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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北政法大學,陜西西安710063;2.河北省石家莊監獄,河北石家莊050061)
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及其防控機制研究
——基于75個犯罪案例的實證分析
馮衛國1,王 超2
(1.西北政法大學,陜西西安710063;2.河北省石家莊監獄,河北石家莊050061)
當前我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呈現多發態勢。如何有效防控此類犯罪成為亟待解決的難題。運用頻率統計、描述統計、相關分析、回歸分析等方法,對從公開媒體收集到的2001~2014年的75例相關案例進行統計分析,總結該類犯罪的特征,并對其制約因素和刑罰威懾效應進行檢驗分析,結果顯示:犯罪人的貧困發生率是制約其犯罪的重要原因,而刑罰對其犯罪的威懾效應較小。因此,對此類犯罪應采取綜合性的防控措施,做到社會控制與社會支持并重。
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刑罰威懾效應;貧困率;實證檢驗
在步入21世紀的新時期,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社會矛盾糾紛日益凸顯,個人極端暴力犯罪也呈現逐年上升趨勢。此類犯罪具有突發性強、傳播擴散快、被害人不特定、作案手段殘忍、傷亡后果嚴重等特點,不僅嚴重危害了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而且引發了一定的社會恐慌,對社會的穩定和諧構成極大威脅。本文通過對2001~2014年的75例相關犯罪案例進行收集、匯總,使用SPSS21.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運用頻率統計、描述統計、相關分析、回歸分析等方法,總結該類犯罪的特征,剖析此類犯罪的制約因素,并提出具有針對性的防控建議。
對于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我國刑法中并沒有統一的概念界定。一般認為,它是個人極端暴力犯罪行為及其導致的后果、危害與社會影響的統稱,具體指一個人使用殘忍的武力手段針對特定或不特定多數人實施的造成嚴重傷亡后果的行為及其危害和社會影響[1]127。從個人極端暴力犯罪行為角度來看,具有突發性強,發生在公共場所,傷亡后果嚴重等特點;從行為人角度來看,具有個體性,單個人實施,沒有組織,行為人多位于社會底層,生活不如意,犯罪人的人格和心理多存在問題,比如固執、心理變態等;從犯罪動機來看,往往起因復雜,犯罪目的多為報復社會;從被害后果來看,均造成較大傷亡,社會后果嚴重,影響廣泛。
目前我國學界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存在多種不同表述,如“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個體反社會性犯罪”“個人恐怖犯罪”“報復社會型危害公共安全犯罪”“個體恐怖犯罪”等。在國外,存在“仇恨犯罪”(hate crime)這一概念,也有學者稱之為“歧視與敵意犯罪”(discrimination&hostility)和“偏見犯罪”(bias crime)。此種犯罪主要是由某種歧視或偏見(如種族歧視、宗教歧視等)而引發的,如2011年挪威發生的布雷威克爆炸槍擊案。一些國家還制定了專門的反仇恨犯罪法,如美國的《2009年聯邦地方執行仇恨犯罪防治法》。在西方犯罪學、刑法學、社會學等領域,仇恨犯罪是重要的研究對象。
我們認為,“個體反社會性犯罪”一詞顯然過于寬泛,因為所有的刑事犯罪,實質上都屬于個體反社會的行為。“報復社會型危害公共安全犯罪”一詞,雖然比較準確地概括了此類犯罪的動機特征——“報復社會”與后果特征——“危害公共安全”,但易使人誤認為此類犯罪的范圍限于刑法分則第二章的危害公共安全罪一章,實際上,此類犯罪不限于爆炸、放火等該章的罪名,常見的還有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等罪名。“個人恐怖犯罪”的提法,雖然反映了此類犯罪往往引起社會恐慌的后果,但恐怖犯罪的基本特性是“有組織”及“有政治訴求或動機”,這一提法同恐怖犯罪的一般定義是有沖突的。至于西方的“仇恨犯罪”的概念,對我們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我國的相關犯罪行為同西方的“仇恨犯罪”在發生機理、表現形式上有較大的差異。西方的“仇恨犯罪”往往是由于某種歧視或偏見引起的,而我國的“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往往是社會底層的失意者因為對生活絕望而采取的報復社會、濫殺無辜的行為。
綜上,我們認為,使用“個人極端暴力犯罪”一詞,能夠比較準確地概括這類犯罪的特性,有助于揭示其同一般性暴力犯罪、報復犯罪、恐怖犯罪等的區別。
