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省典型礦區土壤重金屬污染對蚯蚓的毒性效應評估

鄭麗萍，王國慶,*，林玉鎖，馮艷紅，吳春宇，張亞

1. 環境保護部南京環境科學研究所，南京 210042 2. 國家環境保護土壤環境管理與污染控制重點實驗室，南京210042

貴州省典型礦區土壤重金屬污染對蚯蚓的毒性效應評估

鄭麗萍1,2，王國慶1,2,*，林玉鎖1,2，馮艷紅1,2，吳春宇1,2，張亞1,2

1. 環境保護部南京環境科學研究所，南京 210042 2. 國家環境保護土壤環境管理與污染控制重點實驗室，南京210042

選取我國貴州省某礦區典型的重金屬復合污染土壤開展28 d慢性毒性暴露試驗，以蚯蚓體內2種抗氧化酶活性——過氧化氫酶(CAT)和超氧化物歧化酶(SOD)、8-羥基脫氧鳥苷(8-ODHG)和金屬硫蛋白(MT)含量為生物指標，評估了以上生物指標與土壤重金屬含量的相關性，探討該研究方法用于礦區土壤重金屬生態風險評估的可行性。結果表明，CAT和SOD在暴露周期內均出現先誘導后抑制的動態響應過程，表明蚯蚓通過提高CAT和SOD的活性來清除機體因污染脅迫而產生的自由基，以適應環境變化，在毒性緩解后，蚯蚓體內代謝產物的積累抑制了抗氧化氫酶活性，CAT和SOD活性下降并趨于穩定。暴露于重金屬污染亞致死濃度時，蚯蚓體內的8-OHDG含量隨著暴露時間的延長顯著降低，隨著暴露濃度的增加，損傷存在由低到高的轉變。在28 d暴露周期內，蚯蚓體內MT在重金屬脅迫下發揮了解毒作用，MT含量在蚯蚓暴露后第7天增加，隨后逐漸降低。本文基于生物毒性試驗綜合評估了礦區典型重金屬污染土壤的生態風險，研究結果對指導重金屬復合污染土壤的修復與再利用具有重要意義。

重金屬；蚯蚓；抗氧化酶；8-羥基脫氧鳥苷；金屬硫蛋白；生態風險評價

礦產資源是人類生產和生活的基本源泉之一，但礦產資源的開發在對國民經濟發展起重要推動作用的同時，也帶來了比較嚴峻的環境問題。礦山開采，特別是鉛鋅礦床、含硫多金屬礦床的開采過程中，由于采礦廢水和選礦廢液的直接排放，廢石和尾礦等固體廢棄物的堆放和淋濾，使礦區土壤中富集大量的重金屬。

礦區土壤重金屬的污染可以使土壤質量下降，生態系統退化，農作物減產，還可能威脅到人體的健康，而我國以往的礦業開發工作大多只注重經濟利益，對礦區土壤重金屬的生態風險研究也相應落后。土壤中重金屬的活動性、生物可利用性、毒性與重金屬的形態有密切的關系[1-2]，僅僅采用重金屬總量法來評估礦區土壤污染是不確切的。因此，研究礦區土壤重金屬的綜合生物毒性，嘗試使用模式生物的多種特征指標聯合評價礦區土壤的生態風險，正確評估礦區土壤的污染等級和程度，進行礦區生態重建的研究，正逐步成為礦區重金屬風險評價的研究熱點，有較強的實際應用價值。

在土壤毒性評價的諸多模式生物中，蚯蚓在土壤有機物質的分解轉化上具有重要作用，同時其活動可以改善土壤的結構，增強土壤的透氣和排水保水功能。因此在土壤中保持健康的蚯蚓生態種群對于土壤環境的保護具有重要價值。而從生態學上來看，蚯蚓處于陸地生態食物鏈的底部，對大部分殺蟲劑和重金屬都具有富集作用。這些被富集的化學物質可能并不對蚯蚓造成嚴重的傷害，但卻可能影響食物鏈中更高級的生物。同時蚯蚓對某些污染物比許多其他土壤動物更為敏感，因此利用蚯蚓作為土壤環境的指示生物，可以提供一個保護整個土壤動物區系的安全域值。

