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 樂,史建民
(山東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山東泰安 271018)
在多年前,國內已有家庭農場的概念,且多個地區早在中央文件之前就有了豐富的家庭農場發展實踐。2008年的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報告第一次將家庭農場作為農業規模經營主體之一提出。中央在2013年有關農業的文件中就正式提出了要鼓勵發展新型農業生產經營模式的農業發展新思路,首次提出了家庭農場的概念,將其作為農業生產經營的創新模式之一[1]。這在全國引起了學術界對 “家庭農場”發展的討論熱潮。家庭農場作為近幾年國內的一種新型農業生產經營模式,還存在多方面的問題,因而借鑒農業發達國家的成功經驗十分有必要。日本的農業協同組合在實現日本農業現代化過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并且日本和我國的農業情況有許多相似之處,通過對比中日兩國農業發展經營模式,分析日本農業協同組合的運作機制,得出日本農協對我國家庭農場合作社發展的啟發。
近幾年,家庭農場作為新興生產模式在多省市都有所發展,典型省份如安徽省、浙江省、吉林省、山東省、江西省等。在全國范圍內,30省、市、自治區的家庭農場生產面積超過6.67 hm2的約有270萬戶;耕種面積達到117.37×106hm2的家庭農場有87.7萬個,這些土地的耕種面積約占全國總承包耕地面積的13.4%,從而使單個家庭農場耕種的平均經營面積達13.35 hm2,全國的家庭農場經營總收入達到了1 620億元。據2013年的統計數據顯示,山東省濟南市有144個已注冊登記的家庭農場,總注冊資金達1.38億元,相關從業人員有880人。上海松江區自1997年就開始了探索家庭農場糧食生產經營模式的相關研究工作,出臺一系列的政策用來規范土地的流轉、促進規模化經營,進而使糧食生產實現了規模化、集約化、專業化的經營模式。上海松江區在2009年時,該區土地流轉面積已超過49.9×103hm2,占該區耕地總面積的98.4%[2]。
經過多年的探索發展,我國家庭農場從無到有,形成了較好的發展態勢,然而,由于本國農業國情等方面的原因,依然存在下述兩個主要問題有待解決。
1.2.1 勞動力、經營資金短缺
由于新時期思想觀念的轉變,農村地區的青壯年勞動力不再像傳統農民一樣在家務農,而是選擇收入相對較高的外出務工,這就導致農村出現了農業專門人才和農民的巨大人數缺口,只能靠老人或者婦女維持農業生產活動和相關工作的正常進行。此外,家庭農場農業基礎設施的建設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同時農業經營的規模化、機械化所需的農機器械也需要大量的資金;土地租金、人工成本、農藥化肥等農業相關費用的大幅上漲,亦導致農資投入的增加。而農業經營又具有效益低、收益慢的特點,家庭農場也不存在可供抵押的資產,難以從銀行通過貸款獲得生產經營所需的資金[3]。
1.2.2 服務體系不健全或缺失
當前,各地農業技術的推廣服務還處于較低水平,對應的社會化服務體系還不夠健全,農機器械的數量達不到規模化水平,農業科技推廣的相關投入不足,相關政策信息傳達不通暢,對于家庭農場的技術指導尚不完備等諸多問題。此外,我國用于農村科技推廣的專項投入資金僅占全國農業總產值的0.1%,遠低于發達國家的投入比,甚至未達到發展中國家的平均水平,這就造成科技應用在農業生產中難以發揮效果。還有,我國農村人口眾多,從而人均經費過低,導致農村的科技培訓難以得到有效實施,最新科技成果也無法及時地在農村得到推廣,最終形成了農村生產力低下難以有效改變的局面。