研究我國新時期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特征,要更多關注此類犯罪的個案研究。本文收集了發生在2001年至2014年8月的來自我國當前主要媒體公開發表的典型案例,共計75例。這些案例主要包括:靳如超爆炸案、黃勇殺人案、馬加爵殺人案、陽進泉爆炸案、楊佳殺人案、邱興華殺人案、溫州龍灣“5·17”爆炸案、太原“11·6”爆炸案、福建“割肉男”案、貴州凱里“1·13”爆炸案、廣東清遠滅門慘案、廈門公交車縱火案、北京首都機場爆炸案以及湖北隨州暴力殺人剖腹挖心案等典型案例。這75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中,共造成被害人死亡575人,受傷883人,合計傷亡1458人;平均每1個犯罪人殺死7.7人,傷害11.8人,合計每1個犯罪人致19.5人傷亡,足顯該類犯罪的嚴重社會危害性。
(一)犯罪的時間特征
通過對2001~2014年這14年間發生的75例典型案件進行統計和歸類分析,按每5年為一個時間段進行分類,可以發現,這三個時間段分別發生的案件數為:13件、29件、33件,所占百分比分別為:17.3%、38.7%和44.0%。可見,在新時期,我國的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總數呈現逐段上升趨勢,特別是2014年,僅在8個月內就發生了15件之多,比2013年的11件還多出了4件。超過10件的年份有2009年、2012年和2014年,而其他年份均在1~7件之間。2001~2014年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數量分布情況見圖1。

圖1 2001~2014年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數量分布圖
為了更準確地了解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的發生時節,我們將案件發生月份進行統計,將3~5月定為春季,6~8月定為夏季,9~11月定為秋季,12~2月定為冬季,然后分別對各季節發生案件數量進行統計。從該類案件的發生時節來看,以夏季發生案件數量最多,為24件;冬季發生案件數量最少,為15件;春秋季節均為18件。可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多發生在天氣比較炎熱的夏季。因為夏季天氣炎熱,會影響人們的心理和情緒,人們情緒比較急躁,容易被激發,引起暴力行為。
(二)犯罪的地域特征
通過對14年間發生在各省市的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例進行分析,可以發現:發生案件最多的是湖南省,有10件;其次是北京市,有6件,河南省、云南省和浙江省各5件,廣東省、湖北省各4件,最少的是江西省、寧夏回族自治區、山西省和重慶市,各1件。由此可以看出,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在各省市的分布也是不平均的,在經濟相對發達的地區發生頻次較多,在經濟相對差一些的地區發生較少。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地區分布情況見圖2。

圖2 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地區分布圖
為了進一步了解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在我國各地區的分布情況,將發生案件按地域分為東部、中部和西部三個區域,其中東部主要包括北京、遼寧、上海、江蘇、浙江、福建、山東和廣東等省市,中部包括河北、河南、山西、吉林、黑龍江、江西、湖北、湖南等省份,西部包括內蒙古、廣西、四川、重慶、貴州、云南、陜西、甘肅、青海、寧夏等省(自治區)。其統計結果為:東部27件,占總數的36.0%;中部28件,占總數的37.3%;西部20件,占總數的26.7%。可見,總體來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更多發生在中東部的經濟相對發達地區,而在經濟相對差一些的地區發生較少。
另從該類犯罪的作案地點來看,發生在農村的共有22件,占總數的29.3%,發生在城市的共有53件,占總數的70.7%。可見,大多數的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發生在人口密度較大的城市中。具體而言,發生在居民社區中的有10件,占總數的13.3%;發生在學校(含幼兒園)和公交車上的各有12件,各占16.0%;發生在其他公共場所的有19件,占總數的25.3%。顯然,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更多發生在城市中的公共場所。具體情況見表1。

表1 作案地點傷亡人數匯總表①表中的百分比為各項人數與總傷亡人數之比。農村人數中不包含農村學校人數,因為學校人數中已包含農村學校和城市學校的人數。
通過上表可以看出,發生在居民社區中的個人極端暴力案件死亡人數最多,發生在公交車上的暴力事件造成的受傷人數最多。綜合來看,還是以公交車上的傷亡人數最多。可見,個人極端暴力案件大多選擇在公交車上作案,因為其造成的傷亡人數最多、影響最惡劣。防控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分子在公交車上作案應成為防控該類犯罪的重點。
(三)犯罪的年齡與性別特征
