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楊楊
摘要:訴訟事件非訟化,傳統上是指將訴訟事件改為非訟事件,適用非訟程序進行處理,但在我國語境之下應當理解為對于某些訴訟事件,依訴訟程序斟酌和適用部分非訟法理進行審理,以達致民事糾紛的合目的性和妥當性解決。訴訟事件非訟化在中國是具有現實意義的“應景之物”,但也應當遵守一定的限度,包括可非訟化的案件范圍和最低要求的程序保障的界限。
關鍵詞:非訟化;中國語境;科學含義;非訟法理;限度
中圖分類號: D910.4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6720539(2015)04001705
在大陸法系國家和地區,訴訟事件非訟化并非一個新鮮話題。其肇始于二戰之后的德國、日本。隨著社會實踐的發展和理論研究的深入,訴訟事件非訟化與非訟事件訴訟化在德、日和我國臺灣地區成為民訴法學界備受討論的議題。但反觀我國大陸地區,學者對此明顯關注不夠,相關著述甚少。訴訟事件非訟化作為隨時代發展應運而生的必然趨勢,在中國語境之下也具有研究價值和現實意義,在當前我國司法改革的大潮中成為“應景之物”,對于破解我國民事司法實踐面臨的難題有著不容忽視的作用。
一、訴訟事件非訟化的科學含義
大陸法系民事訴訟理論將民事事件(案件)分為訴訟事件和非訟事件兩類,關于兩者的區別或判定標準,學理上有私法秩序形成說、預防說、客體說、手段說和現行法規說等不同學說[1]。簡而言之,一般認為,訴訟事件是指對立的兩造當事人之間存有私權爭執即具有訟爭性的案件,而非訟事件則指不存在對立兩造和實體上的私權爭執即不具訟爭性的案件。相應地,在民事程序上就有分別適用審理訴訟事件的訴訟程序和非訟事件的非訟程序兩大程序的分野。根據傳統的程序法理二元分離適用論的觀點,訴訟事件只能適用訴訟程序采用訴訟法理進行審理,而非訟事件則只能適用非訟程序運用非訟法理進行審理,二者涇渭分明,不可混同。
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變遷,民事糾紛日益多樣化,如果一味固守程序法理二元分離適用論,難以充分顧及民事糾紛的個性特征,也就無法實現追求糾紛解決的具體妥當性和合目的性的要求。我國臺灣學者邱聯恭教授正是在對程序法理二元分離適用論的檢討和批判基礎上提出了新理論亦即訴訟法理與非訟法理交錯適用論,而訴訟事件非訟化和非訟事件訴訟化正是在此理論框架之下才具有實際意義。因為按照程序法理二元分離適用論,訴訟事件的非訟化是指對于本應適用訴訟程序審理的訴訟事件改為非訟事件適用非訟程序依非訟法理進行審理。日本的新堂幸司、中村英郎等學者都是在此種意義上認識訴訟事件非訟化的,而在日本婚姻費用的分擔、離婚案件共同財產的分割和子女監護人的指定、遺產的分割等本應適用人事訴訟程序的訴訟案件,后來也都納入了非訟案件的范疇[2]。
筆者認為,關于訴訟事件非訟化的傳統觀點實際上仍然是以訴訟法理和非訟法理的截然區分為前提,其實質是揭示了非訟事件中的真正爭訟事件(1),隨著社會發展而呈現范圍擴張的趨勢,即將越來越多的訴訟事件納入非訟程序的適用范圍。質言之,這種理解仍然是程序法理二元分離適用論或訴訟程序或非訟程序非此即彼的陳舊格調,這與我國當前既無一部獨立的非訟事件法(2),又無訴訟程序與非訟程序的明確界分(3)的現實是不相適應的,因此需要在中國語境之下對訴訟事件非訟化的科學含義進行重新界定。
