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與山東

蘇楊

“來，我給母校老師敬個酒。”2006年初冬，北京一家餐館，已經90歲高齡的萬里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向比自己小40歲的曲阜師范大學老師劉振佳、宋思偉敬酒。

萬里曾長期在魯西地區工作生活。1937年，中共東平縣工委在萬里家中正式成立，21歲的萬里擔任書記。1938年5月，萬里任初建立的中共泰西特委宣傳部長。自1940年春開始，萬里參與領導創立、鞏固、發展運（河）西抗日根據地。到抗日戰爭后期，運西根據地轄有18個縣，是冀魯豫邊區的12個專區中最大的專區。運西的濮縣、范縣、觀城縣被稱為“鋼鐵濮范觀，邊區小延安”。

之后，萬里任冀魯豫黨委第二、第七地委書記兼軍分區政委，冀魯豫區黨委委員、秘書長，二野第五兵團南下干部支隊參謀長。1949年春，萬里隨軍南下，參與接管南京的工作。

新中國成立后，萬里曾多次回到山東：在威海市福利院，他和曾在孟良崮戰役中立過三等功的榮譽軍人親切交談；在牟平縣城關公社西關大隊，看到社員的家里裝上了電話，他非常高興，臉上浮現出由衷的笑容；行走在沂蒙山革命老區，群眾拿出自產的花生招待他；重返闊別多年的母校，望著熟悉的禮堂，他在這個曾生活學習過的地方重溫當年那段澎湃的歲月和回憶……

一位網友說：“在這片神州大地上唯有兩位領袖人物是師范出身：一位是湖南長沙師范學校的毛澤東，另一位就是曲阜二師的萬里。”

時間回溯至1985年。在闊別母校50年后，萬里借到山東調研兗石鐵路的機會，回到了母校山東省曲阜師范學校。當地領導本打算邀請萬里去三孔參觀，但車一進曲阜，萬里便跟身邊的人說：“這次來不是看三孔的，是來看母校、看老師的。”

萬里從操場走過時，一邊跟歡迎他的師生揮手，一邊高聲說道：“咱們是老鄉、是校友，老鄉們好，校友們好！”

2005年，劉振佳帶著為母校百年史采訪的任務再次來到中南海。這次到北京之前，他按照山東人走親戚的習慣，到街上買了幾提曲阜當地攤的粘餅做禮物。待他把帶去的東西遞給老人家，萬里像個孩子一樣上來就咬了一口，“這是曲阜的好東西，當年可是吃不起，鼻子一湊就能聞到家鄉味。”

除了母校，萬里還一直惦記著山東的另一所大學。

1984年春節期間，萬里來到煙臺視察工作。得知當地有辦一所綜合性大學的構想。萬里非常高興，指示說：可以搞一個不要“鐵飯碗”的大學，就叫煙臺大學。凡是愿學本事的就來，你們煙臺需要什么系就設什么系。你們山東實驗一下，闖出一個新局面，創出一個新模式。你們煙臺把這個路子闖開了，我給你們記一功。

后來，萬里專門指示：“學校起點要高一些，發展快一些，不是游擊隊‘升級，而是正規軍‘下蛋。清華、北大要長期支援。”萬里一句話干脆明白，形象生動，奠定了煙臺大學的發展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