通過查閱日本農協的歷史,可以看出日本農民當初是為了改變自身在市場談判中所處的弱勢地位而成立了保護自己利益的農業協會。以至于后來的日本,除了維護農民群體的農協組織,還出現了消費合作社,代表消費者進行市場談判,將保護消費者權益作為組織目標;此外還包括代表中小企業而成立的信用合作社及業務合作社等組織。日本農協在遵循 《協同組合原則》的前提下,制定農協經營方針,將民主經營作為農協經營的定位理念,同時農協全體會員通過農協大會表決的方式來最終確定或者修改農協的經營方針[4]。日本農協與私人企業在經營上有著完全不同的目標:農協經營目標是增加全體會員的利益,而個體企業的經營目的是實現個人利潤最大化。
在日本,幾乎所有的農協都是綜合性的團體,同時作為自民黨農林族重要的支持者,已經在日本國內形成了系統化的農協網。該網絡系統所涉及的方面包括生產部門、銷售部門、采購部門、技術指導以及醫療福利部門等等。還有少數的農協為水果部門、園藝部門、畜產部門、桑蠶部門等特定部門提供專門的服務,屬于專業農協。20世紀90年代,幾乎全部的大米、小麥、生乳、水果,超過半數的蔬菜、畜產品都經由農協系統銷售;六成以上的農藥、薄膜,一半左右的農業機械、汽油以及飼料由農協系統供應[5]。農協作為日本農業方面最大的組織團體對政府的決策過程有十分重要的影響力,其中,政府指定的農產品關稅政策以及參與農業談判立場都會受到農協的影響,從而使農協真正代表了廣大農戶的利益。
農協對農業生產過程的指導具有服務的性質,此外還有針對農業的技術性和綜合性特點。通過統一的農業技術指導,個體經營農戶能夠享受到最新的農業技術,從而依照農產品新標準和要求進行現代化的農業生產。農協還建立了從品種選育到收獲,從農產品到市場的全過程的生產體系,該體系包括了農田的規劃、播種過程、田間管理過程、收獲、農產品成品過程直至流通上市的各個細節。該體系使得分散的小農戶可以集中到一起,從而實現了農業的社會化、現代化生產。資金使用、投入方面,農協還具有農村存款、貸款、結算等各種資金運作模式,承擔了農業銀行或者信用社的作用。為保證資金的穩定安全,農協還專門規定農協的專項資金不可用于股票、任何債券、各種證券等非農業性投資,此外,農協成員以外的貸款人其信貸數額不得超過農協成員貸款總額的1/4,優先保障農村和農業領域的內部需求[6]。
農協的社會職能。農協創辦的合作保險沒有采取營利的目的,因而具有相互扶助、相互保障的特點,摒棄了一般保險追求經濟效果的做法,突出了保險所應具備的社會功能。保險金運用主要依據安全、流動、收益三大原則,使用過程嚴格監控,以此保證保險業務的健康運營。農協合作醫療的受用對象涵蓋了農協會員的所有家庭成員,保障廣大農村人口的身體健康的同時還提高了人們的保健水平。農協還承擔了農村公共生活設施的經營管理,活動用品的購買、農村生活咨詢、農民教育等多種活動。
中國與二戰前的日本相同的是,在農業上都屬于傳統小農經濟,具有經營個體分散的特點。雖然日本在戰后經過多次農業改革,但依然未能在本質上改變農業小規模經營的狀況。1993年后,我國實行了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依然是小規模的家庭經營農業模式。一直以來,我國政府都十分重視農業發展的問題,針對涉及面較廣的 “三農”問題頒布了各種政策,同時也成立了農業合作社等組織機構,中國農業的發展可以說是中國政府一直在引導。而日本農協從成立到發展所經歷的各個階段,也都離不開政府的大力支持。
兩國的不同之處在于農業組織的組織機制、組織制度,還有日本農協的服務范圍幾乎包含了我國提出的“三農”問題中的各個方面,其服務涵蓋面之廣,是我國農業合作社服務范圍所未能達到的。
