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林
(南京中醫藥大學人文與政治教育學院,江蘇 南京210023)
俄羅斯社會的急劇轉型直接催生了諸多的利益集團,而社會變遷最核心的問題則是利益的重新分配及利益關系的重新界定。 這勢必誘使各類利益集團進行政治參與,使改革的方向和路徑選擇朝有利于本集團利益的方向發展。 在俄羅斯經濟轉型中,不僅顯示了利益集團作為重量級“玩家”對經濟制度演進的影響,更體現了強勢利益集團對經濟轉型路徑和方向選擇的主導。 本文主要以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為例,對于經濟轉型的雙重影響做一分析。
俄羅斯轉型以來,隨著利益的分化和社會制度的變遷,俄羅斯利益集團迅速形成。 俄羅斯利益集團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必然進行政治參與。 其政治參與的方式可謂多種多樣。 主要有“扶植代理人或直接入閣決策;為總統選舉提供政治獻金;控制媒體輿論;直接參與外交;參與議會選舉和政黨政治;形成地方利益集團等。 ”[1]
例如別列佐夫斯基憑借與葉利欽家族的良好關系,往往可以直接進入克里姆林宮。 別列佐夫斯基積極靠攏葉利欽, 通過為葉利欽撰寫回憶錄的記者尤馬舍夫別氏得以面見葉利欽。 “1993 年年底,尤馬舍夫完成了葉利欽的第二本回憶錄《總統日記》,對于這本書的出版問題克里姆林宮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 但如果在俄羅斯國內出版的話,出版社的選擇會比較麻煩。為此尤馬舍夫將別列佐夫斯基請到克里姆林宮,將其引薦給總統,當然圖書出版的任務也交給了他。 此后別氏安排了一家芬蘭的出版社來出版總統的回憶錄,首印100 萬冊,所得版稅全部存在倫敦的一家銀行里并交給葉利欽的家人。 ”[2](P129-130)此后,別氏成為葉利欽的座上賓。
總統選舉往往需要大量的資金, 提供政治捐款是利益集團參與總統選舉的最主要方式。 1996 年葉利欽成功連任總統,實際上得到了七大金融寡頭的強力支持。以別列佐夫斯基為首的七大寡頭提供5 億美元的巨額資金供葉利欽使用。
葉利欽時期, 俄羅斯的主要媒體基本上都被利益集團控制。古辛斯基被稱為媒體大王。他控制的橋集團和別列佐夫斯基集團、伯塔寧奧涅科西姆集團以及天然氣工業集團基本上控制了俄羅斯的主流媒體和電臺,具有重大的政治影響力。“天然氣工業公司控制著《消息報》、《勞動報》、《工人論壇報》、《農村生活報》以及近30 個地方報刊和電視頻道。 ”[3]1996 年,俄羅斯總統大選,古辛斯基控制下的NTV 電視臺一方面對于宣傳葉利欽不遺余力,一方面對其競爭對手進行污蔑和毀謗, 為葉利欽成功連任立下了汗馬功勞。2000 年的普京總統選舉中,有兩家全國性的電視臺和擁有其部分產權的別列佐夫斯基的支持?!岸砹_斯公眾電視臺(受控于別列佐夫斯基)在它的黃金時間發起一張針對普京的兩個主要競爭對手的詆毀戰。莫斯科市市長盧日科夫被描繪成一個騙子和殺人兇手。它還播放了一組令人厭惡的情緒低落的鏡頭, 來表明最近有類似表現的普里馬科夫太過軟弱而無法管理國家。盧日科夫和普里馬科夫都退出了總統選舉。 ”[4](P213)
俄羅斯天然氣和石油工業集團憑借雄厚的資源對俄羅斯外交往往具有重要作用, 主要有五種途徑。 第一是“直接外交”。 憑借雄厚的資源和經濟實力, 俄羅斯能源利益集團可以直接與一些附近國家的領導人和外交部門接觸。 第二是陪同總統出訪。 “第三,對外政策高層游說。 ”[5](P72)第四,是通過企業控制的媒體影響輿論。 “第五,是影響對外決策部門有關的官員。 ”[5](P72-73)
政黨政治作為政治參與的重要渠道一直為利益集團所重視。 利益集團往往通過政治捐款、 安插代理人等手段,擴大其政治影響。 “包括激進的民主黨,自由民主黨和政權黨在內的各派政治力量幾乎都從金融工業集團巨頭那里獲得過資助?!?。[6](P127)在議會中,俄羅斯利益集團也具有自己的重要影響。 “如‘俄羅斯選擇’當中,金融企業界人士曾占50%?!盵5](P121)1993 年議會選舉中,曾經有十位銀行家擔任議員。 1995 年,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向‘我們的家園——俄羅斯’運動捐款200 萬元。 ”[7]