人類活動所產生的化學品，尤其是工礦業化學品，無論是重金屬還是有機物實際大多是以復合污染的形式存在，需要我們探尋針對復合污染實際樣品的合適的生物評價體系與方法，對修復前后土壤的綜合毒性進行風險評估。不同于常規的人工外源添加單一重金屬的方法，礦區土壤重金屬污染一般是多種重金屬的復合。因此，針對礦區土壤中重金屬污染的生態風險評價，蚯蚓體內的特征生物標志物的選擇與優化尤為重要。本研究選擇了3種不同的信號通路，這3個信號通路中，氧化損傷是所有污染物高濃度暴露下的普遍適用的指標，MT是重金屬的暴露標記，8-ODHG是DNA損傷標記，為遺傳毒性水平的生物指標，以上3種信號通路可以從不同側面聯合反映復合重金屬脅迫的生物毒性，有較強的實際應用價值。其中，抗氧化酶(SOD、CAT)是廣泛接受的反映氧化脅迫的生物標志物。SOD是生物體內重要的抗氧化酶之一，可有效清除蚯蚓體內產生的超氧陰離子、終止自由基連鎖反應；過氧化氫酶(CAT)是廣泛存在于需氧微生物、動植物紅細胞及某些組織細胞內的一種氧化還原酶，其主要功能是減少自由基和過氧化氫脂質的形成[3-5]；8-羥基脫氧鳥苷是DNA氧化損傷的修飾產物，在體內只通過DNA氧化損傷途徑形成，且在體內穩定存在，不受飲食等因素影響[6-7]，從遺傳毒性的角度評價重金屬脅迫的影響；金屬硫蛋白(MT)具有維持細胞金屬含量動態平衡和重金屬解毒作用雙重機制。MT可作為重金屬污染的生物標志物，在受到重金屬脅迫時，細胞合成大量的金屬硫蛋白將游離的重金屬離子螯合，使細胞免受毒害[8-10]。

貴州省位于我國西南，礦產資源豐富，采冶歷史悠久，地表與地下水系發達，污染易遷移交織，冶煉區分布的廣泛性造成了污染土壤的廣泛性，歷史遺留土壤重金屬污染問題突出。本文研究土壤取自貴州省某廢棄冶煉廠周邊的農田土壤作為暴露土壤，選擇有針對性的模式生物蚯蚓對土壤污染狀況進行生物評價，探討所選生物指標對土壤重金屬評價的可行性以及與土壤重金屬含量的相關性，綜合評價重金屬復合污染對土壤的生態風險，并用于指導重金屬復合污染土壤的修復與再利用工作。

1 材料與方法(Materials and methods)

1.1 供試材料

土壤：(1)我國貴州省媽姑鎮鉛鋅礦資源豐富，長期采冶導致土壤環境嚴重污染。致使重金屬元素鉛、鋅、鎘等進入大氣、土壤、水體，附近的農田土壤、河流水體等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本文研究土壤于2014年6月采自貴州省媽姑鎮某廢棄冶煉廠周邊的農田表層土壤樣品(0～20 cm)，采樣經緯度為北緯26°97'35"，東經104°56′39"(圖1)，試驗開始前對土壤進行風干，過20目篩。經測定該土壤樣品pH 7.02，有機質含量37.16 g·kg-1。該點位土樣主要含有銅、鋅、鉛和鎘4種重金屬，具體濃度為：Zn 1 621.75 mg·kg-1，Cu 408.75 mg·kg-1，Pb 81 161.25 mg·kg-1，Cd 8.49 mg·kg-1)。

(2)采用OECD推薦的人工土壤(10%泥炭、20%高嶺土、0.3%～1.0%碳酸鈣、70%石英砂)。泥炭需磨細無肉眼可見的植物殘柱，高齡土中高齡石含量在30%以上，碳酸鈣采用分析純粉末狀試劑。風干的石英砂中50～200 μm粒徑的細砂含量在50%以上。采用小型電工攪拌機，混勻上述組分，加入去離子水使其含水量達到干重的35%左右，混合均勻，為逐步稀釋法進行蚯蚓暴露試驗備用。

蚯蚓：試驗中所用蚯蚓為赤子愛勝蚓。應選擇具有環帶的2個月至1年大小的成蚓。同一個試驗中所用的蚯蚓要來自同一生長環境，并且大小、蚓齡保持一致，蚓齡差別在4周以內。選擇好的蚯蚓在用于試驗前要先在所用的人工土壤環境中適應至少

