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
不養生
王蒙曾就養生之道請教過著名學者周谷城先生,周谷城的回答只有一句話:我的養生之道就是“不養生”。王蒙大受啟發,聯想到生活中有的人吃補藥吃出了大病,有的練氣功練得走火入魔,有的煉丹服藥導致中毒,都是因為養生過頭的緣故,因此很贊成“不養生”。王蒙的“不養生”,意思是逍遙而游、無為而治,讓身心處于一種自然放松的狀態。不要為“養生”而把人的生活弄得緊張、呆板、忙碌、謹小慎微;人的生活應該自然、自由、放松,不要過于做作、“雕鑿”,少一點“斧琢痕”為好。
不設防
王蒙刻過一枚閑章——“無為而治、逍遙、不設防”,就是對“不養生”三字的具體注釋。王蒙解釋說,我說的“不設防”,是我覺得中國社會是挺復雜的社會,我是一個性情中人,是一個喜歡動感情的人,是一個常常愿意表現自己、表達自己而不愿意隱藏自己的人。那么這時候,我也會經常聽到一些善意的勸告,“你這個事兒不要做,這個文章不要寫,那個感情不要表露,這個不要提。”可是,一般情況下我覺得不必要這樣。我所向往的一種境界是自然而然、行云流水,“行于所當行而止于不可不止”。我覺得越這樣越能夠贏得人們的信任。我拒絕做極端的人。我拒絕做恐怖的人,雖然我恐怖不到哪兒去,但是起碼我拒絕恐嚇別人,也拒絕別人恐嚇我;我也拒絕做動不動就鬧分裂、鬧矛盾的人。
王蒙當文化部部長的時候,有一次聽李世濟唱《哭塔》,白娘子被雷鋒塔壓住,許多年過去了兒子來祭奠她,把塔哭倒了。這都是民間傳說的戲,結果王蒙居然感動得涕淚橫流,介于失態。連說,這部長千萬別當了,別出洋相了。
王蒙說,文藝界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但是,我無論是談青年作家的作品,還是談和我年齡差不多作家的作品,甚至于是談我師長這一輩的作品,都直言不諱地提到一些我所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不能茍同,也不能贊揚的東西,實際上,這都是犯作家的大忌。但是,我寧愿付出代價也得把我的想法說出來,要不然活一輩子,留了很多想法都沒說出來,臨閉眼的時候冤不冤啊?
興趣廣
王蒙的興趣廣泛,業余愛好很多,他曾經說過:“老年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候……可以力所能及地做不少事,也可以少做一點,多一點思考,多一點分析,多一點真理的尋覓了。也多了一點享受、休息、靜觀、養生、回溯、讀書、個人愛好,無論是音樂書畫,是棋牌撲克,是飲酒賦詩,是登山游海……”他一直堅持游泳,曾自豪地說:“我身上的肌肉不比年輕人差!”
王蒙認為“老年是享受的季節, 享受生活也享受思想,享受溫暖愛戀也享受清冷直到適度的孤獨,享受友誼趣味也享受自在自由,更重要的是享受哲學。”
王蒙孜孜以求的享受大多是精神方面的東西。這些東西,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當錢用,但是能給他帶來快樂和健康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