轉型時期由于中央政權控制的削弱, 加上葉利欽的有意縱容, 地方利益集團興起。 他們憑借地方的經濟資源、政治資源進行政治參與,與總統討價還價,維護地方的利益最大化。 他們甚至自己頒布法律, 而其中絕大多數都和俄羅斯憲法相違背。 導致俄羅斯中央權威的喪失和地方勢力做大,有令不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作為經濟改革最核心的問題, 產權的變更直接關系著經濟體制改革的本質和方向。 俄羅斯“產權革命”的出發點是摧毀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 通過迅速的私有化締造“千千萬萬個所有者”并構建以西方發達國家為榜樣的自由市場模式。 可以說私有化得到了新興利益集團的支持和擁護。 他們積極支持激進的私有化,快速完成產權的變革,以完成對原蘇聯時期國有資產的合法占有。
私有化過程中由于利益集團的游說, 加上政府私有化的政治目的,俄羅斯政府出臺了好幾項扶持金融工業集團的政策和法律。 如國有資產委托管理制度, 其集中表現之一就是全權委托銀行制度。 其實質就是金融工業集團的私有銀行可以擔負國有銀行的部分職能, 向企業發放貸款。 由于政府的大力扶持,到1997 年金融工業集團總數超過60 家, 他們基本控制俄羅斯國民經濟的50%左右,俄羅斯的產權變革基本上不可逆轉。
葉利欽政府為了使得私有化不可逆轉, 不愿意回到過去, 主導了激進的私有化。 而私有化一方面帶來了利益的分化,導致國有資產的大量流失,造成了少數寡頭控制國民經濟的命脈。 另一方面客觀上也逐漸形成了市場經濟所需要的市場主體的多元化。 在這一意義上說,俄羅斯利益集團促進了俄羅斯市場經濟的多元化發展。
俄羅斯的市場化改革如何推進, 可以說沒有現成的模式。 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和地方利益集團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
金融工業集團具有龐大的經濟資源和政治影響力。他們有時也樂于推進市場化改革。 俄羅斯工業和企業家聯合會(RSPP)就是一個重要的由寡頭企業領導下的政治游說組織。 “它創立了多個任務組,每個任務組負責一個專門的改革項目:稅制改革、產業政策、國際貿易、土地改革、司法改革、鐵路改革、國際關系以及其他很多方面的改革。2000 年以來,俄羅斯工業和企業家聯合會的領導者定期與普京總統商討經濟政策、 政府改革以及其他戰略問題,為政府和議會提供法律變革方面的建議,還起草并促成通過了一系列重要的法律。 ” [8]這些法律以及相關改革的探索對于完善市場體系具有一定積極作用。
再例如, 地方利益集團最關心的是經濟改革模式能否較好的維護地方的社會資源。 地方利益集團在轉型時期探索和推行利于本地區權益的改革模式。 例如實力強勁的莫斯科集團(盧日科夫集團),其代表人物是莫斯科市長盧日科夫, 他的權力很大。 與知識精英和其后的激進改革派不同,盧日科夫集團更傾向于探索和推行具有俄羅斯特點的漸進式轉軌道路,堅決抵制極端自由化的轉軌模式,并在探索中形成比較完整的轉軌理論和政策。其他一些強勢的地方利益集團也以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程度上探索符合本地區的經濟轉型模式。 這就使俄羅斯的經濟轉型模式出現多樣化。 一方面是由金融工業集團借助聯邦中央推行激進的自由化改革, 另一方面則是由一些地方精英在一定地區推行的較為穩健的改革模式。這不僅在一定程度上對激進的改革模式進行修正,也使政府和民眾能在各種改革模式競爭中進行理性的比較和認識。1998 年后的普里馬科夫政府及其后的普京總統對俄羅斯改革模式的修正就很明顯的能看出兩者對一些地方改革模式的借鑒。
俄羅斯利益集團對俄羅斯經濟發展起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拉動了俄羅斯的經濟增長, 有利于企業吸納資金,參與國際競爭。 具體而言表現為以下方面:
第一,俄羅斯利益集團有利于吸引國內外投資。
他們一般都有自己專門的銀行和金融機構, 可以發行股票、債券、可以為外國企業提供相關信息。“開拓了西方國家對俄羅斯投資的非凡渠道。 ”[9]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具有龐大的資產,集中了俄羅斯國內比較先進的企業,因而具有競爭優勢, 容易成為外資合作的主要目標。 例如,1997 年俄羅斯最大的天然氣工業公司獲得國外銀行25 億美元的巨額貸款。1996 年俄羅斯盧克石油公司獲得美國??松凸靖哌_50 億美元的合同。