通過對75例案件的犯罪人的年齡進行分類,分別按17~35歲、36~50歲、51歲以上劃分年齡段,對犯罪案件數量進行分析,結果顯示:三個年齡段的犯罪數量分別為33件、26件和8件(系統缺失 8件②公開媒體收集的犯罪人信息并不完整,因此出現了一些缺失值。),各占百分比為 44.0%、34.7%和10.7%,其中包括未成年犯罪人和60歲以上老年犯罪人各1人。可見,35歲以下的年輕犯罪人占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大多數,而隨著犯罪人年齡的增長,其犯罪比例在下降。
從犯罪人的性別來看,除1例案件的犯罪人為女性外,其余74例均為男性。可見,男性犯罪人占個人極端暴力犯罪中的絕大多數。國內其他學者的研究也證實了這一點,如李春雷等人的研究也發現,“在性別特征上,男性犯罪人成為各個時間段的絕對主角。這與極端暴力案件的作案手段要求的力量、身體素質、作案方式以及男女的生理心理差異、社會地位差別等均有一定關聯”[2]102。
(四)犯罪人的文化程度與職業特征
通過對75例案件中的犯罪人的文化程度進行統計分析,結果發現:統計數據31人(系統缺失44人),其中小學 5人,占 5.3%;初中 16人,占21.3%;高中、中專、技校9人,占12.0%;大學以上文化程度2人,占2.7%。可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人中,初中文化程度的犯罪人占大多數,其次是高中文化程度的犯罪人和小學文化程度的犯罪人。文化程度偏低也是此類犯罪人的共同特征。
從犯罪人的職業特征來看(75例中缺失 5例),在70例案件中,有農民26人、工人(含農民工)19人、無業15人、自主職業9人、學生1人,分別占 34.7%、25.3%、20.0%、12.0%、1.3%。可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人中,絕大多數為農民、工人(含農民工),無業者也占較大比例。
(五)犯罪人的婚姻和家庭生活狀況特征
在75例案件中,犯罪人的婚姻狀況存在9例缺失值。對66例的統計結果顯示:已婚31人,占41.3%;未婚 27人,占 36.0%;離異 7人,占9.3%;喪偶①喪偶是指該犯罪人在該犯罪前已經喪偶,而不包括犯罪人在此次案件中將配偶殺害的情況。1人,占1.3%。另通過對犯罪人的家庭婚姻狀況進行了解,得知即使犯罪人已婚的,其婚姻狀況也大多不好,存在家庭矛盾多、婚姻不幸福等特征。在犯罪人的家庭中,有13例缺失值,共統計62例。其中,家庭不和的有27人,占36.0%;父母離異的單親家庭有7人,占9.3%;父母雙亡的有3人,占4.0%;正常家庭僅有25人,占33.3%。可見,家庭因素成為影響犯罪人實施極端暴力犯罪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從犯罪人的家庭生活狀況來看,生活貧困的家庭有56人,占74.7%;生活一般的家庭有15人,占20.0%;生活富裕的家庭僅1人,占1.3%。可見,犯罪人的貧困生活,也是其走向極端暴力犯罪的重要原因。
(六)犯罪手段和犯罪對象特征
在75例案件中,犯罪手段也略有差異,選擇爆炸方式犯罪的有10例,占總數的13.3%;縱火11例,占 14.7%;銳器等殺人傷人 49例,占65.3%;選擇開車撞人等其他方式的有5人,占6.6%。犯罪人涉嫌或被判決確定的罪名主要有:爆炸罪、放火罪、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等罪名。可見,絕大多數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犯罪人選擇以銳器如刀子,或鈍器如錘子、鐵棍,或槍支等直接殺人或傷人的方式作案。需要注意的是,選擇爆炸和縱火方式的犯罪人也占較大比例,該方式對被害人的傷害更多,危害更大,造成的恐怖效果也更大,影響更為惡劣。但犯罪人在爆炸和縱火中自身也多被炸死、炸傷或燒傷。
從犯罪對象來看,將普通公眾作為犯罪對象的有37例,占總數的49.3%;指向家屬親人的有15例,占20.0%;指向學生的有14例,占18.7%;指向鄰居朋友的有7例,占9.3%;報復公務員、軍警的只有2例,占2.7%。可見,大部分的犯罪人將犯罪對象首先指向了普通公眾,其次是這些人的家屬親人和學生,而直接報復公務員和軍警的只有極少數。其中犯罪人與公務員和軍警直接面對的機會較少,接觸和犯罪的難度較大,是這些人極少成為犯罪對象的可能原因之一。而相對來說,普通公眾最多,也最容易接觸到,其受害的幾率也最大。
(七)犯罪動機和心理特征
在犯罪人的犯罪動機中,有18例由個人糾紛引起,占24.0%;由家庭糾紛和發泄私憤引發的均有16例,各占21.3%;直接報復社會的有11例,占14.7%;其他動機的有14例,占18.7%。將其個人動機進行歸類發現:由矛盾糾紛引起的占總數的45.3%,由發泄私憤等報復社會引發的占36.0%,其他占18.7%。可見,大多數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是由與犯罪人相關的矛盾糾紛引發,故防控此類極端暴力犯罪,還應著眼于構建基層群體的個人矛盾糾紛的合理解決和調處機制。