1天的時間，在此期間應使用和在試驗中一樣的食物。10條蚯蚓為1組。然后在試驗開始前隨機分配到各個培養容器中。稱重前蚯蚓要先用去離子水清洗干凈，然后放到濾紙上吸去多余水分。清洗好后的每一條蚯蚓的重量應在250～600 mg之間。

1.2 試驗設計

由于礦區重金屬復合污染土壤中蚯蚓急性毒性試驗的死亡率為100%，且礦區實際土壤研究區域不能采集到有嚴格濃度梯度的土壤樣品，為科學評價該點位礦區土壤的生態毒性，采用污染土壤與人工土壤按一定比例混合的逐步稀釋方法進行蚯蚓暴露實驗。采用28 d慢性毒性試驗法綜合評價該區域點位土壤的生物毒性。在預試驗的基礎上，確定了供試土壤的暴露濃度，試驗設1個對照和6個暴露水平。處理組編號分別為CK、S-1、S-2、S-3、S-4、S-5、S-6。試驗用的土壤量為500 g，其中污染土壤與清潔土壤混合比例以及最終試驗土壤樣品中的重金屬濃度見表1，由于實地污染土壤為復合污染土壤，其中也含有一定量的銅和鋅。本暴露試驗為亞急性毒性試驗，暴露過程中各土樣蚯蚓均未出現死亡。

圖1 采樣點示意圖Fig. 1 Field sampling point

表1 供試土壤重金屬含量設置Table 1 Concentrations of heavy metal in test soils

蚯蚓的染毒及培養：試驗時，調節土壤含水量為最大持水量的60%，然后將污染場地土壤與清潔土壤混勻后放入塑料容器中。然后隨機選擇健康、環帶明顯、質量相近(250～600 mg)的清腸24 h的成體蚯蚓10條放入塑料容器中。用塑料薄膜封口，并用工具扎孔。將上述準備好的塑料容器一并放入人工氣候箱中培養，箱中為標準實驗條件：溫度為20 ℃±0.2 ℃，濕度為(75士7)%，光照1 333 lx(間歇光照，即12 h光照、12 h黑暗)，并定期添加少量的水以保持基質的濕度。每周每個處理加入20 g干牛糞，分別于暴露3、7、14、28 d后將蚯蚓取出，記錄存活狀況后清腸1 d稱重、測定酶活性，8—羥基脫氧鳥苷(8-OHDG)和金屬硫蛋白(MT)，每一處理和對照各設3個重復。

1.3 分析測試

1.3.1 組織液的制備

采樣時間分別為蚯蚓暴露后的第3、7、14、28 天。每一處理的3個平行樣各采集1～2條活蚯蚓，稱重，加入蚯蚓體重9倍的生理鹽水，快速將蚯蚓剪成數段，移入勻漿器，勻漿，制成10%的組織勻漿。將勻漿液轉入5 mL離心管，2 500 r·min-1，離心10 min，提取上清液。樣品提取液可立即用于測定蛋白質含量、酶的活性、8—羥基脫氧鳥苷和金屬硫蛋白(MT)。

1.3.2 生物指標的測定

1.3.3 數據處理

所有數據處理均采用統計分析軟件SPSS17.0進行。以3個平行組數據的平均值±標準差(Means±SD)表示。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ANOVA)和Duncan檢驗法，并以P>0.05，P<0.05，P<0.01分別表示沒有影響(不顯著)、差異顯著和差異極顯著水平。

2 結果與討論(Results and discussion)

2.1 重金屬對蚯蚓體內超氧化物歧化酶(SOD)的影響

圖2為重金屬作用下蚯蚓體內超氧化物歧化酶活性的變化情況。如圖2所示，在重金屬脅迫下第3天蚯蚓SOD活性與對照組相比高濃度處理組SOD活性有一定程度的抑制，第7天表現出對SOD顯著的誘導效應(P<0.05)，在S-2組，SOD誘導程度達到最大，高濃度組SOD活性有所降低，但仍然高于對照組SOD活性值；在第14天，各處理組蚯蚓SOD活性表現為低濃度抑制，高濃度誘導的效應，在第28天，隨著處理濃度的增加(除了S-1外)其他各組表現為抑制的效應。