第二,對市場經濟體制運行發揮重要作用。 首先,它是俄羅斯市場經濟中的重要行為主體, 承擔多種責任。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控制絕大多數的俄羅斯的先進企業,在俄羅斯經濟的日常運轉、商品流動、百姓日常生活、參與國際競爭等方面都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其次,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在企業改制中積累了一定的經驗。 國有企業的改革是社會主義國家市場化進程中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 作為一種先進的組織形式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集生產、營銷、金融活動于一體,在資本運作、資產重組和兼并方面為國有大型企業市場化改革提供了一定的借鑒。 其三, 作為金融業和實體工業相結合的金融工業集團在俄羅斯商業銀行體系中發揮積極作用。 轉型時期由于動蕩的社會環境,俄羅斯實行適度從緊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導致商業銀行對于生產投資不積極。 “金融工業集團為商業銀行在投資、信貸、結算等銀行業務上摸索到一些有益的經驗。 ”[10]
第三,推動俄羅斯經濟增長。 “它把收購作為擴大自身勢力的主要手段” ,[11]節省了企業運作的成本,同時吸收西方先進的管理經驗和技術,在企業內部形成了較好的良性發展機制,因此具有較強的發展潛力,保持了較好的經濟增長。 特別是在轉型時期俄羅斯經濟水平和綜合國力下降的大背景下,更是難能可貴。 1995 年,“全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實現的利潤比上年增加了43%。 ”[12]1996 年俄羅斯的金融工業集團 “在全俄GDP 中的比重從2%上升到10%。 ”[13]
俄羅斯利益集團政治參與在推進俄羅斯經濟發展的同時,因為轉型時期制度的失范,加上市場秩序混亂,法制的缺失等因素,特別是寡頭為代表的金融工業集團主導了制度變遷,也同時給俄羅斯轉型時期的經濟帶來了嚴重的負面影響。 主要有以下方面:
俄羅斯金融寡頭在轉型時期一夜暴富, 但是其手段往往是違規的甚至是違法的。 他們的經濟活動一方面導致了社會財富的迅速向少數人手中集中,一方面違背市場經濟的公平競爭的原則,導致了市場秩序的混亂和無序。 對此,羅伊·麥德維杰夫教授責問說,“他們的生意是在非?;靵y的交易中進行的,透明度非常小,……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又是為什么?”[14]P151-152
俄羅斯利益集團造成了資產和資本的大量外流。 俄羅斯利益集團致富后,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他們紛紛把資產轉移到國外。“1992—1996 年至少從國內轉移出600億~800 億美元。 ”[15]大量資金外流,一方面導致俄羅斯經濟停滯不前, 債務風險加大。 另一方面也導致俄羅斯黃金外匯儲備水平較低,國際收支失衡,造成國家投資饑渴和社會的恐慌。 1998 年俄羅斯非法外流資金達到1500億美元。 “俄羅斯每年非法外流資本相當于其出口收入的1/4。 據俄羅斯學者和專家的計算,如果能夠使這些外流資金返回俄羅斯, 俄羅斯的投資饑渴問題就能夠基本得到解決。 ”[16]P13-14
俄羅斯利益集團的資本原始積累和擴張時期, 主要集中于銀行業、石油業等行業,結果導致市場生產和流通的脫節,資源配置不合理,市場壟斷的形成。 例如葉利欽時期的七大金融寡頭擁有巨額的財富, 別列佐夫斯基個人資產30 億美元。 1998 年他曾經表示,他的下屬企業已控制了俄羅斯將近一半的經濟部門。 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尤科斯集團曾經是俄羅斯最大的私營石油集團, 霍氏本人曾是俄羅斯首富。 1998 年,僅13 家最大金融工業集團的產值就占國民生產總值的21.94%, 他們共控制了約60%的俄羅斯的大企業和銀行以及媒體, 基本控制了俄羅斯的國民經濟命脈。 由于寡頭的壟斷, 引起了俄羅斯市場經濟中市場對各種資源優化配置作用的降低。 這對于俄羅斯市場經濟的發展具有一定的消極影響, 其主要表現就是:俄中小企業發展后勁不足,缺乏競爭優勢;現代企業制度尚未完全建立;國家對于重要戰略資源和產業的失控。