犯罪人的心理與精神狀態是決定和影響其實施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重要主觀原因。本研究也分析了犯罪人的心理原因。由于收集犯罪人的心理特征較為困難,本文主要根據媒體報道的犯罪人自述及其家人、鄰居、親友的描述進行分析,有的司法機關直接對犯罪人進行了精神鑒定,其鑒定結果可直接作為心理狀態的證據使用。在75例犯罪人中,有3例缺失值,有的是因為沒有找到相關犯罪人的心理描述,也無法確定;有的是因為該犯罪人還在通緝中,未被抓獲故無從得知。從犯罪人的心理和精神特征來看,確定為精神病(包括間歇性精神病)的犯罪人有6人;有人格障礙如偏執型人格或反社會人格等的犯罪人有3人;存在心理問題的犯罪人最多,有45人,占調查總數的60.0%;心理基本正常的犯罪人有18人,僅占24.0%。可見,絕大部分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犯罪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或是嚴重心理問題,或是一般心理問題,也存在一些人格方面的問題,如自卑、孤僻、沖動、報復心強、內心封閉、社會交往能力差等。有的還表現為主觀歸因缺陷,即把自己感情、生活的失敗和經濟、地位上的損失歸因于他人、社會或國家,由此產生對他人、社會甚至國家的強烈憎恨情緒,進而采用極端的手段實施極端暴力行為,以達到報復、泄憤等目的[1]128。
通過以上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特征進行分析與梳理,可以看出,影響和制約該類犯罪的因素很多。本研究挑選幾類主要制約因素進行多元回歸分析,發現各主要因素的影響效能,并為有針對性地防控該類犯罪提供依據。
(一)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制約因素指標選取
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制約因素很多,本文主要選取了對其影響較大的幾類因素,并分析了刑罰特別是重刑對該類犯罪的威懾效能。
貧困發生率,主要是指犯罪人的家庭貧困程度的比率。本文采用當年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中貧困犯罪人數與總犯罪案件數的比率來表示。通過對犯罪人的家庭生活條件特征進行分析,可以發現大多數犯罪人生活比較貧困。故考查犯罪人的貧困發生率,可以發現其對該類犯罪發生率的影響程度。
失業率,主要反映犯罪人的職業現狀,本文選用全體犯罪人中無業犯罪人的比率來表示。貧困和失業能夠比較好地反映社會的經濟狀況,貧困和失業增多會給社會帶來更多的不穩定因素,下層階層和失業者也容易把不滿情緒通過暴力犯罪而發泄出來,引起暴力犯罪增加。一些實證研究發現,貧困和暴力犯罪正相關且對其產生顯著影響(Smith and Parker,1950;Hsieh and Pugh,1993; Corman and Mocan,2000)[3]。
矛盾發生率。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大多由于犯罪人個人的矛盾、家庭矛盾和糾紛引起,故本文選用其個人矛盾和家庭糾紛的比例來表示矛盾發生率。通過對矛盾發生率和犯罪率的關系分析,可以發現其相關性和影響程度。
心理問題發生率。通過前面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特征分析,可以發現該類犯罪人大多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故通過對其心理問題發生率的關注,可以透視出其與犯罪率的關系。本文采用該類案件中,犯罪人存在的精神疾病、神經癥和心理問題數之和與案件總數之比來表示心理問題發生率。
關于刑罰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威懾效能的制約因素,采用破案率、逮捕率、起訴率和重刑率等指標表示。我國學者對懲罰對于犯罪的威懾效應進行過一些實證研究,比如陳屹立、張衛國在其論文《懲罰對犯罪的威懾效應:基于中國數據的實證研究》中就實證檢驗了刑罰的確定性和嚴厲性對犯罪的威懾效應,提出了用破案率、逮捕率、起訴率和重刑率4個指標去預測對犯罪率的威懾效果的回歸模型。本文也使用這4個指標評估刑罰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威懾效能。
破案率,是指公安機關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偵破比率。破案率的高低是最直接地影響到罪犯是否被懲罰的因素,破案率越高則被懲罰的幾率就越大。實際上,只要破案,罪犯被懲罰的概率就快速提高很多[4]43。本文僅收集到了 75個案例,這些案件均已被公安機關偵破,故破案率為100%。需要說明的是,其中個別案件是2014年新近發生的,其已由公安機關偵破,但犯罪嫌疑人還在通緝中并沒有被抓獲。既然如此,該指標就不能作為預測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指標使用。
逮捕率,是指檢察機關對此類犯罪的批準逮捕情況。在本文收集的案件中,并非所有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都已被批準逮捕,仍有個別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未歸案。需要說明的是,有一些犯罪嫌疑人在犯罪現場已被擊斃或者當場死亡,顯然這些人是無法被逮捕的。在模型計算時應考慮到這一現實情況。在計算逮捕率時,將每年中已由檢察機關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案件數除以每年發生的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數所得比例,即為該年的逮捕率。