圖2 重金屬污染土壤對蚯蚓體內SOD活性的影響Fig. 2 Effects of heavy metal in soil on SOD activity in earthworm

本試驗結果顯示，重金屬暴露7 d后蚯蚓體內SOD活性顯著升高，說明重金屬的脅迫或代謝過程產生了超氧陰離子[14]，從而誘發了SOD活性增加。在暴露的第7天時SOD的誘導效應最大。然而隨著重金屬的毒害作用蚯蚓細胞受到損傷，SOD活性下降并趨于穩定。與此相似，馮濤等[15]發現B[a]P(30 μg·L-1)脅迫下大彈涂魚肝臟SOD活性在第3天顯著升高，隨后降至對照水平。另外，在本試驗中處理組蚯蚓SOD活性與對照組相比產生了“抑制—誘導—抑制—抑制”的動態響應。這可能因為暴露初期重金屬生物有效性較大其急性脅迫使SOD受到誘導，在暴露短時間內SOD活性顯著升高，在毒性緩解后，重金屬代謝產物的積累抑制了SOD酶活性，SOD活性下降并趨于穩定。王重剛等[16]發現B[a]和芘暴露(50 μg·L-1)使梭魚肝臟SOD活性主要表現為先抑制后誘導效應，而5 μg·L-1的處理組在暴露7 d后SOD未表現出誘導，而是抑制效應。這與本試驗結果相似。

2.2 污染土壤對蚯蚓體內過氧化氫酶(CAT)的影響

圖3為污染土壤對蚯蚓體內過氧化氫酶活性的變化情況。從圖3可以看出，隨著暴露時間的延長，對照的CAT變化范圍為4.71～7.34 U·mg-1蛋白，平均為5.05 U·mg-1蛋白；而各處理蚯蚓CAT活性隨著暴露時間的延長呈現先增高后降低，最后有一定恢復的趨勢。在暴露的第3天，各實驗組與對照組相比較有一定程度的降低，高濃度處理組S-4、S-5、S-6中蚯蚓CAT活性降低顯著(P<0.05)，第7天各處理組CAT活性受到顯著誘導(P<0.05)，隨著處理組重金屬濃度的增加，土壤中蚯蚓的CAT活力呈現增加的趨勢，S-6中蚯蚓的CAT活性最高；暴露的第14天，各處理組CAT活性與對照組相比均有一定程度的降低，尤其是高處理組的蚯蚓CAT活性受抑制明顯(P<0.05)，暴露的第28天時，各處理組蚯蚓CAT活性與第14天相比呈現增高的趨勢，但仍然低于對照組，在暴露28 d周期內各處理組蚯蚓CAT活性呈抑制-誘導-抑制-抑制的變化趨勢。

圖3 重金屬污染土壤對蚯蚓體內CAT活性的影響Fig. 3 Effects of heavy metal in soil on CAT activity in earthworms

CAT可有效清除生物體內過量的過氧化氫，維持細胞內過氧化氫平衡，生物體內一種重要的抗氧化防御性功能酶，其活性成分或含量可受污染的脅迫而發生改變。本研究表明，在重金屬低濃度處理時，蚯蚓體組織的CAT活性顯著增加，表明蚯蚓通過提高CAT的活性來清除機體因污染脅迫而產生的自由基，以適應環境變化,保持體內平衡[17]。隨著處理濃度的增加，CAT活性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升高，在第7天時，S-6組CAT活性誘導程度達到最大，高濃度處理組表現為強誘導響應，這可能與污染因素隨著暴露時間的延長強烈誘導CAT活性，直至某一臨界濃度使其CAT活性達到最大值有關[18-19]。

