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蜜
一哭二鬧三上吊為什么到今天依然有效?離家出走是怎么成為哭鬧的升級版?網絡暴力是怎么被弱者熟練使用的?當弱者將道德視為武器,它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事實上,許多弱者都壓抑或隱瞞了自己的攻擊天性,“弱者從眾,更狠戾”,金字塔的底層,其實都由弱勢群體構成,這個群體最大的特征是不愿獨立思考,直接繼承別人的觀念。這讓無腦性的攻擊傳染得更快。“當我們在一個群眾運動中喪失自我獨立性,我們就獲得了一種新的自由——一種無愧疚地去恨,去恐嚇,去撒謊,去凌虐和去背叛的自由。”——埃里克·霍夫《狂熱分子》。
人肉搜索是最早表明同情弱者立場的群體行為,2007年“姜巖死亡事件”拉開了網絡人肉搜索暴力的序幕,2012年的電影《搜索》開始將對這一群體行為的思考搬上大銀幕。這印證了古斯塔夫·勒龐在其代表作《烏合之眾》中的話:“個人一旦融入群體,他的個性便會被湮沒,群體的思想便會占據絕對的統治地位,而與此同時,群體的行為也會表現出排斥異議,極端化、情緒化及低智商化等特點。”
人群中沒有弱者,但會有弱勢群體。而弱勢群體一旦把“弱勢”作為武器來控制他人,這樣的武器都是致命的。正如婚姻中的“受害人”,一旦把自己牢牢拴在弱者的位置上,關于婚姻的初衷就會被攻擊上癮代替:科研證明,暴力攻擊帶來的大腦皮層快感,遠超過愛情本身。
所以我們不但會加入群體的暴力中,也常常忽略了來自弱者自己的攻擊,或者說,因為強大的同情心,我們選擇了原諒弱者的過激行為——只要有理,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極端手段也能被理解,甚至被效仿。
有情人鬧成仇人,夫妻唇槍舌劍,一場情感的爭吵如同沒有硝煙的戰爭,雙方爭先向外界證明自己的正義:走到如今,都是因為對方有錯在先,作為一個好人,我成為了受害者。
“都是你逼的!”這是自詡為弱者才能發出的聲音。
像一個游戲,當事雙方爭搶“弱者”這個角色,闔因它具備多重身份:遵守規則的人、受害者、維權者、討伐者。這是一個占據了道德制高點、“得道者多助”的正義角色。
而對中國女性來說,要搶奪到這個角色并不難。在傳統意義上,女人就是弱者,所以她只要往地上一躺,寫滿一臉的痛苦,并讓周圍的人將她的痛苦與伴侶的言行掛鉤,就能先下手為強地給對方戴上“壞人”的帽子。
婚姻里的弱者,他們深諳引起輿論關注的技巧,知道如何四兩撥千斤地運用輿論要挾對方。攻擊手段中,最厲害的一招叫“下跪”,所以鬧市下跪求婚、公司門口下跪求復合,很容易成為新聞。最最厲害的一招叫“死給你看”,但死是Bad End,弱者不到萬念俱灰時不會選擇,他們更樂意用自殘和自虐的類似手段。
精神分析師科胡特曾說:自虐是向恨的人發出被愛的邀請。既然恨,為什么還要祈求對方“愛自己”?這是弱者的邏輯——用促使他人內疚或者愧疚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最大的攻擊。
婚姻里的弱者尤其愛通過自虐與輿論搭上關系。“字字血淚,句句寒心”,將自己的苦情最大化,才能引起媒體關注、在婚姻關系中給丈夫戴上永久的“施暴者”帽子。臺灣地區的倫理劇為何能拍到上千集猶未完?便是因為傳統文化在寶島扎根最深,歌頌苦情是美德的風也吹得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