起訴率,是指犯罪案件被起訴到法院的比率。我們使用的起訴率,是用每年已由檢察機關起訴到法院的犯罪嫌疑人案件數除以每年發生的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數所得比例,即為該年的起訴率。
重刑率,是指被法院判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死刑的罪犯比例。在本文研究的75個案例中,犯罪嫌疑人均被判處5年以上的刑罰,顯然適用重刑比率非常高。在計算時,仍排除了那些當場死亡的犯罪嫌疑人。
以上選取的8個指標,均是影響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重要因素。本文將這8個指標與該類犯罪的犯罪率進行回歸分析,檢驗各類指標的影響程度。犯罪率一般用每10萬人口的犯罪數量表示。但本文使用的犯罪率并不是這一層次的概念,因為本文所收集的案件非常少,如果將其與全國的犯罪率相比,數據非常小且差異無法計算。所以本文只能另行定義該犯罪率。本文用每年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案件數(限于75例內)除以全部收集的案例數(即75),將所得數據作為該年的犯罪發生率。
(二)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制約因素的回歸分析
在選取指標后,通過構建多因素對犯罪率的預測回歸模型來分析影響效應。將2001~2014年的各項指標輸入SPSS軟件,選擇8類因素依次進入的方式,預測犯罪率的變化。
1.8類因素與犯罪率的相關分析
本文選取了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破案率、逮捕率、起訴率、重刑率、貧困發生率、失業率、矛盾發生率和心理問題發生率這8個指標,用于計算與犯罪率的相關系數。通過表3可以看出,這8個指標中除了破案率為常量無法計算外,其余7個指標均與犯罪率呈現顯著相關,其中逮捕率、起訴率、重刑率與犯罪率呈現明顯負相關關系,逮捕率、起訴率和重刑率越高,犯罪率越低;其余4個變量與犯罪率呈現明顯正相關關系,其發生率越高,犯罪率也就越高。可見,這些因素均對犯罪率產生重要影響。相關系數見表2。

表2 各制約因素與犯罪率的相關系數表
2.8 類因素對犯罪率的回歸結果
通過對逮捕率、起訴率、重刑率、貧困發生率、失業率、矛盾發生率和心理問題發生率這7個指標(破案率為常量,已排除)與犯罪率的回歸分析模型,我們可以發現這些指標對犯罪率的影響程度。我們選擇各因素逐步進入的方式,通過回歸模型分析,最后只留下了貧困發生率和矛盾發生率對犯罪率存在回歸關系,排除了逮捕率等五個變量。模型結果見表3、表4。

表3 回歸方程分析模型匯總表
在逮捕率等7類因素中,只有貧困發生率和矛盾發生率被選入了回歸方程模型,其中自變量“貧困發生率”對因變量“犯罪率”的預測能力要比自變量“矛盾發生率”強。每個變量進入回歸模型后所增加的個別解釋力均達到了顯著性水平(p<0.01)。貧困發生率和矛盾發生率對犯罪率的預測力分別為95.2%和3.2%,共同解釋了變異量的98.1%。
貧困發生率和矛盾發生率對犯罪率的回歸系數表,見表4。

表4 回歸系數表
通過表4,我們可以得到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影響因素的回歸方程:犯罪率=0.925×貧困發生率+ 0.571×矛盾發生率+0.004。通過該方程,可以看出個人極端暴力犯罪人的貧困發生率是影響其犯罪的最重要因素,其影響程度均高于其他變量。
(三)刑罰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威懾效能實證檢驗
通過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制約因素的回歸分析,我們可以得出影響其犯罪的最重要因素是貧困的生活條件,但是刑罰尤其是重刑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是否存在威懾效能呢?這仍是一個當前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一般認為,近年來我國的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呈現爆發態勢,而公安機關和司法機關也加大了對此類犯罪的打擊力度,適用的刑罰也有趨重傾向。通過對75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的刑罰情況進行分析(有62例統計數據,缺失13例),結果顯示:在62例犯罪人中,自殺身亡的有13人,占17.3%;當場擊斃的有3人,占4.0%;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的有41人,占54.7%;死刑緩期二年執行的有1人,占1.3%;判處無期徒刑的1人;判處6年、8年、15年有期徒刑的各1人。