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彥
動畫作為展示人類文明的一種藝術手段,承載著人們童年時代的夢想和渴望,寄托著人類對“真”“善”“美”的追求。[1]對于現今的兒童而言,觀看動畫片已成為其生活的必須,也是大多數家長所認可的“寓教于樂”方式,但就現實的情況來看,兒童類動畫片有“樂”未必有“教”的情況也比較嚴重,甚至存在著過度娛樂化、不良導向的影片存在。所以,提出兒童類動畫片的創作應該具備對應性的審美教育功能并且在業內有著迫切的現實意義。
兒童類動畫片的創作者們均能以特有的視角吸引兒童的眼球,如搞笑的劇情、夸張的造型、飽滿的色彩等元素,提升了觀看者的數量,但“樂”的同時是否同時有“教”的寓意,還需認真甄別。據2007年《慧聰網》上刊載的一篇文章報導:108集大型武俠動畫片《虹貓藍兔七俠傳》,在全國800家電視臺同步熱播、短短數月同名配套圖書銷量達到1500萬冊;但就在一片叫好叫座聲中,一個名叫“老蛋”的網友卻在網上大聲疾呼“禁播”該劇;2007年2月26日,全國數以千萬計的“虹藍”迷沒有等到《虹藍》第90集的播出,上下嘩然;2007年2月12日至15日《虹貓藍兔七俠傳》,天涯虛擬社區“天涯雜談”版塊連續出現了三位家長質疑《虹藍》、要求央視停播《虹藍》的帖子。[2]
題為“緊急請求央視停播《虹貓》”的帖子作者“老蛋”認為,這部高成本兒童動畫片,創作水平精良、代表了動畫制作的較高水準,但從劇本內容、價值取向等方面存在著相當多的問題,諸如:內容低級,情色、暴力元素較多,臺詞中粗口、脅迫等頻出,在兒童主觀意識不強、模仿行為主的階段長期觀看此類影片,將會對其成長造成很負面的影響;內容過于成人化,劇本照搬成人武俠小說中大片情節,故事情節過于不著邊際;視覺形式借鑒外國元素為主,本土原創元素較少、無創新。綜合所列舉情況來看,這部動畫片的主旨是在傳遞一個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和處事手段。
12歲以下兒童在心理發展等方面還離不開必要的引導,而兒童動畫片應該承擔起相應的正確引導責任,其作用不能為社會所忽視。從世界范圍來看,兒童動畫專屬動畫影片在多數國家有著相應的規范,歐美的多數國家和動畫制作公司都有明確的動畫片年齡定位。如以兒童為主要觀眾的影片,會限制鏡頭中出現暴力、血腥等畫面。在我國動畫片制作規定中,到目前還沒有此類規定,像《喜羊羊與灰太狼》動畫片中,經常出現紅太狼因并不嚴重的事而違反常理的用平底鍋拍打灰太狼的頭劇情畫面,極易讓兒童產生仿效的誤導作用;一些動畫片中表現的是非觀念不清;一些兒童動畫片出現涉及“性”的臺詞、情愛元素出現頻繁等。
可見,動畫創作、尤其是兒童動畫片創作,重視教益作用應該是其創作中主要的方向。創作團隊在制作作品時,要充分考慮到作品的受眾群對影片內容的接受程度,分析辨別劇中情節的能力,以及劇情內容要表達一個何種主題等因素,而不能以負面的方式取悅小觀眾,給其以不良的導向。
盡管存在國內外文化差異,但對于本民族“真、善、美”的表述卻異曲同工。如美國正在各大動畫媒介播放、且美國兒童比較熱衷觀看的動畫片,有《飛哥和小佛》《降世神通》《探險活寶》等。
《飛哥和小佛》是部充滿科學趣味和足夠音樂欣賞感的動畫片,講述兩個具有正義感的發明家飛哥和小佛與邪惡的科學家漢斯·杜芬舒斯斗智斗勇的故事,動畫片表現正義的同時,對邪惡的表述也考慮到了兒童接受的程度,根據動畫片的設置需要,對漢斯·杜芬舒斯的角色加入了些許可愛元素,劇中的音樂節奏也極具欣賞價值。另如《降世神通》系列動畫片,在尼克動畫頻道熱播,具備了中國傳統的神話色彩、水墨場景的視覺效果。劇情講述世界被四大神力(氣、火、水、土)支配著,人類挽救喚醒了四神,神為挽救人類進行著努力,就其實質內涵來分析,人與四神在劇情中已經融合在了一起,得出人類將力量通過神表現出來,即人類要團結起來面對并克服一系列的困難的故事線索。再如美國動畫片《瘋狂原始人》故事劇情圍繞著失去家園—離開家園—尋找家園的情節主線展開,整個動畫電影以原始的熱帶雨林的風貌為背景,現代奇幻風格的自然風貌給觀眾帶來刺激和異趣的視覺體驗……通過動畫的視覺形式反映了現代美國文化精神。[3]