社會轉型時期社會制度的失范和俄羅斯利益集團的政治參與對于俄正常的經濟發展和政治民主化進程以及社會進步產生了嚴重的制約影響。 其集中的表現就是造成了俄羅斯社會貧富差距拉大的現象。
例如,俄羅斯人口約1.4 億人口,社會轉型中真正得到好處的所謂“新俄羅斯人”約占10%,其余的90%的人生活水平不同程度的下降。 俄羅斯普通社會學中的社會分層通常以收入的經濟方法為基礎劃分,“窮人”、“富人”,“巨富”,“有保障階層”、“新俄羅斯人”、“中間階級”等等。 在激進的社會變革中, 俄羅斯社會逐步形成如下的三個基本階級: 1、“上層階級”,包括改革初靠商業、金融投資暴富的“新俄羅斯人”,有名的大企業家。 2、“中間階級”,包括小企業主和白領階層;3、“下層階級”。主要是工人階級。[17]P258-260俄羅斯學者B·A·列別辛還按照收入水平劃分了三個社會階層:“1、 富人, 家庭月收入為10000 到50000 美元以上。這些人不超過總人數的1.5%。2、中間階級,家庭月收入為1000-10000 美元之間。 這些人約為25%;3、 窮人, 家庭月收入在150—1000 美元之間,約為70%。 ”[18]
俄羅斯整個社會的兩極分化非常嚴重, 一方面是金融寡頭占有大量社會財富,生活奢侈,另一方面則是普通老百姓處于貧困狀態。 民主社會得以發展的基礎——中產階級還只是處于起步階段。 “1996 年調查顯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的人口達50%以上, 其中赤貧人口超過20%。 根據1999 年統計,俄羅斯10%最富階層與10%最窮居民的收入差距近15 倍。 ”[19]可見俄羅斯利益集團的政治參與對于俄羅斯社會的階級和階層的正常分化起到了一定的負面影響。
俄羅斯利益集團與國家政權相結合, 通過俘獲政府和內部人控制的方式, 大肆侵占國有資產。 伴隨著私有化、股份制的制度變遷,俄羅斯國有資產被低價拍賣,大量流失。據統計,俄羅斯出售的12.5 萬個國有企業平均售價僅為1 300 美元。 自1992 年至1996 年,私有化收入只占國家預算收入的0.15%, 僅僅由于出售國有資產的損失就超過10 ,000 億美元?!鞍炊砉补烙?,俄羅斯約有500家大型企業被以72 億美元的低價出售,而這些企業的實際資產要達2000 多億美元。 ”[20]例如,“近兩萬人的利佩茨克拖拉機廠僅以150 萬美元便出售給了新權貴, 近3萬人的烏拉爾汽車廠也僅售180 萬美元, 而車里雅賓斯克拖拉機廠(5.43 萬人)為220 萬美元等” 。[21]P485另外根據俄羅斯官方1997 年的資料統計,“俄羅斯私有化的損失總計達9500 萬億盧布,約合1.7 萬億美元,其中經濟損失l 萬億美元,社會損失0.7 萬億美元。 ”[22]可見,俄羅斯私有化進程中的利益集團的消極影響是很明顯的,其導致俄國有資產大量流失的教訓是非常深刻的。
利益集團和寡頭政治成為普京執政時面臨的重大政治問題和經濟問題。 社會財富大量集中于為數不多的利益集團手中,扭曲了俄羅斯社會的經濟結構和階級階層結構。 面對以寡頭政治為代表的俄羅斯利益集團, 普京順應民意, 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來。 普京政權對寡頭的治理措施主要包括:
第一,經濟方面。國家加強對于重要戰略資源和企業的控制。 以違法調查為手段, 先后對三大寡頭別列佐夫斯基、 古辛斯基和霍多爾科夫斯基進行經濟調查。 結果別列佐夫斯基、 古辛斯基逃到國外。 霍多爾科夫斯基被捕入獄,其控制的俄羅斯第二大石油公司尤科斯公司被強制拍賣,收歸國有。 第二,政治方面。 普京打出了組合拳。 一是頒布了政黨法,提高政黨的門檻,結束了葉利欽時期政黨林立的格局。 二是設立總統特使, 在全俄羅斯聯邦設立七個總統特使,有利于加強普京對于地方的控制和中央集權,結束了葉利欽時期地方利益集團割據的局面。第三,加強媒體控制,掌握輿論話語權。葉利欽時期七大寡頭基本上控制了主要的媒體。 他們憑借掌握輿論話語權,繼續對普京執政進行指手畫腳。2000 年,俄當局迫使別列左夫斯基出售“公共電視臺”49%的股份,使國家的控股上升到51%,從而控制了這個電視臺。[23]經過整治,俄羅斯寡頭們基本上已納入普京的有效控制中,葉利欽時期的寡頭政治不復存在。 正如英國媒體評價所說,“普京要從牛身上擠奶,卻不能讓奶牛闖進餐廳。 ”[24]