邱聯恭教授在程序法理交錯適用論的理論指導下,將訴訟事件非訟化分為程序法方面的非訟化和實體法方面的非訟化,前者是指“在程序法上緩和地采用或全不采用向來傳統的訴訟程序上的處分權主義、辯論主義和言詞審理主義等原則,而采職權主義色彩濃厚的程序原則”[3];后者則是“將實體法上的法律要件及其法律效果予以抽象化、概括化,因其以抽象、概括的基準而為規定,所以法官能以較大的自由裁量權為形成權利之處分”[3]446。筆者認為,雖然該論調將實體法方面的非訟化界定為訴訟事件非訟化不甚妥當、值得商榷,但是關于程序法上的非訟化的界定則著實為理解我國大陸語境下的訴訟事件非訟化提供了某種指引和方向。循此而言,在我國大陸地區,訴訟事件非訟化可以界定為:在對某些訴訟事件依訴訟程序進行審理時,應當斟酌部分非訟法理的合理內核和積極因子,以達致民事糾紛解決的合目的性和妥當性。一言以蔽之,中國語境下的“訴訟事件非訟化”實指訴訟程序的非訟化,即非訟法理在訴訟程序中的部分適用。
二、訴訟事件非訟化的必要性
訴訟事件非訟化曾在德國、日本和我國臺灣地區引起很大爭議,其影響也逐漸波及至我國民事訴訟領域。在我國民事訴訟的語境之下,為何要對訴訟事件進行非訟化,其原因或者必要性何在,也是探析訴訟事件非訟化不可忽略的問題。依筆者之見,訴訟事件的非訟化在我國得以存在的必要性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民事糾紛的多樣性以及司法需求的多元化
伴隨著現代文明的進步以及社會經濟的迅猛發展,民事糾紛也日趨復雜化、多樣化,這不僅表現在民商事案件在量上的急劇增長,更反映在質上民事糾紛的類型、形態和內容的多種多樣。我國臺灣地區學者就將民事糾紛分為權利義務確定追求型、合目的性和妥當性判斷追求型、集團處理追求型、簡速裁判強烈追求型、法律外專業知識判斷追求型或和諧關系維持追求型等不同種類[4]。與此同時,民事糾紛的多樣性也就決定了糾紛當事人對解紛目的和需求的多元化。例如,對于簡速裁判追求型的訴訟事件,訴訟的高效率就成為當事人解決糾紛的當務之急,其追求的是程序的簡易迅速以及訴訟成本的節省。又如,對于合目的性和妥當性判斷追求型的訴訟事件,需要法院針對個案的具體情況行使裁量權,以求得糾紛的合目的性和妥當性解決。再如,對于和諧關系維持追求型的訴訟事件,如勞動爭議案件和相鄰關系糾紛,鑒于當事人之間存在工作和生活等方面的長期關系,不能因為一次糾紛的解決就影響日后和諧關系的維持,因此當事人迫切需要法院作出前瞻性和展望性的裁判。
總而言之,基于民事糾紛的日益多樣化,當事人對于司法的需求也呈現出多元化的特征,如果法院對此視而不見,不考慮個案的個性特征而一味采用傳統的訴訟法理進行審理,勢必不利于糾紛的具體妥當性和合目的性解決,進而難以滿足當事人的實際需要。相反,訴訟事件非訟化為此提供了一個新的契機,即針對這些特殊案件適當斟酌和部分適用非訟法理進行處理。endprint
(二)非訟法理可以彌補訴訟程序解紛機能的不足