中華文化講究“文以載道”,我國國產兒童動畫片無疑也是給予其教益之道的部分之一,植根于厚重文化土壤之上,在上個世紀60年代國產動畫的教益及影響在全球范圍非常知名,產生了許多具有傳播科普知識、真情實感并具備獨特的美術風格的動畫片,如《小蝌蚪找媽媽》,宣講動物科普并含有情親的表達;《牧笛》劇中悅耳的民樂和墨趣感十足的美妙畫面;《大鬧天宮》劇中民間剪紙題材的角色借鑒和不畏強權勢力的斗爭精神等,其教益作用影響了幾代人。
動畫是人類精神壓抑的產物,人類在動畫角色、場景、劇情等要素中平衡著現實生活中不能達到的意識想法。諸如,人類能力的局限,在動畫片中就會賦予人類克服一切困難的超能力;對環境的無奈以及思考,就繪制出動畫片中理想的生存場景;對自身成長現狀的困擾,就會賦予動畫角色完美的身材比例、較好或丑陋的形象等。凡此種種,都是以一種理想的形式表現一個設定的意圖,相較于真人電影而言,動畫片的設定、設計的操作空間更大。那么,制作有益的兒童動畫片顯然不是操作技術上的難題,更多的則是由制作者們的主觀意圖、藝術修養、社會責任所主導。
動畫片作為一項通過觀看來實現其目的藝術形式需給予其“美”的概念,以其獨有的方式實現“大美”即具備寓教于樂的特質。
北京電影學院動畫學院院長孫立軍說:“動畫片為什么是孩子的專利,因為它的那種夸張在現實中是沒有的。杜撰、意象的內容,大人不喜歡,因為大人知道它是假的,但孩子認為它是真的,既然是真的就可能對孩子產生影響,這也是為什么全世界的動畫專家,一輩子都在追求益智的、寓教于樂的動畫片。”他拿闖紅燈舉例,“如果在動畫片里,一個動畫人物闖紅燈受到批評,孩子會受到觸動;但如果動畫人物對于闖紅燈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孩子就會認為現實生活中也是如此,這種教育效果非常直接。”但孫立軍也說:“總有動畫片制造商跟我說,你想的太過,我就說,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對一個家庭來說,那也是一種罪惡。”[4]
動畫片是兒童最直接的精神食糧,在開發兒童想象力,培養兒童快樂、陽光、幽默特質,傳播一定知識等方面無疑是最為直接的教材。在2010中國(湖南)動漫文化與兒童教育高峰論壇上,美育專家郭聲健、湖南師范大學曹中平教授均從兒童教育的角度,表述了動畫片對于兒童成長的重要影響和作用,提出了兒童類動畫片應該具備寓教于樂的創作主旨。
我國現今的家庭是以獨生子女為主,兒童在作業之外的家庭生活中觀看動畫片占據了其大部分的時間,這種娛樂方式已具有了不可替代性,據統計,其每天觀看時間在30分鐘以上,在這段時間內動畫片則掌控著完全的教育的時效。由此可見,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已經不是兒童成長教育的全部,兒童觀看的動畫片從時間長度來看,占據著其學習生活時間中較大的比重,所以呼吁并建議制作有益兒童動畫片已經不是業內的倡議,現如今已經是動畫產業界必須要承擔起來的社會責任。
[1]畢會娜.論動畫藝術的美學特征[J].大眾文藝,2009(12):53.
[2]楊明彥.對當今兒童類動畫片審美教育功能的思考[J].價值工程,2012(1):162.
[3]黃明亮,梁秋菊.動畫電影《瘋狂原始人》中的美國文化現象[J].電影評介,2014(23、24):37.
[4]劉慧.當心動畫片“有毒”[N].華商報,2011-0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