通過分析轉型時期俄羅斯利益集團政治參與的經濟影響,我們可以充分認識到利益集團的雙重作用,對于正確處理轉型時期利益集團和政府的關系,吸取教訓,具有重大借鑒價值。 俄羅斯權力與資本的較量表明二者之間應該存在必要的張力。 一旦失衡, 將會出現寡頭干政的現象,資本俘獲國家權力,就會影響政治和經濟,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 一方面, 政府對于利益集團的積極作用需要發揮,但是另一方面政府不能自由放任,需要政府加強對利益集團的監管和規制, 防止出現政府俘獲現象的發生以及在所有制改革中出現的國有資產大量流失現象,這這一啟示,對于中國在內的廣大的發展中國家的政治發展具有重要啟迪。
注釋:
[1] 陶林:《論俄羅斯社會轉型時期利益集團政治參與途徑和方式》,[J],《哈爾濱學院學報》,2011 年第5 期
[2] 謝林,王新東:《對壘》,[M],新華出版社2003 年
[3] 《輿論自由與輿論控制》,[N]《中俄信息報》, 1997-05-07
[4] [英]卡瑟琳·丹科斯:《轉型中的俄羅斯政治與社會》,[M],歐陽景根譯,華夏出版社2003 年
[5] 董曉陽:《俄羅斯利益集團》[M], 北京: 當代世界出版社,1999
[6] 關雪凌:《俄羅斯社會轉型時期的經濟危機》,[M],中國經濟出版社2002 年
[7] [俄]《獨立報》,[N],1995 年10 月31 日
[8] 張春萍:《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的績效分析》,[J],《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2007 年第4 期
[9] 陳柳欽:《金融工業集團對俄羅斯經濟的正負影響分析》,[J],《云南財貿學院學報》2006 年第4 期
[10] 陳柳欽:《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對其經濟的正負影響》,[J],《經濟導刊》2006 年第Z1 期
[11] 李建民:《俄羅斯金融寡頭暨官僚資本主義探源》,[J],《東歐中亞研究》,1997 年第5 期
[12] [俄]《金融消息報》,[N],1996 年7 月25 日
[13] [俄]《獨立報》,[N],1997 年6 月17 日
[14] [俄]羅伊·麥德維杰夫著,王桂香等譯:《普京時代—世紀之交的俄羅斯》,[M],世界知識出版社,2001 年
[15] 李仁峰:《對俄羅斯私有化的思考》,[J],《東歐中亞情況》1998 年第4 期
[16] 黃永鵬:《俄羅斯社會轉型中的金融工業集團》,[D],華東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3 年
[17] 董曉陽:《走進21 世紀的俄羅斯》,[M],當代世界出版社,2003 年
[18] 參見B·A·列別辛:《當代俄羅斯的分化與中間階級》,[俄],[J],《社會科學與當代》,1998 年第4 期,第36-38 頁
[19] 馮玉軍:《俄羅斯的社會轉型: 矛盾與問題》,[J],《現代國際關系》,2005 年第3 期
[20] [俄]《蘇維埃俄羅斯報》1999 年1 月6 日,轉引自:徐向梅:《俄羅斯的貧富差距與社會分化》,[J],《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2003 年第6 期
[21][俄]尼·雷日科夫:《大動蕩的十年》,[M],中央編譯出版社1998 年
[22] 許新:《俄羅斯私有化過程中的國有資產流失》,[J],《領導之友》,2004 年第3 期
[23] 周汝江:《普京時期的俄羅斯利益集團及其在中俄關系中的作用》,[J],《東北亞論壇》,2003 年第4 期
[24][英]《金融時報》,[N],2003 年3 月11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