可見,對大多數極端暴力犯罪人適用了死刑刑罰。另從犯罪人的前科情況來看,沒有前科的犯罪人有60人,占80.0%;有1次前科的有10人,占13.3%;有2次前科的有2人,占2.7%;有3次前科的有2人,占2.7%。系統缺失1例。雖然沒有前科的犯罪人占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大多數,但是有前科的犯罪人仍占一定的比例,接近20.0%。那么,通過嚴厲的刑罰是否遏制住了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勢頭呢?僅從犯罪人的前科情況看,顯然是否定的,至少是效能偏低的。但事實是否果真如此?是否意味著重刑對此類犯罪無威懾效能?或者說刑罰是否還應成為抗制此類犯罪的有力措施?這需要實證檢驗來證明。盡管以上8因素的回歸方程中排除了重刑率等4個影響因素,但其影響程度還需要實證來揭示。
本文通過構建刑罰對犯罪率的預測回歸模型來分析刑罰的威懾效應。將2001~2014年的各項指標輸入SPSS軟件,選擇破案率、逮捕率、起訴率和重刑率依次進入的方式,來預測犯罪率的變化,從而構建出刑罰威懾效應的線性回歸模型。回歸模型排除了逮捕率、起訴率變量,僅剩下重刑率變量。回歸分析結果顯示,重刑率對犯罪率有顯著預測效應,能夠解釋58.9%的方差。根據回歸分析結果可構建出重刑率對犯罪率影響的回歸方程:犯罪率=0.196-0.160×重刑率。該回歸方程說明:重刑率每增加1個百分點,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率就減少0.16個百分點。這表明,刑罰尤其是重刑在防止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方面具有一定的威懾效應。結果見表5、表6。

表5 回歸模型匯總表

表6 模型系數表
通過以上回歸方程,我們可以得出刑罰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威懾效能較弱的結論。陳屹立、張衛國關于刑罰威懾效應的研究結果顯示,“無論是懲罰的確定性還是嚴厲性均對總犯罪率、財產犯罪和暴力犯罪產生了顯著的威懾作用。其中破案率的威懾力最強。而無論懲罰的確定性還是嚴厲性對暴力犯罪的威懾作用均小于財產犯罪”,“懲罰的嚴厲程度(重刑率)和懲罰概率一樣具有非常明顯的威懾作用,重刑率對暴力犯罪的威懾作用仍然是最小的”[4]48。本文關于刑罰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威懾效能的實證檢驗結果也顯示,重刑率對于此類犯罪有一定的威懾效應,但威懾程度比較小。這與我國學者的相關研究結論基本一致。但本文并沒有對其他犯罪如財產犯罪進行研究,故無法對比刑罰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與財產犯罪的具體威懾程度。
我國刑罰尤其是重刑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威懾效應較小,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是暴力犯罪相對于其他犯罪而言有更多的非理性成分。特別是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更是如此。大部分極端暴力犯罪者是在情緒異常激動、心理狀態較為不正常的情形下實施犯罪的。正是由于某些暴力犯罪沒有經過理性算計和深思熟慮的成本收益衡量,導致犯罪人對懲罰確定性和嚴厲性這些直接影響犯罪預期成本的因素未加仔細考慮甚至視而不見,因此暴力犯罪對懲罰概率和懲罰嚴厲程度的反應相對就不如財產犯罪和總犯罪那樣敏感,進而使得對暴力犯罪的威懾作用相對更弱[4]48。二是用刑罰作為抗制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手段存在滯后性和局限性。刑罰只是抗制犯罪的一種方法,并且只是最后的方法,而不是最好的方法。刑罰往往發生在個人極端暴力犯罪之后,甚至有時刑罰還不一定必然會發生。正如本文研究的案例中,有一些犯罪人被當場炸死或擊斃,顯然此時刑罰就不能對其發揮作用。三是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發生的原因是多樣的。僅靠單一又有局限性的刑罰措施對抗多樣的暴力犯罪,更顯捉襟見肘。隨著經濟社會的縱深發展,個人間的矛盾糾紛、政府日常管理與執法活動中產生的與個人間的矛盾,已逐漸成為當前報復社會型犯罪的重大起因[2]104。而刑罰作為調控和化解社會矛盾糾紛的最后手段,顯然處理起來并不及時,也不高效。通過前面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制約因素的回歸模型分析,可以發現犯罪人的貧困發生率才是影響其實施此類犯罪的重要原因。而刑罰本身對解決社會基層群體的貧困生活和經濟狀況是不直接起作用的,這也導致其威懾效能較弱。
既然刑罰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威懾效應較小,加上刑罰自身的局限性和滯后性,那么我們在抗制此類犯罪時,就不應將刑罰作為首選措施,而是應當著眼于更廣泛的視角,尋求更為有效的預防手段。
(一)有效降低貧困發生率