如前所述,民事程序法理有訴訟法理與非訟法理之二元分立,在大陸法系當事人主義之民事訴訟運作樣式下,訴訟法理采處分權主義、辯論主義、公開主義、嚴格的言詞主義等基本原則。傳統的當事人主義雖然為當事人提供優厚的程序保障而為大陸法系學者所稱道,但是其也并非盡善盡美,仍然存在著程序的繁瑣拖延,對于訴訟效率關注不夠,導致當事人和法院勞力、時間和費用等耗費過高等弊端和不足,而這些弊端和不足則又反過來降低了民事訴訟程序解決糾紛的機能[5]。因此就有必要在理論上對訴訟程序和訴訟法理進行一定的修正和補充,而非訟法理則為訴訟法理的修正和訴訟程序解紛機能不足的彌補提供了可能。
非訟法理實行有限的處分權主義,即處分權主義在非訟程序中受到限制甚至排除,表現為聲明的非拘束性和法官的自由裁量性;在訴訟資料和證據資料的收集上采職權探知主義,即法官可以依職權調查證據,也可以認定當事人未主張的事實;在案件的審理方式上采行簡易主義,即可以不開言詞辯論,實行書面審理,甚至可以不公開審理,這樣就可以實現訴訟成本的節省以及案件簡易迅速的解決;在訴訟程序的進行上采職權進行主義,即原則上不承認當事人的任意停止非訟程序,以避免訴訟程序的拖延[3]435-440。
訴訟事件非訟化就是在訴訟程序中考慮到某些訴訟事件的特殊性,適當斟酌和適用部分的非訟法理,以增強民事訴訟解決糾紛機能的實效性和妥當性。毋庸置疑的是,訴訟事件非訟化并非適用上述全部的非訟法理,而是根據個案的個性引入適合個案的部分非訟法理對訴訟程序進行修正,即訴訟法理仍是主體和基調,非訟法理只是部分和補充。正如日本學者三月章所言,訴訟事件非訟化并不是“非訟取代訴訟”,而是“傳統訴訟原則的妥當領域的縮小”(4)。
(三)我國民事司法的特殊背景
訴訟事件非訟化即便在中國的特殊背景下也具有極強的現實意義和借鑒價值,尤其是在我國當前正在如火如荼進行的司法改革潮流中頗具有應景性,這集中體現在其對于破解我國民事司法領域所面臨的難題可以提供一些有益的啟示上。
近年來,我國的民事司法實踐面臨著兩難境地:一方面,隨著我國社會轉型進程的加劇,社會矛盾和利益沖突日趨激化,民事糾紛也呈現出復雜化、多樣性,越來越多的民商事案件不斷涌入法院,“訴訟爆炸”的現象愈演愈烈,“案多人少”的壓力也日益突出,當事人和法院雙雙不堪重負。然而,另一方面,我國的民事司法也客觀存在著權威性不強和公信力不足的尷尬局面,民眾對司法的不滿和不信任危機也日漸嚴重,這固然與我國的法治環境和司法體制的大背景休戚相關,但是我國當下不合理的訴訟制度和程序設計也難辭其咎。我國的訴訟程序較為繁瑣冗長(5),而目前又無單獨的非訟立法和非訟程序對民事案件進行分流,單一的訴訟程序難以滿足民眾對糾紛解決多元化的需求,因此對我國的訴訟程序進行改造已迫在眉睫。
我國的司法改革就是在此背景下推動的,而訴訟事件非訟化無疑是順應我國民事司法改革大潮的,其可以為消解我國民事司法實踐中的困境提供一定的對策。這是因為,在我國目前短期內難以進行非訟程序專門立法的前提下,通過靈活地斟酌和適用部分非訟法理對訴訟程序予以修正和改造,不僅可以簡化訴訟程序,提高訴訟效率,節約有限的司法資源,從而緩解案多人少的壓力,而且更可以實現民事糾紛的合目的性和妥當性解決,滿足當事人對于司法的多元化需求,進而提升司法的權威性和公信力,從某種程度上挽救我國的司法信任危機。
三、訴訟事件非訟化的限度
以上論述表明,訴訟事件非訟化在我國的語境下很有存在的必要,但是不是就意味著對于所有的訴訟事件都可以進行非訟化呢?訴訟事件的非訟化是否應當把握一定的界限或者標準呢?毋庸諱言,訴訟事件非訟化仍要遵守一定的限度,亦即能夠進行非訟化的訴訟事件應當有案件范圍的界限,而且非訟化的標準也應當恪守程序保障的底線。