日本農協與我國農村經濟組織有相似之外,也有不同之處,通過比較研究,發現日本農協制度許多可供借鑒的方面,這對于我國解決家庭農場發展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形成中國特色的家庭農場,帶來諸多啟發。
以該體系為連接點,構造出省級、縣級、鄉鎮級三1級聯動的系統化網絡。家庭農場作為新型的農業生產模式,具有獨立、自主經營的特點,因而就造成了發展初期在資源使用、資金投入等方面存在許多不足,在建立的系統網絡環境下,可以通過利用閑置資金進行統一分配,從而保證資源的充分利用。對鄉鎮一級,應該結合當地的地理位置或者產業優勢,以優勢資源為中心,逐步建立起家庭農場的上游產業和下游產業,形成一條綜合、流通的產業鏈,進而促進農場向著高效綜合的方向發展。對于縣市一級,要以大區域內各類農場形成的產業鏈為服務對象,致力于區域內各個家庭農場產業鏈的合作與交流,從而提高產業的成熟度與行業間的相互聯系,最終推動縣域經濟的快速前進。省級部門應該在大局觀念下統籌謀劃全省的發展思路,制定發展目標,盡可能調動相關資源扶持各類家庭農場,使其快速健康發展。
對于家庭農場能否得到廣大農民眾的認可,能否調動農村發展家庭農場的積極性,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當地政府是否在政策上給予有力的支持,國家是否在法律上給予相應的保護。農民對于有保障的新型農業生產才有嘗試的積極性,只有在穩定的條件下,農民才會樂于接受家庭農場這一新興生產模式。為此,省農業相關部門應盡快制定出臺符合本省農業生產特點的家庭農場發展的政策、意見。在農業稅收上給予優惠,財政上給予扶持,農產品的加工、流通項目給予支持等等。
首先,通過團購、預定、送貨上門等方式,建立起種子、化肥、農藥、農業器械等農業生產用品的統一、及時的供應體系。供應系統的管理成員應該在全局上把握資源的配置和調整。此外,還要加強體系成員之間的合作和交流,共同營造良好的互幫互助生產合作氛圍。建立起較為完善的農場自我發展機制和網絡體系。其次,要聯合農業類高校、農業科技研究部門、農業技術推廣部門,組織針對農場生產人員的生產技術培訓和技術指導活動,逐漸培養出一支具有豐富專業技能的家庭農場專業人才隊伍。
我國是一個農業大國,雖然近幾年家庭農場呈現較好的發展態勢,但是在農場現代化發展上還存在諸如勞動力、經營資金短缺,服務體系不健全或缺失等問題,通過借鑒日本農業協同組合的經驗,建議國內農場成立服務功能較為完善的組織體系;為家庭農場的發展提供適合發展的政策以及法律環境;整合創新服務機制,系統化專業人才的培養等途徑推動我國家庭農場的現代化進程。
[1]楚國良.新形勢下中國家庭農場發展的現狀、問題及對策研究.糧食科技與經濟,2013,38(3):22~26
[2]鄭植.我國家庭農場的發展現狀、存在問題與對策.亞熱帶農業研究,2013,9(4),285~288
[3]岳正華,楊建利.我國發展家庭農場的現狀和問題及政策建議.農業現代化研究,2013,34(4),420~424
[4]王建華,李俏.我國家庭農場發育的動力與困境及其可持續發展機制構建.農業現代化研究,2013,34(5),552~555
[5]王琦,田志宏.農業利益集團對農產品關稅政策的影響——基于美國、歐盟、印度和日本的案例分析.經濟研究參考,2013,65,71~74
[6]魯曉斌.日本農業協同組合及其啟示.吉林:吉林大學東北亞研究院,2007,11~14
[8]近藤巧庸等.北海道の酪農地帯における総合農協の経営効率性とその要因.北海道大學農経論,2007,55~59
[9]橋本良巳.総合農協における規模拡大の経営改善効果.日本農林金融, 2009,(4),3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