日益擴大的貧富差距,不僅加劇了社會矛盾,更成為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主要原因之一。國際社會一般用基尼系數衡量一個國家或地區的財富分配狀況。從我國國家統計局的數據來看,2000年我國的基尼系數為0.417,已超過0.4的警戒線,2006年升至0.45,2013年全國居民收入基尼系數為0.473,反映我國居民收入差距、貧富差距過大,已經突破了合理的限度,帶來了嚴重的社會問題。一些人變得心理失衡,產生相對貧困感和被剝奪感,導致出現“仇富”、“仇官”心理;一些人因為基本的生活得不到保障而產生強烈的不滿情緒,甚至不顧自己的生命而制造出具有較大破壞性和影響力的個人極端暴力事件。
要有效防治此類犯罪,政府必須完善各項社會政策,調整社會分配制度,努力縮小貧富差距,不斷完善社會救濟保障措施,加大對弱勢群體特別是農村落后地區的政策傾斜力度,有效降低日趨分化的貧富差距,提高基層民眾的收入水平和生活保障能力,加強對弱勢群體的物質救助和權利保障,唯有如此,才能有效化解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可能群體的犯罪動機和條件,從而降低該類案件的發生率。這一點從本文的回歸分析結果中也可看出。貧困發生率是影響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發生率的首要因素,故防控該類犯罪應首先從此要素著手。
(二)著力化解基層矛盾糾紛
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發生多由犯罪人的個人矛盾糾紛引發,無論是其個人的感情糾紛還是家庭糾紛或是單位矛盾等,均可觸發犯罪人較大的情緒反應,并直接導致其后更大的破壞性犯罪行為。在對犯罪率與矛盾發生率的回歸分析結果中,也證實了這一點。犯罪人的矛盾發生率成為僅次于貧困發生率的影響其犯罪率的重要原因,故著眼于構建基層矛盾糾紛的有效化解機制,是有效防控此類犯罪的重要措施。為此,特別要做好兩個方面的工作:一是加強基層組織對基層社會矛盾的排查、分類和化解機制的構建,有效化解基層矛盾糾紛,包括基層民眾的個人家庭矛盾和單位矛盾,等等。這就需要基層政府做一些工作,比如建立更多的基層民間矛盾調處組織,基層的居委會、村委會等單位承擔起更多的個人糾紛發現和處理職責,等等。二是強化基層社會心理疏導機制。許多矛盾糾紛是由行為人的不良心理問題引發的,個人極端暴力行為人也大多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和人格問題。而有效排查并及時化解基層民眾的不良心理問題,是解決其矛盾糾紛的重要途徑,也是防止其走向極端犯罪的重要措施。從社會學和心理學的角度分析,犯罪人的挫折與社會支持鏈斷裂有關。一方面,這種斷裂與犯罪人感情婚姻破裂、家庭生活不幸、缺乏社會交往、工作事業受挫等密切相關;另一方面,這也與轉型期社會問題激增和社會壓力加大相關[1]130。因此,需要政府在建設基層弱勢群體的心理支持系統方面做一些工作,比如培訓更多的基層心理咨詢師,為更多基層弱勢群體提供及時且免費的心理問題解決途徑,等等。
(三)刑罰威懾防控視角轉向
刑罰威懾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效能很小,這使我們必須考慮刑事政策的調整。一方面,刑罰仍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具有一定的威懾效應。所以我們并不能放棄對此類犯罪中的極端行為進行嚴厲打擊的做法。另一方面,刑罰威懾的弱效也提示我們要將對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懲罰視角轉向對此類犯罪的預防視角。畢竟預防犯罪才是我們刑罰的目的,而不是單純懲罰犯罪人。這就需要我們關注犯罪人,分析其行為特征和心理特征以及社會文化背景等多方面內容,及時調整相應對策。
對暴力犯罪而言,懲罰的嚴厲程度即重刑率的威懾作用最小,而破案率最大,這表明對暴力犯罪而言,懲罰的確定性是最重要的威懾因素,尤其是破案率。這給我們的啟示是,僅依靠重刑尤其是死刑來威懾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并不如提高懲罰的確定性(對此類犯罪的偵破率)那么有效,因為許多個人極端暴力犯罪者本身就是亡命之徒。而提高此類案件的偵破率,既可使犯罪人意識到對此類犯罪懲罰的確定性和及時性,還可給被害方以心理安慰,特別是滿足其法律報應的心理需求,從而不至于激起被害人更大的不滿情緒,造成對社會的次生破壞。
提高案件的偵破率,要將更多的資源分配給刑事警察部門,比如配置更多的刑事警察,提高刑事警察的偵查技術裝備,訓練其偵破案件的技能,等等。這樣可以有效提高暴力犯罪案件的偵破率。另外,降低刑罰特別是死刑的嚴厲性,可以降低司法成本,將更多資金用于被害人的補償、社會關系的修復等更有益社會的事情上。這或許是一個更為合理的資源配置方式。
總之,有效防控個人極端暴力犯罪,不能奢求一招制勝,而要多措并舉、全面防控。既要做到司法懲治與治安防范并重,又要做到社會控制與社會支持并行,還要注意合理調整社會政策,畢竟科學有效的社會政策是防控各類犯罪的基礎對策。
