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為志

許多地方政府開始推動“互聯網+”相關領域的投資,積極投入智慧城市建設的計劃。圖/CFP
公開報道顯示,最近多地政府開始積極推動“互聯網+”相關領域的投資,短短的幾個月,各地政府計劃投入智慧城市建設的規模已超過千億元。
在政府大力帶動下,各企業也紛紛加入“互聯網+”行列。日前,阿里就啟動了“互聯網+城市服務”戰略。據悉,上海、廣州、深圳、杭州、寧波、南昌、青島、太原等首批12個城市已正式入駐阿里城市服務平臺。阿里計劃,該平臺今年將在全國50個城市上線。騰訊則依托微信啟動“智慧城市”戰略,目前已有廣州、深圳、佛山、武漢和上海等5個城市上線。
自2015年全國兩會政府報告發布之后,“互聯網+”這個詞就非常的熱。一時間,從學界到社會,從產業到資本,從互聯網業界到傳統產業,“互聯網+”成為社會探討的話題。
尤其在TMT(通訊信、媒體和科技的融合)投資領域,言必稱“互聯網+”,投資標的非“互聯網+”不看,大有“互聯網+”脫韁之勢。各行各業,不論國企民企,不論轉型創業,誰也不甘落后。一時間“互聯網+”思維泛濫。
“互聯網+”是社會發展歷史進程中特定時段的一個進步符號。但是,面對社會超乎尋常的狂熱,渾然不顧社會發展、科技發展和市場經濟價值的基本規律,過度地去解讀或片面解讀“互聯網+”,很容易把人們帶到了一個狹窄的急功近利的歪路上!
我們必須冷靜下來,冷靜地觀察和思考“互聯網+”問題,以及“互聯網”在社會發展進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1995年10月24日,美國聯邦網絡委員會給了Internet第一個清晰的官方定義。實際上Internet表示的意思是互聯網,又稱網際網路,是網絡與網絡之間所串連成的龐大網絡。這些網絡以一組通用的協議相連,形成邏輯上的單一且巨大的全球化網絡,在這個網絡中有交換機、路由器等網絡設備、各種不同的連接鏈路、種類繁多的服務器和數不盡的計算機、終端(包括個人終端)。
說得更直接一些,就是使用互聯網可以將信息瞬間發送到千里之外的人手中,也即一個數據傳輸體系。過度夸張的“互聯網+”概念,極易誤導人們脫離互聯網的基本屬性。從而把原本的數據通道屬性誤導成無所不能的神器。
互聯網作為一個新科技催生的工具與傳統產業結合時,更多的是通過數據流去改變傳統行業的高成本與低效,是企業克服信息不對稱、供應鏈透明、無疆界客戶服務、新社群營銷、協同通路等等的有效工具。
但是在現實中,無論是個人還是政府,在套用“互聯網+”概念時極易產生一些誤區。
許多傳統行業“互聯網+”,特別是在流通領域,一些人以為開辟網站,加了個電商平臺,或者進行了網絡營銷就等于實現了“互聯網+”,這是一種比較危險的認識,也是造成企業升級轉型失敗率居高不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倘若區域經濟體或企業僅僅把電商當成一個新生業務渠道,或者把互聯網業務當成一個新業務模塊,貼上一個O2O的標簽就完成了“互聯網+”,不僅實現不了經濟轉型,產生不了新業務,也難免跟自身原有的線下渠道惡性競爭,導致內部資源耗損激增,反傷其身。
電商、移動電商只是一個順應社群發展變化的新社群經濟窗口,其最終的核心競爭力還是在于“服務于產品、服務于人”。
中國產業互聯網之路在于智能科技的共享體系帶動傳統工業、傳統農業和其他領域的協同發展,這才是可持續中國優勢發展之路。
技術創新是區域經濟和企業成長的重要動力。然而一些傳統業務公司,僅僅因為貼上了一個互聯網或“互聯網+”的標簽,也迅速得獲得了高倍的溢價,市值隨之膨脹飄飄悠悠浮到空中。
因此,我們應該關注和警惕由“互聯網+”所引發的新一輪開發區、電商產業園和互聯網企業高估的泡沫經濟潛在風險。
“互聯網”是科技發展的成果,是近代科學技術成果卓越表現的代表性之一。
蒸汽機和電氣化為代表的兩次工業革命,造就了人們社會活動向高度現場化集中,這導致了生產流水線和都市等等的產生,人們的生活活動被引向了相對集中的固定地點、固定場所和定點的時間。于是,與其相對應是經濟學理論、就業理論、都市理論、社會公共管理理論等等紛紛出臺。
如今,人們借助于智能科技的高速發展,造就了人類新文明正進入了另一個嶄新時代。正如近年來,一些科學家認為,就像天體物理學上存在著一個讓所有物理定律都失效的“寄點”(singularity)一樣,信息與智能技術業正朝著“超人類智能”的“寄點”邁進。
智能科技發展迅猛,使得信息經濟進入了一個高級階段。高新智能科技推動的智慧共享體系正在逐步形成,且這個人類共有的社會智能大腦初步發育完成并開始發力了。
這個社會智能大腦的成熟與發力,直接導致人類進入一個嶄新的文明時代,其突出表現在于人們社會活動的主形態再次發生了根本性轉變。人們正從工業革命的高度集中式現場生活主形態,開始轉向了更自由的非現場活動為主形態。其對應的經濟主形態也隨著新社群感的變遷而轉為了非現場經濟為主,標志著人們開始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非現場經濟時代。
智慧共享體系的充分“感知與應用”與“充分自由”,再次把勞動者從固定勞動時間和固定場所中解放出來,非現場經濟時代真正到來。
至此,由智能科技重新建構的非現場新產業文化也將脫離現場為主的經濟土壤,建立在非現場經濟的新大地上。
非現場的社群結構和形態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對應的社群經濟核心要素在非現場經濟環境中發生了重大變化。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新社群邊際模糊化和去疆界化帶來了弱化了現場社群要素的影響力,甚至是去現場社群屬性的趨勢。這種由智能科技推動的智慧共享體系所帶來的社群邊際弱化力,使得新社群經濟的再發展逐步從現場要素的索博中解放了出來,由此而產生的新經濟機遇也將變得“一視同仁”。
非現場經濟的滲透力直接間接地決定了社會的主形態發展趨勢,非現場經濟活動的時空還將分別表現在了非現場新社群經濟、非現場服務業、非現場金融業、非現場實業經濟、非現場制造業經濟,以及非現場區域經濟、非現場公共管理、非現場民主、政治、軍事等等。
顯而易見,我們不能再停留在大工業革命的思維慣性之中,也不可錯誤地、片面過窄地去理解智能科技推動下的社會主形態發展態勢。因此,我們要提倡以非現場經濟意識去替代傳統互聯網思維了。但與此同時,不可簡單地將“互聯網+ ”標簽化、狹隘化。