2.3 重金屬對蚯蚓體內8-羥基脫氧鳥苷(8-OHDG)的影響

圖4為重金屬作用下蚯蚓體內8-羥基脫氧鳥苷含量的變化情況。如圖4所示，在重金屬脅迫下第3天各處理組蚯蚓8-OHDG含量與對照組相比有一定程度降低，第7天各處理組蚯蚓8-OHDG含量與對照組相比差異不明顯；在暴露第14天各處理組蚯蚓的8-OHDG有顯著的(P<0.05)降低，說明蚯蚓的DNA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損傷；暴露第28天，各處理組蚯蚓8-OHDG含量仍低于對照組。說明隨著暴露時間的延長，蚯蚓體內DNA損傷明顯，在重金屬脅迫下8-OHDG含量出現明顯降低并較穩定的維持在一定水平。8-OHDG能夠衡量蚯蚓組織細胞內氧化應激水平，反映在重金屬脅迫狀態下細胞的內環境，且經代謝后在循環系統內穩定存在，蚯蚓組織液的8-OHDG水平可以為評價重金屬對蚯蚓的生物脅迫提供更加直觀、有效的信息。

Reinecke等[20]研究表明暴露于氯化鎳的蚯蚓，重金屬鎳可以引起其DNA損傷，隨著暴露濃度的增加，損傷有一個明顯的由低到高的轉變。該研究結果表明，暴露于鎳化合物的土壤引起了無脊椎動物細胞DNA單鏈斷裂，說明這種重金屬具有潛在遺傳毒性。細胞DNA的完整性是其功能正常發揮的重要前提，重金屬脅迫會對DNA的完整性造成影響。完整性是對DNA鏈斷裂程度的一種鑒定，細胞DNA完整性的損傷程度愈高，就意味著細胞核基因和線粒體基因的缺失、突變愈嚴重[21]。

圖4 重金屬污染土壤對蚯蚓體內8-OHDG含量的影響Fig. 4 Effects of heavy metal in soil on 8-OHDG content in earthworm

2.4 重金屬對蚯蚓體內金屬硫蛋白(MT)的影響

圖5為重金屬作用下蚯蚓體內金屬硫蛋白(MT)含量的變化情況。如圖5所示，在重金屬脅迫下第3天各處理組蚯蚓體內金屬硫蛋白(MT)含量與對照組相比變化不明顯，第7天高濃度處理組中蚯蚓體內金屬硫蛋白(MT)呈現一定程度的增高趨勢，說明在重金屬脅迫下蚯蚓體內出現了應激反應。隨著暴露時間的延長，第14天與對照組相比，各處理組蚯蚓體內金屬硫蛋白均出現一定程度的增高(P<0.05)，蚯蚓體內細胞合成大量的金屬硫蛋白將游離的重金屬離子螯合，使細胞免受毒害。暴露第28天低濃度處理組S-1、S-2中蚯蚓體內金屬硫蛋白仍然高于對照組，其他各組蚯蚓體內MT與對照組相比呈降低趨勢。說明隨著暴露時間的延長，蚯蚓體內金屬硫蛋白發揮解毒作用后MT呈現降低趨勢，恢復到正常水平。

圖5 重金屬污染土壤對蚯蚓體內MT含量的影響Fig. 5 Effects of heavy metal in soil on MT content in earthworm

Brulle等[22]采用人工土壤法，將成熟赤子愛勝蚓(Eisenia fetida)暴露于80、800 mg·kg-1重金屬鎘中，通過克隆金屬硫蛋白(MT)、過氧化氫酶(CAT)、鈣調蛋白(Calm)、熱休克蛋白(Hsp60、Hsp70)、丙酮酸羧究證實蚯蚓體內MT可作為環境重金屬污染評估的主要生物標志物之一。Homa等[23]也通過研究發現，暴露于復合重金屬污染外界環境下蚯蚓體內MT-2基因表達水平和蚯蚓個體繁殖數目存在很好地線性關系，強調指出蚯蚓體內MT-2轉錄表達水平作為生物標志物可很好的監控重金屬污染(尤其是Cd)的狀況。Homa等[24]采用濾紙接觸試驗，將赤子愛勝蚓分別暴露于一定濃度Zn、Cu、Pb、Cd等重金屬處理條件下，采用免疫細胞化學技術檢測蚯蚓體腔組織中wMT-2的表達水平，研究表明除了暴露于Pb處理外，其他處理中wMT-2表達水平均有不同程度的上調。另外國內也有報道用陸地生態中昆蟲類等體內MT作為環境重金屬污染評估生物標志物的研究[25]。

綜上，可以得出以下結論：(1)在重金屬復合污染的亞致死濃度暴露下，蚯蚓體內2種抗氧化酶(SOD和CAT)活性含量均對其產生了不同程度的響應，CAT和SOD在暴露周期內均出現先誘導后抑制的動態響應過程。