本文通過對新時期我國75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案件進行統計分析,發現此類犯罪的特征以及刑罰在防控此類犯罪上的威懾效應不足的問題,提出了有效防控此類犯罪的相應措施。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之處,首先,研究樣本較少,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該研究的應用范圍;其次,對案例中犯罪人心理問題的歸類與總結,由于只是基于公開媒體所能收集到的資料,存在資料的不完整或可能的誤差,故該類問題的研究只能供參考;最后,由于公開媒體資料所限,研究樣本存在一些缺失值,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樣本的效度。另外,由于防控個人極端暴力犯罪非常困難,本文所提出的防控措施和建議只具有一定程度的參考價值,更為有效的措施還有待進行進一步深入的實證研究方能得出。
[1]靳高風.當前中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個案研究[J].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5).
[2]李春雷,任韌.報復社會型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歷史演變與綜合防治(1978—2013)[J].貴州警官職業學院學報,2014(3).
[3]陳屹立.中國犯罪率的實證研究:基于1978—2005年的計量分析[D].濟南:山東大學,2008:78.
[4]陳屹立,張衛國.懲罰對犯罪的威懾效應:基于中國數據的實證研究[J].南方經濟,2010(8).
(責任編輯:劉 芳)
Research on Mechanism of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Individual Extreme Violence Crime——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75 Criminal Cases
FENG Wei-Guo1,WANG Chao2
(1.Nor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s and Law,Xi'an 710063,China; 2.Shijiazhuang Prison of Hebei Province,Shijiazhuang 050061,China)
Individual extreme violence crime has multiple trends in the new period of twenty-first Century.How to effectively prevent and control this kind of crime has become a new problem to solve.In this paper,frequency statistics,descriptive statistics,correlation analysis,regression analysis and other methods are used to analyze the 2001-2014 years'75 typical cases of personal extreme violence crime collected from public media,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is kind of crime are summarized.Regression analysis is used to test the deterrent effects of punishment for such crime.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riminal's poverty incidence is the main reason of the crime,and the punishment to deter the crime is not effective.At last,this paper presents some measures to prevent the crime.
individual extreme violence crime;characteristics of crime;poverty incidence;empirical test
D924.11
A
1008-2433(2015)06-0037-09
2015-10-09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個人極端暴力犯罪的防控與治理研究”(14BFX152)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馮衛國(1969—),男,山西陽泉人,西北政法大學刑事法律科學研究中心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刑法學、刑事執行法學;王 超(1976—),男,河北雄縣人,河北省石家莊監獄刑罰執行處民警,吉林大學法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刑法學、犯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