“大眾文化”要代表“一種社會關系的改革”,區別于“群氓”,“人類學”的立場,霍爾的“文化研究”側重于一種“關系”“影響”“抗衡張力”的分析,霍爾的“大眾文化”實際上是在探究“大眾文化”與“精英文化”的關系,是一種“精英中心”與“大眾中心”的一種持續對抗與接受?!拔艺J為存在著一場持續的和肯定是不均等的斗爭,由主流文化發起,不斷地要去破壞或重組大眾文化,要把大眾文化的定義、形式包圍和限制在統治形式的更具包容性的范圍之內……這是文化斗爭的辯證法……沿著對抗與接受、拒絕與投降的復雜路線前進,使文化領域變成一個持續的戰場?!?/p>
當然,霍爾的“大眾文化”也存在著很多特殊性。
第一個“特殊性”,那就是霍爾大眾文化的“對立性理解”。大眾文化不僅在定義理解層面存在著一定的“問題性”“矛盾性”,而且,霍爾大眾文化定義還存在著一種與“精英文化”“個人文化”“個體文化”等層面的對弈。特別是一些保守主義者、個別自由派認為,“大眾文化會破壞文化完整以及民族純潔”;另一方面,如何協調“大眾經濟”“大眾政治”“大眾社會”“大眾生態”與“大眾文化”的對立關系,也是霍爾大眾文化研究的“一種特征”?;魻柌粷M足于馬克思所取得的研究成績,逐步系統化探究“大眾文化”,既是對“經濟決定論”的回應,也是對“精英文化”的回應,同時也對西方“價值普世”的回應。
第二個特殊性,霍爾“大眾文化”研究的目的性?;魻柼骄俊拔幕薄岸嘣幕币约啊按蟊娢幕倍加幸环N共同性,那就是“轉向那些我們周圍潛在的實踐情景與理論問題”,在霍爾看來,大眾文化就是引導著大家去理解“如何正視社會不同群體的問題”,當然,這里的不同群體應該是具有不同“歷史背景經驗”“生活經驗”“地位差異”等等,并且這樣的社會差異是不會主動退出歷史舞臺的,基于社會與文化的同質性,文化群體差異也不會輕易退出歷史舞臺,因此,霍爾認為,“不能指望文化為不同群體的行為、實踐、政策和解釋提供固有的共同視域”。
二、斯圖亞特·霍爾“大眾文化”的精髓與需要
關于“大眾文化”相關實踐與理論問題,如何通過通俗易懂的方式解讀其“思想精髓”呢?這個問題霍爾也一直在思考。
霍爾的大眾文化思想精髓是一種“差異性文化”嗎?霍爾將“大眾文化=多元文化=差異性文化”三者結合起來處理,當然,霍爾并沒有放棄對于大眾文化當中的“普世要求”“社會要求”等整體性、決定性思考。正是在此理念基礎上,霍爾將“大眾文化”理解為“一種跨域地區、國界甚至時空的差異游戲”(the play of difference),簡單理解,就是如何在一個社會群體文化模型(宗教、語言、歷史、習慣、關系等)與地區群體文化實際的錯綜交叉中尋找差異,比如,不同群體的居住條件、文化背景、社會態度及經濟面貌,為此,霍爾還舉例Tottenham等地區的加勒比黑人以及Chapeltown等地區的亞裔。
霍爾的大眾文化思想精髓是一種“積極性文化”嗎?霍爾認為,不同群體之間雖然都被主流精英文化所牽制,但是之間都又具有高度的文化區別性,這充分反映出一種“文化主動反映性”。應該來講,霍爾的“大眾文化”是一種積極主動的文化,不僅僅能夠積極展示自身的特征,還能夠從“非大眾文化”語境中獲取生命力,基于此,我們也可以大膽地做出判斷,霍爾的“大眾文化”是一種極具張力的大眾文化研究嘗試。
霍爾的大眾文化思想精髓是一種“建構性文化”嗎?從這個角度去理解,“傳統文化”“主流文化”“精英文化”等等社會生活方式,在現實生活中依然會發生極其重要的作用,但是這種文化形式并不會完全沉浸在一種“大模板”“習慣”當中,而是與“現實群體”“小社區”等各個層面發生接觸、融通、修訂,即便是“宗教文化”,也會慢慢發生著一定的“義務、習慣、地位、話語權”等變化。有的甚至還可能是“非??斓摹薄懊土业摹薄皟炔康摹弊兓R簿褪强梢赃@樣理解,“權威的社會精英主流文化”會變得日趨抽象、微弱。
三、霍爾“大眾文化”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探究的反思
霍爾“大眾文化”的研究過程與成果方法,對于中國文化研究的“積極性啟發”。
首先,霍爾“大眾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的關系是如何處理的。這是一個“雙向的互動的”關系:一方面霍爾在馬克思主義理論那里獲取了“理論淵源”;另一方面馬克思主義理論在霍爾大眾文化那里也實現了一種“豐富和遞進”“專門的系統化”?;魻栐谌松那捌谝恢碧幱凇榜R克思話語之下”,常常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不免會受到“實踐唯物主義”“辯證唯物主義”“馬克思主義人學”等等思想影響,更為重要的是霍爾總是將“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理解轉換為一種“實踐文化關注”??偲饋砜?,霍爾從“歷史唯物主義”出發,積極獲取“當代文化研究”的新發現,重新建構了“馬克思主義的文化影響力”,對當下中國文化研究具有“深層次性”的啟示。
其次,霍爾“大眾文化”研究中的“辯證思想”“批判思想”是如何運用的?;魻柹畹奈幕瘯r代是一個從注重“高雅、精英文化”轉向一種挖掘“無高雅與低俗之分的批判文化”(含大眾文化)的時期。在霍爾生活的時代,阿諾德和利維斯推崇“精英文化”,相比而言,“大眾文化”在他們看來是一種“消極頹廢的力量”,這樣的一種文化理解模式,實際上是否認了“多數人的文化參與、權利”。實際上,我們可以發現,霍爾的大眾文化正是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結合社會實踐,實現的“一種批判性理論生產”?;魻栰`敏地抓住了“精英文化”代表性人物的阿諾德等人的研究缺點,樹立了一種“新的里程碑”,給予當代中國文化研究很強的啟發。
最后,霍爾“大眾文化”研究中的“積極性”。在霍爾時代,比“大眾文化”研究更為犀利、更為知名的文化研究學派要數法蘭克福學派,但是霍爾與法蘭克福學派卻未能達成一種共識。原因就在于一種“積極性”與“消極性”的對照。法蘭克福學派的代表性人物是霍克海默和阿多諾。他們將“大眾文化”研究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對于“文化工業”的批判之上,自此,一種完全的“不和諧”因素就籠罩在“文化工業”之上,在霍爾看來是一些大眾文化的細節,而在法蘭克福學派看來,大眾文化則成了“一種粗俗的壓迫”,屬于對“文化”的一種機械化摧殘、商品化消費、“虛假消費”。從積極性角度上講,霍爾實現了一種“大眾文化”獨立性的尋找,并賦予其積極性。霍爾借助于“大眾傳媒的信息產生、流通、消費過程”,從一種實證角度闡述了自己的觀點,為“積極的文化”填充了豐富的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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