(一)非訟化的案件范圍
訴訟事件非訟化即便在我國也不可能要求對于所有的訴訟事件都可以適當斟酌和靈活運用部分非訟法理進行處理,非訟化的訴訟事件應當受到案件范圍的限制。但是由于民事糾紛的復雜多樣性,不可能對所有可非訟化的訴訟事件進行一一列舉,因而只能結合非訟事件的特性作類型化考量和分析。
日本學者新堂幸司就曾把法官的裁量性和當事人之間的對立性作為確定可以進行非訟化的訴訟案件范圍的基準,即認為對立性低而裁量性高的屬于本質非訟事件,對立性低而裁量性也低的也屬于非訟事件,但有可轉化為訴訟事件的空間,而對立性高裁量性低的屬于純粹訴訟事件,絕無非訟化的可能,只有對立性和裁量性都高的訴訟事件才有進行非訟化的余地[6]。
筆者認為,裁量性固應作為確立訴訟事件非訟化的案件范圍之考量標準,但僅此尚嫌不足,還應考量其他因素。筆者主張,可以進行非訟化的訴訟案件應當包括:(1)裁量性較高即需要賦予法官較大自由裁量權的案件;(2)公益性濃厚即涉及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的案件;(3)需要在程序上簡易、迅速和經濟地解決的案件;(4)具有繼續性關系而要求法院依據實際情況做出前瞻性和展望性裁判的案件;(5)其他需要具體妥當性和合目的性解決的案件。當然這些只是確立了廓清訴訟事件非訟化范圍的抽象標準,至于在司法操作中具體的個案是否符合非訟化的標準仍然需要法官進行裁量和判斷。
事實上,從我國的現行立法和司法解釋中也可以為明確訴訟事件非訟化的范圍找到適用依據。根據我國《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民事案件的若干規定》第14條第一款的規定,對于婚姻家庭糾紛和繼承糾紛、勞務合同糾紛、交通事故和工傷事故引起的權利義務關系較為明確的損害賠償糾紛、宅基地和相鄰關系糾紛、合伙協議糾紛以及訴訟標的額較小的糾紛,人民法院在開庭審理時應當先行調解。筆者認為,這些類型的民事糾紛完全契合以上厘定非訟化范圍的標準,因此在具體的司法實踐中也應當對這些訴訟案件進行非訟化處理。endprint
(二)程序保障的底線
眾所周知,訴訟法理和非訟法理對當事人程序保障的要求和程度不可同日而語,訴訟程序為當事人提供優厚的程序保障,確保雙方當事人能夠進行充分的攻擊和防御活動,但非訟程序相形之下對當事人的程序保障較為薄弱。因此在適當引入部分非訟法理對我國的訴訟程序進行修正和改造時就必須把握好訴訟事件非訟化與程序保障之間的“度”,即訴訟事件的非訟化也應當堅守程序保障的底線,不能逾越最低限度的程序保障這一界限,否則訴訟程序將被同質化為非訟程序,造成兩者的混同,而且當事人的程序主體地位也將得不到保障,而淪為訴訟程序的客體。
邱聯恭教授也認為:“民事事件非訟化的限度是不輕易剝奪當事人應受程序保障的權利。如何嘗試設定其彈性的界限,針對各種類型的事件,考慮諸要素,以檢討程序法理應如何運用,是今后民事程序法學的基本課題。”[3]448循此方向理解,訴訟事件的非訟化仍然不可忽視對當事人的程序保障,尤其是事關當事人人性尊嚴的最底線和最基本的程序保障權。這種關乎當事人尊嚴和程序主體性的程序基本權在德國和我國臺灣地區被稱為合法聽審權或者法定聽審權,這種權利甚至已在德國上升為憲法上所保障的基本權利,其因此也被認為是確保法院裁判正當性的基礎。
