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苜蓿

□劉嵐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春風吹過的大地，綠色的苗就像探春的使者，爭先恐后破土而出，最先“露臉”的是苜蓿，一時間，滿眼皆是鮮嫩的苜蓿芽。

今天人們已經在享受各種美味的同時，越來越注重飲食健康。青睞純粹的綠色食品，這時苜蓿芽成了調劑口味的首選，苜蓿芽是極好的蔬菜，味道很重、很香。

做苜蓿芽有好多種花樣、拌著吃、蒸著吃、炒著吃，百吃不厭。我最喜歡苜蓿芽做的紙卷兒。是將面和好、揉勁、搟皮兒——其皮薄如紙，所以叫紙卷兒。將苜蓿芽洗凈、切剁，但不要太碎，拌油、鹽等，不用香料、蔥花，以免干擾苜蓿的香味。將拌好的苜蓿放在一張直徑兩尺以上的搟成的面皮上，鋪平，中間留少許空間，刀從面皮中間破十字，從里向外翻卷，最后成一圈裹著苜蓿菜的面卷，如廣東人做的腸粉放大后的形狀，然后再切成自己喜歡的短截兒，上蒸籠，蒸熟，可直接吃，也可以蘸酸汁，其味無比美妙。

春天在采第一茬苜蓿芽時的動作叫“掐”，一根一根地掐，動作不能過于猛，苜蓿的根還沒扎實在呢。苜蓿芽剛開始是貼著地面橫著長的，掐的時候要小心。等到二茬苜蓿，就開始向上長了，天氣漸漸變暖，苜蓿長得快，長得也密。這時候采苜蓿的動作就叫“撅”，即可以放心地一小把一小把地撅，而不會傷及苜蓿的根，它已經把根扎實在了。苜蓿的時令性很強，二茬過后便無人問津。

苜蓿地是春天最早出現的綠野也是小孩子們撒野的地方。記得小時候，我家住房后面有一片苜蓿長勢很旺盛，綠茵茵、齊刷刷一片，小孩子一鉆進去，就沒過了頭頂。苜蓿開花的時候，紫瑩瑩一片，什么蜜蜂呀蝴蝶的上下翻飛，我們在苜蓿地里追逐嬉戲，偶爾還能逮到一兩只小兔子，養在精心編制的籠子里，卻很少能夠養大。

春天吃苜蓿芽兒的習慣一直保留到了現在，如今我在自家院子外面開了一塊菜園，種了一溝苜蓿。只是不論我怎么調拌，加的調料也多了總是吃不出當年那種香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