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天聰 (西安交通大學 文藝學 碩士研究生 710000)
淺談《禮拜六》發刊詞的說理藝術
仉天聰 (西安交通大學 文藝學 碩士研究生 710000)
《禮拜六》是鴛鴦蝴蝶派的重要刊物,其發刊詞短小精悍,它既以生動的筆觸寫出了當時市民理想的周末生活情狀,又能使讀者領略到讀小說的益處,更在不經意間巧妙地為刊物做了廣告。發刊詞的說理清晰而富有感染力,是值得研究探討的。
《禮拜六》雜志序言;發刊詞;說理藝術
《禮拜六》周刊誕生于1914年6月6日,這天也正是“禮拜六”,刊名提示了出版周期,并且提示了以休閑為宗旨的刊物內容。《禮拜六》是一本都市文藝周刊,是鴛鴦蝴蝶派的重要陣地,因而鴛鴦蝴蝶派亦稱“禮拜六派”。《禮拜六》周刊在民國初期的上海廣受歡迎,當時曾流傳著“寧可不娶小老嬤,不可不看《禮拜六》”的廣告語。周刊的廣告語十分能夠引人注意,雖然它格調低俗,并且一些進步文人如葉圣陶對此廣告語很不以為然,但它在當時所起到的宣傳效果卻是有的。《禮拜六》的發刊詞不是廣告形式,卻也能讓人讀畢恨不得馬上買來一本《禮拜六》來一飽眼福,能夠達到這一效果,其發刊詞的說理藝術功不可沒。
《禮拜六》的發刊詞只有不到四百字,然而就其涉及到的內容來說,卻是比較豐富的。發刊詞以問答的方式進行,如同與讀者對話,使人讀來有親切之感。文章以詢問刊物為何不定名為禮拜一至禮拜五中的某一天為開始,引出文章中的“余”給予解答:“惟禮拜六與禮拜日,乃得休暇而讀小說也。”而后,有人又問刊物為何不索性命名為“禮拜日”“余”則表示是為了令讀者先睹為快。這次有的人則舉出了當時都市市民在禮拜六的種種理想去處,并進一步詢問在有以上樂事的選擇情況下,何為讀《禮拜六》的必要。文章在此處的回答先點名了市民通常消閑方式的些許不可取之處,而后著力描寫出《禮拜六》給人們帶來的身心愉悅的情景。由此,讀《禮拜六》的益處則完全展現在讀者的面前。在發刊詞的論說上,文章運用層層推進的手法,層層遞進式的說理,如同剝洋蔥,從外圍入手,逐步吸引讀者興趣,逐步剝開《禮拜六》周刊的益處所在,待到讀者興趣被吸引到最高之時,言明周刊所能為人們帶來的裨益。
發刊詞的論說采取了文學化的語言,文雅的特質滲透在文章的字里行間。這種文學化的敘述方式本就能夠引起讀者文學化的聯想,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周刊自身的特質。當時還無新式標點,只能以圈點斷句,然而發刊詞的淺顯文言實則與白話文的差別并不大,能夠為一般讀者所理解,而不會出現佶屈聱牙的尷尬。
發刊詞還善于利用抽象與形象相結合的說理方法。如若只是憑借枯燥的論述基本不會令人印象深刻并樂于接受。而“在抽象的說理中增加具體而形象的描寫”則會使這種情況大大改觀。《禮拜六》的發刊詞恰恰利用了形象說理的方式,使想要論說的內容更便于讓讀者接受。如“與良友抵掌評論、或拌愛妻并肩互讀”,溫馨的動作與畫面頓時躍然紙上,使人產生無限的遐想與向往。“晴曦照窗,花香入坐,一編在手,萬慮都忘”更是調動起讀者的感官,從視覺到嗅覺均能感受到讀周刊的享受,好像自己已因為購買了周刊而獲得周刊所帶來的妙處。
對比的說理手法也被吸收到發刊詞中來,在論說《禮拜六》相比于“覓醉”“買笑”的好處之時,通過看到前后者的利與弊的對比,讀者能夠更加明確自己選擇在禮拜六這個日子里購買《禮拜六》的意義——既能獲得精神愉悅,又能避免“耗金錢”“礙衛生”,有利無弊。從而更加凸顯閱讀《禮拜六》的好處。
相比之下,其他雜志的發刊詞則與《禮拜六》的風格不同。比如《新青年》的發刊詞則要激昂得多,是一個綱領性的政論;還有許多雜志的發刊詞文藝且唯美,但言之無物,虛幻而模棱兩可的內容使其難以讓讀者產生直觀的印象;也有些發刊詞利用抽象晦澀的說理來達到特定的目的。《禮拜六》的發刊詞在僅僅幾百個字內運用了多種手法,能夠激起讀者對購買雜志的向往,這是較為難得的。
從設想休閑方式到最后達到推銷雜志的效果,《禮拜六》的說理技巧是值得肯定的。以少量的文字最大程度地實現其預設功用是一種很好的寫作方式,能夠出色地完成這一點,需要精巧的構思與巧妙的安排。從發刊詞與論說文的寫作方面來看,《禮拜六》的說理藝術是值得借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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