(2)在重金屬復合污染的亞致死濃度暴露下，蚯蚓體內的8-羥基脫氧鳥苷和金屬硫蛋白都出現了相應的響應機制，說明復合重金屬脅迫可引起蚯蚓DNA損傷，蚯蚓體內8-羥基脫氧鳥苷和金屬硫蛋白(MT)可作為環境重金屬污染評估的生物標志物，本文經過毒性評估研究發現該點位所處的區域土壤存在一定的生態風險。

(3)礦區重金屬復合污染土壤的生態風險評價不能夠單純依靠一類指標進行評價，要根據重金屬的特點結合多種生物指標進行綜合評價。本文選擇蚯蚓抗氧化酶系指標，8-羥基脫氧鳥苷(8-OHDG)和金屬硫蛋白(MT)作為重金屬復合污染土壤的綜合生物評價指標體系，從細胞水平和DNA水平多方面有效的評價了某礦區實際重金屬污染土壤對蚯蚓體內各項指標的影響，可用以指導礦區重金屬生態風險評價以及礦區污染土壤的修復與再利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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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luation of Toxicity Effects of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oils on Earthworm (Eiseniafoetida) in a Mining Area of Guizhou Province

Zheng Liping1,2, Wang Guoqing1,2,*, Lin Yusuo1,2, Feng Yanhong1,2, Wu Chunyu1,2, Zhang Ya1,2

1. Nanjing Institute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Ministry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of China, Nanjing 210042, China 2. Stat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Key Laboratory of Soil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and Pollution Control, Nanjing 210042, China

17 December 2014 accepted 27 January 2015

Typical soils contaminated by multiple heavy metals were collected from a mining area in Guizhou Province for 28 d chronic toxicity assay. Activity of antioxidant enzymes, i.e. catalase (CAT) and superoxide dismutase (SOD), 8-hydroxy deoxyguanosine (8-OHDG) and metallothionein (MT) in the earthworm (Eisenia foetida) were determined to evaluate correlations between these indicators and soil heavy metal contents. Feasibility of using these indicators to assess ecological risk of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mining soils was investigated.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activity of CAT and SOD in earthworms increased firstly, and were inhibited thereafter during the exposure duration. This might suggest that activity of CAT and SOD in earthworm was raised to remove free radicals caused by stress of heavy metal contamination so as to adapt to changes of the environment. The accumulation of metabolites in earthworms after alleviating of metal toxicity inhibited activity of antioxidant enzymes, which led to decrease in CAT and SOD activity. When exposed to sub-lethal heavy metal concentrations, content of 8-OHDG in earthworms showed significant decrease with exposure time. With increase in exposure concentrations, more serious damages on 8-OHDG were observed. Within the exposure duration of 28 days, MT in earthworm played a detoxification role under the stress of heavy metal contamination. MT contents increased after 7 days of exposure and decrease thereafter. This study performs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n ecological risk of typical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oils of a mining area based on toxicity assay. Results of this study will be helpful to guide remediation of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oils as well as its reuse after treatment.

heavy metal; earthworm; antioxidant enzymes; 8-OHDG; MT; ecological risk assessment

貴州省重大科技計劃課題(黔科合重大專項字[2012]6014號)；2014年環保公益性行業科研專項項目(201409041和201409042)

鄭麗萍(1985-)，女，碩士，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場地污染快速生物學診斷試驗方法，E-mail: zlp@nies.org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 wgq@nies.org

10.7524/AJE.1673-5897.20141217001

2014-12-17 錄用日期：2015-01-27

1673-5897(2015)2-258-08

X171.5

A

王國慶(1978-)，男，江蘇姜堰人，博士，副研究員，主要從事土壤環境風險評估與修復管理研究。

鄭麗萍, 王國慶, 林玉鎖, 等. 貴州省典型礦區土壤重金屬污染對蚯蚓的毒性效應評估[J]. 生態毒理學報, 2015, 10(2): 258-265

Zheng L P, Wang G Q, Lin Y S, et al. Evaluation of toxicity effects of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oils on earthworm (Eisenia foetida) in a mining area of Guizhou Province [J]. Asian Journal of Ecotoxicology, 2015, 10(2): 258-265 (in 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