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著

劉長江

從前有個老和尚自高自大，非常喜歡吹噓自己是得道高僧，禪功了得。然而，事實上他大腹便便，腹內草莽，沒什么真才實學，為此鬧出了不少笑話。為了讓眾人相信自己，他還特地收了兩名能說會道的弟子，由此來顯示他的禪功。

有人來問禪，他就讓弟子來替他作答，而他自己正襟危坐，一言不發，看起來好像高深莫測。眾人也都沒發現什么，反倒以為這和尚真是得道高僧，連弟子都這么厲害，于是爭相傳頌。老和尚知道以后更加洋洋自得，不禁飄飄然起來。

有一天來了一位游僧向他問禪，可他的弟子正好外出有事。這下老和尚真的是心急如焚，可是也只能硬著頭皮聽游僧問話。

游僧問道：“什么是佛？”老和尚回答不上來，只好東張西望。他多么希望這個時候弟子在身邊呀！沒想到的是游僧看到他的樣子，朝他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那什么是法？”

就連什么是佛都不知道，還提什么法呀？老和尚仍然回答不出來，只好裝模作樣地看看屋頂，然后又看看地下。

這時候游僧有些吃驚，于是接著又問道：“什么是僧？”到此為止老和尚再也沒有別的花招，只好閉上了眼睛。

最后游僧又問道：“什么是福呢？”

天啊！老和尚無可奈何，只好舉起雙手，意思是你饒了我吧，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沒想到游僧看到他這樣做更為震驚，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辭別“大師”又重新上路。

游僧剛出門不遠，恰好碰上了老和尚的兩個弟子回來。游僧便談起了他們的師父，贊不絕口：“我問他什么是佛，他馬上東看看西望望，表示眾生到處求佛，不知佛在東方還是在西方。接著我又問他什么是法，他以俯仰作答，表示法是平等，沒有上下。

“當我問他什么是僧時，他卻只是閉上眼睛一言不發，這就是說閉目深山處，始知是高僧。最后我才問他什么是福，他伸開了雙手舉過了頭頂，以示他施法普度眾生。他可真是一位大悟的禪師！他的禪道我真的是自愧弗如啊！”

弟子聽后心中不禁偷笑，原來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這樣居然讓老和尚蒙混過關了。

（摘自《禪悟人生》遠方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