合法聽審權的主要內容包括知悉權(受通知權)、陳述權和法院審酌義務三個方面。知悉權是指在訴訟時受合法通知的權利以及對相對人陳述內容的知悉權與閱卷權;陳述權作為合法聽審權的最重要內容是指在法院面前進行主張、申請、說明和表示意見的權利,即當事人能夠就對其權利主張和防御具有重要性的事項進行陳述的權利;法院審酌義務包括法院負有審酌當事人陳述的義務和裁判文書附理由的義務,這也可以被理解為當事人所具有的陳述被法院審酌的權利,是進一步落實陳述權保障而對法院課以的義務[1]40-41。
訴訟事件非訟化應當尊重和保障當事人的合法聽審權,即使是采行部分非訟法理對訴訟事件進行處理也不能剝奪當事人所享有的陳述意見的機會,這是程序保障在訴訟事件非訟化中的最低要求。甚至也有觀點認為,法定聽審權的保障是實現訴訟案件非訟化審理的根本要求[7]。如果訴訟事件非訟化不能堅守或者直接僭越了當事人合法聽審權這一最低限度的程序保障要求,不但會貶損當事人的程序主體性,而且會大大降低法院裁判的正當性,從而重陷司法權威闕失和司法信任危機的窘困之中。
四、結語
綜上,立論于程序法理二元分離適用論之傳統觀點下的訴訟事件非訟化,在我國當前既無單行的非訟事件法,又沒有明確的非訟程序的現實面前,沒有太大的適用余地,因此應當在中國的語境之下對訴訟事件非訟化進行重新界定,即將其理解為對于特殊的訴訟案件,應當在訴訟程序中適當斟酌和引入部分非訟法理進行合目的性和具體妥當性的解決。由民事糾紛的多樣性所決定的簡速性、裁量性和展望性等民事司法需求的多元化,以及非訟法理所具有的彌補訴訟程序解紛機能不足的功能,證成了訴訟事件非訟化的存在必要,并使其在我國民事司法的特殊背景下成為“應景之物”。但是訴訟事件的非訟化在我國也應當固守一定的限度,這包括可非訟化的訴訟案件范圍以及最低要求的程序保障的雙重限制。
注釋:
(1)非訟事件可以進一步分為古典非訟事件和真正爭訟事件,真正爭訟事件實質是指涉及私權爭議的訴訟事件,之所以將其納入非訟程序,主要是基于效率、彈性(前瞻性)、裁量性和合目的性的考量。
(2)盡管曾有學者提出在我國制定一部單行的民事非訟程序法的立法建議(詳見廖中洪:“制定單行《民事非訟程序法》的建議與思考”,載《現代法學》2007年第3期),但其尚未被立法機關所采納,就目前而言,我國在短期內頒行單獨的非訟事件法還不太現實,仍需學術界理論研究的跟進和司法實務部門的廣泛調研。
(3)我國學者一般將民訴法規定的特別程序、督促程序和公示催告程序界定為我國的“非訟程序”,但是其與域外完善的非訟程序相去甚遠,因為我國的“非訟程序”依附于訴訟程序而存在,更沒有非訟法理的一般規定,而且其范圍也比較狹窄和封閉,對于“訴訟事件非訟化”沒有太大的適用空間。
(4)參見[日]三月章:“訴訟事件非訟化及其界限”,載《民事訴訟研究》1972年第5期,第132-140頁;轉引自參考文獻[2]孫永軍文,第87-88頁。
(5)在此值得一提的是,我國的訴訟程序雖有普通程序與簡易程序之分,簡易程序與普通程序相比在審判組織、審理方式、審結期限等方面都有簡化,但是簡易程序的受案范圍畢竟有限,在日益復雜多樣的民事糾紛面前其對案件分流的功能也難以有效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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